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雨笑而不語,把眸光投向了杜吉烈與忽必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們倆掂量一下誰的份量重,同時這也是一種震懾,讓杜吉烈和忽必雄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杜吉烈與忽必雄面面相覷,臉情稍微動容了一下,他們也知道夏候家族,那是一個傳承久遠的家族,實力要比天山還要強盛,在中原上能與之比肩的只有寥寥幾個同樣傳承久遠的勢力。
「哼,小娃你不要在這信口雌黃,老夫的祖宗還是聖者呢!」忽必雄突然說道,並不相信夏候雨的話。
「嗖∼」
夏候雨趁忽必雄一時分神,驀然對其發起了攻擊,一條白色的白紗布如銀蛇亂舞般,從夏候雨的衣袖中迸射而出,慢慢地加長,疾速地飛彈到離她三米處的忽必雄。
看似軟弱無力的白紗布與空氣強勁地碰擦在一起,撞出「啪啪」的鳴聲,速度之快,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就已疾彈到忽必雄的身前。
「嘶∼」
忽必雄嗤笑了一下,並沒有躲閃開來,一臉戲謔的味道,待白紗布疾到他的身邊時,才倏然出手,輕而易舉地把夏候雨的白紗布徒手抓住了,然後猛力一拉,那條白紗布便斷裂了開來,一分為二。
啊裡迖見夏候雨出手,秀眸凶光一閃,對忽必雄厲聲說道:「退下,讓我來對付她。」
「鏗∼」
下一刻,一把精光閃閃的軟劍從啊裡迖的腰間抽拉了出來,緊握在她的手中,當軟劍出鞘後,在啊裡迖周邊的空氣也瞬間變得更加冰冷起來,而且在劍身周圍還有絲絲的寒氣溢出,這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軟劍一出,杜吉烈與忽必雄雙眼不禁一亮,閃過了一絲貪婪之色,他們曉得這劍的珍貴,只有一些大勢力才有這樣的實力鍛造而出,稱得上為神兵,擁有神秘的力量,就像格爾康的黃金金刀,乃是蒙古族的神兵。
儘是如此,就算是給他們百個膽子,都不敢打天山聖地的主意,如果這樣做的話,只會自取滅亡,因為天山的實力不是他們世俗人能夠比擬的。
而真正令杜吉烈與忽必烈感到震驚的是啊裡迖的實力,一種強勁的力量波雲從她身體散發而出,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席捲他們倆人。
「兩元境界!」
這是杜吉烈與忽必雄腦海中同時湧現的想法,因為他們倆人就已經是煉神化虛的巔峰之境,只要機遇一到,他們就能衝破這一瓶頸,迖到新一境界,兩元境界。
可是他們這般身手都不能發出這種能量波動,要做到真氣外露這一手段,只有兩元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那麼,此時的啊裡迖已經是兩元境的高手,這令杜吉烈與忽必雄震驚不已。
同時躲在暗中等待機會出手蕭雲,感到啊裡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真氣波動,同樣也是大吃一驚,剛才他竟小覷了啊裡迖,認為她只是一個心理素質強大的強女子,並不曾認為啊裡迖會武功,而且還是這般利害。
本來他還想看準時機,突然間出手給杜吉烈與忽必雄致命一擊的,現在看來,他的想法實在太過幼稚了,太過異想天開,恐怕這兩人其中一人出手就能把他給打倒。
而蕭雲在胡思亂想之際,啊裡迖就已經對夏候雨動手了,一語不發就直接揮舞軟劍向夏候雨擊去,招式柔弱靈動,加上使用的兵器是軟劍,宛如天仙在凌舞。
「哧∼哧∼」
夏候雨剩下的半截白紗布在啊裡迖持劍凌厲的攻擊下,寸寸斷裂,碎布夾雜鵝毛大雪在空中飄蕩,幾個呼吸間,夏候雨便已經敗下陣來,實力的著距,不是靠自身來彌補。
「逢∼」
啊裡迖處處留手,在她所要的東西還沒有到手之前,並不想就此把夏候雨給殺害了,倏然從正面上伸出纖纖玉手打中了夏候雨的左肩,讓夏候雨跌了一個踉蹌,倒在皚皚雪地之上。
「把東西交出來!」啊裡迖用劍指著倒在雪地上的夏候雨,冷若冰霜地對其說道。
「你休想得到!」夏候雨倔強地對著啊裡迖說道。
「那你就去死吧!」啊裡迖淡淡地說道,打算把夏候雨給殺了再慢慢在其身上搜索她想要的東西。
「呵呵,如果我死了,你就別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夏候雨說道,想盡量拖延時間,讓啊裡迖不敢輕易殺她。
「是啊,聖女,如果你想要的東西不在她身上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何況這人老夫還要捉回去交差。」忽必雄聽聞啊裡迖要殺夏候雨,老臉一驚,馬上對其解釋說道。
聞言,啊裡迖覺得忽必雄的話很有道理,便立馬屈下身子在夏候要身上搜索了一翻,然而,她並沒有在夏候雨身上找到所要的東西,不禁有點失望,可更多的是憤怒。
「東西藏在哪裡了?」啊裡迖怒色問道。
「被我毀掉了。」夏候雨淡淡地說道。
聞言,啊裡迖不怒反笑,左手化掌為指,在夏候雨的身上隨便點了幾下,夏候雨當場就一動無動,身子被定著了,只有眼珠在左右滾動,從眼神上可以看出她的憤怒。
「這人就交給你們了,我不管你們怎樣對她,但必須要從她口中得知我想要的東西。」啊裡迖近乎用命令的語氣對忽必雄兩人道。
「聖女放心,我們定能撬開她的嘴巴,讓她把消息吐出來。」忽必雄唯唯諾諾地說道,不敢逆啊裡迖的意。
說完便主動向前,來到夏候雨的身旁,仔細的打量了夏候雨一翻,想把她給帶走,道:「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挺靈俏的,比滿風樓的……」他還想說出啊裡迖還要漂亮,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噎了回去,偷偷地側臉掃了一下啊裡迖,發現啊裡迖正怒視著他,不由對其歉意。
而躲在一旁的蕭雲終於是忍耐不住了,如果他再不現身的話,夏候雨定被他們給帶走,蕭雲觀場上實力最高者就是啊裡迖,而他手中正有啊裡迖想要的羊皮紙,所以蕭雲想以此為交易,讓其放他們離開。
「慢著,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上。」蕭雲急呼道,從離啊裡迖十米外的一個大樹旁慢慢地現出了身影。
眾人聞聲而望,不約而同地驚愕了一翻,他們來了這麼久竟然發現不了這裡還隱藏著一個人,這讓他們警惕了起來,可當蕭雲慢慢現出身後,眾人才舒了一口氣,以為有高手前來打救夏候雨。
更令杜吉烈與忽必雄欣喜的是,他們發現來人正是他們朝思夢想都想捉捕的最重要犯,當即暫時撇下夏候雨不管,低兩枝離弦的疾箭,快速地跑向蕭雲身前,生怕蕭雲會逃離。
蕭雲見此,並沒有選擇出手抗拒,臨危不懼地度步迎上兩人,一副漠然的神色,看似平淡的外表,內心卻是憤怒無比,要不是杜吉烈與忽必雄跟蹤而來,他與夏候雨就不會陷入困境。
下一刻,蕭雲像是無視兩個練神化虛的高手,以極致的速度,以影換形,在原地留下虛虛的淡影,人就已經穿梭過了杜吉烈與忽必雄的身邊,眨眼間來到了夏候雨的身前。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杜吉烈與忽必雄驚愕起來,懵站在地上震驚了一會,眼神儘是詫異,他們想不到蕭雲的速度如此之快,像是一陣風般在他們的身邊掠過。
夏候雨見到蕭雲挺身而出,內心不禁一暖,靈動的雙眸轉來轉去,似乎對其表示感激,可她欣喜了一陣子後,俏臉就倏然變得苦澀起來。
啊裡迖驚奇地打量了一翻蕭雲,上一次她與蕭雲失之交臂,沒有見著他,現在蕭雲就站在她的身前,啊裡迖發現蕭雲與她想像中的模糊相差無幾。
「你要的東西在我這裡!」蕭雲與啊裡迖對望著,漠然地對她說道,便把那張羊皮紙揚在手中,給啊裡迖過目了一下。
啊裡迖雙眸一亮,發現蕭雲手上攥著的羊皮紙正是她想要的,當即就伸出纖纖玉手,想把羊皮紙從蕭雲手中搶奪過來。然而蕭雲冷笑了一下,快速地將羊皮紙收入了懷中,讓啊裡迖撲了個空。
「把羊皮紙交給我!」啊裡迖也沒生氣,語氣平淡地對蕭雲道。
「你先把她解開穴道先吧!」蕭雲凝視著啊裡迖,淡然說道。
啊裡迖猶豫了一下,秀眸怒視了一眼夏候雨,右手化掌為指,拼指宛如一把小劍般,一道漣漪真氣從兩指迸發而出,接二連三彈射在夏候雨的身體上,夏候雨的身體也隨之蠕動起來。
「把東西交給我!」啊裡迖解開夏候雨的穴道後,便急切地向蕭雲索取那張殘破的羊皮紙。
眼見啊裡迖露出那一手凌空解穴,蕭雲一時間看傻了眼,感到不可思異,回過神來後,道:「對不起,在我們的生命沒有得到保障前,暫時還不能把東西交到你手中。」
「你想反悔?」啊裡迖黛眉一蹙,神情瞬間變得冷漠起來,就連她體外的空氣也驟然冷卻不少。
「反悔你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夏候雨迅速地站起來,抖動著身體,趾高氣揚地對啊裡迖說道。
「你住口,都是你惹出來禍。」蕭雲對著夏候雨罵了一聲,然後再次向啊裡迖說道:「我並不是想反悔,我只想你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說完便把目光投去正向他走來杜吉烈與忽必雄,意思很是明確,就是想啊裡迖能夠制止他們倆,免得把羊皮紙交出後,他和夏候雨就落在了忽必雄和杜吉烈的手上。
「如果我說不呢?」啊裡迖淡淡說道,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我就把它給銷毀了!」蕭雲盯著啊裡迖,神情很堅決,對其漠然說道。
這時杜吉烈與忽必雄也快速地來到了蕭雲的身邊,兩人一邊一人,防止蕭雲突然跑掉,見識過了蕭雲的速度後,他們認為沒有把握把蕭雲給攔下。
「聖女,這人狡猾得很,千萬不能著了他的道,待我們把他給捉起來,你要的東西自然手到擒來。」忽必雄急忙對啊裡迖說道。
「你們儘管試試看。」蕭雲說道,當即再次從懷中拿出了羊皮紙來,攥在手中,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瞬間撕成碎片。
「不要動手!」啊裡迖喝斥忽必雄,她只想把羊皮紙拿到手中,其它的事她並沒有興趣。
「把羊皮紙交給我,我保你們沒事。」啊裡迖對蕭雲說道,並沒有理會忽必雄兩人的感受。
「聖女,這……」忽必烈啞口無言地,他並不想得罪啊裡迖,可又不敢逆格爾康的意,這讓他左右為難。
「我說不給就是不給!」夏候雨這時候再次插嘴道,倨傲地盯著啊裡迖說道,然後把頭挨近蕭雲的耳邊,嘀咕了一下,旁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蕭雲聞言,驚愕地望著夏候雨,臉色在不斷地變化,猶豫不決,說道:「行不行?」
「那你相不相信我?」夏候雨反問道。
蕭雲不語,沉默起來,眼珠飄忽不定,在警惕的同時又在深度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