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陰涼一片,樹影婆娑,綽綽影影,地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枯黃竹葉,竹竿上還有葉子在籟籟落下。
蕭雲一直盤膝坐在這裡,靜如幽蘭,穩若磬石,任憑蟲鳥駐留,枯葉堆積。
一坐就是一周的時間,在枯寂的修煉中,毫無時間的概念,白駒過痕,時光荏苒。
驀然,地上的枯葉迴旋而起,竹竿上的青葉徐徐落下,交織在空中,盤旋在一起,最後竟也凝成了一個球體,青葉代表生,枯葉代表死,形成一個陰陽雙魚球。
倏然,蕭雲猛地睜開雙眼,詭異到極點,眸中再次爆發出兩道黑白光芒,透視空間,可以看到交織在虛空的符文,神秘莫測。
「陰陽生死,六道輪迴。」蕭雲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參透了天地間的奧義,從太極真經中跨出了一大步,不再局限於陰陽兩極。
「熊」
蕭雲隨手一揮,舉手投足間有著超然的力量,一道烈火脫手而出,將盤旋在空中的葉球燃燒起來,瞬間化為灰燼。
這種手段,已經超脫了「武」的範疇,是道和法的體現,只有突破了神通境才能擁有的神通。
「轟隆隆」
蕭雲對著前方一拳打出,輕描淡寫的一拳,甚至沒有「龍拳」這般的威勢,但卻比「龍拳」更具威力,無形的氣勁把前方的竹竿摧毀。
漫天飛灰在蕩漾,隨風而散,時而高飄,時而底下,但最後沉澱在地上的枯葉之上,最終都會腐化為養料,滋補竹子,生生不息,道道輪迴。
隨即,蕭雲再次閉上眼睛,他雖然開創了道,但他還須要開創他的武,只有自己創造出的武技,才是最適合自己,才能發揮出最強威力。
他創出了「龍拳」這一無上秘技,現在蕭雲想將陰陽生死,六道輪迴的奧義融合在其中,兩者合一,「龍拳」將會更上一層樓,必有大成之日。
竹林之中再次變得寂靜起來,時不時有蟬在鳴叫,清脆悠悠。但片刻後,整片竹林都喧鬧起,密密麻麻的蟬鳴聲在迴響,震聾發聵。
儘是如此,但並沒有影響到蕭雲,他神遊太虛,沉浸在領悟之中,外界的動靜他絲毫不察覺,彷彿與四周環境融為一體,虛無飄渺。
時光在飛速流逝,半天時間悄然過去,蕭雲還是如一名老僧人定般,要不是他還有微弱的呼吸,仿似坐化了般。
「一拳破萬法。」終於,蕭雲從領悟之中醒了過來,氣勢陡然攀升,鋪天蓋地般席捲四野,覆蓋了小半個帝宮,籠罩在內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心悸。
「嗷」
蕭雲懸浮在空中,右手中光芒熾烈,如一輪璀璨的太陽。只見他一拳打出,一頭金色的真龍便疾飛而出,氣吞山河,能量恐怖,真龍在四周盤旋了一圈,四野的竹竿全都被摧毀。
真龍散去,四野還瀰漫著一種拳意在其中,這是蕭雲融合在「龍拳」奧義,厲害無比。
竹林的外圍,葉景與葉文被蕭雲打出的拳術所震飛,強如葉景,在毫無防範之下,也被強大的氣勁震飛,倒地三米之遠。
葉景所受的只是「龍拳」所擊發出來的拳意,力量已經抵消了一大半,但也足可以傷到二元境以下的武者。
「撲噗」
葉文的身體還非常虛弱,在這強大的氣勁襲擊下,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傷勢加重,口中鮮血不斷溢流。
「文兒!」葉景看見葉文傷成這般模樣,大吃一驚,急忙將其扶起,把真元渡給葉文,滋潤葉文的經脈,五臟六腑。
葉景大概用了半個小時才把葉文的傷勢穩定了下來,而葉文只是傷了內傷,休養一段時日就能痊癒。
「父王,還有何人在後山修煉?」葉文虛弱地對葉景問道,剛才的波動,是他前所未見。
「不知道,這力量起來也達到了歸元境界。」葉景驚悚地說道,實在想不出在帝宮之中還有如些的高手。
「難道是?」葉景與葉文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聯想到同一個人,神情驚愕。
「走,去看看。」葉景扶起葉文,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如果能夠請到此人,那他們葉家也許能夠暫時抗衡兩大勢力的攻擊。
一路走去,他們倆驚心動魄,心中波瀾起伏,整片竹林都被摧毀,這只是一招而已。更令他們驚恐的是,四周瀰漫著一種奇特的意境,無法言喻。
蕭雲無形中爆發出來的氣勢凌厲無匹,雖然沒有了無敵霸道之威,也沒有了肅殺之勢,返璞歸真,秉承了天地意志,大道威勢。
蕭雲還懸浮在空中,神情無悲無喜,在回味著剛才他所打出的一拳,久久才沉落在地上。
「比先前強多了,這還是武的範疇嗎?」蕭雲自語自問,自己所走的路已經越走越遠,超脫了世俗認識的範圍。
沉思之際,蕭雲眉頭一蹙,感到五千米處有兩人向他走到,細細感知之下,蕭雲知道來者究竟是何人。
蕭雲拿起插在地上的黑色大刀,細細端詳了一下,難以想像平凡的大刀卻擁有莫測的威能。黝黑烏亮的大刀,刀刃鋒利,但比較起來,與普通的兵器也沒兩樣,蕭雲實是疑惑連連。
「嗡」
就在此際,黑色大刀在蕭雲的手中顫抖了一下,烏光大盛,把蕭雲給嚇了一跳。好在大刀的突變只是持續了一個呼吸就已消去,蕭雲也沒當作一會回事。
「天魔!」
蕭雲驚訝,在剛才的變故之下,黑色大刀的刀身上出現了兩個古字,雖然與現在的字寫法有點出入,但蕭雲還是形似地道出了這兩字。
「原來是天魔刀,恐怕與天魔九斬存在著什麼關係吧?」蕭雲自語,越來越感到此刀神秘,似乎與他心意相通。
「難道夏侯家的人也屬於魔道?」蕭雲心中自問,幾年前他聽夏候雨所述,天魔九斬秘籍與天魔刀都是屬於夏侯家的。
想到這裡,蕭雲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夏侯雨,這個天真倩麗的女孩已經與他幾年沒有見面。雖然倆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太長久,但在生命之中也畫下了濃濃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