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蕭雲疾步趕上來時,他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只見五十有餘的蒙古兵個個騎馬,手裡通通都攥著寒光灼灼的彎刀,與亦中天等人正面相碰在三百里處。
「快,趕緊往後撤退。」亦中天急聲呼喊道,見機率先就往後方疾去,直接把愣在一旁的蕭雲給忽視了。
蕭雲叫苦不迭,正想拔腳就跑時,大口九騎馬經過他的身旁,急道:「蕭兄弟,你還愣在這幹嘛,趕緊上馬。」
這時夏候雨也來到了蕭雲的近前,婀娜多姿,張顯出塵,可她所說出的話卻令人大跌眼睛,對蕭雲嬉戲道:「嘩,蕭雲,想不到你跑得比馬還要快,早就我就讓你背著我跑。」
蕭雲聞言,白眼連翻,正想跳上大口九所騎的馬時,發現亦中天等人竟風風火火地又跑了回來,神情慌慌張張。
「不好了,咱們被蒙軍四周給包圍了,想活命只能硬闖出去。」大口九慌亂地喊道,手腳無措。
果然,等亦中天話一落,一支大概百人的蒙軍騎兵小隊就浩浩蕩蕩地湧現出眾人的眸子裡,馬嘯蕩漾在草原之上,捲起萬千塵煙,鐵馬金戈。
眾人沒有想到,蒙軍在這一帶地方竟聚籠了那麼多人,加起正前方的五十人,場上共有一百五十多名蒙古兵,把他們給包圍了起來。
亦中天等人也算得上是江湖老道,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蒙兵這一分隊與其他的士兵有著天壤之別,是屬於精英部隊,手上的兵器和所騎的馬匹都是精選而出。
「蕭老弟,現在咱們怎麼辦?」亦中天慌慌張張地走到蕭雲近前,急問道。
蕭雲對此嗤之以鼻,漠然地對亦中天說道:「現在只能各自照顧自己了,有什麼事突圍出去才說。」
「唉,真是悔氣,竟遇上了你們這幫倒霉蛋。」夏候雨雙手插腰,擺頭擰耳,一副老氣秋橫般的樣子直指蕭雲道。
「咻∼咻∼」
蒙古兵還沒走到他們近前,幾排的弓箭如雨滴般密密麻麻地向他們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眾人見此,驚愕萬分,逼不得已捨棄了他們的戰馬,用來遮擋疾速而來的箭雨。
「花和尚,趕緊想辦法脫身啊!」大口九喊道。
「俺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只能見步行步了,血戰闖出去吧。」亦中天怒氣沖沖都喊道。
一翻狂風驟雨般的雨箭後,蒙軍停下了攻擊,開始向蕭雲等人靠攏,如十萬天兵天將,俯視他們。此時蕭雲他們的馬匹都被弓箭射得像只刺蝟般,大多都是從馬肚上洞穿而過,骨碎肉爛。
蕭雲與夏修雨臨危躲在一起,肌膚相親,在危險萬分的時刻,令蕭雲不禁都有些心猿意馬,貪婪地吸了幾口夏候雨所散發出來的芳香。
「你在幹嘛?死了沒有?」夏候雨驚愕地盯著一臉陶醉神情的蕭雲,用小頭拍打了一下蕭雲的頭部,嬌聲說道。
「嘻嘻∼」
蕭雲呲起他黃色的牙齒對夏候雨一笑,頗有點害羞地撇開臉目,把懸掛在馬背上的鋼刀給拿了下來,緊攥在手裡,準備血戰。
這時,蒙軍已經從百米處逼近到了蕭雲他們的近前,威風凜凜,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在周圍,氣紛更是劍拔弩張,只要蕭雲他們稍有動作,隨時都會迎來萬箭穿心的下場。
只見他們當中的首領,是一位年輕的男子,頭髮披肩,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你們是明軍的偵察兵?」他張口對亦中天問道,說話中充斥著一種無上的威嚴,那是屬於上位者獨有的氣息。
「不是,我們只是來這草原上遊玩他遊客。」亦中天強裝鎮定地說道,可他那慌亂的神情並不能掩飾起來。
「哼,最好說老實話,不然待會要你死得很慘。」那位首領怒色道。
這時蒙軍的一名疑是參將的男子搶答斥喝道:「哼,你們不要狡辯了,你們的馬匹已經出賣了你們,騙不了我們王子的。」
聞言,眾人都無比驚訝,想不到眼前威風凜凜的男子竟是蒙古王子格爾康,他們也略有聽聞,傳言格爾康乃是蒙古皇帝最疼愛的兒子,才略滔天,武藝更深不可測,在草原上他也打出了兢兢業業的威名,是令明軍聞風喪膽的人物。
蕭雲凝眉偷偷打量了一下格爾康,他做夢都沒想到他能遇到這種高不可攀的人物,而且格爾康給蕭雲一種看不透的感覺,深不可測,這讓蕭雲謹重凝神了起來,思緒急速地思考度量著。
「這人實力很強大,起碼也在煉氣化神二重天以上,比我還要利害。」夏候雨也變得凝重起來,俏臉收起了嬉皮笑臉。
「什麼,煉氣化神二重天?」蕭雲驚訝地小聲自語,他現在的境界才煉精分氣一重天,這已經是很利害了,可當他聽到格爾康比他還要高出一個大境界,與他根本就不能比擬,不禁讓蕭雲感到有點失落。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要不要是我懶於修煉,恐怕現在都已迖到了煉神化虛的境界了。」夏候雨不屑道。
夏候雨與蕭雲兩人在竊竊細語的舉動引來了格爾康的注意力,當格爾康的目光投向他們這邊時,與眾的的反應一樣,眸子不由一亮,露出貪婪的神情。
然而,夏候雨似乎對格爾康非常的反感,雪白的小虎牙緊咬香唇,忽然竟從馬肚中抽出了一枝血淋的長箭,猛地向格爾康砸去。
「咻∼」
血淋的長箭破空而去,速度快到竟與空氣摩擦出了聲響,如一條怒哮的血龍向格爾康疾射而來。可是,看似勢不可擋的血箭卻被格爾康輕描淡寫地用右手食指與中指並夾著了箭頭,他稍一用力便把用金屬打造而成的箭頭給捏碎扔在了地上。
格爾康不怒反喜,對著夏候雨邪魅地笑了笑,然後啞聲對他的屬下吆喝命令道:「把男的全殺光了,女的不要傷她一根髮絲。」
亦中天等人聽到格爾康的命令,如掉進了冰窖裡,身體頓即寒顫了起來,神態各異,如臨大敵。
「他姥姥的,咱們跟他們拼了,兄弟們各自小心了。」亦中天怒氣衝天地喊道,知道想要活命就得衝出包圍。
「殺∼」格爾康沉聲命令道,悄然退到了一旁,靜觀其變。
「逢∼」
蕭雲率先出手,一腳把身前那匹馬紛猛地踢飛了起來,當即幾百斤的黑馬快速地向前方砸去,竟把對方的人給壓倒了五人,當場受了重傷。
冷傲見此,也學起了蕭雲,同樣一腳把他身前的馬匹給踢飛,可只砸到了一人。
眾人也豁出去了,紛紛手握兵器,與蒙軍交鋒了起來,招招見血,殺得血雨紛飛,喊聲蕩天。
「噗∼」
蕭雲此時掩去了他那惑人的稚臉,手攥鋼刀如一殺神,只是幾個呼吸間,死在他刀下的人已有了五人,刀刀都異常強勁與凌歷,被他砍上的人不是被腰斬就是斷頭缺肢的,十分狠辣與凶殘,蒙兵無一不色變。
「咻∼」
冷傲更加的直接,揮動他手上的八尺銀槍,無人能進得了他兩米之內,凡進了這一範圍的人都被銀槍鋒利的槍頭所劃破脖子,瞬間斷氣,鮮血噴射。
「啊∼」
二營的人開始有點堅持不住,一人被十幾個蒙兵圍攻,瞬間被分屍,殘肢亂舞,內臟湧現,血水飄灑,死得萬分慘烈。
場上就數格爾康與夏候雨最神態自若,蒙兵在得到格爾康的命令不得傷害夏候雨,他們還真連夏候雨的身旁都不靠近,直接把她給忽略了。
可夏候雨也沒有閒著,絲綢段如靈雲的白蛇般穿梭在蒙兵的周圍,所到之處都有人倒地不起,不過她並沒有下殺手,只是把他們打得無還手之力。
隅席的草原此刻像是一個地獄修羅場,殷紅色的鮮血把綠草給染紅,妖艷一片,斷肢殘骸散落在四野,參差不齊,此時戰鬥才進了白熱化。
眾人都殺紅了眼,特別是蕭雲,簡直就是一個血修羅,手攥無情的鋼刀,隨著他的揮舞,大片大片的人伴隨著倒在了血泊之中,哀聲遍野。
然而,蒙兵這邊除了格爾康外,還有許多高手並沒有急著出手,發現蕭雲等人並非普通人,眼前情勢緊迫,他們終於也忍耐不住,紛紛加入了戰鬥中。
「啊∼」
大口九被幾個新加入的高手圍攻,出現不敵之勢,身上瞬間間劃出幾條血痕,就快要到燈枯油盡的地步。
「九哥,堅持住,我來救你。」蕭雲見此,大喊道。
他手上的攻勢更加的凌歷了,無人能擋,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殺到大口九的近前,為他招架而來。
「鏗鏘∼」
蕭雲用刀幫大口九擋開了至命的一擊,把砍向大中九的彎刀給擋了回去,接著便與這些人交鋒起來,蕭雲風捲殘雲般,以無敵之勢把圍攻大口九的幾人給砍殺掉,鮮血把他的衣服染得艷開一片。
「蕭兄弟,大恩不言謝,如能逃出生天,定報答你。」大口九咧咧說道,繼續對敵軍大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