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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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五十五)最好的結局

    「全國性的大軍閥?」吳佩孚驚訝的看著這位人稱「曹二傻子」的主公,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蔡松坡這個陸軍總長,集全國兵權於一身,難道不是最大的軍閥麼?」曹錕冷笑著說道。

    聽了曹錕的話,吳佩孚心下頗不以為然,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曹錕說蔡鍔所擔任的陸軍總長一職集全中國的兵權於一身,其實並不確切,根據現在的中華民國憲法,中**隊的最高指揮權是屬於大總統的,而戰時實際指揮是由總參謀部負責的,而軍隊的預算和經費,武器裝備的採購計劃都需要國會通過,財政部調撥,陸軍部的權力並不像曹錕說的那樣大。更何況蔡鍔本人根本沒有個人野心,說蔡鍔是全國性的大軍閥,未免有失公允。

    「他蔡松坡坐這個位置,我倒是放心,但要是馮基善那樣的人坐到他的位置,我們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曹錕轉過頭,望著窗外的鄉鎮,自言自語的說道。

    吳佩孚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便試著改換了話題。

    「聽說殺馮基善的,是他的續絃。」吳佩孚說道,「而且竟然是在軍營禮拜堂裡手刃親夫。」

    「這個事情,說不好是怎麼回事,兇手也許另有其人。」曹錕嘴上說著,目光仍然停在了窗外,「就像陸承武殺徐又錚,說是為父報仇,人是不是他殺的都難說。」

    「是啊,這當中的蹊蹺,沒人能說得清楚。」吳佩孚點頭說道,「不過,馮基善一死,戰禍得免,軍民百姓免遭塗炭,終歸還是好事情。」

    曹錕緩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當曹錕和吳佩孚所乘座的專列到達北京站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下了火車的曹錕和吳佩孚看著燈火通明的站台,都感到有些驚訝。

    他們雖然有一段日子沒有進京,但時間並不長,而現在北京城的變化,還是讓他們感慨不已。「這應該是楊瀚之的那個什麼『鐵路電汽化』裡面的一部分。搞經濟建設,國內還真就沒有能比得上他的。」吳佩孚感歎起來,「沒打起來,真是好事。要是打起來,這些怕也得全毀了。」

    「馮基善雖死,但馮軍參與此事的將士如果處置不當,還是會有**煩的。」曹錕歎息了一聲,說道,「而且,這一次奉張方面表現得也有些奇怪。」

    「不錯,馮基善nong的這個政變的事,nong不好張雨亭也有份子。」吳佩孚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這一次巡閱使會議,他很可能不會來了。」

    「他已經來了。」曹錕說著,沖吳佩孚使了個眼色,吳佩孚看到遠處一行人正快步向這邊走來,他認出了當先身穿繡金線灰藍色軍服的那個人是誰,不由得一愣。

    這個人,赫然正是東北巡閱使張作霖。

    「說曹a,曹a就到。」曹錕小聲嘀咕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了平時那憨厚平和的樣子。

    「仲珊,子yu,好久不見了,呵呵」張作霖快步來到曹錕和吳佩孚面前,伸出了手,和他們用力的握了起來。

    「怎麼敢勞動雨亭親自接站啊」曹錕呵呵笑道,「這哪裡當得起啊。」

    「嗨這有什麼」張作霖笑著和曹吳二人並肩而行,「我也是剛到不久,最近地面兒上不太平,老是有刺客和布黨分子作lan,大總統擔心二位的安全,我就自告奮勇,過來接你們一下,呵呵。」

    「雨亭是個有心人啊。」曹錕笑道,「我和子yu在這裡先謝過了。」

    幾個人寒暄著朝前走去,張作霖帶來的衛士的曹吳二人的警衛人員一起,簇擁著他們上了車,曹錕和吳佩孚注意到張作霖用來接他們的車竟然全是大號的美國「福特」豪華型轎車,都禁不住暗暗心驚。

    「要說這車還真是好東西,坐了車之後,人都變懶了,連馬都不願意騎了,呵呵。」張作霖看出來了曹吳二人的心裡在想什麼,開心地大笑起來,「這樣的車,現在咱們也能造了。」

    「這是奉天的廠子造的,是吧?」像是dong悉了張作霖的炫耀心理,吳佩孚含笑問道。

    「當然。」張作霖的臉上現出了自得之色,「其實不光是這汽車,火車,軍艦,飛機,大炮,我那邊兒也都能造了。」

    「東北工業發展所取得之成就,全國上下,有目共睹。」曹錕笑著說道,「雨亭這些年的成績不小啊」

    「哪裡哪裡,要是沒有中央的大力扶持,東北的地方工業,是發展不了這麼快的。」張作霖似乎聽出了曹錕話裡的弦外之音,立刻說道,「光靠我這兩把刷子,是怎麼也不行事的。」

    「雨亭過謙了,呵呵。」曹錕笑道。

    「仲珊把山東河南的鐵路都修起來了,這成績可是我不能比的。」張作霖笑著說道,「我手裡這點錢,也就夠辦兩個廠子的,呵呵。」

    聽到張作霖有意的「哭窮」,曹錕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鬼才相信」,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滿面ūn風的樣子,幾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坐進了車裡,司機隨後發動了車子,向前駛去。

    「聽說段芝泉在家裡為徐又錚設了靈堂,我們要不要先過去一趟?」在和張作霖相互吹噓了一番各自在本地的經濟建設成績之後,曹錕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沒錯,老段聽說小徐遇難後,當場吐血昏i,幸虧醫生搶救及時,」張作霖歎息了一聲,「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要不明天一早,我們一起過去一趟吧,給小徐致祭,順便看看老段,畢竟都是咱們北洋系的老人。」

    「這個小徐,唉,有才是有才,可惜就是太過鋒芒畢露了,行事過於狠毒,才招來了殺身之禍。」曹錕歎息了起來。

    「小徐這個人行事雖然狠了些,但卻不是一個陰毒小人,他對老段,那一直是忠心耿耿。他是老段的第一親信,他們的君臣之誼,較馮華甫(馮國璋)和李純更為親密。因為李純雖是馮華甫的忠臣,卻絕少有自作主張的時候;而小徐不僅是老段的忠臣,而且能越俎代庖地為老段策劃大事,老段對他則又是絕對的信任。像之前在陸軍部的時候,老段並不常常到部視事,大小事務多委之於小徐。小徐那是說一不二,不徇sī情,有時是連老段的面子也不給的。」吳佩孚想起了往事,說道,「這剛直不阿的性格,又與小站練兵時的段祺瑞相似,真可謂人以類聚。」

    吳佩孚說著,不由自主的偷眼看了曹錕一眼。

    其實他剛才這番話,雖然是在追憶徐樹錚的往事,但實際上,卻也是在說自己。

    他和曹錕之間的關係,何嘗又不是徐樹錚和段祺瑞之間的關係?

    「小徐的才華超群。他是咱們北洋系中一等一的人物,有捭闔之能。他記性過人,思維敏捷,口才絕佳,他又是林琴南的en生,文字功夫過硬,寫一手好詩詞,是徐大總統『晚晴簃詩社』的詩友。尤為難能可貴的是,他對國家大勢有自己的分析判斷,並能組織策劃重大的行動,舉重若輕,揮灑自如,有儒將之風。」張作霖說道,「只是他面冷心狠,當年在陸軍部期間,素以不徇sī情而聞名,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便是對老段本人,他也有些『君子之jiā淡如水』的味道。據說每次他到老段那裡報告公事,都是乾淨利索地jiā代完就走,向來不耽擱時間,也很少參加段公館的宴會,更極少陪老段打牌下棋。他對老段都如此,對別人那就更是不在話下了。」

    「話雖如此,可他有時也有失公允,比如對日本士官學校的校友——當時的保定軍校校長蔣百里就處處刁難,氣得蔣百里在學員大會上拔槍自殺,險些喪命。」吳佩孚說道,「而殺陸建章的事,也的確有些過了,陸建章再怎麼也是咱們北洋系的元老,無論有多討厭,也決不至於該死。但他小徐竟然請陸建章赴鴻en宴,從身後開槍將其擊斃,手段之毒辣令人側目。結果這次一報還一報,終於還是血債血債。」

    「他小徐就沒想過,那馮基善將來不會為陸建章報仇嗎?」曹錕歎息著說道,「小徐此人,既捭闔,播權nong非,又辟疆開土,功在國家,然其最終慘遭橫死,撇開江湖恩怨不論,實在是國家的一大損失。」

    「小徐和馮基善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類人。馮基善其人深藏不露,貌似粗豪忠厚,實則心細如髮,睚眥必報,反覆無常,是歷史上侯景、朱溫那樣的人物;小徐意氣風發,看似白臉jiān豎,實則磊落雄才,xiōng無機心,事主以忠,有似於演義中的韓信、羅成。所以說小徐與馮基善結怨,是他最大的不幸。」吳佩孚苦笑著說道,「如今二人同處黃泉,相逢之下,不知是何情狀。」

    聽了吳佩孚的話,張作霖和曹錕也都不勝噓唏。

    「這一次咱們開的這個巡閱使會議,不會也是鴻en宴吧?」曹錕話頭一轉,突然問道。

    「那怎麼可能。」張作霖打了個哈哈,笑道,「要是鴻en宴的話,只是不知道哪個是項王,哪個是劉邦?」

    聽了張作霖的話,曹錕和吳佩孚也都跟著大笑起來,雖然他們在心裡,並不是象表面上的那樣開心。

    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時刻,在另外一個地方,也有三個人,同樣的在開懷大笑著。

    「我估計明天肯定會有不少人來給我致祭。」

    此時,在一片肅穆之氣的靈堂裡,三個人坐在一起,正在那裡推杯換盞。

    「你想和他們玩詐屍?」楊朔銘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徐樹錚,「我看還是算了,來的人歲數都不小了,你別把人給嚇壞了。」

    「就是,我這把老骨頭,就再也經不起你徐又錚這麼折騰了。」段祺瑞看著死而復生的徐樹錚,眼中不由得又有些濕潤。

    在得知徐樹錚被陸承武殺害的死訊之後,段祺瑞當場口吐鮮血,昏i不醒,家人急忙請來醫生,搶救良久,段祺瑞方才甦醒,不由得號啕大哭。當天段祺瑞便在家中為徐樹錚設了靈堂,親自致祭。但讓段祺瑞沒想到的是,僅僅幾天之後,徐樹錚會生龍活虎的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狂喜之下,段祺瑞的心臟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再次昏厥,又是一番搶救才甦醒過來。當然,這一次段祺瑞是喜極而泣。

    「這一次讓老師受苦了,我自罰一杯,以表謝罪。」徐樹錚看著段祺瑞現在還有些微微發青的臉,有些抱歉地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還有你楊瀚之,竟然幫著他瞞得我好苦。」段祺瑞看著楊朔銘說道,「也該罰一杯。」

    「該罰該罰。」楊朔銘也笑著舉杯,一飲而盡。徐樹錚看著楊朔銘的動作,眼中滿是感jī之意。

    「現在,事情已經基本算了結了,你楊瀚之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等到楊朔銘放下手中的酒杯,段祺瑞一邊用筷子給他面前的盤子夾了一道菜,一邊問道。

    「段公想知道什麼真相?」楊朔銘笑了笑,反問道。

    「又錚能夠成功脫臉,是你安排的吧?」段祺瑞緊盯著楊朔銘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馮基善會向又錚動手?」

    楊朔銘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只是在又錚動身去天津的時候才知道的,因為事起倉促,所以只能那樣un水ō魚的佈置了下來,不過還是好險。」他轉過頭看了看徐樹錚,「讓又錚受驚了。」

    「能活命就好,受點驚嚇算不得什麼。」徐樹錚笑道,「只是我家那幾口子被嚇得不輕,只怕日後饒不了瀚之。」

    「我再問你,馮基善真是被他夫人殺死的嗎?」段祺瑞又問道。

    「當事人全都死了,這當中的事實真相,只怕已經沒人能知道了。」楊朔銘迎上了段祺瑞的目光,說道,「這件事,我沒有參與,所以還不清楚。」

    段祺瑞緊盯著楊朔銘看了好一會兒,像是想要知道他是否在說慌。

    馮基善意外的在軍中禮拜堂被刺身亡之後,據現場衛兵稱曾見到過馮夫人李德荃進出過禮拜堂,馮基善的副官長張允榮隨即找到李德荃問訊,李德荃卻堅稱自己沒有去過禮拜堂,更沒有殺死夫君,但此時馮軍將士在得知主帥死訊後已經失去理智,在再三問訊無果的情況下,一些下級軍官開槍打死了李德荃。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善後?」段祺瑞又問道。

    「善後事宜,有大總統、梁總理和蔡松坡他們在,應該不是我這個財政部長管轄範圍的事了。」楊朔銘淡淡一笑,答道。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段祺瑞接著問道,「要是這件事擱在你身上,你打算怎麼處理?」

    看到段祺瑞這麼執著的問楊朔銘的意見,徐樹錚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讚佩。

    他知道,段祺瑞一定是看出來了楊朔銘在幕後所起的作用,是以才如此相問。

    「我覺得,當下最主要的,應該是維持住安定的社會局面。」楊朔銘說道,「馮基善此次雖然是受了赤化分子的蠱o貿然舉兵起事,但觀其通電,也是一心為國,所言亦非全無可取之處。如今他本人已經死了,事情最好就到此為止,不必深究株連。對其本人,當公開追悼,予以厚葬,以安其部下數萬將士之心。」

    「你是說,為了不使其部下反叛,這個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段祺瑞問道。

    「凡事都有結局,不了了之,也是結局的一種。」楊朔銘笑了笑,說道,「而且對於國家百姓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一種結局,不是嗎?」

    「不錯,這樣的結局,的確是最好的一種。」徐樹錚點了點頭,說道,「馮基善所部將士都是參加過歐戰的百戰之兵,裝備jīng良,能征貫戰,是不可多得的jīng兵,而且素有愛國思想,若是白白損耗於內戰之中,就太可惜了。」

    「是啊那樣的話,就太可惜了。」段祺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握著酒杯,歎息了起來。

    「你知道嗎?馮基善這一次舉事,很大程度上,也是衝著你楊瀚之來的。」段祺瑞抬頭看了看楊朔銘,「他一直認為,你和美國人走得太近了。」

    「我一直有個問題。」楊朔銘笑了笑,對段祺瑞說道,「執政fǔen事件之前,有人問段公,為什麼要向日本舉債而打內戰,將來如何償還?今天我也問段公同樣的問題,段公能否給我一個真正的答覆?」

    「政fǔ經濟拮据,入不敷出,處處缺錢,不舉債怎麼辦?至於還債的問題,日本對我們如此,我們對日本也不過利用一時,誰還打算真還他呢?等我國強大起來,賴著不還便是」段祺瑞嘿嘿一笑,說道,「這樣的回答,瀚之可滿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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