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拿著吧。」嬴政略一沉吟,從自己的衣袋裡拿出一面金屬牌子來遞到了洛陽的手裡:「這是華夏梟雄的身份憑證,這是特權,更是榮耀,希望您能珍惜。」
金屬牌子一入手,沉甸甸以及冰冷的質感瞬間讓洛陽心中的一團火焰迅猛的燃了起來!
這是——
虎符!
洛陽目光中透著激動、傷懷、喜愛……許多種情緒複雜的交織在一起,這一刻,他的手竟然都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哆哆嗦嗦的撫摸著手中這塊金屬牌子。
黃銅質地,霸氣十足的虎頭陽刻栩栩如生,就如一頭百獸之王正在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虎頭上的「王」字花紋、猙獰的獠牙都被不知道多少年的撫摸成了光亮光亮的,翻過來,背後四個錯金的篆字——「梟雄虎符」!
對於這虎符,洛陽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因為這根本就是他提議設計的啊!
當初華夏梟雄成立之時,大元帥擬定身份的證明,洛陽便提出了用虎符來作為信物。虎符,亦稱兵符,是古代帝王授予臣屬兵權和調動軍隊所用的憑證。而在這裡,就借虎符之名來定,作為華夏梟雄的身份憑證。
前一世時洛陽身受不治之重傷被送回到燕山之前,是把自己的虎符還給了大元帥,他希望能有人把自己的虎符傳承下去。
沒想到真是因果循環,竟然百年之後,自己又重新獲得了一面虎符……
看著洛陽的激動,嬴政不禁頗感意外。或者說嬴政非常的迷茫,他完全不懂洛陽是怎麼回事了。洛陽不是第一個得到虎符之後激動的人,甚至嬴政自己得到虎符時都是十分激動的,可是之前洛陽已經明明白白拒絕加入華夏梟雄了啊。
嬴政之所以給洛陽一面虎符,就是希望能夠得到洛陽的承諾。對於洛陽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說,法律其實真的很無力。能夠約束住這種強者的,也許只有世俗道德中的信義,這一點嬴政還是很放心的,越強大的人,就越守信義。卻沒想到洛陽拿著虎符會激動成這個樣子,真讓嬴政費解。
「謝謝。」洛陽輕輕撫摸著虎符,就像是愛撫著最心愛的女子柔嫩的皮膚,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洛陽不在的時候,玄意門武館後院裡,夏弦月正在跟她爺爺軟磨硬泡著:「爺爺,把掃帚給我,我來掃吧。」
「不用,我自己能掃,你是來看小康那丫頭的吧,快進去吧。」夏有福對夏弦月揮了揮手,他握著大掃帚的手神奇的一扭,就讓夏弦月不由自主的脫了手。
「爺爺,唉……您都這麼大年紀了,好好的在燕海養老,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掃地啊,這裡又不是沒有人在做清潔……」夏弦月不滿的叨咕著,她是知道她爺爺來這裡的原因,可是卻真的無法理解老爺子的想法。
「夏有福拍了拍夏弦月的腦袋,慈愛的笑道:「快去吧,爺爺在這裡掃地,也是一種修行。」
「……哦。」夏弦月知道自己爺爺決定的事兒,那是誰勸都沒用的,只好進小閣樓裡去看望康雨橋了。
康雨橋這時候正被施希抱著方便呢,由於康雨橋還在恢復期,她的手腳都不能動彈,所以即便是上大號,都是施希和京靈兩個小丫頭在照顧著。
就像是把小孩子似的,施希把康雨橋抱在懷裡,雙手摟著康雨橋的大腿,褲子褪到膝蓋彎,露出白白的小屁屁來對著下面的痰盂。
康雨橋的父母本來是想在這裡陪著的,可是一來康雨橋的父母是真的都很忙,二來洛陽說了要給康雨橋一個安靜的休養環境,康雨橋的父母就只好定時打電話來問候,但是照顧康雨橋的就只有施希和京靈了。京靈又要忙武館裡的事情,所以基本上百分之八十都是施希在任勞任怨的做著髒活兒。
康雨橋的父母都對施希十分感激,以後還收做了干閨女,當然這事兒是後話了。現在的話,夏弦月一推開門,正好迎面看到施希在抱著康雨橋對著痰盂方便,夏弦月連忙關上門,關心的問道:「小康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挺好的,現在不能用力,但是骨骼癒合的情況非常好。」施希對夏弦月點了點頭,她的額頭上沁滿了豆大的汗珠。施希的皮膚是妙yu體的,十分敏感那是自不必說,現在抱著康雨橋卻是痛得厲害。康雨橋畢竟還是有一定體重的,這體重作用在施希的雙手雙臂上,疼得她一身大汗淋漓,卻是咬著牙根不哼出來,怕康雨橋會難過。
夏弦月卻並不知道施希這妙yu體有這般痛苦,看到施希滿頭大汗,還以為施希力氣小,便連忙上前道:「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夏姐姐,我已經拉完了。」康雨橋小臉蛋紅撲撲的說,她畢竟已經是個八歲的小女孩了,有了羞恥心,被人這樣把著方便已經很丟臉了,還要換來換去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而且畢竟她和施希朝夕相處,已經好得跟親姐妹似的,對夏弦月見得少,免不了害臊。
「拉完了嗎?那我來給你擦屁股。」夏弦月也不嫌棄髒、臭,去從床上拿了紙卷幫康雨橋擦屁股,施希也算是鬆了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忍了。
而此時在小樓的外面,卻是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夏有福正在一掃帚一掃帚的掃著院子裡的落葉,院子門口走來了一對青年男女。這兩人都是二十來歲年紀,像是一對情侶遊客。
男的手裡拿著相機,女的嘻嘻笑著轉了一圈,灑滿玉蘭花的白裙子飛揚起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跑到後院的門口,斜斜的倚著門,對男的招呼道:「老公,這裡再照一張!」
「好,呵呵,別動。」男的拿相機對準了「卡嚓」一聲,拍下了一張完美的畫面。
夏有福沒有理會,作為百年老宅的玄意門,同樣也是個國家保護景區,經常會有遊人進來轉轉拍拍照什麼的。只要不進後院來,就沒什麼。
「哎——老公,快看裡面那棟小樓,好復古的感覺哦!」女的忽然把手一指後院裡的小樓,咯咯笑著就往裡面跑來。
「請留步。」夏有福把手中的大掃帚貌似隨意的一拂,卻是不偏不倚的恰好擋在女的身前:「這後院裡不能隨便進。」
「對不起大爺,我們大老遠來的,就是想拍兩張照片,都不行嗎?」女孩嘟著小嘴,聲音甜膩膩的對夏有福說。
那男的也跟著進來了,對夏有福陪著笑臉哀求道:「大爺,麻煩您就通融一下吧,我們不幹別的,就是想照相留個念。」
「是啊大爺,這裡真是太美了,我去過很多這種老宅,可是這裡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女孩兩眼放著光,看看小樓,看看石鎖,看看銀杏樹,感覺看哪裡都是那麼的美。
夏有福皺了皺眉頭:「不行,你們走吧。」
「哎呦大爺,您就通融一下吧,我們就只是照張相而已啊!」男人說著拿出錢包來,熟練的從裡邊「嗖嗖嗖」數出幾張來遞給夏有福:「大爺,您看這個夠不夠?」
夏有福氣得老臉都綠了,小兔崽子!不帶這麼罵人的!
「出去出去!給我滾出去!」夏有福氣呼呼的把手一揮,那男人手裡的錢就稀里嘩啦的飛了滿天都是。
「哎——你這老頭咋這樣啊!」那男人翻臉了,指著夏有福就要罵人了。
女的連忙推著那男人往後退了幾步,好聲勸道:「我求求你了,別這樣好嗎?別這樣……」把男人推開,女孩又趕緊跑回來,滿臉歉意的去扶著夏有福的手臂道:「大爺,對不起,我老公他脾氣沖,都是他不好,我替他跟您道歉……」
「出去……唔……」夏有福也不願意跟年輕人發火,畢竟他已經是百歲老人了,可是這時候忽然感覺手腕一麻,話竟然都說不完全了。
「你們——」夏有福發現自己整條手臂都動不了了,而且那種麻木的感覺竟然飛快的席捲全身。
「哈哈——老頭!你可真夠難纏的啊!」那男的不禁仰天大笑起來,他,正是吞破天團伙的首腦——醫生!而另外一個女孩,不用問,就是護士了。
護士退後幾步和醫生站在一起,也冷笑著道:「這老頭可比外面那小伙子還難纏,但是我老公的麻痺針可以讓你們多睡會兒了!」
夏有福的心裡越來越沉,原來……這是人家布下的局!可歎他活了這把年紀了,竟然會著了這兩個年輕人的道。
「走吧,那個女警察就在裡面,咱們抓緊時間。」醫生拍了拍護士的後背,兩人便要從已經麻痺在那裡的夏有福身邊走過去。
可是就在經過夏有福身旁的時候,醫生忽然牽著護士的手急忙後退幾步,警惕的盯著扶著掃帚站在那裡的夏有福:「不對!他……他怎麼還沒倒下?」
護士這時也驚醒過來,她猛然想起來——對啊!如果是中了醫生的麻痺針,在渾身麻痺之後會如同木頭樁子般倒下直到被人拔出針來為止,如果針一直沒人拔出來,用不了多久,就會由肌肉麻痺轉變為身體癱瘓!可是這老頭怎麼會沒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