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高人,請您一定要幫幫忙,幫幫忙啊……」李瘸子抓著洛陽的袖子,好歹是個男人,那眼淚刷刷的就落下來了。
「剛剛那個老人到底是誰,還有什麼中醫的千年聲譽都毀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都給我原原本本說清楚了,我再考慮幫不幫你。」洛陽倒不是有那個心情喜歡管閒事,而是剛剛那老者說的中醫千年聲譽毀了,讓洛陽無法坐視不理。
如果事情真的有那麼嚴重,作為中醫的傳承者,洛陽該出手時自然也會出手的。
「好,我說,我說!」李瘸子見洛陽鬆了口,頓時面露喜色,連忙說道:「剛剛那位,是燕山醫科大學中醫學院的院長李自清,是咱們全國有名的中醫專家。可是最近有一個要做心臟手術的外國友人來咱們院請求用針刺麻醉來做麻醉,國家方面也給予了極高的重視。但是李院長他老人家研究之後卻現並不適合針刺麻醉,他是不想去做這個針刺麻醉的……」
「怎麼個不適合?」洛陽打斷了李瘸子的話,直切要點。
「針刺麻醉最有效的是二十至三十歲的女性,而這位外國友人是一位已經五十多歲的男性。另外,患者適應針刺麻醉的大小難以把握,測定患者耐痛性是每次手術的第一道關,每個人對疼痛的忍耐是不同的,測定這個頗費周折。李院長所能做到的鎮痛還不夠完全,這讓患者有些恐懼心理,如果是普通病人也就沒什麼了,可是這外國友人的身份特殊,所以要求必須能夠一次成功,而這一點,李院長一點把握都沒有啊……」李瘸子是懂得中醫的,說起來也比較專業,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淪落到古玩街這麼落魄。
「既然認為不適合,為什麼一定要做?」洛陽是轉世來的,對這個世界的政體雖然也從記憶裡得知,但是卻並沒有深入的瞭解。
「不做不行啊……」李瘸子歎息著:「那位外國友人很固執,對中醫針灸深信不疑到了狂熱的程度,而且身份很特殊也很敏感。我們國家上級也給施加壓力,要求李院長一定要完成上級交給的艱巨任務,李院長現在是進退兩難……」
「哦……」洛陽能夠理解了,雖然他對現代的政體還不是特別熟悉,可是在他當御醫的年代,他所面對的病人身份都很特殊,皇帝直接給壓力,救不了就得死。看來雖然現在沒有皇帝了,某些方面還是很相像的啊。
「本來我說了您是位中醫高人,李院長便希望能夠請到您去幫忙,可是現在……您也看到了。我相信您是真正的高人,李院長他有點以貌取人了,對不起,我知道這對您有點過分,但是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高人,這次只有您才能救李院長救我們中醫,求求您了……」
「你叫什麼名字?」洛陽冷不丁問道。
「李瘸子。」李瘸子愣了下,不知道洛陽為什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我問的是你的名字。」洛陽重申。
「我叫李……李茂才。」李瘸子說起自己的名字時,目光有些低落,他的自卑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李茂才,我叫洛陽。如果李院長需要我的幫助,就來找我好了。」洛陽說著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李瘸子,笑了笑,轉身而去。
李瘸子猛然抬起眼,已經好久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了呢……
一直到洛陽快消失在路口,李瘸子才忽然醒悟過來,頓時被興奮、喜悅一下填滿了胸膛——他!高人答應我了啊!
洛陽回到了武館,進了大門口看到一排排馬步站著的學員們,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出去的時間有點久了。這一來一回的一折騰,好像都能有兩個多小時了吧?
「喂!你到底去了哪裡?這麼久才回來!這些學員我讓他們休息一下,他們也都不聽我的,非要都等著你回來才行!你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京靈氣呼呼的叉著腰,對洛陽指責道。
「咳咳,我來檢驗一下成果。」洛陽假裝沒聽見,走到學員們面前,輕輕用手一推,該學員就像是倒了的木樁子般直挺挺的落地了。
「哎呦……」那學員呻吟著,揉雙腿:「教練,您幹嗎推我啊……」
「休息吧。」洛陽揮了揮手,學員們這才一個個鬼哭狼嚎的停止了馬步,都是一屁股坐地上使勁揉大腿。
「馬步,是最基本的樁功。通過練習馬步,可以調節精、氣、神,你們一定要記得凝神靜氣、呼吸自然,腹部肌肉縮進,腿部肌肉緊張,這才能達到訓練效果。」洛陽指著剛剛被他推倒的那個學員笑道:「他剛剛就是全身肌肉沒有緊張起來所以才會被我一推就倒,這樣站馬步就算站得再久也沒有用的。可是如果能夠按照我的要求站好了馬步,可以壯腎腰、強筋補氣、調節精氣神、下盤穩固平衡能力好,不易被人打倒,還能提升身體的反應能力,是最基礎也是最關鍵的一個步驟,所以以後你們每天都一定要站一定時間的馬步。也許一時看不到進展,但是以後你們自然就會嘗到甜頭了。」
「教練……」有學員悄悄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洛陽回過頭一看,卻見門外站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年輕人,他們年紀都在二三十歲之間,頭染得五顏六色的,型稀奇古怪,穿著奇裝異服,耳環鼻環唇環的戴著,褲腰帶上還垂下來鐵鏈子,個個看起來都不像是規矩人。
在他們中間的,是拄著枴杖的蔡天林。蔡天林拄著根枴杖,臉上暴戾之色卻是不減。正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洛陽,就像是要生吞了洛陽似的。
「蔡天林,你帶這麼多人來要幹什麼?」京靈有點緊張的質問道,她雖然不知道蔡天林的具體背景以及和父親之間生過什麼,但是她也知道蔡天林不是什麼好人。
「幹什麼?」蔡天林咧開大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獰笑道:「我要感謝這個新教練,如果不是他,我還找不到這麼好的借口呢,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