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臉上掛著微笑,背著手站在那裡頗有宗師氣度。但是背著的手卻正在悄悄的做著張開又握攏的動作,不用眼睛看洛陽也知道,拳頭破皮了,而且由於用力過猛手腕很酸痛,關節有點受傷。
由於洛陽的自尊心作祟,對非武林人士洛陽沒有用上真氣,而是純靠**力量去進攻的。還好他的身板是在軍隊裡錘煉過的,否則的話,剛剛那一下他的手腕就會折斷了,而且也絕不會造成這樣的殺傷效果。
肉身還得加緊錘煉啊,洛陽感歎著。真氣和肉身雙重結合,才能把玄意拳揮到極致,如果只修煉真氣的話,肉身承受不住力量,傷人之前就已經先傷己了。
「他好厲害……」京靈驚歎著,卻是恰好看到了洛陽的小動作,不禁撇撇嘴,哼,讓你逞能!雖然如此,心裡卻是安定了許多。
「你們怕什麼?」蔡天林最先反應過來,指著洛陽吼道:「咱們這麼多人,他就一個!一起上!抄傢伙上!雙拳難敵四手,我就不信他還能一個打二十幾個!」
被蔡天林這麼一吼,那二十幾個古惑仔頓時幡然醒悟,聲喊,一起呈扇形的把洛陽半包圍起來,隨著一步步的逼近,他們紛紛亮出了傢伙,有的是掖在後邊兒腰帶上報紙包裹著的砍刀,有的是纏在腰上的鐵鏈子,還有的從兜裡掏出了鐵四指戴在手上,戴上了傢伙這些古惑仔們都露出猙獰的笑,剛剛失去的信心隨之回歸了。
京靈的心頓時揪了起來,正如蔡天林所說的,雙拳難敵四手,洛陽他,他能打得過這麼多人嗎……而且那些人,又有兵器……
「小靈,你知道玄意拳有一種打法,叫做生死搏嗎?」
洛陽忽然說了這麼一句,京靈一愣,她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生死搏」。她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從她習武的第一天開始,老爹就告訴她習武之人要有「一顆寬容之心」,「以德服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而在教導她做人道理時,老爹最常掛在嘴邊的話也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做人留一線回頭好見面」……
可是老爹卻從沒有說過什麼「生死搏」,京靈正在想著生死搏會是怎樣時,洛陽就用殘忍和血淋淋的一幕回答了她。
「去死吧——」
一個古惑仔揮舞著砍刀當頭向洛陽砍來,洛陽卻是身形一轉便避過了這一刀,同時一手極快的攥住了那古惑仔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按,膝蓋也配合的向上一頂,只聽「喀嚓」一聲脆響——
那古惑仔慘嚎著,「噹啷」一聲砍刀落地,他的手臂竟然反關節的折斷了,以一個十分扭曲可怖的形狀彎曲著,白森森的骨頭透出來,鮮血就如紅色嗎啡般刺激著眾人的每一寸視神經。
「唰——」
一道鐵鏈劈頭蓋臉的抽過來,洛陽不躲不閃的一伸手,就如探囊取物般恰到好處的將鐵鏈拽在手裡。用力一拽,那名古惑仔便踉踉蹌蹌的向洛陽撲過來,鐵鏈緊緊纏在他的手上,因為怕脫手他還特意多纏了兩圈,可是現在他後悔極了……
「呯——」
洛陽在那古惑仔近身之前已經猛地加衝刺,兩步的加蓄力在即將迎面撞上之時,洛陽猛然起跳,膝蓋向前重重的撞擊在了那古惑仔的胸口上,只聽「豁啦啦」的脆響,那古惑仔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噗通」摔倒在地上,卻是肉眼可見他胸口都塌陷下去一塊,竟然連胸口都碎裂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就像是溺水的魚。
恰好有個古惑仔以為撿到了便宜,從背後一腳踹向了還沒落地的洛陽,以為這一腳下去肯定把洛陽踹倒在地。
洛陽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猛然把身體一旋,竟然貼著那古惑仔的腿恰巧躲過,同時左手一抓腳脖子向上一抬,右肘向下重重的撞頂了下去!
「喀——」的一聲脆響,那古惑仔的腿便反關節向上詭異的翹起,白森森的骨節支愣著,痛得那古惑仔出一聲不可抑制的慘嚎。
洛陽一鬆手,那古惑仔一下子坐倒在地,雙手抱著他反向彎曲的腿,跟殺豬一般嚎了起來。
沒人敢再上前了。
洛陽站在那裡,依舊是背著手若無其事的樣子,嘴角的笑意卻是讓每個人都感覺到無邊的恐懼。那簡直就像是死神的微笑,殘忍而無情。
「看到了嗎小靈,這就是玄意拳的生死搏。」洛陽就像是在點撥著弟子的師父,對京靈說道:「生死搏,便是要以最大限度殺傷敵人為目標。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承認不承認,武術最初的誕生,目的絕對不是為了強身健體!」
「……」京靈的心中無比震撼,此時在她的眼裡,洛陽已經是個讓人敬畏的存在。她已經忘記了去反駁洛陽對她的稱呼,可是洛陽的話卻深深的觸動了她原本信奉為教條的所謂「武德」。
「上啊!上啊!」蔡天林色厲內荏的喊著,他卻在悄悄的向後退去,而不約而同的,所有古惑仔都在下意識的後退著。這個強大而又凶狠的男人簡直就像是個手拿殺豬刀的屠夫,而他們就是刀下的豬羊……
洛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向蔡天林。所過之處,那些古惑仔們都驚慌的向後退讓著,生怕阻擋了這個殺神。甚至地面上趴著呻吟的斷腿男都拚命的往一邊兒爬去。
蔡天林也慌慌張張的後退著,忽然後背撞到了門上,蔡天林哭了:「誰***把門給插上了的!」
逼近蔡天林面前,看到蔡天林倚靠著門板才勉強不會摔倒,洛陽輕蔑的一笑:「現在,我可以說不了嗎?」
「可,可,可以!當然可以!」蔡天林跟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剛來的時候那種窮凶極惡態度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那就帶著你的人悄悄的滾吧。」洛陽很大度的擺了擺手:「記得把門敞開著,要不然大白天的人家還真以為我們武館開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