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的寒夜在晨曦升起的剎那間結束,在望草城的繁華街道上,車水馬龍,很多人都在趕集,叫賣聲不絕於耳,並沒有因為蕭雲五人的風波而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
但是現在在街道上行走的人都非常幹練,沒有人帶帽子,散發的盤起,就連一些人臉上有暗疾,平時都是紗布掩臉,可近日來統統都揭下了。
因為在望草城中,現在人人都聞通緝犯而色變,凡是遮掩面目的人,都會遭到周邊的人群起而攻之,搞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然而在這一天,凱得客棧生意異常火爆,人滿為患,沒有多餘的空隙,很多人都寧願站著吃也要擠身於客棧之內,而在二樓唯獨只有一個桌子上的空間是寬闊的,其如的地方可以用人疊人來形容。
這個特殊的位置是專門讓給滿風樓的花魅啊裡迖的,她獨坐在靠窗的一角,臉戴面紗,如水面上的月華般,讓人看得朦朦朧朧,又如廣寒仙子般,滴仙出塵。
加上這一天,啊裡迖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天半,很多人都聞迅而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都想一睹心中女神的花容月貌,為了擠上凱得客棧的二樓,這些天來已經發生了許多流血事件。
街道附近上這兩天同樣徘徊著很多身份不明的人,密切監視著凱得客棧的一舉一動,而這些人身上都渲染著兇殺之氣,都是城主府秘密派出的軍人。
杜家與城主府都已經從杜蘭特口中得到消息,知道蕭雲會來凱得客棧交一樣東西給啊裡迖,所以城主府在兩天前就已經在這裡布下了天羅地網,只要蕭雲敢來,那麼他定插翅難逃。
可直到黃昏時分,蕭雲都還是沒有出現,很多埋伏在附近的人都開始變得不耐煩了起來,而在客棧獨坐的啊裡迖也變得心急如焚,秀眸左顧右盼,兩天來,她憔悴了不少,可依然風貌依舊。
夜色迷糊,啊裡迖最後還是無法忍耐了,認為她被蕭雲騙了,又或者蕭雲在這風頭火勢之中,不敢前來,然而正當她想走時,一件東西從窗口直射進來,落在了啊裡迖的桌面上。
見此,啊裡迖驚訝了一下,便在眾目睽睽下拿起了那件物件,她先是打量了一下,發現紙團裡面包裹著一樣東西,便快速地打了開來,發現包裹的東西只是一塊毫無起眼的石頭。
可她驚愕地發現,紙團的背面寫著幾行彎彎曲曲的漢字體,要仔細琢磨一翻才能看清字的意思:「交換的地點改變,想要那東西的話,獨自到三里處的山林來找我,不要讓人知曉,否則後果自負,過時不候。」
這紙張正是蕭雲所弄,他才還沒傻到親自上門把東西交給啊裡迖,他早就知道此時凱得客棧已布下天羅地網,很多幕後的人正在等著他上門,可蕭雲偏偏不如他們所願。
這一晚上格外的亮麗,月華傾灑,繁星閃爍,可惜天氣就異常糟糕,寒風冷洌,雪花紛飛,萬物俱寂,這一刻正式進入寒冬時節。
望草城一處不知名的山林中,皚皚的白雪已經給周邊的花草樹木換上了一套新衣裳,雪白一片,清鮮潔麗。
在一棵大樹下,蕭雲和夏候雨兩人各自畏縮起來,就算他們是先天的高手,可衣著單薄,寒洌的天氣把他們倆凍得身體發顫,體上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蕭雲,你這混蛋,去哪裡不好,偏偏要來這個鬼影都不多一個的鬼地方,凍死我了。」夏候雨顫音道,牙齒在不斷地打震。
「又不是我叫你來,你自己偏要跟來,活該!」蕭雲答道,寒冷之意並不是那般強烈,而且在他懷中石頭般的寶物也散發出絲絲的暖流,在他體內流淌著。
「你∼」夏候雨還想反駁,可無言以對。
蕭雲對夏候雨露出了一個冰霜的笑容,而夏候雨也同樣是望向蕭雲,兩臉兩對,氣氛不禁有點異樣,夏候雨見此,臉上不禁紅潤了起來,秀眸急忙移開。
「嘻嘻,問你一個問題?」蕭雲對著夏候雨嬉皮笑臉了一下,然後正色向她問道。
「幹嘛?」夏候雨沒有再望向蕭雲,畏縮著身子垂下頭,淡淡地說道。
蕭雲略思索了一翻,決定還是把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一個疑問向夏候雨道了出來,嚴肅地說道:「你是不是曾經在軍營刺殺過我?」
聞言,夏候雨驚愕地盯著蕭雲,雙眼睜得老大,兩臉再次相對了起來,周圍的溫度都彷彿瞬間降下了幾度,氣氛一下子變得肅穆起來。
「你∼在說什麼?」夏候雨底氣有些不足,不敢再與蕭雲對望,顫音地說道。
「我在問你,你曾經是不是來軍營刺殺過我?」蕭雲神情嚴肅,沉聲向夏候雨再次問道,同時也戒備了起來,生怕夏候雨會突然對其發起攻擊。
「你這麼凶幹嘛?憑什麼說我?」夏候雨低聲委屈地對蕭雲道,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憑一雙眼睛!」蕭雲淡淡地說道,他這些天來一直關注著夏候雨,漸漸地發現她與那當晚上刺殺他的人相似,關鍵是夏候雨的一雙眸子,蕭雲記憶猶新。
「你這混蛋,就憑一雙眼睛就懷疑我,枉我還曾經陪你出身入死,就連這一次來這鬼地方,生死未卜,我都陪你來,你居然一口咬定是我,你這混蛋還有沒有良心……」夏候雨突然間擺起架子,用冰冷的手指指著蕭雲在說個喋喋不休,滔滔不絕。
「是或者不是!」蕭雲打斷了夏候雨的話語,肅穆地盯著夏候雨,沉聲地問道。
夏候雨戛然而止,竟與蕭對怒目而視,嘟起小嘴的樣子差點就認真雲肅穆的神情崩潰,強忍著笑意,最後,夏候雨還是敗下陣來。
「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夏候雨強詞有理地對蕭雲說道,仰起俏臉對著蕭雲。
聽此,蕭雲的神情剎那間冷了下來,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一時激動無比,身上的雪花被他震抖而落,由於一向的習慣性動作,他驟然伸手向夏候雨捉去,可當差不多接觸到她衣裳時,卻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