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道 第二卷 縱橫縣府 第四十九章 黃蜂尾後針?
    唐逸最近有些頭疼,那天一時衝動擁抱了陳珂,雖然陳珂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抱了抱自己,但看得出,這些天小妮子看自己的目光裡柔情漸多,想起自己的感情還真是處理的一團糟,齊潔和寧小妹就夠讓自己頭痛了,自己還無端端又招惹一位,真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不過唐逸可不想對陳珂忽冷忽熱,陳珂邀請他上街雙人行唐逸會很痛快的答應,只是一次逛街時唐逸笑著說:「陳珂,我覺得咱倆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了,第一次見到你就有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你是我的親妹妹。」

    陳珂開始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啊?那以後我就喊你哥。」

    也不知道陳珂是怎麼想的,總之從那兒以後「哥,哥」叫得挺親熱,倒彷彿真的作起了唐逸的妹子。

    幾天後裘市長終於約到了宏達地產的人,對方出面的是副總經理,姓張,是個中年胖子,小眼睛閃著狡獪的光芒,一看就是人精。

    包廂裡,張總和裘市長熱情的握手寒暄,看來以前兩人就相識,裘市長又介紹唐逸和張總認識,張總看似親熱,但唐逸看得出,他對自己並不怎麼在意,只是商人的天性使得他和自己有說有笑,極為熱情。

    裘市長簡單介紹了一下,宏達地產剛剛被人注資,新總裁對張總極為信任,現在很多事物都是暫時由張總打理。

    菜餚很豐盛,清蒸甲魚,干燒烹魚翅。宮爆海皇船,蘋果烹3鮑,都是酒店最拿手的高檔菜餚,再搭配幾道家常細菜,搭配的色香味俱佳。

    酒是高度五糧液,唐逸刻意說些討喜的話,倒烘托地氣氛極為融洽。

    張總夾了幾口菜,泯了一口小酒。大概感覺出主人的誠意,又有裘市長的面子,也就笑著對唐逸說:「唐先生,是不是宏達地產得罪了唐先生?如果哪裡得罪了,你儘管說。我能盡力的地方一定盡力。」

    唐逸笑笑,大概他以為自己是哪家房產的說客吧。

    「張總,還確實有這麼個事兒麻煩你,我吧,有位朋友叫陳珂,她最近和貴公司有些小糾紛,貴公司委託霞飛律師事務所控告她誹謗……」

    張總呵呵笑了:「這事兒,我知道,那小姑娘叫陳珂麼?我看過照片兒。挺漂亮的,唐先生挺有口福啊,嘿嘿。」張總喝得興致有點高兒,提起陳珂眼神就有些飄忽,笑容更有些曖昧,大概照片上嬌軀玲瓏,明艷動人的陳珂給他印象極深。咂咂嘴,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逸微笑道:「是我很好的朋友,這事兒還請張總幫幫忙。」

    張總啊了一聲,隨即哈哈笑道:「成成。這事兒我知道了,不過我一個人也作不了主,唐先生放心,我會盡力幫你辦妥地。」轉頭對裘市長笑道:「市長大人,這事兒我肯定用心。只是成不成的我可不敢打保票。」

    裘市長恩恩了兩聲。顯得對這事兒並不熱心。

    酒足飯飽,唐逸將裘市長和張總送出酒店。目送兩人的車遠去,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在電話亭給延山打了一個電話,這才回了賓館。

    濃厚的黑雲從下午就遮住了天空,翻滾著,一場暴雨似乎近在眉睫,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都是一路小跑,盡力躲避著成為落湯雞地命運。

    夜幕降臨,黑漆漆的夜空顯得更加深邃,交州市郊青紗帳籠罩的一條小路上,停著兩輛麵包,麵包車外,幾名大漢正對著在地上抱頭哼哼的黑影拳打腳踢。

    「住手。」一名英俊的花襯衫年輕人喊住幾名大漢,「啪」一聲,打火機點燃了嘴裡的煙,火光跳動,可以看到蜷曲在地上的是一名獐頭鼠目的小瘦子,已經鼻青臉腫,嘴角隱隱有幾絲血痕。

    花襯衫青年走上兩步,蹲在了小瘦子面前,手從後腰就摸出了一把珵亮的匕,煙頭一明一暗地光芒中,匕顯得寒氣森森。

    「啊,大哥饒命,饒命啊!」瘦猴嚇得臉都白了,又不敢大聲叫,只有壓著聲音求饒。

    青年將匕在他臉上輕輕滑動,森森的寒氣使得瘦猴全身汗毛直豎,張著嘴驚恐得看著在自己臉上移動的利刃。

    青年手裡的匕慢慢移動到瘦猴耳根,輕笑道:「有些東西宏達地產怕是幫不了你吧?比如說耳朵如果不見了他們能幫你裝回去?」

    瘦猴魂飛魄散,嘶聲道:「不要,大爺,各位大爺我錯了,我不該收兩家錢,我錯了……啊……」耳根一痛,已經被割破,鮮血唰一下淌落。

    後面一輛麵包車裡,唐逸輕輕吸著煙,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的暴力摧殘,瘦猴是傳說中暴力拆遷的受害,不過他顯然誤會了軍子一幫人地身份,剛才已經說漏了嘴,原來他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受害,不過是其它地產公司為了給宏達地產抹黑,雇了原住民中幾個痞子阻撓拆遷,結果被宏達地產的馬仔打傷,這才引起了後來的官司,只不過這幾個痞子很快又被宏達地產買通,改變了證詞,只是這些內幕想來就不是林律師等人所能瞭解地了。

    唐逸心中一曬,還真是內幕重重啊,現時的房地產商又有幾個規矩的?

    唐逸和宏達張總會面後就有預感,事情不會朝自己預期的那樣展,果然,不幾天張總來了電話,說是總裁不同意撤回對陳珂的起訴,不過他會再想辦法地,又邀請唐逸和陳珂去他家玩兒,唐逸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心裡有一團火,唐逸看起來反而愈輕鬆。每日和陳珂在一起談天說地,「兄妹」感情穩步展,對陳珂喜歡和自己勾肩搭背也不在意。

    直到軍子幾個人趕過來,唐逸是很不願意走這一步地,或許是在了南方,身份的束縛感減弱,所以對動用暴力也就不太排斥,或許。更是因為心裡壓抑地那團火吧。當然,除了軍子,沒人見過他,都知道跟著地這輛麵包有古怪,卻也沒人多問。

    軍子同伴裡有一個叫紅軍的在交州混過。這也是在和軍子聯繫後下決心叫他們過來的原因。

    紅軍認識當地幾個大混混,從側面打聽到了一些內幕,這才有了今天將瘦猴綁出來的這一幕。本來只是想逼問他被宏達地產買通的事兒,打探一些內幕消息。誰知道又他抖出這麼一宗新聞,暗地裡有另一家房地產在策劃對付宏達。

    唐逸動麵包,拐個彎,向郊區路上駛去,兩輛麵包都是紅軍在交州租的。

    軍子看了看遠去的麵包車,笑道:「猴哥。這幾天就要麻煩你和兄弟幾個過日子了。」早有一名光頭拎起瘦猴,塞進了麵包車後箱。張總心裡很煩,大早上莫名其妙收到的函件,裡面是他和小蜜在床上親密地照片,看著照片張總就有些懵,急忙撥打小蜜的電話,卻沒有人接。

    張總踱著步。知道自己有情人的沒有幾個人,關係都和自己特別好,說得上休戚與共,不會擺自己一道。難道是公司內有人看出了端倪?

    走到百葉窗前,拉開一條縫,看看外面忙碌的員工,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可疑,又好像都和平時一樣。

    電話鈴突兀的響起來。張總嚇了一跳。走上兩步,接起電話。話筒裡是男人地聲音,很年輕,不時輕笑:「張總啊,禮物收到了吧?別問我是誰,中午十二點,你公司辦公樓前的咖啡廳不見不散,我坐十三號桌。如果你不來的話,可別怪我將照片寄給夫人。」

    電話嘟嘟的響著,張總卻是心亂如麻,對方很瞭解他的死**,他能在副總的位子就是因為妻子娘家在交州很有些勢力,如果沒了他老婆,張總只怕第二天就會被趕下台。

    心裡罵了一聲,王八蛋為什麼選十三號桌,真是晦氣。

    罵歸罵,張總還是按時乖乖到了星巴克,十三號桌坐的是一名帥氣的青年,對他點頭微笑。

    張總走過去坐下,沉著臉問:「你到底想要什麼?」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張總,我不想要什麼,就是想請張總幫個忙,一個官司地忙,林律師的官司。」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張總笑。

    張總不並不愚蠢,說起那件官司,馬上想起了一個人,問道:「你認識唐先生?」這位唐先生叫什麼張總還真想不起來,好像當時也沒介紹,只說自己姓唐。

    青年笑著搖搖頭,扔給張總一張卡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辦妥了找我。」

    令唐逸想不到的是握著這麼一張殺手鑭,張總聯繫軍子給的答覆卻是不成,總裁親自過問了這件事,他這個副總插不上手。

    聽電話裡張總低三下四的語氣,應該不是他故意搗鬼。

    當時唐逸就在軍子地房間,軍子火大了:「哥,我去砍了這

    唐逸擺擺手,慢慢拿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幾天後,唐逸終於撥通了張總的電話,淡淡道:「張總,麻煩你安排一下,我想見貴公司總裁。」

    張總楞了一下,一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卻不用說出來,只是見總裁?那自己可真沒辦法辦到,總裁的時間表會聽自己安排?想起那美艷絕倫卻心如蛇蠍的女人,張總就打了個激靈。

    「張總為難地話就算了。」等了一會兒,聽不到老張回話,唐逸就想掛掉電話。

    張總聽唐逸的語氣嚇了一跳,急聲道:「別……別,這樣吧唐先生,過幾天我們宏達地產會舉辦一個慶典酒會,屆時總裁會出席。我可以送給唐先生一張請柬,至於其它的事我實在愛莫能助。」

    唐逸微笑道:「成,那謝謝張總了。」

    張總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那那些照片?」

    唐逸問:「什麼照片?」

    張總馬上打起了哈哈:「沒什麼,沒什麼,你有心就好。」

    掛了電話,唐逸對身邊的軍子道:「等事情辦妥,回延山前把照片寄給他老婆。」

    軍子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宏達地產五週年慶典酒會在希爾頓大飯店的禮賓廳舉行,禮賓廳前,兩排花籃一直擺到了酒店門口,惹得進入大堂地客人都會向禮賓廳裡多看幾眼。禮賓廳內,一簇簇紅色氣球飄飄。一面面彩旗迎空招展,音樂是華麗地小夜曲,賓客人人是華貴的晚禮服,迎賓小姐穿著雍容地旗袍,露出雪白的長腿,空氣中都彷彿蕩溢著奢華。

    唐逸臨時訂做了一套黑禮服,倒也風度翩翩,儀表不凡。在他身邊的幾名公子哥也以為他是同類,與他攀談起來。這種酒會,大家本就是交際,為了在裡多認識朋友而來。

    唐逸隨意和身邊的人攀談著,這種酒會年輕人之間都以公子相稱,唐逸見多識廣,身邊的劉公子和馬公子聽他談吐不凡,自然引為同道中人。說說笑笑倒也親熱。

    劉公子從侍應小姐圓盤中拿下一杯紅酒,輕輕品了一口,點頭讚歎道:「味道不錯,88年拉菲。宏達出手越來越氣派了。」

    馬公子笑道:「那還用說,也不看人家總裁是誰,我看啊,以後咱幾家生意都難做了,聽老爺子講。那女人做生意真有一手。嘿嘿,我看比她床上功夫也差不到哪去。」

    劉公子眼睛一亮。曖昧地笑起來:「怎麼,嘗過味了?」

    馬公子歎口氣:「我倒是想,不過咱可想多活幾年,宏達地產的創始人老鄭,怎麼死的?聽說是被這女人陰了一道,氣死的,這不轉眼人家就把宏達吃了?嘿嘿,最毒婦人心,真是一點兒不假,看她那嬌嬌媚媚的樣兒,出手可狠著哪。」

    劉公子笑道:「牡丹花下死嘛,也不知道老鄭有沒有試過她地滋味。」

    馬公子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她的來頭……」想了想又停了嘴,笑道:「總之啊,這女人可不好碰。」

    唐逸雖然不喜談論風花雪月,但能從他們嘴裡聽到一些小混混接觸不到的信息,倒也聽得有些入神。

    這時廳內門口人群動了動,馬公子笑道:「怕是她來了吧。」

    就見大廳門口紅地毯上,在人群簇擁中,慢慢走來一條雍容華貴又帶有幾分妖嬈的身影,紅色長裙晚禮服鮮艷奪目,白皙的脖頸戴著一條淡藍色項鏈,異彩流光,珠寶光氣卻掩不住她的靚麗,精緻的臉蛋,淡淡的眉,紅紅的唇,青春地清純帶著成熟的妖嬈,使得一雙原本清澈眼睛,黝黑而深邃。

    劉,馬二公子目光貪婪的盯著她裸露在晚禮服外的雪白肌膚,馬公子更是盯著裙擺下那雙時隱時現的紅色高翹涼鞋,似乎能看到雪白如蔥的腳趾上那艷艷的紅。

    唐逸卻是怔住,好久好久才回過神,搖了搖頭,慢慢向禮賓廳外走去。

    一直就注意唐逸動靜地張總鬆了口氣,他可真怕唐逸搞出事兒來,自己難以收拾。

    華貴身影也瞟到了唐逸,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轉頭和旁邊商賈談笑起來。

    唐逸慢慢走出酒店大堂,抬頭望著星空,吐出口長氣,心中還是鬱悶難當。

    剛剛準備走下台階,旁邊有女子清脆的聲音:「唐少。」唐逸轉過頭,是一名黑西裝清秀女孩,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唐逸卻笑笑,只怕十個自己也弄不過她吧,母親倒也愛護她,隨身都有保鏢了。

    「唐少,齊小姐請您去休息室等她。」文弱女孩口氣淡泊而又矜持,並沒有因為知道唐逸的身份而謙卑。

    唐逸笑笑:「是嗎?我如果不去你會硬來嗎?」

    「她說求您了。」文弱女孩大概很不喜歡說這個求字,聲音很低。

    唐逸看了眼夜空,輕聲道:「帶路吧。」

    在文弱女孩帶領下,唐逸又進了酒店,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走得是什麼通道,來到了一間裝飾奢華地房間,女孩兒沒跟進來,在外面關緊了門,唐逸知道這應該就是禮賓廳的休息室,坐到一張籐椅上,微微閉上眼睛,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大概十幾分鐘後,房間門卡噠一響,唐逸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穿著紅裙搖曳而來的艷麗女子,輕輕笑了:「真想不到是你。」

    女子輕笑一聲,走到唐逸身邊,伸出雙臂想抱唐逸脖頸,被唐逸輕輕推開,女子怔了下,隨即坐到了紅色地毯上,雙手抱住唐逸的腿,秀氣的鼻子湊過去,深深地吸了一下:「好久,沒聞到你地味道了。」

    唐逸笑笑:「齊潔,你很好,很好。」

    齊潔抬起俏麗的臉,笑靨如花,卻不說話。

    唐逸又道:「想來你是知道我來了,我說呢,一丁點小事,為什麼就這麼難辦,張品這個副總開口都不管用,堂堂一個總裁卻硬要理會這些瑣事,大概張品和你提到我了吧。」

    唐逸低聲嘀咕,「是呢,或許你本來沒注意這件案子,但張品這個宏達地老臣子過問的事兒你是肯定要瞭解一下的,因為你對他不放心,所以你看到了陳珂的檔案,她來自延山,張品大概也提到了姓唐的年輕人,裘市長,所以,你知道我來了!」

    「你是最聰明的。」齊潔笑瞇瞇拿起唐逸的手親了一口。

    唐逸瞇著眼看著齊潔,有些疑問他沒說出來,但他知道,齊潔變了。

    搖搖頭,真不知道當初同意她進商海打滾是對是錯。

    齊潔捧著唐逸的手,慢慢將俏臉埋在他的手裡,輕輕歎了口氣。

    唐逸也歎口氣,輕聲道:「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站起身,說:「我走了。」

    齊潔拉著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為了陳珂嗎?」

    唐逸默然,好一會兒道:「為了我自己。」

    齊潔笑笑,笑容有些淒涼:「你怕我會害你?你以為我是故意為難陳珂?」

    唐逸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睛:「不是嗎?」

    齊潔低下頭,輕聲道:「我,我就是想見見你唐逸看著她落寞的臉,心裡也有些疑問,或許,自己真的誤會了她,她知道自己來交州後用這個法子逼自己現身?當然,或許也有小小的嫉妒心作祟,不無給陳珂吃些苦頭的意味。但她也應該想到,就算她真的送陳珂進了牢房,自己終究會查出宏達地產的幕後老闆是她的,如果現在的她夠精明的話,也不會用這麼濫的辦法害陳珂。

    不過齊潔突然從溫柔可人變成自己都有些看不透的商海女強人,並且隱隱有和自己扳手腕的意圖,唐逸一時之間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慢慢掙脫齊潔抓著自己的手,淡淡道:「我走了。」

    再不回頭,慢慢走了出去。

    禮賓廳外,清秀少女慢慢拉上門,深紅檀木門好似一堵牆,兩人近在咫尺,卻彷彿遠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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