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荀猛傲慢的舉動,烏罄等一眾顧千鶴親近的同門,俱是面露不快之色。//雲台書屋高速更新 //在他們看來,顧千鶴身為排名第四白骨洞的首座弟子之一,而且恰好又高荀猛一屆,面對這樣的存在,他應該做足禮數表現出足夠的恭敬才行。好麼,這廝如此輕慢的舉動,讓他們心裡很不爽。
烏罄一時忍不住,嘶鳴道:「荀師兄,你太太無禮了!」原本他想大罵來著,但是轉念一想,荀猛堂堂命輪級的強者,如果自己罵他,這廝肯定暴怒,暴怒之下,肯定會犯渾,所以烏罄腦中靈光一閃,採用了較為溫和的方式。
不過,在烏罄認為很溫和的方式,在荀猛聽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個味兒,無異於莫大的諷刺!一個小小的第五級的白骨洞正式弟子,居然敢來喝斥他堂堂的首座弟子,而且是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荀猛感覺自己丟份了,額頭之上的青筋暴突而起,呲牙森森一笑,單掌一抬,演化一方碩大的掌印,正對烏罄的腦門拍去。
烏罄傻眼了,看著越逼越近的掌印,他居然忘記了躲閃。
白森就在他的身邊,面對這樣狂暴的掌力,若說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相反,他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一樣的氣壓,順著頭頂碾壓而來。另一邊的顧千鶴面色微微一邊,他相救下烏罄,但是這裡太擁擠了,而且還隔著好幾個人,並且荀猛離烏罄無疑更加靠近!想出手救援,方知時機已經消逝。
眼看著烏罄就要一掌被拍死的當口,烏罄一下子從他的掌力籠罩範圍之內消失了,連同他身邊的白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下一刻出現的地方,就是顧千鶴的身後。其他一眾處在掌力籠罩範圍邊緣的人,一個個往邊上散去,頃刻間,這個地方的人,散了一個乾淨。
這邊人消散乾淨,那邊荀猛的掌力似極傾瀉的洪水,轟然砸下,擊中地面。猛烈的震動中,石屑翻飛,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掌印深洞。也許是驚到下面的人了,在下面傳來十分驚恐的叫喚聲。沒有退走的老闆看著這一幕,揪著自己的頭髮,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心中憋屈之極,暗忖道:「造孽啊!」
荀猛神色一動,一臉驚訝的看著白森,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陰笑道:「不錯的身法,不是我天極劍宗的功法!」說這樣的話,他已經動了要劫掠白森這套神奇功法的念頭。這般鬼魅的身形,如果被他學了去,那還了得。
白森豈能不知他的想法,道:「荀猛師兄,你過了啊,我請問你一句,烏罄師兄可曾開罪於你?可曾說過你重話?動不動就要殺人,你想幹什麼!難道你認為你擁有濫殺同門的權力麼!還是,你自認為,我等眾人,都是任由你搓扁捏圓的軟腳蝦?」他說話的聲音很大,當中不無點醒為荀猛助拳同門的意思。擅殺同門是重罪,你們可別瞎摻乎!
其實這幫人,都是一群熱血份子。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是聽聞老人被新人給收拾了,而且收拾得很慘。這樣的謠言,一時激起了一大幫老人的憤慨之心。兼且被打的人,和他們當中不少人都有交情,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全都衝了過來,為的就是要教訓一下僭越的新人。
老人被新人揍成這樣的德性,他們覺得這是在打他們的臉!這個場子,一眾老人認為必須得找回來,若不然,還真讓一幫菜鳥翻了天去!這些人,都是來的比較快的。後面的大部隊,也都陸續趕了過來。
荀猛被白森的話語噎得,一時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言語。他剛剛出手,還真的是準備殺人去的,壓根兒就沒有想那麼多。此刻回想一陣,心裡也虛得慌,稍稍有些慶幸,還好沒有鬧出人命!
一邊的顧千鶴目露激賞之色,白森真是一個人才。他很感謝白森,若非他出手,他的得力助手之一,今天就要躺下了。
「嘿嘿。」一聲陰沉的冷笑之聲,不斷炸響,「白森以下犯上,你可知罪!」荀猛只側虛空蕩漾,一個陰氣森森的男子,十分突兀的出現。甫一出現,荀猛被白森擊打下去的氣勢,頓時高漲起來,也冷笑起來,「白森,你可知罪!」
白森週身一陣惡寒,很有一種被鎖定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如同附骨之蛆,一口又一口的叮咬在他的血肉之上,十分的難受。突兀出現的這個人,一臉病容,臉色白得近乎一張白紙,沒有一點血色。其人身材瘦高,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衣,點點閃爍著鬼火一般的眸子,盯在白森的身上。這傢伙的身材,極其單薄,饒是出現站穩之後,猶自一蕩一蕩的,有似掉靴惡鬼一般,森森寒氣從他的身體上面不斷的迸射出來。
週遭的空氣,也因為他的出現,驟然下降不少。
一些原本靠的很近的同門,全都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情不自禁中,全都退開了一小步。幾乎就是頃刻間,這傢伙週遭一丈之內,除了荀猛,一個人都沒有了。
此人很強,而且不是一般的強,修為實力猶在顧千鶴之上。白森注意到,顧千鶴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眉頭突然皺了一下,不難看出,他的眼眸深處,也閃爍著一絲忌憚的神色。怎麼,顧千鶴也畏懼了麼!
白森心下暗凜,溝通大黑的神魂波動,通過大黑的觀察,方才知道,這個傢伙的修為,已經達到命輪六層!命輪六層,已經相當於命輪中階巔峰的存在,即便是大黑在爆出自己最強戰鬥力,勝率不足三成!而顧千鶴修為命輪四層,足足低了他兩個小境界。
從一眾之情人眼中,白森知道這傢伙絕對的難纏,而且一定不會讓在場的,同他做對的人好過。
顧千鶴面肌輕輕一顫,饒是i以他而今的身份,見到他之後,猶自喚了一聲:「你師兄。」眾人中,有知道這個人,當即小聲的介紹起來。這廝是往五屆陰風島的首座弟子,也就是五十年前的新人,喚作倪峰,為人心狠手辣,因為精修玄陰,將自己搞得鬼氣森森,不像個正常人,所以一眾同門都給他起了一個外號「惡鬼書生!」
玄陰,是天極劍宗一項頂級功法。對於白森等一眾新人,那幾乎是接觸不到的。因為他們沒有足夠多的貢獻值,平常的一項高級功法,都要高達數十萬近乎百萬的貢獻值去兌換,更遑論一項頂級功法。
「師兄我,現在要帶走他,顧師弟你不會阻礙我吧。」倪峰一出現,就直奔主題。
顧千鶴當然不能讓他帶走白森。這已經不是他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該事件的發展,已經上升到了白骨洞和陰風島積年矛盾的層次。如果讓他帶走白森,顧千鶴失了面子是小,關鍵通過這件事情的處理,能讓白骨洞背上不敵陰風島的名聲。
想也不想,雙臂一伸,就將白森攔在身後,沉聲道:「倪師兄,萬事總要講一個理字吧!白森師弟,當時並無過錯,而且當時又有諸多人在場,所見之人也不僅限於烏罄。如果師兄你有懷疑,完全可以召集,當時親歷者!而不應該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親自動手抓人!」
白森的心情很好,絲毫沒有因為倪峰的出現,而稍有暴怒啥的。他真的很淡定,因為他堅信,倪峰還有他的一眾跟從不會得逞。而今聽聞顧千鶴的一番言語,內心更是感動不休。顧千鶴在勢弱的情況下,選擇的不是將他放棄,而是保護他,這樣的人,才是一名真正師長該有的風範,也是他白森應該大力結交的對象。
反觀倪峰,白森對此人的行徑,當真鄙夷之際。同時他也很奇怪,那個勞什子的位列十二主峰之五的陰風島的峰主,究竟是何等奇葩的人物,若不然他手下的徒子徒孫,怎麼都這麼一個德性。
「你的意思是,倪某假公濟私嘍?」倪峰陰惻惻的臉上籠罩上了一層陰雲。看得出來,他很不滿意顧千鶴的反抗。
「不敢!」顧千鶴道。
「既然又不敢,那就是你有意包庇白森嘍?」倪峰笑的愈加陰沉,「顧千鶴,你也算是宗門老人了,知道包庇他人的罪責麼?」說到這裡,倪峰的眼眸閃了一閃,「你真的讓師兄很失望,那麼接下來,是你自縛,還是我綁你,隨同他們這些人,一同前往刑堂走一遭?」
顧千鶴面色劇變:「倪師兄,你別以為顧某怕你!」刑堂是輕易去不得的,去了不管有罪沒罪,都會惹上一身的麻煩。
「怎麼?」倪峰狂笑起來,「想暴力反抗?」
大黑聽聞這句話,隱有躁動的架勢。白森示意,讓他稍安勿躁。因為他感覺到了,這裡還有其他強大的存在,沒有現身。通過對方若隱若現的氣息,白森感覺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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