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前來救援的蒙兵大軍兵臨城下,然而可惜的是,他們來遲了,三萬人的蒙軍把草原上踏得煙塵滾滾,馬嘯長啼,他們大部分都是騎兵,駿馬強碩,士兵魁梧壯拔,精氣神都十分飽滿。
他們的兵器全都是清一式月圓彎刀,裝備精良,其中有幾千人配帶著弓弩,異常神武,乃是蒙古族百中挑一的神箭手,箭無虛發。
那是蒙古族的精銳之軍,以往在戰場上都是百戰不勝,所向披靡,與明軍交戰從沒有敗跡。之所以蒙古族派出這樣一個精銳之軍,打著與徐達同樣的注意,就是想在入冬前狠狠地打上一仗。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望草城上八千蒙兵竟然堅持不到他們的到來,明軍只用了三個小時就把望草城攻陷了,死傷無數,乃是重大的損失。
黑壓壓的大片蒙軍排滿城外的一切空隙,如烏雲蓋頂般,聲勢浩大,萬馬奔騰,肅殺之氣不染而渲,令望草城內的漢人人心惶惶,剛搬進不久的家還沒暖和,就又要過著流離失所的日子。
而徐達昨晚就已經佈局好戰事,城池固若金鋼,很難攻破,此時此刻,城樓之上排滿了士兵,經過一夜的休養,他們的精氣神都回到了最佳狀態,抖擻精神。
昨天的戰役只是小試牛刀,如今的大軍壓城才是真正的戰鬥,將會伏屍百里,血流成河,勝利只會在兩方中的一方產生,生死相向,沒有求和的可能。
徐達早就站在了城樓之上,滿臉凝重之色,眺望遠方,在他的旁邊除卻軍師張良外,依然是蕭雲相伴,同樣是神情肅穆。滿城皆靜,壓抑的氛圍,可眾人都知曉這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夕。
「這是一場硬仗,勝負難定。」徐達愁眉苦臉,自言自語,飽經風霜的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一軍隊就是令明朝聞風喪膽的嘯狼兵團,想不到這一次會與之相碰。
「是啊,五年了,我們又再一次遇到這一嘯狼兵團。」張良感慨道,他們早年前就與這一軍團交過鋒,傷亡慘重,四萬的將士,只有五百人逃了出來。
蕭雲靜站在兩人的後邊,聽聞身前兩人的話,也知道這一場戰役將會是一場惡戰,可他並沒有恐懼,如果實在支撐不住,他會毅然選擇逃離,絕對不會為這個無須有的國家賣命。
蒙軍這邊,一個魁梧的大力士下身穩紮在草地上,張開弓步,穩如磬石,手上攥著一張精製弓弩,由純金所製,絃線更是用天蠶絲所織,重若三百斤。此人正是蒙古族的神射手,箭無虛發,百發百中,能於十里內射殺一切目標。
只見他把一支精鐵所製的長箭搭架於弓弩之上,比成人大腿還要粗的手臂肌肉蠕動,像是要破體而出,凸顯出來,彰顯力大無窮。箭搭弦,弦被緩緩地拉開,發出清脆的聲響,比琴弦還要動聽。
「咻」
長箭破弦而出,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如一束光芒般劃破空虛而去,沒有絲毫減慢的跡象,幾個眨眼間,就已經飛出了兩里的距離,目標明確,正向著城樓上的徐達迸發而去。
當疾箭風馳電掣般飛到離徐達還有幾十米距離的時候,「簌簌」的破空聲傳進了蕭雲的耳朵裡,而徐達卻全然不知。
「大帥快蹲下。」蕭雲驚愕地大喝一聲,可徐達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蹙眉回頭察看了一眼蕭雲。
見此,蕭雲不再理會什麼君臣之禮,上前一手推倒了徐達,而在推倒之際,疾箭已經來到了蕭雲的近前,沒有躲閃的機會,只有硬接,眼疾手快的蕭雲反手捉住了箭身。
可是,蕭雲低估了這枝箭的速度與力度,當他緊捉著鐵箭的時候,這枝箭差點就脫手而出,蕭雲用盡全力才把它捉牢,手上傳來火辣般的感覺,灼熱一片。
這不單止,鐵箭的衝擊力極強,毫無意外之下,足可到達十里的射程,威力不可小覷。儘管蕭雲已運足真氣抵禦,可依然是被強勁的衝擊力沖退了幾步,才穩定了下來,這時候蕭雲原手捉著的箭身變成了箭尾。
蕭雲瞠目結舌地盯著這枝長一米,腳趾頭般粗的鐵箭,心裡震驚,猜想這要多大的力度才能做到這般效果?就算他全力以負,射出這一箭,恐怕也沒這般威勢。
事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徐達都還沒知曉發生了什麼事,被蕭雲推了個踉蹌,跌跌撞撞,心中大為憤怒,可當他看到蕭雲手攥著一枝鐵箭,心中的怒火就不撲自熄。
「呵呵,蕭隊長,謝了。」徐達對蕭雲露出一個笑臉,向其道謝,然後怒目眺望前方。
「眾將聽令,準備戰鬥,還是那句老話,臨陣退縮者,殺無赦!」徐達聲色俱厲地大聲呼喝道。
「令命!」全城將士咆哮答道,示死如歸。
敢死隊的千餘人已經被調了出來,全都站在了城外,手拿全新的盾牌,只要徐達一聲令下,他們將硬著頭皮上前與蒙軍撕殺。這一次,這千餘人之中不知又有多少人能夠倖存下來。
蒙軍這邊,眼見徐達避開了一箭,大力士神箭手臉上盡顯不甘之色,再次彎弓,這一次他搭上了兩枝鐵箭,對準城樓上的徐達,「咻」一聲便把箭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嘯狼軍團最高指揮官下達了攻城命令,三萬餘人邁步向前,聲勢浩大。而神箭手所發射的兩箭落空,徐態這次早有準備,及早就躲避開了。
當蒙軍靠近望草城百米之內時,箭雨鋪天蓋地地從城樓之上席捲而去,而蒙軍的射手同樣還以顏色,每兩個呼吸間就有三千枝箭矢射向城樓。
這一刻,箭雨交織,成千上萬,地上的人抬頭很難看清蔚藍的天空,密集的箭雨完全覆蓋了這一片區域,像是黑雲蓋頂,陰風怒號。
那些箭雨又像是絢爛的煙花,可是卻彌布著毀滅的氣息,灑落在眾人的身體,隨之而來的是條條生命逝去。蒙軍寸步難行,死傷幾百人,而城樓上的明兵同樣是傷亡慘重,同樣付出了幾百人的生命。
弓斷,箭盡,雙方的第一輪攻擊在僵持了半個小時後而宣佈落幕,明軍佔盡優勢,而蒙兵也不傷及底蘊,彼此都是勢均力敵,平分秋色。
霎時間,嘯狼兵團在咆哮中狂衝到望草城下,而在城牆下的敢死隊員全把掩身的盾牌扔掉,向蒙軍俯衝而去,劍拔弩張。城樓上的士兵亦全都散回到城下,準備上前與蒙軍交鋒。
「蕭隊長,你也上前線去吧,為將士們鼓氣。」徐達鎮定自若站在城樓上對蕭雲說道,他清楚如今蕭雲在軍中擁有一定的威名,很多人都以他為榜樣,如果蕭雲加入戰鬥之中,起到的效果可想而之。
「那大帥你自己保重!」蕭雲應聲道,倏然就從四米高的城樓騰空而下,穩健地站在了草地之上。
兩軍早已交鋒,慘叫,哀嚎,咆哮和刀槍刺穿血肉時所發出的聲音不絕於耳,只是一眨眼間,蒙軍衝在最前排的將士全都被無情斬殺,千人的敢死隊所向披靡。
很快,蕭雲便加入了戰鬥,手持著從黃烈手中奪來的寶刀,大開大合,像要橫掃六合八荒,勇不可擋,視人命如草芥,無情地殺戮著。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蕭雲每揮動一刀,都會伴隨著兩三條人命的喪失,戰力是其他敢死隊隊員的幾倍,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