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戰船未曾受到比較大的損傷,但是船上的一眾人,依然在兩艘戰船衝擊所產生的衝擊力的轟擊之下,震得東倒西歪。//雲台書屋高速更新 //極個別實力低下的水手,更是因此,而被掀下戰船,掉進底下森冷的海水之中。
與此同時,另外九艘的戰船,也大多跟圍攻他們的戰船絞殺在一起。一時之間,喊殺之聲狂暴的驚起。崩崩聲不斷作響中,卻是雙方戰船相互撞擊的時候,驚起的道道飛射而起的海浪。
白森挺立在自己所轄的這艘戰船的前頭,狂吼道:「兄弟們!他們欺負上門了,咱們該怎麼辦!」
「殺!殺!」他手下的百餘甲士,以及那若干水手,一個個操起自己的兵器,昂著自己青筋暴突的頭顱,臉色赤紅的吼叫起來。己方其他九艘戰船的人怎麼樣,他們管不著,他們只知道,現在如果他們認慫,只會面臨被殺的結果。要殺不被殺,或者活下來,只有舉起手中兵器跟對方死鬥!
「好!」白森大吼一聲,「只要他們衝上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對方戰船雖然略少,但並不見得,他們的人就要少。白森可是領略過九幽宗的那種人海戰術。
不動則以,一動就是成百上千的幽客。也許,這些幽客的實力一個個都在後天境,但是他們的人多啊!人一旦多起來,就容易將量變轉化為質變。
隨著白森這一聲吼,手下一眾甲士,很自然的就列出陣勢,就只待對面的戰船中竄過來人。一旦那邊的人過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爭取一擊必殺,絕對不留下尾巴。
但是,世界好像在這一刻,完全停止。噴湧不休的海浪,倏然平靜下來。飛散的濃霧,亦有重新聚攏的架勢。
白森後面的一個甲士很緊張,看著挺立如山嶽的白森。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這樣一個吞嚥的聲音,平時小的不能再小,但是在這一刻,卻猶如悶雷一般。在這一整船的甲士的耳朵迴響不休。
其實聲音不大,也就是他們的心裡作用。其他九艘的情況,和他這邊也一樣。
一眾甲士的心,在這一刻,狠狠的被揪起。他們一個個的覺得自己的胸口無比的煩悶。這樣的煩悶感覺,直若一眾大山,死死的壓在他們的胸口,讓他們並不能完整而平靜的呼吸。
白森神色間,迸射出來一絲凜然。從現在的情況看,對面的那幫孫子,再搞心理戰術。如果在這樣下去,但凡只要對方突然爆發。己方必然會有不少人的心神受到牽累。
一旦受到牽累。後果將是不堪設想。越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就越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心念一動,厲吒一聲:「準備放箭!」
他的聲音很大,在這樣的一個平靜的海面之上,傳出老遠。直如道道驚雷一般,震得一眾甲士。俱是全身大震。一震之後,他們臉上的緊張之色。紛紛崩解,直至消失。
他一喊。其他人也全都回神過來,紛紛指揮手下人準備放箭。一時之間,戰旗飛揚,風聲大震,崩崩聲不斷作響中,一隻隻的巨箭,轟然從他們身處的戰船之上,迎著對面寂靜的天空,狠狠的撞了過去。
噗噗,一道道的烈火,從對面的船上焚燒出來,但有一點沾染上巨箭。巨箭登時通紅一片,化作滾滾鐵水,直淌而下,跌落在甲板上、海面上,所中者,無一不是哧哧作響。
這樣的變化,一下子就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寂。而對面九幽宗的人,也知道,再繼續採用這樣靜默的方式,毫無疑問,會將自己這一邊,推向無地的深淵。他們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局面,就這樣被對方給破了。
伴隨著,道道長嘯之聲震起。
二十餘艘戰船中,突然爆出狂暴的喊殺之聲。一個個身著黑衣的漢子,操著泛著藍色幽光的鋼刀,從船中跳出。捲著一道道藍光,迎著為他們圍住的十艘戰船就衝了過來。
白森正面那些跳出來的黑衣漢子,嘴角勾勒出來一抹微笑,暗忖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想必現在,己方的不少人,都要感謝他的那一聲吼。若非他的一聲吼,任由這樣靜默的下去,對於己方士氣的打擊,那是巨大的。
當然,跟他有隙的那些人,依舊不會感激他。因為彼此之間,互相不待見,自然見不得對方得意。若非戰局的牽制,怒斥白森都是有可能的。一旦發生那樣的局面,第一個不會客氣的就是白森。他這樣人,別人對他好,他就會對別人好,而別人想害他,他亦會堅決的還擊。
咚,一個黑衣人的腳很快,幾乎就是長嘯之聲響起的時候,他就跳了過來。然後抬起自己手上的鋼刀,咻的一聲,迎著白森的面門就劈了下去。白森身為這艘戰船的主官,自然是站在第一位的。
出手的這個黑衣人,實力也著實了得,擁有先天十二層的修為。一手鋼刀斬出,直如一片藍色的光幕一樣,迎著白森就捲了上去。如果這一刀,被他劈實的話,白森即便是不死,估計也要重傷。
而白森,又豈是那種任由對方隨手一刀,就能殺死的?
冷笑一聲,舌尖一顫,一聲驚雷從他的嘴裡迸射出來。狂暴的聲波,轟然砸出,擊得來襲的黑衣人身形一滯,雙眼在這麼一剎那,居然失神了。
高手之爭,向來都是爭分奪秒的。
白森沒有放過這樣的機會,青龍劍一抖,清凌凌的劍氣,倏然刺出,有似一根巨大的銳刺,狠狠的扎進了這個黑衣人的身體裡面。都不容黑衣人,驚呼出聲,被刺中的位置,又是一陣劇痛。這樣的劇痛,刺得他雙目爆瞪,喉結滾動。
驚恐的雙眸,迎著白森殺氣凜然的臉,神采一點點的散去,卻是已經死了。
白森嘿嘿一笑,一掌橫掃。黑衣人的屍身。似極了炮彈,轟然砸了出去,正好迎著一個衝上來的黑衣人。這個人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人尚在半空中,生生就被擊中,然後長聲慘叫一聲,一下子就掉進了海裡。噗通,濺起水花一片。
手底下的甲士,一見白森幾乎一個呼吸的時間不要,就捅死一個實力這麼強大的人,一個個興奮的狂吼起來。說實話。白森的第一擊,讓他們熱血,在這一刻,猛烈的燃燒起來。在他們的心中,餘下的只有揮之不去的狂戰之意。
當然,對方的戰船之中,多的就是人。也不知道,他們較之白森這邊戰船還要小的船中。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白森這項抬手殺死一個。擊落一個,立馬又有三個人從那邊衝了過來。
他們的速度,依然很快。幾乎眨眼的功夫,三個人全都踏足在了甲板之上。落足之後,迎著白森掩殺上去。很顯然,迎著白森這艘船的那兩艘船的主官。看到了白森的難纏,想要先幹掉他。也許尾隨白森之後的那些人。他都看不在眼裡。白森之前就已經知道,對方有一名命輪級強者坐鎮。相對於命輪級,白森後面這些的先天級小蝦米,還真的不值得一提。
啃掉最硬的骨頭,剩下的就好辦了。
那些甲士急吼吼的想衝上來,為白森分憂。可是任憑他們怎麼的努力,就是不能靠近分毫。相反還有甲士,因為奔行過快,被三個闖過來中的一個人,一刀斬殺。這三個人的修為都很強大,這幫甲士又哪裡會是對手。眨眼之間,甲板上就躺下了兩名甲士。
殷紅的鮮血,化作涓涓細流,順著甲板的低處流淌過去。所過之處,如同一隻碩大的蜈蚣,倍是刺目。這些甲士,內心畏懼,一時也不敢靠近,只是在邊上掠陣。
不是他們膽子不大,而是敵人太強大。再加上,他們的主官被對手牽制住,他們一個個也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有力也使不出來。
白森大吼一聲,青龍劍倏然一轉,三十六道劍光,噌噌噌的在他的後背凝練成型,隨著他真氣的催動,一股腦兒的對著那個斬殺他手下甲士的那個黑衣人轟擊而去。這名黑衣人,也是先天十二層的修為,身手著實不簡單。
鋼刀揮斬中,道道如同銳刺一般的劍光,赫然被他全部斬了一個乾淨。
白森目光凜然,暗忖一聲:「這人好生霸道的刀法!」
這名黑衣人將白森的劍光全部絞碎之後,獰笑一聲,揉身而上,咻咻聲中,連著兩刀,飛斬白森,另外兩人也是同樣的招式。三個人,捲出六道銀亮如雪的刀光,一下子就將白森籠罩其中,封住了前後左右,連同上下各個方位,等同於將白森鎖死在其中。
一旦讓他們的刀光劈中白森,白森即便本領通天,也要被他們的刀光絞殺成渣。
如果真要被他們斬中,那白森前些日子在石林一年的苦功可不就浪費了嗎。長嘯一聲,週身氣機頓時狂暴瘋狂起來。劍光閃爍中,手中的青龍劍嗷嗚一聲,分化一條偌大的青龍,咆哮著就將那些攻向他的刀光全部吞了一個乾淨!
「靈器!」一名黑衣人大驚失色!
趁著這廝愣神的當口,白森屈指崩地一聲彈出。炎陽指力狂暴的飛射出去,這名黑衣人面色大駭,慌不迭的橫刀擋在自己的身前。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是依然還是慢了許多。
鐺的一聲,指勁轟在他的鋼刀之上。只是一響,就將他的鋼刀生生震裂成為兩段。鋪天蓋地的餘勁,轟的一下,全部轟在了他的身上。此人,有似被秋風掃落的枯葉一般,打著旋兒的摔了出去。悶響聲中,又摔回了他來的那艘戰船。
但聽,一陣陣的低吼聲從那邊傳過來,卻是驚動那邊的人。驚動歸驚動,最後出來的還是只有被白森一指擊退的那個黑衣人。這個人的胸口,老大一片的地方的衣衫已經完全崩碎,露出裡面的肌膚。
看得出來,那一指之力,還是很狂暴的。不過,他依然未死,可見他的生命力也著實很不一般。
另外的兩位,臉上儘是儘是驚怒之色,剛想再度發難的時候。原本一直顯得很被動的白森,突然動了。不動則以。一動速度那當真是快到極致,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距離他最近的那位的身前,一掌劈出。正對他的胸口。
這樣的一掌,是他的七十二路誅魔手中的一招。掌力雄渾,劈空而至。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然後一掌狠狠的擊中了這廝的胸口。
狂暴的掌力,轟進他的身體,將他的內裡轟成一團碎渣,他的身體更是,因為掌力的推出。呼的一下,有似死狗一樣的被蹦出老遠,噗通一聲,卻是丟下船去。
如此之重的傷勢,想必這個人的也活不了。
幹掉這個人,白森冷目橫向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嚇了一跳,朝著後面撤了一步。他的眼眸深處全是驚駭之色。一掌轟死他同伴的這一幕,委實震驚了他的心靈。原本橫貫在他心中的那一抹不屑。在這一刻,已經全部崩碎。
眨眼間,尚在白森身邊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了。一個死了,一個被擊退,現在正趕過來。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橫在他的心裡。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白森嘿嘿冷笑一聲,身形倏然一震。鬼魅一樣的身形,突然就到了他的面前。兩個人的身材相若,站在一起,幾乎就貼面了。
黑衣人喉嚨滾動,發出霍霍的聲音,額頭更是冷汗狂暴的飛灑下來。
他快要崩潰了。
白森道:「死。」聲音很輕,但是不啻於驚雷一樣,轟在他的心裡。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他還沒有活夠,這一次圍攻天極劍宗據點的事情,他也不是核心進攻的那一批人。原本還以為,不會在這樣的一次行動中丟了自己的小命,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的性命,現在就完全被他面前的這個修為足足差了他好幾個階層的人的手裡。
隨著生的執念在他的腦子裡面成型,這廝突然獰笑一聲,剛來來個先發制人的時候,突然胸口一陣劇痛。
兩個人靠得太近,以至於他都沒有發現,白森的一隻手掌,已經印在了他的胸口。以至於他都沒有想到,白森的掌力,突然迸流的江河怒濤一樣,狠狠的撞進了他的胸腹之中。
狂暴的掌力,有似絞肉機一樣,將他內裡的一應臟器,轟成碎渣。
然後他的鋼刀才抬起來,但也僅僅只是被抬起來而已。因為下一刻,他的氣勁,流失乾淨,再也沒有劈下去的勁力。
哼!
白森輕輕哼了一聲,身形飄退,趁著這廝鮮血尚未噴吐出來的當口。他才退開,後背一股罡風倏然劈來。
卻是那個被他擊退的那個黑衣人,再度奔襲上來。
稍稍側身,他就看到一抹雪亮的刀光從他的旁觀閃過,轟然劈在了足下的假扮甲板之上。
甲板全是木質,哪裡擋得住他的這一刀,噌噌噌,形如被掀起的暗器,裂出一條巨大溝壑的同時,點點木屑也飛射出去。
那些沒有機會出手的甲士,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樣一刀,突然劈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白森斜睨了露出空出的這個黑衣人,青龍劍一橫,以一個詭異的資質,自下而上,從黑衣人的腰腹之處,捅了進去,然後又從他的肩膀那個位置刺出。
啊!黑衣人,爆出一聲十分狂暴的慘叫之聲。殷紅的鮮血灑出的時候,他的身體,也是一分為二,分作兩半,摔在甲板之上。濃濃的血腥之氣,刺得那些甲士,全都是面色泛難。
白森卻是看也不看,一腳震出,這個人兩半的屍身,倏然飛出,掉在海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更是他的心情都是十分的平靜,並未驚起一絲波瀾。有時候,他不禁再想,為什麼,自己現在殺起人來,會這麼的從容和淡定。
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歸類於,殺的人多了,也就習慣了。
現在,其他戰船之上,幾乎都是和白森這邊一樣進行戰鬥。看得出來,對面九幽宗的人,只是在進行試探性的進攻,也許他們在摸這邊的底。
及至白森將那個被他一劍削成兩半的人踢入海中,他背後的甲士,紛紛爆出巨大的吼聲。似乎在這一刻,他們的敢戰之心,又一次的回來了。
白森目光悠悠的注視著那邊,朗聲道:「別藏著掖著了,出來吧!不管你派多少人過來,都會成為我劍下的亡魂!他們只會成為我的磨劍之石,不會給我造成一點壓力。」
唳,一聲尖嘯之聲,倏然震起。一個人的聲音飄了過來:「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這樣的一個修為這麼低的人,竟然連著殺我四個手下!不錯!有兩下子!」聲音起處,尚在遠處,下一刻,就到了白森的面前三丈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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