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六百零五)在那遙遠的地方
    現在,「冰山航母」的建造工作已經接近尾聲。

    此時的丘吉爾,完全沉浸於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戰艦所帶來的喜悅中,似乎忘記了英國本土正在發生的苦戰。

    而羅斯福已經從丘吉爾剛才的話裡,聽出了他的打算。

    丘吉爾的想法很簡單:在英國本土已然無法堅守的情況下,將英國zheng fǔ遷往加拿大,依靠殖民地繼續抵抗。

    看到丘吉爾談起「哈巴庫克計劃」的那個興奮勁兒,羅斯福想起了美國的「曼哈頓計劃」,不由得在心裡發出了一聲歎息。

    人類追求「終極武器」的**亙古未變,但現在,他對於美國正在進行的終極武器研製計劃,究竟能否成功,而且最終效果如何,心裡還是沒有底。

    他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那種被稱為「鈾」的銀白se金屬,能夠擁有如此神奇而強大的力量。

    鈾,原子序數92,銀白se金屬……1789年被德國化學家克拉普羅特發現,並以1781年新發現的天王星命名。1841年法國化學家佩利若用鉀還原四氟化鈾首次制得金屬鈾。鈾主要存在於瀝青鈾礦中,在波希米亞和比屬剛果儲量豐富。化學xing質與鐳近似,工業用途不大,主要用於鐘錶的夜光塗面與陶瓷生產……

    這是1936年的《不列顛百科全書》裡關於鈾的介紹。

    愛因斯坦在1936版百科全書出版前10多年。就論證了「質能轉換」的可能xing。雖然他在論文裡並沒有指出如何實現這種轉變,但是以德國為首的歐洲頂級物理學家和化學家都在向這個方向進行探索。1932年,英國科學家查德威克在劍橋大學實驗室用α粒子轟擊鈹元素時發現了一種新的基本粒子,其導師盧瑟福將其命名為中子。1933年9月,正準備從歐洲流亡到美國的匈牙利猶太裔科學家西拉德在倫敦街頭散步時,受《泰晤士報》上刊登的一篇盧瑟福論文的啟發,忽然在腦子裡湧現出鏈式反應的概念,於是立即展開了試驗。

    1934年1月,弗雷德裡克?約裡奧和伊雷娜?居裡夫婦通過用α粒子轟擊鋁元素的方法在法國製造出了人工誘導放she同位素。α粒子是帶正電荷的氦核,它們作為核炮彈的效率取決於其自身攜帶的正電荷的影響。因為原子核周圍帶負電的電子會使其速度放慢,這樣它們在其經過的極短的路程上碰撞一個原子核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另一方面,如果一個α粒子最終碰撞到原子核,那麼因為兩者都帶正電荷。排斥力也會使這種碰撞效果大為降低。電子的數目和原子核正電荷的數目在較重的元素內要大一些,這也是為什麼用α粒子轟擊重元素無效的原因。

    一位年輕的意大利物理學家費米讀到了約裡奧?居裡夫婦的研究報告後,決定試用中子來轟擊原子核,因為中子不帶電,既不會被電子所吸引,也不會被原子核所排斥。在意大利衛生部(該部向費米提供了1克鐳,當時價值67萬里拉,約合3.4萬美元)的支持下,他用放shexing氣體氡和鈹粉混合在一起,氡衰變時放出的α粒子轟擊鈹使其產生中子。費米按照元素週期表用中子轟擊各種元素。從氫開始,一直轟擊到氟才產生第一種放shexing同位素。1934年5月,當他轟擊到第92號元素——鈾的時候,發現它被激活了,產生了一種自然界沒有的新元素,即第93號元素,這種元素在地球上並不存在,因為它是不穩定的。

    1934年10月22ri,費米將裝有放shexing鈹同位素的銀筒放入石蠟中,發現的銀同位素的人工誘導放shexing提高了100倍。費米認為。中子穿過石蠟時候與石蠟中的質子碰撞,失去一部分動能,使其速度減慢,這樣,費米製造出了人工誘導放shexing的一個重要誘發源——慢中子。

    此時另外幾位科學家在英國和德國進行著同樣的工作。西拉德在英國的最初的試驗對象是鈹和銦。但是這兩種金屬在中子轟擊下毫無結果,於是也轉而研究自然界最重的幾種元素——錒、釷、鏷和鈾。1936年。西拉德將鏈式反應的專利轉給了英國海軍部,隨後在1938年移居美國,就職於哥倫比亞大學。

    1938年年底,德國物理學家奧托?哈恩和斯特萊斯曼在柏林威廉皇帝物理研究院的實驗室裡用中子轟擊釷232和鈾238元素,獲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成果:被慢中子轟擊的釷和鈾原子核發生裂變,從轟擊後的鈾粉殘片中檢測到了鋇和氪的痕跡。由於這兩種元素的質子數加起來正好等於鈾的質子數,所以哈恩推測某些鈾原子已經被中子轟裂為兩部分。1939年1月6ri和2月10ri,哈恩在德國的《自然科學》雜誌上公佈了這一現象。

    德國人可能將核裂變和鏈式反應用於軍事的可怕前景令玻爾、邁特納、費米等人憂心忡忡。費米曾寄希望於自持式鏈式反應只能在理論上實現,因為在實際情況中並不是所有裂變產生的中子都能轟擊到鈾原子的原子核,有許多會被吸收掉,而且裂變產生的中子速度太快,不能有效地用作轟擊原子的子彈,除非能找到一種方法使它們慢下來。

    這個複雜問題的挑戰使得物理學家們立即行動起來,芝加哥倫比亞大學學、哥倫比亞大學、斯坦福大學都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工作,哥倫比亞大學比較有優勢。因為它擁有迴旋加速器和費米、西拉德這樣的一流原子物理學家。費米於1939年1月25ri哥倫比亞大學物理實驗室所做的實驗再次表明核裂變釋放出巨大的能量。該年3月16ri,哥倫比亞大學物理學教授佩格拉姆致信美國海軍軍械部部長胡珀上將,向軍方坦率地闡明了核裂變的軍事潛力。現在美國的科學家開始擔心這樣一個事實:德國意識到這個潛力了嗎?

    1939年夏天,德國突然宣佈禁止出口波希米亞地區的瀝青鈾礦,流亡美國的歐洲物理學家認為這種做法只有一個可能:德國已經開始將鈾用於軍事目的。比起美國本土的科學家來,這些來自德國、意大利、匈牙利的流亡科學家懂得du cai國家的政治結構和運轉機制,那裡存在著把研究工作與軍事應用連接起來的紐帶,尤其是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曾親身體會過,在德國,一切科學研究都可以被納入戰爭的努力之中。這就是為什麼羅斯福只能從愛因斯坦、費米、西拉德等人那裡得到jǐng告的原因。這些人懂得軍事du cai和權力的集中。而大多數美國土生土長的科學家卻從未找到走出學術象牙之塔的大門。

    當年7月,西拉德、魏格納這兩位流亡匈牙利人去普林斯頓大學拜訪了愛因斯坦,三人決定起草一封信給羅斯福,提醒他德國人有研製出原子炸彈的可能。並且由愛因斯坦這位在美國最聲名卓著的科學家來署名。愛因斯坦仔細地閱讀了這兩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打字機紙,最後評論道:「這將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利用不是來自太陽的能量」,然後在第二頁下面簽了名。這幾個人都不是外交方面的專家,對於羅斯福能否讀到這封信一點把握都沒有,西拉德勸愛因斯坦將這封信寄給他的老友比利時王太后伊麗莎白,通過她將其轉交給羅斯福,同時將副本抄送美國國務院。過了幾天,西拉德的一位朋友提出了一個更好的主意,把這封信交給了華爾街金融家亞歷山大?薩克斯,此人是羅斯福的經濟顧問。有機會直接與總統見面。

    10月11ri,薩克斯將愛因斯坦的信交給了羅斯福,但是這兩頁東西太長,羅斯福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打發薩克斯次ri再來見他。第二天早晨,薩克斯對羅斯福講了拿破侖拒絕使用新發明的蒸汽船以至未能征服英國的故事,打動了這位總統。在回信中,羅斯福告訴愛因斯坦,他感到「這個情況十分重要,因此我成立了一個委員會。……讓其全面論證你提及鈾元素的那個建議的可行xing。」

    然而這個「委員會」成立的步伐一點也不快:聽取證詞、申請預算、審核報告、召開委員會會議、組織、改組董事會、種種變更指示……使得該委員會直到兩年後的1941年12月6ri,才收到科學研究與發展總署署長、卡內基學院院長范尼瓦爾?布什發佈的「全力以赴進行原子能研究」的決定。

    從那時起,美國便開始了「終極武器」的研製工作。

    而到現在為止,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愛因斯坦所說的「威力強大的炸彈」。仍然沒有出現。

    現在的羅斯福,因為盟軍戰事的不利。對這種武器的擁有渴望,變得越來越強烈。

    但羅斯福並不知道,此時的中國,在「終極武器」的研製方面,已經走在了美國和德國的前面。

    塔克拉瑪干沙漠,戈壁灘。

    坐在汽車裡的一位年輕的中國陸軍軍官,望著一望無垠的沙漠,正用筆在一個ri本記上,飛快地寫著什麼。寫著寫著,他的嘴角便禁不住的露出了微笑。

    「……看到了這茫茫的沙漠,我忍不住想起她,恍然明白,她就是在這個地方度過她的青chūn年華的。她叫楊蘭妤——據說是楊大總統的女兒。這是她用她那黑葡萄一樣的眸子告訴我的一切。但是我讀不懂,我在『國家最高機密』面前,顯得就像一個傻透了的間諜,想知道一切,卻又不善於捕捉任何信息。比我更傻的是吳欣蔚,他居然會認為『楊蘭妤這個女人不誠實』。而楊蘭妤對他的疏離。恰恰又是因為她必須『不誠實』。『不誠實』的女人。也許正是我們曾經幻想過的那個最可信賴的女人。」

    「一個銀白se的圓球,直徑約有一米,頂端筆直地豎著一根天線似的辮子。它被銀白se的三角金屬架支撐著,在空曠的草原上映照著天上的景se:雲卷風舒、月落ri出。距離它25米,是用於控制和觀測的隱蔽部。一米半厚的鐵鑄的高牆上,傷痕纍纍,斑跡重重,就像經年累月風剝雨蝕的樹皮。」

    「陪著我的朋友說,這裡是第216廠,簡稱靶場。是專門用來進行爆轟試驗的場所。這裡進行了兩次核武器的爆轟試驗和穿甲彈的穿透力與威力試驗。所有模擬爆炸和冷試驗,都是在這裡完成的。」

    「我不知道楊蘭妤是不是在216廠工作,但我希望她經常出現在這裡。這裡是中國科學家把高深莫測的原子理論變成武器的前沿陣地,是物理演化成物體、化學聚焦為能量、數學創造出威力的地方。我經常想像著楊蘭妤用纖細的食指準確地按下了最後一個燈鈕。或者正是她在爆炸零時的前十秒鐘發出了脆亮的聲音:『9、8、7、6、5、4、3、2、1,起爆。』或者正是她掌管著測試儀器,測量出了鋼鐵、水泥、木材等等物體的物理效應,以及生物和化學效應。或者她的作用更重要——她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秘密研製者』,一個和我國眾多的傑出科學家一起工作著的年輕的女科學家,她應該不止一次地從觀測孔裡看到了試驗成功後的彩se煙霧和失敗後的灰se寂靜。她的喜怒哀樂和所有科學工作者們的喜怒哀樂一樣,完全由一個大約一米直徑的銀白se圓球左右著。甚至我都希望,這些都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就像母雞孵蛋那樣,由於她天長ri久的溫暖。在華夏的大地上,終於有了核武器的聲響。」

    「第一次見到楊蘭妤,是1941年的冬天,我作為《青海ri報》的記者,吳欣蔚作為省廣播電台的記者,一起去海晏縣採訪。火車的車廂就像一間行動的冷庫,沒有暖氣,冰涼徹骨,皮大衣裹在身上,就像穿著一件薄衫。輕飄飄的。我想喝一杯開水暖暖身子,走過了七節車廂,也沒有看到一間有開水的鍋爐房,問列車員,列車員說:『我們不供應開水。』」

    「突然。一切都變了——不冷了,也不想喝開水了。甚至都沒有冬天的感覺了。吳欣蔚後來告訴我,這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皮大衣脫下來,脫下來給她。她出現了,楊蘭妤出現了。她在車廂過道裡跺腳,漂亮的姑娘在車廂過道裡來回跺腳。腳的動作吸引了吳欣蔚,他發現她的腳很好看,儘管她穿著翻毛皮鞋。從腳往上看,越看越好看,即使她穿著棉襖,拉不直的曲線也讓腰臀一再地優美著;再往上,就是眼睛了。就像所有一見鍾情的情人那樣,吳欣蔚認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看到的最美麗的眼睛,很抽像,很概念,卻又如此明亮地打動了他。而給我的印象是,它們並不抽像,它們是兩顆又大又圓的黑葡萄,在乾燥寒冷的高原,懸浮在你視域之內最美好的地方。水靈靈,有什麼能比沙漠裡的黑葡萄更能讓你想到水靈靈呢?」

    「吳欣蔚終於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他知道過於唐突的幫助會讓一個異xing陌生的姑娘感到緊張而斷然拒絕。他就像一隻雄鳥、一隻公鹿,本能地意識到,最重要的首先是引起對方的注意。他唱起來,用渾厚的男中音跟著廣播唱起來——《在那遙遠的地方》。」

    「我當時並不理解,那一天的火車上、廣播裡,為什麼會沒完沒了地播放同一首歌:《在那遙遠的地方》。吳欣蔚一遍一遍地跟著唱,聲音越來越大。車廂裡許多人都在看他,那姑娘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他似乎很得意,一得意就把詞兒唱錯了,把『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唱成了『每天看著那細細的皮鞭』。有人衝他喊道:『你看著皮鞭幹什麼呀?』滿車廂的人都笑了——這首歌誰不會唱?他居然唱錯了。姑娘沒有笑,她離開了車廂過道,坐進了離我們兩個空當的座位。吳欣蔚的歌聲戛然而止。」

    「他當時肯定很沮喪:情歌把姑娘唱沒了,唱到高高的椅背後面去了。但僅僅過了兩分鐘,吳欣蔚的聲音又響起來。他問我:『你說《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藏族民歌還是哈薩克民歌?』我說:『我不知道。』吳欣蔚說:『我告訴你,這首歌的署名一共有四種,一是藏族民歌,二是哈薩克民歌,三是青海民歌,四是西北民歌,但我覺得它是西北青海的藏族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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