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警察中等身材,洛腮鬍,一臉疙瘩,和另外幾名警裝人員一樣,進了院子那雙眼睛就盯在齊潔身上上下打量。
齊二姑在齊潔耳邊道:「是鎮派出所的李所長。」心裡卻有些怕了,看樣子栓子和李所長很熟啊。
李所長對齊二姑打起了官腔:「你打傷了人吧,女人違法一樣要承擔刑事責任,不過你不要怕,目前只是初步調查。」眼睛卻一直瞄齊潔,心說這大美人應該會向自己求情吧,嗯,到時候勸勸栓子,事情別鬧太大,自己沒準兒還能結識這大美人。李所長也不是對齊潔有什麼非分之想,但能認識這麼一位美女,被美女軟語相求,總是一件樂事,男人的虛榮心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想得挺好,誰知道齊潔一見警察過來要帶走齊二姑,一把將齊二姑拉在身後,氣憤的說:「你們幹什麼?為什麼要抓我姑,明明是他……」指了指李所長旁邊擠眉弄眼得意洋洋的栓子,「明明是他打了我小弟,你們憑什麼帶走我姑,就因為他縣裡有人?」齊潔對警察一向沒什麼好感,更怕姑姑被他們帶去後受苦,氣憤下說話也就不客氣。
李所長臉上可就掛不住了,心說挺漂亮的人,看穿著打扮也是見過世面的城裡人,咋就不知道好歹呢?說上幾句軟話就能過去的事兒非鬧大,你耍橫?老子怕了誰了?
李所長指著齊潔,皺眉問栓子:「她動手著沒?」栓子哪還不明白李所長的意思,馬上點頭:「動手了動手了,這小娘們可壞了,看把我這手撓的……」裝模作樣伸出手給李所長看。
李所長「恩」了一聲,揮揮手;「全部帶走。」
幾名警員嘻嘻哈哈就上去拉齊潔,都想藉機揩油,齊潔看著湧過來幾個男人眼裡的神色,氣得臉通紅,連連後退,大聲道:「別碰我,我自己走!」卻不知她那含羞帶怒的嫵媚使得這些男人心裡越騷癢難當。
眼見一名警員的手就要抓到齊潔肩膀,忽然躥出一條黑影,抱住那警員的手就是一口,警員「啊」一聲,反手一巴掌將黑影抽了個跟頭,黑影是小弟,坐在地上狠狠盯著這些警察,抹去嘴角的一絲血痕,大聲喊:「我軍子哥一會兒就到!打死你們這幫王八蛋。」
被咬傷的警員捂著手罵:「的小兔崽子作死!」大步過去就想狠狠踹他幾腳,李所長見鬧得不像話,這才擺手道:「老王,算了!不像話!咱們要文明執法,」用手點了點齊潔,齊二姑和小弟。「這樣,你們三個,都給我出來上車!有委屈回所裡慢慢說。」
齊潔心說也好,去鎮上就要上公路,到時候再向老高求救,齊二姑卻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厲害,身子簌簌抖,齊潔在二姑耳邊道:「姑,別怕,沒事。」說是這樣說,齊潔心裡卻也七上八下,萬一,萬一老高看不到自己被警車帶走怎麼辦?
栓子卻得意的緊,那雙的雙眼一個勁兒對齊潔擠眉弄眼,心說媽的,看你那驕傲的小樣,一會兒還不得向老子說軟話求情,那時老子不知道多過癮呢,最好,嘿嘿,能佔她點兒便宜,看著齊潔紅色風衣勾勒出的誘人曲線,高聳的胸,束得緊緊的細腰,精緻的高跟黑靴,花朵般秀美的盤,栓子心頭越火熱。
齊潔扶著齊二姑剛走了兩步,齊二姑突然大喊道;「我不去,我哪也不去,老天爺啊?我咋就這命苦啊?」撲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唱起了撞天屈。
齊潔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起來,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面又哭又罵,哭自己丈夫去得早,罵自己孤零零被人欺,不一會兒院門外已經站了一圈村民,七嘴八舌的看熱鬧。
李所長氣得七竅生煙,心說你個潑婦和我耍賴?治不了你我這派出所長也不用幹了,轉頭申斥那幾名警員:「老王,小趙!你們愣著幹嗎!給我把她架上車!」
就在一片亂哄哄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陣喇叭聲,又急又響,不像是一輛車出的,大概那些村民還不知道讓路,接著就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就好像幾輛警車同時鳴笛,吵得人頭暈腦脹,村民嘩一下向兩邊閃開,院門處,軍子和一個小平頭先擠了進來,都是綠制服,聯防員袖標,小弟從地上一骨碌爬起,飛快的撲進了軍子懷裡。大聲哭泣:「軍子哥,他們打我,要抓我媽和大姐,他們,他們還想佔大姐的便宜……嗚嗚嗚嗚……」他也就在軍子面前才會像個孩子一樣撒嬌。
軍子看著小弟嘴角的血痕,一陣陣血氣向頭上衝,轉頭看向李所長幾個警察,還有很早以前就曾和自己打過架的栓子,拳頭剛剛握緊,衣角被人拽了拽,是那小平頭小李,小李以前是張自強那一組的聯防員,張自強被開除後和齊軍分到了一組,他和齊軍都是血性漢子,日子久了,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哥們。
小李擔心軍子感情用事,在他耳邊道:「等等,聽陳局的。」
院門處,急匆匆走進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李所長看到就是一驚,這不是陳局嗎?他怎麼會來這兒?
陳達和對軍子很關照,小弟打電話時正逢陳達和和軍子在一起聊天,見軍子接了電話就匆匆要趕出去辦事就問了一嘴,結果一聽是他姐姐在劉莊受人欺負陳達和一下就翻了,這還了得?唐書記的女朋友被人欺負?我這管治安的臉往哪裡放?他本就是霹靂脾氣,作了局長也不改本色,馬上吆五喝六的叫人,搞得那些公安還以為有啥大案子呢,局長掛帥,大隊長帶隊,幾名小隊長,十幾名聯防員開著兩輛警車一輛麵包就飛馳出警局,一路警笛長鳴,搞得人人側目,縣城大街雞飛狗跳,當時剛剛結束談判的唐逸在辦公室窗口看到飛馳的警車,還暗自感歎,聽軍子說警察也挺辛苦的,看來不假,這馬上要下班的時間了,又有了大案子,估計他們晚上也不用睡了。
陳達和擠進來就聽到小弟的哭訴,說這幾名警察打了他和他媽,又想調戲齊潔,一股無名火騰就上來了,什麼?調戲齊潔?媽的如果在延山唐書記的女朋友被人佔了便宜,我這局長也不用幹了!我他媽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這時李所長笑呵呵走過來握手;「陳局,你好你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心裡卻有了點譜兒,那叫軍子的老齊家親戚是聯防員,大概陳局喜歡他吧,那今天這事兒可就得聽陳局的了,一個是陳局的愛將,另一邊栓子是政府辦公室周主任的侄子,自己都得罪不得。
陳達和心中火大,理也沒理李所長,大步走過去,齊潔正在勸解齊二姑,雖然齊二姑這撞天屈是農村婦女慣用的把戲,但齊潔想起姑姑可憐的處境,不由得也就抹起了眼淚,陳達和和她說話她都沒注意。
陳達和見齊潔抹淚,以為她吃了虧呢,本來強壓的火氣再也忍不住,騰一下衝到了腦門,回頭大聲罵道:「媽的,關上院門,把這幾個的給我綁了!」
跟進來的刑警和聯防員忙關上院門,但聽陳局說綁人都嚇了一跳,刑偵大隊楊隊長是陳達和提拔上來的,忙湊到陳達和身邊勸道:「陳局,這,這影響不好吧?」
李所長更是吃了一驚,這,這不把自己當階級敵人看了嗎?何況自己怎麼也是派出所所長,他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進來後理都不理自己,李所長憋氣,臉也拉下來,頂道:「陳局,我犯了什麼事兒你要綁我?」
陳達和不過是氣憤下衝口而出,把當兵那一套用上了,聽到李所長頂撞自己更是火大:「綁你?媽的老子崩了你的心都有!你他媽個混蛋!」
李所長被罵的臉陣青陣紅,尤其又是在手下人面前,臉上更是掛不住,鐵青著臉道:「陳局,你怎麼沒有一點兒局長的風度?」
陳達和瞪著牛眼:「媽的局長是個屁,老子大不了不幹,今天非他媽教訓你不可。」說著就向前湊,看樣子是要動手打李所長,楊隊長忙拽住他,真是哭笑不得,陳局的脾性處熟了的人都清楚,雖然粗點兒,卻是沒啥壞心眼兒,正因為這樣,大局長,幾個副局長和陳局都處得挺好,不過再耍性子也要看時候兒啊,哪有當著這麼多人要打派出所所長的啊。
「陳大哥,你,你來啦?」卻是齊潔聽到陳達和的吼叫,站起身抹著眼淚和他打招呼。
陳達和看到齊潔眼角的淚痕,更是又慚愧又氣憤,大聲道:「弟妹,你別哭,今天我就是局長不幹了也要給你出這口氣!不然我對不起唐書記!」
「嘩」,不管是從縣局來得警察聯防還是鎮派出所的嘍囉,這才知道面前這大美女是縣委新貴唐書記的女人或者女朋友,怪不得陳局這麼大火氣呢,李所長馬上蔫了,他敢頂撞陳達和也是覺得自己委屈,堂堂一個所長被陳局罵娘,但一聽齊潔是唐書記的女人馬上氣就洩了,陳局和唐書記是鐵哥們局裡人人都知道,看到唐書記女朋友被欺負也難怪陳局這麼大火氣,再想到那儒雅卻風風火火強硬無比的書記,李所長腿肚子都有些轉筋,雖說實際上自己和幾個聯防員也沒欺負到齊潔,但這話傳到唐書記耳朵裡可就不定變成什麼樣了。
陳達和公開宣稱齊潔是唐書記的女朋友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粗中有細,自己火要站得住理,如果不提唐書記,這兒的人肯定以為齊潔和自己有啥關係,那自己火只會被人戳脊樑骨,尤其是如果這些風言風語傳開,唐書記再豁達也會不痛快,既然唐書記已經和齊潔確定了關係,自己這時說出來也就沒了顧慮。
「陳局,我,我不知道……」李所長訕訕走到陳達和旁邊想為自己開脫,卻被陳達和用力一揮手道:「你給我站一邊去!」又指著派出所那幾個聯防員吼道:「小兔崽子,都他媽給老子蹲好!雙手抱頭!」
幾個聯防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前只有他們這樣呼喝人家的份兒,現在終於嘗到不被當人看的滋味,幾個人再看李所長,李所長已經乖乖站在了一邊,沒辦法,這幾個人只好雙手抱頭,一個個在牆角蹲下。
陳達和這時又看到了在一邊傻愣愣的栓子,皺眉道:「媽的這小子是誰?」
李所長見有了將功補過的機會,忙小聲道;「是縣政府辦周主任的侄子,這次和齊家的事兒就是因為他鬧起來的。」
陳達和臉一沉;「給我拷了!」早有聯防員過去將栓子按住拷起來,當然,腦袋上扇幾個耳刮子,身上踹幾腳是免不了的。
栓子早嚇傻了,屁也不敢放一個,被人扔在牆角簌簌抖。
陳達和又問:「這王八蛋和齊家為什麼鬧?」
齊二姑突然插了一嘴:「他們欺負我這寡婦,看看,看看,他們家新蓋的房子!」
齊二姑從陳達和火就止了哭,聽院子裡人都叫這大個子陳局,知道是縣裡來的大人物,剛才官架子十足的李所長像個小貓似的在一邊賠笑,雖然聽不明白陳局說的對不起唐書記啥的話,但聽陳局叫齊潔弟妹,更是明顯偏幫自己這邊,馬上就來了勁兒,湊到陳達和身邊吐苦水。
原來栓子家將房子翻新,向前蓋出了半米,擋住了齊二姑家的采光,農村人當然不懂法律采光啥的術語,但人人知道這樣蓋房子就是不對,房子應該和鄰居家比齊,栓子仗著自己家哥三個,又有縣裡做官的叔叔,是擺明欺負齊二姑這個寡婦。
聽著齊二姑嘮嘮叨叨,陳達和笑道:「姑,你放心吧,這事兒我給你作主。」
齊二姑喜上眼梢兒:「那敢情好,要不要去法院?」
陳達和嘿嘿笑了一聲,看著栓子家大新房皺眉頭,楊隊長在一名聯防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接著幾名聯防員就進了齊二姑家盛放農具的廂房,出來時人人拿著鐵鍬鐵掀,順著齊二姑和栓子家中間的花牆就上了房,別說,幾個人不虧是人民的保護神,動作極為敏捷。
陳達和扭過頭,齊二姑卻不知道他們上房幹啥,剛想問問這個和氣的陳局,就見那幾個小伙子到了栓子家房頂,照準房簷就鍬鎬齊下,「彭彭」水泥渣滓亂飛,栓子一下站起來:「你們幹啥……啊……」被看著他的聯防員一腳踹了個狗啃泥。
「嘩啦嘩啦」,卻是栓子家窗戶玻璃被一小伙子輪著鐵鍬一塊塊砸得稀爛。
用鐵掀鐵鍬當然不可能將房子拆掉,但一轉眼,大新房已經一片狼藉,還未乾透的水泥屋簷被砸得坑坑窪窪,千瘡百孔,窗戶玻璃全部粉碎,甚至有一扇木頭窗框也被硬拉了下來。四外遠遠站著看熱鬧的村民都是興高采烈,老周家終於被人治了,而且治他的這主兒比周家橫了幾百倍,開著警車過來砸他家的大新房,看熱鬧的人都是議論紛紛,嘻嘻哈哈,不少人家的屋頂上也稀稀拉拉站著人看熱鬧。
陳達和見新房被禍害的差不多了才大聲道:「你們幾個!給我下來!」
幾名聯防員跳下房,陳達和訓斥他們:「誰給你們權力砸人家的房子了,就是要執行,也要等法院判決下來,咱們公安部門才能協助強制執行,你們幾個就等著被處分吧!」
幾名聯防員都苦著臉說再也不敢了,自己覺悟低啥的,心裡卻各個興奮,晚上楊隊怕是要請客了,又能在陳局面前露露臉,這樣的美差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陳達和又轉向李所長,道:「李所長,我老陳剛才語氣沖了點,是我太氣憤了,你說說,如果咱們連黨委書記的女朋友都不能保護,那還能保護誰?人民群眾?那是更指望不上咱們了。」
李所長連聲說是,誠懇的作檢討,陳達和目光轉向了蹲在牆角的那四個聯防員,語氣冷了下來:「剛才他們誰佔了齊小姐的便宜?」
李所長忙解釋:「沒,沒有,就是想,想請齊小姐回所裡調查,沒,沒碰到齊小姐……」
「調查個屁!」陳達和火氣又騰一下上來,指了指依偎在齊軍身邊的小弟,大聲道:「看看,這孩子是你們打得吧,你們也有資格進公安系統,老子看你們就是土匪,媽的都給我帶走!」卻不知道自己的口氣才真的像個土匪。
李所長不敢再說話,逃避著所裡那幾個聯防員求助的目光,心說你們就自求多福吧,我這還不知道咋收場呢,唐書記那兒我找誰能幫我說上話兒呢?一時愁得五臟六腑如火燒。
齊潔看了看牆角蹲著的那幾個聯防員和哼哼唧唧躺在地上的栓子,心裡沒有任何同情,經歷過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她知道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如果自己不認識唐逸,還不知道被他們帶進派出所是什麼遭遇呢。
走到陳達和身邊道:「陳大哥,高師傅還在村口公路上,你回去的時候告訴他一聲,讓他先回吧,今天我想陪陪姑姑。」
陳達和「啊」了一聲,拍拍腦門,笑道:「方纔來得急,也沒注意路上的車,哼,這個老高,我看他就是個木頭,關鍵時刻靠不住!」
齊潔道:「這也不怪高師傅,是我要他等我的。」
陳達和笑笑,又皺眉道:「你晚上住這兒?那可不成,周家不是有什麼路子嗎?萬一他家摸不清狀況,晚上來報復驚擾了你呢,我看你和姑姑,還有這孩子都去城裡住幾天,等事情過去再回劉莊。」
齊潔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兒,這幾天叫姑姑和小弟住在父母那裡,父親最近可不念叨想見見自己妹子嗎,就是班車不方便,父親年紀大了,腿腳有些不利索,自己阻了幾次,父親最近可對自己有意見了,今天剛好如他所願。
……
齊潔,軍子,齊二姑和小弟坐了老高的桑塔納,當老高聽到齊潔大略說起今天的事時,老高又慚愧又氣憤,他方才在車上瞇了一覺,如果齊潔真有什麼閃失那自己怎麼有臉見唐書記?越想越氣,開始大罵周家和地方派出所,齊潔聽著這不惑之年的穩重男人破天荒罵街,不由得啼笑皆非。
小弟第一次坐轎車,新鮮的這兒摸摸,那兒按按,直到二姑給了他一巴掌罵道:「老實點!」才安分了些。
軍子坐在前排副駕駛位,回頭笑著說:「今天本來我想去砸栓子家新房,陳局給我使眼色我就沒上。」
齊潔道:「那是陳大哥愛護你。」軍子點頭,卻對姐姐頗有深意的一笑,心說姐姐和唐書記在一起久了,說話都有官味兒了。
齊潔又問軍子:「軍子,你轉正的事兒怎麼樣了?」
軍子道:「陳局說明年下來名額就有我一個。」齊潔這才放心,軍子的事兒她老掛記著,又不好催唐逸,怕唐逸煩。
齊二姑迷迷糊糊道:「轉正?軍子,你是在公安局轉正?」
軍子笑著點頭,齊二姑默然,心說軍子都有正式工作了,老齊家就自己淒慘,孤兒寡母被人欺負。
「軍子哥,那你以後是不是就有搶了?」小弟興奮的小臉都紅撲撲的,軍子敲了他頭一下,笑道:「有也不能給你玩兒,我怕你崩了栓子。」
提起栓子小弟馬上瞪起小眼睛:「我長大了天天打得他像死狗一樣!」
軍子笑道:「成,那你就快長大,到時候哥教你怎麼打架。」把齊潔氣得瞪眼道:「哪有你這樣教孩子的?」
軍子嘿嘿一笑,不再說話,齊二姑更是詫異,印象中軍子可沒這麼聽話,一向是他姐姐說一句,他頂十句啊。
「唉,姐,小娜的工作是你找的唐哥吧?怎麼進了建設局?這下她可有得牛了,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煩死。」齊軍想起這個女朋友有些頭疼,不由得向齊潔抱怨。
齊潔笑道:「是李局安排的,這事兒也是小翠和他念叨的,我可沒說過話。」李安以前在建設局任副局長時說話不怎麼好使,自從唐逸拉他作了招商局局長後,建設局杜局倒和他走得越來越近。安排個人進建設局是沒有丁點兒難度的。
齊二姑聽著齊潔和軍子張嘴這個局那個局的,腦袋就有些暈,這是老齊家人說話的口氣嗎?怎麼聽怎麼像官宦人家。
她不由得也插了一嘴:「你們說的陳局李局的比周主任官兒大吧?他們都叫栓子叔周主任,這局長是不是比主任大啊?」
提起這事兒齊潔也有點擔心,就怕給唐逸造成不好的影響,也問老高:「高師傅,你見識多,你說今天這事兒咱們是不是做過火啦?」
軍子撇撇嘴:「姐你就會操沒用的心,我看你就是把延山的天捅破哥也能給補上。」
齊潔笑罵:「去,越說越離譜。」聽軍子這麼崇拜唐逸心裡也自開心。
老高也笑著說:「齊小姐您放心吧,周主任的話縣裡夠份量的就政府辦公室主任姓周,那人花花腸子多,沒人待見他。」
齊潔這才稍微心安。
軍子更笑著對齊二姑道:「聽見了吧二姑,高師傅說沒事兒肯定沒事兒。」
齊二姑不明所以,她有許多話想問齊潔姐弟,但有個外人在場,不好問出口,只好將疑問壓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