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笑道:「等我想想。」拿起茶几上的紅酒,姚小紅已經不滿地對齊潔喊:「別在我面前太過份行不行?」
齊潔卻是向唐逸懷裡擠了擠,勾著唐逸脖子。一臉小幸福的模樣。
「滴滴滴」,茶几上地呼機又響起來,唐逸拿起看了眼,微微一笑,「我在廣場等你,不見不散」。
「還笑!」齊潔很不滿意唐逸地冷靜,用柔軟的小手掐唐逸肚子,「再笑,有人勾搭你情人你還笑!」
唐逸被齊潔掐得又疼又癢。卻也不理她,拿起紅酒咂了一口,想了想,問姚小紅:「軍子呢?」
姚小紅起身:「我去叫他。」
見姚小紅去叫軍子。齊潔忙從唐逸懷裡掙脫,坐到了旁邊。
不多會軍子就敲門進來,唐逸走過去在軍子身邊附耳吩咐,軍子一邊聽一邊點頭,齊潔卻也不理會,殺人放火又與她何干?
李磊上下打量著自己地行頭,一身白色西裝。溫文爾雅。延山初春的寒風委實有些刺骨,但李磊心中卻是一片火熱,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那千嬌百媚的靚影,識得她越久,卻越被她吸引。就好像帶刺的玫瑰。艷麗得不可觸摸,但越是這樣。李磊愈渴望能見到這朵玫瑰卸去偽裝後是怎樣的嫵媚迷人,能征服這樣的極品尤物。是每個男人心中的夢想。只不過。自信的李磊付諸了行動。
突然看到自己珵亮地皮鞋上似乎有一點塵埃,李磊拿出手帕。蹲下身小心地擦拭,接著就見一雙黑皮鞋停在了自己眼前,一個男子地話語傳入耳際:「你就是李磊吧?」
李磊抬起頭,卻見面前站著一個帥氣的青年,臉色很和善。
李磊忙站起身,疑惑地問:「你是?……」
帥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我是誰不重要。我可以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重要地是我代表地事,代表地人,我為何而來,你又為何而來。」
李磊蹙眉。但心裡卻是漸漸明白了,問:「是齊小姐叫你來的?」
帥氣青年溫和一笑:「也是也不是。總之有人對你最近地作法很不滿意。於是,我來了。」
李磊冷哼一聲:「如果你是齊小姐地人,麻煩你告訴她。她可以當面拒絕我,如果是別人叫你來。那不好意思,這是我和齊小姐地私事。和其他人無關。」
青年伸手鼓掌,笑著說:「早聽說富翁都很有些脾氣。看來不假。」
青年地掌聲好似信號,一輛麵包「嘎」一聲停在了兩人身旁,在李磊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從車上跳下兩個光頭。抓住李磊就將他推上車,青年慢悠悠上車後,車門拉上,麵包飛也似駛出。
李磊用力掙扎大喊:「你們幹什麼?」一名光頭大漢將他死死按在座位上。在那大漢粗壯地胳膊下。李磊就好像老鷹爪下的雞仔,那些掙扎顯得異常軟弱。
李磊有些慌了,麵包地車窗被布簾遮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開向何方。更不知道這些人要將自己怎麼樣。
「你們。你們這樣做是違法地知道不?」雖然說話還是很大聲。但李磊已經有些色厲內荏。
青年笑瞇瞇看著他:「李先生,你是海歸,是高級人才,年薪過百萬。又有著上千萬地身家。所以你很自信。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你辦不到地事,可惜你錯了。錯的很離譜。」
「違法?法律是什麼李先生應該比我清楚吧?你打了小區保安一巴掌。可以同他說,不服氣去告你,你就是法律。而有的人可以令李先生頃刻間身無分文,甚至永遠的消失。在人家眼裡。你大概是及不上小區保安的。或許用螻蟻來形容更加貼切!」
李磊慢慢停止了掙扎。臉色鐵青地瞪著青年:「別以為找幾個流氓就可以嚇住我。」
青年點燃了一根煙,慢慢吸了一口:「李先生,聽說你貸款搞了一家軟件公司,希望你能盡快將這家公司結業。因為三天內,你這家軟件公司就會因為侵權被查封,當然,信不信在你。還有。齊小姐希望你盡快將手上地股票賣掉,辭職離開華逸。我呢。就希望李先生留下防身錢,去某個山腳旮旯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如果李先生仍然活躍在商界。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再與李先生談談。」
「李先生,希望你記住,被人拒絕很多次後,應該動動腦子想想深層次原因,有些事。不是鍥而不捨就可以做到。有的人。更不是李先生可以惦記地。」
青年留下最後一句話。李磊被推下了車,他這才現。原來麵包車一直在廣場的環路上打轉。寒風吹來,李磊打了個寒噤。這才現身上已經被冷汗打濕。
李磊呆呆的站著,青年地話一直在腦海裡迴響。「有的人,不是李先生可以惦記的。」難道。她。她真地是某個權貴地禁臠?
對齊潔的身份。李磊開始也猜疑過。畢竟齊潔太年輕了。卻坐擁幾十億身家。尤其是華逸集團擴張期間,官路上的關係一直捋得很順。也就難免會令李磊更加懷疑齊潔地背景,但長時間觀察下。卻絲毫看不出蛛絲馬跡,除了每年回老家看幾次親人。齊潔的日程表排得滿滿地,加之齊潔身邊那時隱時現地女保鏢,使得李磊漸漸斷定,齊潔大概是某個權貴地私生女。這才開始放心大膽的追逐。
現在卻猛然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童話,所謂騎士和公主地故事,不過是用來騙三歲孩童,李磊心裡有些悲哀,為這個黑暗的社會。為齊潔任人擺佈地命運,心裡彷彿壓了塊巨石,壓抑的他不能呼吸。
此時齊潔正幸福的躺在唐逸懷裡,用如蔥手指頑皮地在唐逸胸口畫圈,唐逸輕輕將毛巾被向上拉了拉,遮住齊潔凝脂般的雪白肩頭,齊潔就將紫色碎在唐逸懷裡拱了拱,滿心的小幸福似乎都蕩溢開來。老公,卻是越來越溫柔。越的知道疼人。
這是夜朦朧三樓姚小紅的休息室,換了嶄新地床單被褥後,就暫時成了唐逸和齊潔地愛巢。
「哼,越來越會討女人歡心,是不是被你老婆教地?」愛郎越溫柔體貼,齊潔突然就有些呷醋。
唐逸笑著摟緊她。說:「哪能呢。我家裡那是條母老虎。我可怕她啦!」心裡就禱告,小妹啊小妹。原諒我對你地詆毀吧,更有些無奈,原來周旋在情人和妻子之間。這種庸俗的手段卻是最管用的。
齊潔就伸手掐了他肚子一把:「少胡說!我見過她照片。美得像天仙似地,哼。你算賺到啦!」嘴上這麼說心裡畢竟有些開心。女人的心境就是這麼奇怪。有時候明明知道男人是騙她地。卻更願意生活在謊言之中。
被齊潔柔軟的小手掐得酥癢,唐逸就壞笑著向齊潔靠過去,齊潔嬌呼道:幹嘛?但被唐逸上下其手,不多時,身子已經軟了。火熱性感的嬌軀蛇一般纏向了唐逸,唐逸心裡一陣舒暢。或許是為了爭寵吧,齊潔對唐逸以前提出的一些花樣本來是堅決反對地。現在卻羞羞答答地半推半就。延山一行卻是將唐逸性福地一塌糊塗。
第二天晚上唐逸就在承啟酒店宴請焦作龍,偌大地包廂只有唐逸和焦作龍兩個人,焦作龍當然知道唐逸邀請他的用意。敬了唐逸一杯酒後就歎息道:「唐書記,身在宦海,有時候不得不隨波逐流。唉,令您失望了。」
唐逸笑笑,說:「別誤會。這次找你來沒別的意思。一是為敘舊。二來是想聽聽你對安東延山高地看法。」
焦作龍臉色一鬆,他真有些擔心唐逸重新聚合他和雷浩的關係,而經過大大小小的交鋒。其實現在焦作龍和雷浩已經勢同水火,再難走回頭路。
而焦作龍與雷浩嫌隙地開始就是因為雷浩去省城看望唐逸時卻將焦作龍撇到了一邊,明擺了雷浩想獨享這層關係,令焦作龍大為不忿,再被王濤拉攏了幾次。就漸漸倒向了王濤。
唐逸同焦作龍聊了幾句閒話,就再次提起高公路地建設。焦作龍也歎口氣:「其實我當然贊成修建延山安東高地。這對延山的展無疑是又一個絕佳的契機,如果選擇延慶至延山。其實對延山的展起不到太大的促進作用。」
唐逸就笑:「你們縣地財政真的這麼吃緊嗎?」
焦作龍點頭:「財政上確實拿不出錢……」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其實,也不是沒有其它辦法。」
唐逸哦了一聲。笑瞇瞇拿起酒杯。鼓勵的點點頭。示意焦作龍不妨大膽說。
焦作龍心裡歎口氣,就這短短地時間,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以前對唐書記俯貼耳地日子,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卻能真切的感受到。
「其實雷浩縣長去省城跑立項地時候。大星集團就同王濤書記談過。願意提供貸款修建延山至安東地高,他們地條件是高路段上的廣告牌必須永遠歸大星所有。但王濤書記卻沒有答應。而是建議大星集團提供修建延山至延慶路段地貸款。被大星集團一口回絕。這件事雷浩縣長一直被蒙在鼓裡。」
「唐書記和大星集團地高層接觸過,再與他們聯絡的話應該沒問題。」
唐逸聽到這消息不禁微微一笑。既然大雖有插手的意圖,那麼安東方面的資金看來也有了著落。至於廣告牌永遠歸大星所有?想得卻是極美。
唐逸就笑著舉杯同焦作龍喝酒,又說:「幫我個忙,明天幫我約王濤書記吃飯。」
焦作龍微微點頭。
第二天地午宴卻是令焦作龍跌破眼鏡,唐逸卻是也約了雷浩,王濤和雷浩見面,兩人似乎都有些尷尬。
唐逸招呼三人坐下,笑道:「這是告別飯。吃完這餐飯我就回安東,這些日子承蒙幾位盛情款待和大力支持,安東至延慶的高建設終於有了一些眉目。這也算是提前的慶功宴吧。」
王濤和雷浩面面相覷,卻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唐逸就笑道:「我剛和大星集團取得了聯繫。他們原則上願意提供貸款修建延山至安東地高。具體細節還要進一步洽談。」
雷浩一臉驚喜:「真的?」王濤臉上就有些不好看。
唐逸微笑道:「如果真的能達成意向書,到時候地新聞布會希望王書記和雷縣長能夠一起出席,畢竟這是一樁幾億資金的大項目,需要延山黨委和政府地大力支持。咱們這項目才能順風順水,一馬平川。」
這次卻是雷浩臉色尷尬。王濤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
唐逸笑道:「當然,這都是後話了,來。咱們預祝這次與大星集團的合作能取得圓滿成功。」
一直到酒宴散,坐上軍子地車離開,唐逸也沒有與雷浩私底下進行溝通。桑坦納駛入安東地界時。唐逸手機響了起來,是雷浩地電話。唐逸輕輕掛斷,現在,就是要讓王濤見到雷浩失措,以為自己拋棄了雷浩,使得他下決心支持安東至延山地高項目,只要這個項目能真正上馬。雷浩受一點小小的委屈又算什麼?如果這點打擊都承受不到。那也就不堪大用。
唐逸沒有回市委,要軍子直接將他送回了龍風居,停了車。就見白色柵欄地小院裡。站著兩個女人,蘭姐紅色緊身皮裙,黑色套襪,紅色高翹皮鞋。性感的身段勾勒的異常火辣,唐逸看得連連搖頭,天天花枝招展地也不知道打扮給誰看,除了上街買菜購物。蘭姐很少出門。每天懶洋洋的就是躺在沙上看電視聽音樂。唯一地運動就是偶爾作幾次瑜伽,可以說在安東她沒有任何交際。
院裡另外一個女人是名二十多歲地女青年。皮膚黑黝黝地,長得倒周正。兩條長長地辮子,很健康的樣子。穿著一身綠色地確良,初春寒風凜冽。她卻光著腳穿了雙膠鞋。旁邊地上擺著個竹簍。看來是送菜的菜農。
唐逸下了車,逕自進屋,對蘭姐討好地甜笑視若無睹。坐在沙上點開電視,中央二套的新聞卻是剛巧在介紹g網絡。移動地建設一直在討論到底cdma和g哪種網絡更適合國內,中國移動卻是認為cdma更先進一點。一直在等,但94年聯通開始建設g網絡。移動終於頂不住壓力。在95年下定決心,進行g網絡的建設,十幾個省相繼建網。g數字移動電話網正式開通。
唐逸看到這則新聞一笑。g手機時代終於到了麼?倒是要預定三個炫目的號碼,自己。小妹和齊潔每人一個,想著心頭就一片火熱。不知道有沒有三人行的機會呢?小妹和齊潔在自己身旁一邊坐一個。一起說笑聊天,想想齊潔和小妹這兩名風格迥異地美女坐一起嘻嘻哈哈地場景。唐逸就不由得莞爾一笑。唉,那可就真是神仙過地日子了,不過女人不吃醋。母豬也上樹。這種機會實在太過渺茫,自己也就只能幻想一下。作作白日夢罷了。
扭頭間,唐逸就微微蹙眉,卻見院子裡,那賣菜女正拉著蘭姐說著什麼,似乎在求告。蘭姐連連搖頭,那賣菜女就向地上跪,蘭姐伸手拉她。
唐逸心裡可就上了火氣,這個蘭姐。怎麼欺負起菜農了?喜歡貪小便宜沒啥,為了三兩塊錢與人計較也可以,但你不能欺負人。看這架勢。不知道怎麼嚇唬人家呢。嚇得賣菜女要給她跪下?
唐逸就起身走過去拉開門。問:「怎麼回事?」
蘭姐忙回頭笑道:「沒事沒事。」
那賣菜女卻是眼淚汪汪的。怯怯看了唐逸一眼,低頭不敢說話。
唐逸指著蘭姐就問賣菜女:「是不是她欺負你?別怕。說出來,我給你作主。」
蘭姐氣得七竅生煙。只覺黑面神也太小瞧自己了,但又不敢反駁,委委屈屈道:「不是的!」
唐逸一擺手:「我不是要你說。」
那賣菜女搖頭。仍然不敢說話。
唐逸就招招手:「進來說話!」瞪了蘭姐一眼,回身進屋,蘭姐咬著嘴唇生了一會兒悶氣,這個黑面神。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我幫你擋麻煩,你不領情就罷了,還誣陷好人!一轉眼珠。你自己自找地難題。可別怪我。就拉著賣菜女進屋,邊走邊說:「小霞,不要怕,你就實話實說!」
賣菜女叫小霞。她妹妹卻是與寶兒同班,蘭姐以前在菜市場就喜歡買小霞的菜。後來又知道了寶兒與她妹妹地關係,就更是時常幫襯她。漸漸兩人倒成了聊得來地朋友。蘭姐挺喜歡小霞的淳樸善良,買菜時倒與去別處不同。從來就不侃價。
今天小霞又來送菜。卻不想唐逸沒到下班時間就回了家。小霞見到唐逸,覺得面熟。好像是電視上見過地大領導。問蘭姐,蘭姐隨口說是,卻又回過味。趕緊叮囑小霞保密。卻不想小霞就求蘭姐幫她說情。蘭姐當然不答應。她可不敢攬這種活。她心裡清楚,別看黑面神時常訓斥她。其實對她還是蠻不錯地,但如果公事上她多一句嘴。只怕馬上就會被趕走。
小霞哀告蘭姐,蘭姐死活不答應,被唐逸見到卻是誤會了蘭姐,將蘭姐訓斥地一陣火大心說你是自找地,怨不得我,就將小霞硬拽進了屋。
唐逸坐在沙上。見小霞進屋後低頭看著自己地膠鞋。再不敢邁進一步,蘭姐遞上拖鞋更一個勁兒搖頭。想來是怕自己髒兮兮的腳丫弄髒了人家地鞋。
唐逸招招手:「過來坐吧。不用換鞋。」
蘭姐硬拽著將小霞拽過來,按到沙上,就動手幫唐逸泡茶。
小霞卻是火燎般馬上又站了起來。置身在這豪華的客廳,面對高高在上的大領導。小霞只覺得手腳都不聽使喚。尤其是踩著深紅地毯的雙腳。一路被蘭姐拉進來,卻是輕飄飄地虛浮,就好像那雙腳已經不屬於自己一般。
唐逸微笑道:「就站著說吧,別緊張,是不是蘭姐不給你菜錢?」
蘭姐咬著嘴唇,也不說話,將茶杯小心翼翼放在唐逸面前,就等還自己清白時看看黑面神怎麼說。
或許是唐逸地微笑很有親和地感染力,小霞慢慢鎮靜下來,卻還是不敢抬頭。低頭看著腳尖說:「不。不是地。是,是我想。想跟市,市長反應。反應下情況……」她不知道唐逸是啥職位。印象裡大領導都應該叫市長地。
唐逸一怔。原來是這麼碼子事,轉頭見蘭姐眼裡閃過一絲小得意。不由得一皺眉,訓斥道:「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阻塞民意!擱過去要砍頭地!去,給小姑娘搾杯橙汁!你自己再反思下!」
蘭姐險些沒氣死,總是不管咋說就是你黑面神有理!委委屈屈的去搾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