唐逸是在一家小旅館“逮”到蘭姐的。
下午的時候,唐逸打不通蘭姐手機,就呼了她,要她晚上來家裡談談,誰知道唐逸回了家,才現沒熱乎乎的飯菜等著自己。
給小霞打了個電話,小霞說蘭姐不在家,也沒交代去哪兒了,唐逸就叫她傳話,等蘭姐回來務必來這邊一趟。
七點多,小霞怯生生打來電話,說是蘭姐還沒有回來,但車在樓下,以前,她可是從來沒回來這麼晚過,並且擔心的說蘭姐不會出啥事吧?
餓著肚子,唐逸正恨得牙根癢癢,聽到小霞的話卻是一怔,是啊,蘭姐不會出啥意外吧?安東地理環境特殊,流動人口多,社會情況十分復雜,一些朝鮮偷渡過來的男子幾百塊就可以幫人去砍斷別人的手,安東治安,歷來是個難題。
又想到齊潔,可不是嗎?出機場竟然被小流氓欺負,看來自己卻是要提醒齊潔,下次回安東,一定要帶上保鏢。
唐逸琢磨了一下,就給陳達和打了個電話,去各個旅館查一下,有沒有延山來的姓夏的男人,或許,蘭姐和她哥在一起?
一個小時後,唐逸和軍子就到了“天上天”旅館,好大的招牌,好小的旅館。
軍子進去,不多時,蘭姐就畏畏縮縮的出來,身後,跟著一高高壯壯的男人,膚色黝黑,一看就是農家漢子,他和軍子大聲說著什麼。應該是不知道軍子是何許人也。擔心妹妹吃虧。
看著蘭姐,唐逸又好氣又好笑,我難道是吃人的老虎,至於嚇成這樣嗎?鬧離家出走?本想狠狠訓斥她,但見她委委屈屈站在車門外,紅著眼圈抹淚,唐逸不禁搖搖頭,伸手推開車門,說:“上車吧!”
蘭姐坐進車,夏老大見到外面嶄新的奧迪。就有些敬畏,但見妹妹上車。還是有些不放心,鼓足勇氣走過來想看個究竟。軍子一伸手攔住他,唐逸笑笑,對軍子喊:“叫他也上來!”
奧迪慢慢駛出,車子裡一片沉寂,蘭姐低著頭。不敢說話,夏老大坐在副駕駛,嶄新的真皮靠椅,珵亮地車體,他坐得渾身不自在,大氣都不敢喘。
“軍子,在前面萬寶市停一下。”隨著唐逸地吩咐。奧迪穩穩停在市門口。
唐逸蹙眉看了看蘭姐。說:“還不去買菜?回家煮點飯,想餓死我啊?”
蘭姐啊了一聲。忙推門下車,向裡走了兩步,又回過來,輕輕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夏老大正渾身不得勁,忙推車門跳下去,蘭姐拉他到一邊說了會話,然後進了市,夏老大回身,對小車裡晃著手鞠躬賠笑,一步一回頭的賠笑離去。回到龍鳳居,蘭姐也不敢說話,拎著大袋的菜進了廚房,唐逸坐沙上,想了想叫了她兩聲,蘭姐就低著頭,瑟縮的一步步蹭到唐逸身前,好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唐逸笑笑:“罰多少錢?”
“五,五萬,啊,不是五萬,是兩萬五。”蘭姐急急的說,好像兩萬五會比五萬的罪名輕一些。
唐逸皺眉:“什麼兩萬五五萬的?五十步笑百步!”
蘭姐就不敢吭聲。
“這樣吧,卡裡不有錢嗎?你就把那五萬付了吧,看你哥挺關心你的,他一個農家人,哪來那麼多錢,你一起出了,好不好?”
蘭姐哪敢說不,點頭,喜憂參半,喜地是總算松口氣,罰款有了著落,黑面神也沒有大動雷霆之火。憂的是,五年,要伺候黑面神五年這筆債才能還清。
唐逸琢磨了一下,又道:“這五萬塊,就算今年給寶兒地紅包和你這些年辛勞的獎金吧,你呀,以後對寶兒好點兒,還有,你也不是作生意地料子,以後還是消停點吧!別攢點錢回頭就丟水裡去!”
蘭姐驚喜的抬頭,忙不迭點頭,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年相處,她也知道黑面神外表嚴厲,其實對身邊人是極好的,只是想不到他會幫自己補這麼一個大漏子,自己,不過是個保姆啊,又不像軍子,陳局長的可以幫他作很多事,自己也不過能幫他打掃打掃衛生,煮煮飯而已。
“我,我再也不作買賣了,唐書記,您,您放心吧。”蘭姐急忙的表決心。
唐逸一笑:“恩,攢些錢,過幾年啊等安東有了證券交易所,或者可以網上交易了,買買股票也就是了,我可以給你提供點內幕消息。”
蘭姐不知道網上交易是啥意思,但黑面神地話她是聽得懂的,忙不迭點頭。
“去煮飯吧,餓死了!”唐逸擺擺手,蘭姐急忙就進了廚房。
看到蘭姐嚇得離家出走,唐逸反省了一下,好像對她是太嚴苛了,是以回家也不罵她,和顏悅色幫她,下決心對她好一點。
誰知道沒半小時,唐逸又被蘭姐氣得冒火,他去樓上沖了個澡,下來時卻見廚房裡,蘭姐站在小凳上夠櫥櫃最上層的什麼東西,她踮著腳,小紅襯衫翹起,雪白的腰肢若隱若現。
唐逸就皺皺眉,進去幫她,那是套前些日子新買的廚具,一套砂鍋,蘭姐悻悻說:“我放的時候可以放上去,想拿下來卻夠不到了。怎麼回事?”
唐逸也懶得說她,就叫她站一邊,自己踩了小凳去夠,剛剛踮起腳,油鍋突然嘩一聲燒起來,蘭姐一慌,就沖過去關煤氣,腳一下就踢到小凳上,“彭”一聲,剛剛拿到廚具的唐逸跟著小凳摔倒,手裡地砂鍋砸在臉上,背。更重重撞在後面地廚台。
蘭姐嚇得臉都白了。唐逸拄著廚台站起,臉色鐵青,長這麼大,兩輩子,也沒這麼郁悶過,將砂鍋在廚台上重重一放,回身就走了出去。
吃飯地時候,蘭姐大氣不敢吭地站在一旁,唐逸吃了一會兒,郁悶稍減。看了眼蘭姐,心裡就犯尋思。難道她克我,是以對她卻是絕不能和顏悅色?只要稍微假以辭色。自己就遭報應?
“咕嚕”一聲輕響,是蘭姐的肚子叫,看來她也沒吃晚飯。
唐逸指了指空位:“坐下吃吧!”蘭姐卻是不敢動彈,唐逸皺眉道:“還要我說第二遍?”蘭姐就趕忙坐下盛飯,又不敢夾菜。只是咀嚼著白米飯。
唐逸吃完飯就去了客廳,蘭姐忙跟出去泡了茶,這才回餐廳用飯,坐下後輕輕拍拍胸口,嚇死了,突然又想起黑面神摔倒時的窘狀,忍不住撲哧一笑。忙捂住嘴。偷偷向客廳看去,黑面神好像沒聽到。在那用手捂著腰,好像腰有些不得勁兒。
唐逸是覺得腰有些扭到,喝著茶,揉了幾下,卻好像越不舒服。
蘭姐收拾完碗碟,又去洗漱間洗漱,看她出來,唐逸猶豫了一下,就對她招招手:“我這腰有點兒酸,你那按摩管不管用?能舒筋活血不?”
蘭姐微怔,隨即忙不迭點頭,“能能。“小跑過來,卻是興奮異常,黑面神總算要自己替他按摩了,按摩保健師?總比保姆地位高一些吧?
“唐書記,還,還是進房吧,還有,還有您穿得輕便點才好按摩。”站在唐逸身旁,蘭姐吞吞吐吐提議。
唐逸微微點頭,說:“我去換衣服。”
蘭姐自然不敢跟他上二樓,提議道:“那,就在我房間吧?”唐逸點頭。
唐逸換了睡衣睡褲下來,看到蘭姐就微微蹙眉,蘭姐換了一身紅色的小睡衣睡褲,緊繃繃的,使得她豐滿的身材凸顯,尤其是小睡衣太小,不但雪白的腰肢,圓潤的肚臍隨著蘭姐動作忽隱忽現,胸口更是被高高頂起,扣子勉強系上,好像隨時會被那高聳撐破,性感誘惑至極。
唐逸就是搖搖頭,皺眉道:“你干嘛?”
蘭姐微怔,見唐逸上下打量自己才明白過來,小心翼翼解釋:“是,按摩很累的,會,會出一身汗,我,啊,我去換棉衣。”心裡卻松口氣,方才從開始的興奮中清醒,蘭姐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黑面神不會是想?
想起黑面神上次不知是真地喝醉還是假裝醉酒對自己的騷擾,蘭姐就有些怕,她雖然不會也不敢反抗黑面神,就算黑面神真地要了她身子,她也只能盡量取悅黑面神,但這些年沒被男人碰過,她似乎心理上對這種事就有些抗拒,加之對象更是她所懼怕的人,只怕他做那事時都會東挑西揀地訓斥自己,稍一覺得不舒服更是會瞪眼翻臉。想到這些,蘭姐就更是有些怕,怕自己伺候不好他反而惹來無謂的喝罵。
熱點就熱點吧,蘭姐正想去換衫,唐逸擺了擺手,“算了,不用了!”就向床邊走去,蘭姐心就是一沉,看來,是逃不掉了……
蘭姐的大床上已經鋪上嶄新的潔白床單,軟軟的枕頭也是新地,唐逸就趴了上去,雙手抱住枕頭,腰又是一酸,唐逸哼了一聲,嚇得蘭姐小心肝一陣亂顫。
“把煙給我拿來!”唐逸話音剛落,蘭姐就風一般奔出去,在門口哎呀一聲,卻是撞到了門框,秀足上躋拉的小紅拖鞋飛出,看得唐逸一陣搖頭。
蘭姐將煙灰缸擺在枕邊,拿出煙,幫唐逸點上,又去洗漱間沖了腳,這才回來踢掉小紅拖鞋,上床幫唐逸按摩。
將唐逸的睡衣輕輕掀起,卻見唐逸後腰有一處淤青,蘭姐嚇了一跳,這可不敢告訴黑面神,伸出小手輕輕揉捏,卻見黑面神那邊慢慢吸著煙,似乎不大知道痛,蘭姐這才松口氣。被蘭姐柔軟有力的小手揉捏,酸痛的同時又是陣陣輕松,確實舒服了許多,唐逸下巴磕在軟枕上,一口口吸煙。倒是挺愜意。蘭姐按摩的手藝還是很高明的。
突然,蘭姐地小手就滑到了唐逸小腿上,隔著睡褲揉,按,掐,搓,嘴裡說:“唐書記,等按完腿,腰部地……就散地差不多,到時候再揉幾分鍾。就可以…部地淤血,淤血兩個字卻是故意含糊過去。可以消腫止痛更是提也不提,唐逸也不知道她說啥。就恩了一聲,蘭姐更是大樂,能糊弄住黑面神,可是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蘭姐的手漸漸向上,開始揉捏唐逸的大腿。大腿內側敏感位置,蘭姐輕搔,酥癢難當,隨後又是大力按摩,本來癢到骨子裡去的那種感覺突然就變成徹底的放松,滋味美妙難言。
唐逸卻是一蹙眉。他很久沒享受過異性按摩了,現在他極為自律。根本不可能去娛樂城等休閒場所按摩桑拿。乍然體驗到這久違的滋味,雖然那淡淡的快感和放松帶給人很愜意的享受。但他還是擺擺手:“算了,你休息下,就按腰吧!”
蘭姐哦了一聲,抹了把額頭地香汗,坐在唐逸身邊,偷偷看唐逸臉色,揣摩黑面神的真實意圖。
“可以按按腰了吧?太晚了,按完你早點回去!”唐逸又點了一顆煙,吸了幾口卻不見蘭姐動靜,忍不住催促她。
蘭姐哦了一聲,就忙伸出雙手按摩唐逸腰後地淤青,這次唐逸卻是一皺眉頭,有些疼,蘭姐見唐逸蹙眉,嚇了一跳,略一琢磨,卻是一跨腿,就坐在了唐逸**上,柔軟而妖嬈的翹臀緊緊貼著唐逸臀肉,輕輕搖動摩擦,手按摩唐逸腰部,嘴裡結結巴巴道:“這樣,這樣是不是好點?不,不疼了吧?”
唐逸又好氣又好笑,但不得不說,蘭姐那挺翹地臀輕柔扭動,給自己臀部帶來的快感無可言喻,使得自己暫時忘卻了腰部的疼痛,有那一瞬,唐逸甚至就想回身抱住這嬌柔的小尤物享受一下,但,也僅僅是那麼一瞬而已。
隨即唐逸就板起臉,喝令蘭姐下來,開始對蘭姐新一輪的訓斥。
照片地事終於有了眉目,經查,機場外的黑摩的已經漸漸結成了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團伙,具有明顯向黑社會展的趨勢,據搶劫嫌疑人亮子交代,他搶劫的坤包上交給了一個外號“小鋼炮”的外地男子,該外地男子也是機場外黑摩地團伙地“老大”,摩的黨都叫他炮哥。
市局馬上展開行動,對機場外地黑摩的團伙進行徹查,更全力緝拿炮哥,但可惜的是,對炮哥日常出沒的幾個場所的突查卻是一無所獲,炮哥好像事先得了信,早早的就躲了起來。
晚上回家的路上,唐逸接到了陳達和的電話,說是從小鋼炮一名姘頭那將坤包找到了,但卻沒有照片。
掛了電話,唐逸微微蹙眉。
“哥,是跟我姐照片那件事吧?”一般來說,唐逸不開聲,軍子是不會主動問唐逸的事的,但照片的事牽涉到齊潔,軍子卻不能不關心,他擔心因為姐姐連累了唐逸。
唐逸微微點頭,說:“手袋找到了,沒照片,但信用卡啥的都在,甚至,你姐用剩的那包面巾紙還在。”唐逸下面的話沒說,陳達和說,據那姘頭講,小鋼炮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她碰那包,不然就宰了她。
這就說明,小鋼炮不但見到了照片,而且認出了自己,唐逸微微蹙眉,一個地痞而已,認出自己又怎麼會拿著照片消失?按常理,他不會認為和市長合影的女人就是市長情人,就算他覺得那照片是市長和情人的合照吧?他應該或是將包丟掉,或是自己潛逃,找個替罪羊乖乖將包交給警方才是,難道他不知道藏起那照片,一對他來說沒有什麼護身作用,二來警方會對他窮追猛打嗎?
唐逸百思不得其解,點起顆煙,默默思索。
“哥,我找人辦辦這事兒吧?”軍子猶豫一下,開了聲。
唐逸擺擺手:“別碰那種事兒,過去就算了,以後你一定要清清白白!”
軍子笑道:“哥,你放心,我知道怎麼作的。”
唐逸就抽煙,不再說話。十三日。禮拜六,韓國城正式落成開放,韓國城的落成,不但對安東,甚至對遼東都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省市媒體雲集,更在大宇集團策動下,韓國最有影響力地幾家媒體都派出了報道團來采訪報道。
安東市主要領導都參加了韓國城主題公園揭幕儀式,市委書記孫玉河,市長唐逸為主題公園揭幕。唐逸在慶典儀式上講話,
他表示。韓國城主題公園地落成開放,是市委市政府建設現代化新興港口工業城市和美麗的北方海濱邊境城市的生動體現。是建設老百姓城市的實際行動,必將進一步改善市民的人居環境,提升城市品位,為安東市政建設增加一大亮點。
韓國城主題公園的落成更是中韓友誼的見證,是安東與大宇集團攜手的開端。願安東能成為一座友誼的橋梁,為中韓,中朝,甚至朝韓友誼的展揮自己最大地能效。
韓國文化部長官金世光參加了落幕典禮,同樣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講話,金世光應該是被大宇集團三女婿,一直和唐逸保持聯系地那位文化部官員盧植三請來的。事先沒有通知唐逸。想來是盧植三心裡也沒底,不過金世光地到來。卻是令唐逸有些頭疼,如果早知道有韓國政要來,卻是應該知會省委的,但早上很突兀的出現,再通知省委卻是來不及,只怕這件事省委裡又會有人對自己有意見。
看孫玉河目光中蘊含著了解的笑意,唐逸更是郁悶,知道他定是以為自己愛出風頭,故意不知會省委領導,誰叫盧植三一直是和自己聯系呢,孫玉河卻是不必擔心有什麼後遺症。
雖然有些背黑鍋的感覺,有些事卻必須得談,唐逸抓空和孫玉河站在一起,談起了機場擴建地想法。
九十年代,民航機場全部歸屬民航總局管理,尚未進行屬地化改革,將機場交給各省。
是以安東機場想擴建,倒不必經省委省政府同意,卻是要直接去北京民航總局要項目。
現在的安東機場,只能同時停放兩架大型客機,去往北京,沈陽和交州的航班都是每周一次,而隨著韓國城主題公園開放,安東大中型企業也雨後春筍般冒起,正是經濟騰飛的初步階段,現在看這座小機場自然完全夠用,但不早早的未雨綢繆,等覺得機場應該擴建時再擴建,其時間差定然會嚴重制約安東經濟的展。
唐逸同孫玉河談機場擴建的問題,孫玉河滿口贊同,唐逸也看得出,孫玉河很高明,經濟地事他不會胡亂插手,出什麼事黑鍋自然自己背,有了政績他這一把手卻是也跑不掉。
當然,他地配合也僅僅限於經濟建設而已,在安東人事任命等重大問題上,他是極力想拿到主導權的,而不會甘心作個傀儡。
對安東機場地擴建孫玉河也是采取同樣的態度,雖然覺得唐逸有點天方夜譚,更覺得早早擴充機場毫無必要,他還是表態無條件的支持,但你負責去跑,跑不下來你丟面子,跑得下來卻是離不開黨委的支持。
唐逸對他這套習以為常,也不在意,只要你黨委支持我的工作就成。
盧植三在漢城酒店宴請各級領導以及新聞界的朋友,唐逸,孫玉河等自然和金世光,盧植三坐在最尊貴的一號貴賓房。
席上談笑風生間,唐逸的手機嘀嘀響起來,唐逸看看號,走到窗口,接通。
“哥,大志出事兒了!”是軍子的聲音,有些低沉。
唐逸微微蹙眉,說:“你來漢城酒店,我下去和你說。”
“我在樓下呢。”
唐逸掛斷電話,向孫玉河,金世光等告個罪,說有急事,孫玉河連聲說你忙你的,我會招待好韓國尊貴的客人。他可是巴不得唐逸走呢,唐逸在,盧植三卻是不大理會他,害得金世光好像也以為唐逸才是一把手,一直和唐逸說話,卻是對他這真正的一把手視而不見,搞得他好不尷尬。
唐逸下樓。奧迪就停在旋轉門附近。唐逸走過去,拉車門上車,卻見軍子眼圈有些紅,唐逸就問:“大志,你朋友?”本來唐逸是問也不應該問這些事兒,要軍子自己揮才好,但現在,卻也顧不得了。
軍子點點頭:“我鐵子,去年新年,我就是參加的他的婚禮。”
當時。卓大軍地弟弟就是被大志狠狠削了一頓地,蘭姐倒和大志有一面之緣。
唐逸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只是點點頭:“怎麼回事?”第一次見軍子紅眼圈,軍子。可是流血不流淚的那種漢子,唐逸也就顧不得那麼多避忌了。
軍子穩了穩情緒:“是,照片下落知道了,是小鋼炮給了劉鐵,市公安局那個劉鐵。”
唐逸擺擺手:“先不說這些。說說大志,他怎麼樣了?”
軍子眼裡閃過一抹感動,隨即說:“昨天,大志找到了小鋼炮,不過,正逼問他照片下落時警察沖了進去,大志反抗了一下。被射傷了腿。醫生說,他。唉,以後他就算恢復的好,腿,腿也瘸了,能不靠拐杖走路就是最好的結果……”
說到這兒軍子更是難受,歎口氣:“他,剛結婚一年,結婚時還和我說再不過以前的日子,就陪著莉莉安安穩穩生活,我,
唐逸按了按他肩膀,心裡歎口氣,一張照片,害得多少人跟著流血流淚?值得嗎?
權勢,又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字眼?
軍子又說:“而且,大志會被控告傷害他人身體,我,哥……”
唐逸捏捏他肩膀,堅定的道:“放心,我會幫他。”
唐哥的承諾,軍子心裡馬上寧定下來。
唐逸點上一顆煙,琢磨著,想來警察趕去時場面血淋淋,是以才開了槍,目擊者太多,等陳達和知道大志是軍子朋友時,卻也已經愛莫能助,所能做的就是偷偷帶軍子去醫院看了看大志吧?
怎麼幫大志?這個案子看來用買通證人之類的手段是行不通地,目擊證人太多,操作起來太復雜,風險也太大。
警方已經落案,就算買通小鋼炮也無濟於事。
第一次現,事情有些棘手。
“哥,大志的案子不急,他還在醫院養傷,也一直拒絕錄口供,還是,還是那張照片重要。”
唐逸點點頭,大志地事兒時間還很充足,可以慢慢想辦法,照片?小鋼炮交給了劉鐵?
唐逸吸口煙,心裡漸漸有了譜,劉鐵是以前的毛系干將,只怕毛系裡一些人和安東許多涉黑團伙,地痞流氓都有著不清不楚地干系。
小鋼炮現那張照片後,怕是有些慌,他不見得認定照片上的女人和市長是情人關系,但畢竟這女人認識市長,他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他或許是去拿照片給劉鐵確認,看看照片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市長,又或許找劉鐵想辦法,請劉鐵幫他。
不管是什麼前因後果,這張照片現在卻是在劉鐵手裡。
劉鐵沒有交給陳達和,那麼就有兩個可能,一是他不知道怎麼辦,自己處理,或者留下或者毀掉。二,他會不會去找毛海山想辦法?
唐逸想了想,對軍子道;“我有譜了,這些事你都不要管了,你去延山,安撫照顧下大志的家人,讓他們別太著急。”
軍子歎口氣:“他們都不知道大志是來幫我做事的。”
唐逸微微點頭,軍子辦事真地很靠譜,他這朋友也挺不錯,想了想,道:“用無名氏的名義吧,給他們寄些錢。”
軍子恩了一聲:“我下午就去辦。”
毛海山看著唐逸臉上莫測高深的笑容,就是陣陣虛,心裡歎口氣,唉,燙手山芋啊燙手山芋,真真是個燙手山芋。
照片,確實在毛海山手裡,是劉鐵交給他的,拿到那照片,毛海山差點沒氣死,本以為劉鐵神秘兮兮的說給他看樣好東西會是啥呢,卻是唐逸與一個艷美女人的合影。
那邊劉鐵還得意洋洋的給他分析,說市局大動干戈掃蕩摩地黨,他估計陳達和辦這個案子少見地雷厲風行,講究效率,實際上就是為這張照片,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唐市長地夫人也認識這名女人,而且說是好姐妹,但劉鐵覺得沒這麼簡單,以他多年辦案的經驗,唐市長和這個漂亮女人肯定有問題。
聽著劉鐵的分析毛海山真有抽他一大耳瓜子的沖動,人家夫人都說是姐妹,你再說上天去管個屁用啊?
退一萬步說,市長夫人沒開口,而且這漂亮女人就是市長的情人,你拿張照片有啥用?能證明啥?
再退一萬步,就算能用這張照片證明市長和這女人有曖昧,那我拿著照片能干啥?難道要我去給他制造些麻煩?還是拿著照片來要挾他?
毛海山雖然恨極劉鐵,但燙手山芋到了自己手裡,卻也只能想辦法怎麼處理,想來想去,卻是進退兩難。毀掉也不是,還給唐逸更不妥。
毀掉?萬一以後唐逸忽然知道照片在自己手裡,來和自己拿,自己拿不出來怎麼辦?說毀了,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留著作把柄?雖然這實在說不上是什麼把柄。
到時只怕唐逸會對付自己吧?毛海山可是見識了唐逸從剛剛來安東時的孑然一身到後來的翻雲覆雨,他深信,如果孫玉河想和唐逸掰腕子,最後也必定會敗在唐逸手下,是以對唐逸,他可是萬萬不想得罪的。
將照片還給唐逸?也不妥當,一來告訴唐逸自己看過了這張照片,而且照片從一個流氓頭子手裡傳到自己手,自己怎麼撇清關系?可別令唐逸以為那流氓頭子是自己指示的。
毛海山這些天真是愁得茶飯不思,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那燙手山芋,簡直將劉鐵的祖宗十八代都罵翻了,唯一的寄望就是那個什麼炮哥不要被找到。
誰知道不幾天,炮哥就落網,更聽說現場有黑社會尋仇,將炮哥折磨的不**形,值得慶幸的就是炮哥進了醫院沒幾天,就變得瘋瘋癲癲的,聽說是精神被嚇出了問題,毛海山心中稍安,看來卻是查不到自己身上了。
但這幾天,毛海山總覺得唐逸看他的目光有些怪異,開始毛海山琢磨是自己心虛所致,但今天,和唐逸一起坐在食堂小餐廳的包廂,看著唐逸莫測高深的笑容,毛海山的直覺告訴自己,不是自己心虛,而是唐逸,可能真的知曉了那件要命的事。唐逸夾了塊魚肉,送到毛海山吃碟裡,笑道:“嘗嘗,三亞過來的蘇梅,新鮮時味道是極好的,但這條蘇梅,冰箱裡放了許久,鮮味就有些不純。”
和唐逸一起用餐有一點好,可以吃到山南海北的各種山珍海味,小餐廳大冰櫃裡唐市長自備的材料就占了滿滿兩格,卻是哪個市領導也比不了的。餐廳漂亮的服務員最喜歡唐逸來用餐,她可以漲見識,認識許多以前沒見過的肉品海鮮。
唐逸本是隨口一句話,心裡有鬼的毛海山卻是開始琢磨唐逸話的用意,是拿話點自己嗎?冰箱?新鮮?味道不純?
毛海山胡思亂想著,嘴裡的魚肉卻是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