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軍閥 (三百四十七)敲山震虎
    (三百四十七)敲山震虎

    「那些被北一輝的理論吸引的下層青年軍官,大多出身於農村,服役於現役部隊,深知士兵家庭的貧困。此外,因戰後經濟困難,日本破產和失業大量增加,佃農鬥爭和勞工爭議接連不斷發生,各黨派連續被檢舉揭lu,政黨與財閥抱成一團,瀆職、貪污、黑暗內幕、政黨**……這些現象使他們對日本的政黨民主制政體產生了不信任的感覺。就像如今我國的某些『愛國青年』們一提到『民主』二字便恨得咬牙切齒、認為那是別國顛覆我國的工具一樣,這些日本陸軍中的『愛國青年』也抱有右翼的無產階級思想,認為民主是日本的不共戴天之敵;日本農村正在被資本主義和城市文明侵蝕,其禍根便是民主和政黨政治,以及財閥、元老和重臣;除了斷然改造國家外,別無辦法。屬於這一派的jī進派軍人,像布爾什維克黨人及其『青年近衛軍』一樣,抱有反財閥、反資產階級思想,號稱自己的目的是在日本發動改造國家的**,建立天皇親政的所謂『皇道國家』,因此我們稱其為『皇道派』」

    「皇道派認為,如今這樣軟弱的、以政黨為基礎的日本政fǔ並不能處理外部問題。如不通過內部改造、建立起強有力的政fǔ,就不可能實行改造。這個主張被稱為『內先外後』,即在發動對外擴張的戰爭前,先將日本改造為軍國主義的**國家。該派有一個重要特點,即在日本的軍備和國力比不上美英等強國的情況下,他們卻並不太重視軍備現代化和總體戰思想,而是大肆鼓吹什麼『皇道jīn神』,以此作為『戰無不勝的jīn神法寶』。皇道派成員雖然大多是下層軍官,但是在陸軍上層中也有支持者。」

    「除皇道派外,還有『陸大系』,因為這派軍官全都出身於陸軍大學,陸大系軍官由於受過高等程度的教育,因此主張對政黨政治施加壓力,推行漸進的國家改造,以此來貫徹總體戰和統制戰思想,實行『國家總動員』,即通過整備軍備和產業機構,建立所謂『高度國防國家』。這些軍官形成了我們稱之為『統制派』的一系,與『皇道派』軍官形成對立。」

    「統制派的jīn神核心是另一位日本右翼學者大川周明。大川早年就讀東京大學哲學系時就因從事德文翻譯而經常出入於參謀本部,與幕僚軍官過從甚密。他曾與北一輝合作,但後來兩人產生隔閡而疏遠了。大川認為,貧弱的日本國土即便改造了內部,也不會對促進國利民福產生多大效果,是以要先解決滿en問題為主,對內改造國家為此要任務,即所謂的『外先內後』。」

    「統制派認為,把國內改造放在第一位,乍看起來很合理,但要舉國一致實施內部改造,也是極為困難的。而且政治上的安定恐亦需要相當歲月。另外,即使獲得政治上的安定,如不制訂出關於改變經濟組織的詳細可行的計劃,也會使我國的經濟力量大大降低。拿俄國**來看,便可明瞭這一點。另一個原因是如果對外擴張獲得成功,則統制派至少可以在滿en獲得優越的主宰地位,以此建立一個用於推進國內政治改造的海外根據地。」

    「需要我們大家注意的是,統制派的『外先內後』和皇道派的『內先外後』,在對內和對外策略上的主張都是一樣的。在外,都要吞併滿en、控制中國;在內,都要廢除議會民主制和政黨政治,建立軍人**統治;區別只在於實行這一政策的先後緩急而已。」

    坐在後排座位的賀文長認真傾聽著這位周主任——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政治部主任周冠笙的演講,並不時的記著筆記。

    來到保定軍校「回爐」已經有一些日了,現在的賀文長,已經完全習慣了這裡緊張充實的學習生活。

    而對於這位學識淵博見解獨到的周主任,他也越來越敬佩。

    此時周冠笙還在繼續著自己的演講,賀文長和同學們全神貫注地聽著他的講義,並沒有注意到,在窗外一棵樹下,有一個人正用兩隻眼睛,盯著這位政治部主任。

    周冠笙講完了今天的課,輪到自由討論時間了,一些軍校學生紛紛舉手發言。

    正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灰se風衣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對一位軍官悄悄地說了幾句後,送給他一個白se的信封。軍官搖了搖頭,指了指牆壁上的掛鐘,對他說只剩十分鐘就課結束了。來人又向軍官低聲說了幾句,只見軍官的臉上現出凝重之se,他點點頭,走上了講台,來到了周冠笙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看到這一幕,課堂上似乎出現了一陣微微的sā動。雖然周冠笙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但他的臉se明顯變得有些怪異,他抬起頭,仰望著高高的天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軍官把灰衣人帶來的信封jā給了周冠笙。此時政治部主任的臉上仍然保持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他拆開信封,ō出一張白se的信箋來,上面用他熟悉的大號字打印著:「請『吾豪』火速前來。」信箋上沒有署名,但卻在下面印有一個坐在龍身上的羅漢的怪異圖案。

    周冠笙把信紙折好,裝進口袋裡,準備以後把它jā回銷毀。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便衣正急不可耐地盯著他,像是催他馬上就走。周冠笙在心裡暗暗搖頭,這個人看樣xin很急。要知道,不管是什麼緊要的行動,並不差這後幾分鐘。而他居然如此的急躁不安,這簡直是幹這一行的大忌。

    難道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周冠笙的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不太可能。

    對現在的中國來說,對內和對外戰爭都已經結束了,國內各派政治勢力相互達成了妥協,雖然各地的軍閥對「廢督裁軍」多有不滿,但也僅僅是不滿而已,如今全國上下人心思定,哪怕有軍閥想要象清末和袁世凱時代那樣的舉兵反抗,割據一方,也沒有人肯聽從了。儘管經歷了一次席捲全國的「紅se恐怖」,但中國的政局目前已經趨於平穩,紅se**家們已經沒有了生存的土壤,可以說已經淡出了普通老百姓的視野。

    想到自己曾經也是那些人當中的一員,周冠笙在心裡禁不住發出了一聲苦笑。

    在旅歐遊學的歲月中,年輕的周冠笙就表現出了卓越的政治領導天賦和強烈的政治傾向。那時的他,成為了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他隨後與一些旅歐學生一起建立了巴黎共有主義小組,這是在中國布爾什維克政黨成立以前在歐洲建立的第一個共有主義小組。

    現在的他,卻成為了布爾什維克堅決的敵人之一。

    周冠笙現在仍然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他反對布爾什維克的原因,是因為他認為列寧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刻意曲解了馬克思主義,並掩蓋恩格斯晚年的研究成果,結果使馬克思主義走上了邪路。

    那麼,會是什麼事,要來驚動自己呢?

    周冠笙繼續回答著學生們的問題,他又看了一眼那個便衣,他身上表現出的不安表明,肯定是有事發生了。

    下課鈴響了起來,周冠笙起身向同學們行禮告別後,便在賀文長等人驚異的目光中,跟著那幽靈般的便衣警衛離開了。

    校園外的大街上,一輛黑se的轎車正突突地作響。周冠笙鑽進轎車的後排座,關上了車en。那便衣剛一鑽進前en,司機便發動了轎車駛了出去。

    周冠笙心裡明白,向便衣詢問毫無用處,同時也是不合慣例的。他現在是「正義之劍」的設計司司長,上校主任。對這個組織來講,他的作用至關重要。望著車窗外那碧藍的天se,他暫時放寬了心情。車很駛上一條筆直的大道。一輪紅日掛在天空,周圍滿是各式各樣的大樓,當中也有不少中國傳統建築。車在柏油馬路上飛地行駛著,不一會兒便在民政局的en前停了下來。

    便衣警衛把周冠笙jā給了一位軍官,並遞給他一張紙條。軍官掃了一眼,抬了抬眼皮,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冠笙。周冠笙沒有說什麼,只是平心靜氣地看著他。軍官聳了聳肩,拿起內線電話,向裡面通報了起來。

    軍官與周冠笙一起走進了民政局的一所秘密房間。周冠笙在桌旁坐了下來。桌旁的椅上已經坐了一位一身旗袍的美nv,她看到他進來,對他微微一笑,他也向她點了點頭。周冠笙飛地掃視了一下四周,他注意到一個一身黑se便裝軍服的將軍模樣的人正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景se,軍官走到這位將軍的身邊,呈上那張紙條。

    周冠笙從將軍的背影和姿態判斷出了他是誰,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

    將軍瞟了一眼後,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打量著周冠笙。軍官關en退了出去後,他轉過身,和顏悅se地向周冠笙走來,伸出了手:「好久不見了,『吾豪』。」

    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的代號,周冠笙感到親切之餘,心裡的緊張感加的強烈。

    「是,『白楊』。」周冠笙笑著握住了楊朔銘伸出的手,「上次見,還是在上海呢。」

    「什麼時候到的?」看到楊朔銘坐了下來,周冠笙笑著問道。

    「一個小時以前吧。」楊朔銘看了看腕上了手錶,說道。

    「我說呢,我記得你昨天還去北京大學進行過演講,內容和我今天講的一樣,是關於日本的。」周冠笙說道,「可你現在竟然來了保定,真是神出鬼沒啊。」

    「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楊朔銘笑了笑,「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啊。」

    周冠笙當然明白楊朔銘說的「別人」指的是誰,他只是呵呵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為了適應的形勢,楊朔銘成立了國土安全部,其特別任務委員會下設特別行動科,周冠笙便是其中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以學生時代的筆名「吾豪」為化名從事秘密工作,其工作包括情報收集、鋤jān、安排工作人員滲透到敵對國家和組織等。特別行動科第三科(俗稱「鋤jān團」、「打狗隊」)主要負責暗殺活動,也被稱為「正義之劍」。

    「曹仲珊和吳yu這一陣都還好吧?」楊朔銘問道。

    「還是老樣。」周冠笙答道。

    在普通人聽來,二人的這一問一答都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但曦雪卻知道,這看似簡單的兩句話,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曦雪,請把材料給『吾豪』。」楊朔銘說道,周冠笙知道,他這是開始佈置任務了。

    「我聽說有人要對徐樹錚將軍不利,我為此開了一個專en的會,討論過這件事……」

    周冠笙一邊聽楊朔銘說著。一邊打量著那張不知道什麼時候tō拍下來後又放大的照片。他望著那張黝黑和冷酷的大方臉,心想,這個世界上又要多一個死人了。

    周冠笙看著關於這個人的各種資料,他腦充滿了各種信息:這是一位陸軍上將,需要策劃一個震驚世界的醜聞嗎?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是中國人自己幹的;此人沒有好se嗜酒等不良嗜好,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但卻和蘇俄關係密切,很可能是蘇俄選中的下一個代理人。蘇俄竟然還想在中**隊當中選擇代理人,說明他們的勢力仍然很強大,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情報部en的所有設備和人員;而要是行動一旦開始,那麼三個月之內必須完成任務。

    「對於這個人,你怎麼看?」楊朔銘問道,「該不該把他除掉?」

    「此人和徐將軍的恩怨,起於陸建章。陸建章號稱『屠伯』,殘民以逞,當年可以說死有餘辜,其伏誅時,民間稱,只是由於未經審判即處決,與法不合,以至於北洋內部人人自危,而此人為陸建章所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又有姻親關係,無論陸本人是好是壞,在他看來,知遇之恩是主要的,此仇必報不可,雖然他當時迫於形勢,隱忍不發,但不見得有機會時不會動手。」周冠笙想了想,說道,「徐將軍當年誅陸,雖然手段狠了一些,但並不是完全出於維護皖系的sī利,陸之死對國家百姓都有大利。而現今馮yu殺徐,則完全是出於一己之sī,一為復仇,二為去一政敵,為已上位掃平障礙。我的看法,此人久後必為國家之大患,當除之為宜。」

    「此人yu對徐將軍不利,但徐將軍若死,他就一定能上位麼?」楊朔銘問道。

    「當然不能,而他想要上位,要去掉的人絕不止一個。」周冠笙平靜地說道,「至少這些必須去掉的人當中,會包括『白楊』你。所以這會是一個很大規模的行動,殺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一旦他的行動開始,徐將軍的伴兒肯定是不會少的。」

    「我明白了。」楊朔銘點了點頭,眼中不知怎麼竟然閃過一絲不忍之se。

    「我剛說的,可能有『莫須有』之嫌,所謂的『yu加之罪,何患無詞』,但事實確是如此。」周冠笙說道,「一個不起眼的行動,往往預示著一場大風暴的開始,如果不想讓國家再經歷一次動lan和大流血,就必須盡早採取行動,將對方扼殺於搖籃之中。」

    「再說,他不可能是一個人。放眼國內,能和他攜手共創大業的人,仍然大有人在的。」周冠笙的話讓楊朔銘的心裡一陣發涼,他立刻便想到了可能和對方攜手的人都有哪些。

    「我一直寄希望於制度的確立,能夠遏制這樣的殺戮遊戲,」楊朔銘歎息了一聲,「可能是我太天真了。」

    「我想,您在以這樣的方式來見我的同時,就已經表明您想通了。」周冠笙呵呵一笑,說道,「和蘇維埃的領袖們比起來,您的心腸太軟了。」

    「你不用jī我了。」楊朔銘笑了笑,說道,「那麼,依你的高見,我們應該如何採取行動?」此時楊朔銘的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周冠笙,一點點的變成了淡紅se。

    周冠笙仰起頭來,望了一眼天ā板,盡量用柔和的聲音說道:「殺掉他當然很簡單,而不毀壞他的名聲,就起不到應有的作用。要取他的xin命輕而易舉。只要指令正確,捨得ā錢,任何一個殺手都可以去執行。而要搞壞他的名聲,將他yīn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公諸於眾,可是相當艱巨的任務。這一切好在國外進行。」

    周冠笙頓了一下,看了看楊朔銘的反應,接著說道:「我們應策劃一個陷阱引他入甕。當然,要讓他上鉤的話,還得投其所好。」

    「如果殺掉他的話,會不會引起他那夥人的瘋狂反噬?」楊朔銘想了想,問道,「我不希望由此引發一場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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