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鳳英打開men,驚喜的發現兒子突然出現在面前,枯樹皮般的臉頰露出一絲笑容,慌忙拉開鐵men:「兒子,你怎麼這麼晚跑回來了?老頭子,兒子回來了」
「什麼細伢子回來了?」馬大元驚喜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下午在寶慶檢查工作呢,想你們了,這就趁夜趕回來看看你們。爸,媽,你們在呢麼還沒有睡啊?」馬空成換了拖鞋,走進去客廳卻發李星和雲妮xiǎo兩口也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呢。
李星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之se:「哥,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了?」
「今天早上從白沙出發一路跑到寶慶,晚上在寶慶吃了飯,然後又一路趕回來,」馬空成將手包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哥,累壞了吧?」雲妮關切的看著馬空成,她的xiǎo腹高高的隆起,想來臨盆的日子快近了。
「那是,哥現在是省委督察室主任呢,這下來檢查工作光是接見那些市委領導們就夠累的了」李星嘿嘿一笑,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感覺。
「細伢子,喝杯水,休息一下想家了也可以白天回來看看啊,不用這麼著急趕回來的,我跟你爸爸都好得很,星伢子經常過來陪我們聊聊天的,你姑姑中午才回去,說是要回去準備年貨了」雷鳳英給兒子倒了杯水。
「也不是很趕啊,主要是寶慶市委的領導們輪流來灌酒,喝多了點」馬空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樣子父親母親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心裡終於放下一塊石頭,知道父母cao勞了一輩子,也是時候享一享福了
「你這孩子,不能喝就少喝點,酒那東西喝多了對身體不好」雷鳳英嗔怪道,在她的心裡兒子最大,不管是誰來敬酒不喝就不喝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大元吸了口煙,橫了她一眼:「你個老太婆懂什麼,人家市委領導給敬酒,不喝就是看不起人家,能不喝嗎」
李星笑道:「舅媽,舅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哥雖然是省委督察室的主任,代表的是省委領導,大領導最是喜歡表現出親民的架勢與民同樂的,如果連敬酒都不喝,那就太不給下面的市委領導們的面子了哥,要不你把握調省城去,我幫你喝酒去」
「哥,我也想去省城看看,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陽縣這個xiǎo地方吧?」雲妮的xiǎo手輕輕的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皮,也一臉的憧憬之se的看著馬空成,她四年大學念的是南湖財經大學,在白沙的時候,多數都是在大學城附近轉一轉,並沒有真正體會過大都市的生活。
「xiǎo星,你真當哥這個督察室主任是個多大的官兒,想調誰就調誰呢」馬空成橫了李星一眼,這傢伙倒是長進不少,就是xing子皮實得緊,都快當爹了還這麼輕浮,不穩重
「哥,你別當我不知道,你們督察室升格為副廳級了,要擴編啦,把我調過去單個督察員就行了,讓我也時不時的下來微風一下,看看那些縣委書記啊什麼的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多爽啊」
「你就別想了,你以為省委大院是那麼好混的,你這xing子給我闖出禍來咋辦,還是先在縣裡幹著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說了,都走了,家裡這一堆老人咋辦?」
李星咧嘴一笑,不再說話。
又聊了會兒天,雲妮打著呵欠,挺著肚子要告辭,馬空成搖了搖頭:「妮兒,你跟李星今晚就在家裡睡吧,別走了,天黑,萬一摔著了不好家裡又不是沒有房間」
「對,細伢子說得對,就在家裡住下吧,老婆子,你還不去把房間收拾一下」馬大元也在一邊幫腔。
「哥,那就麻煩你們了」雲妮甜甜一笑,接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孕婦們總是很嗜睡的。
「去休息吧」馬空成揮揮手,在車上睡了兩個xiǎo時他此刻的jīng神好得很,這一次下來檢查工作主要是為了接父母親去白沙的,順道下來看看,有了寶慶的教訓在前,此刻哪個市敢對於維穩工作掉以輕心?
「細伢子,你也去睡覺啊,坐了一路的車也累啊」馬大元坐在兒子身邊點燃一顆煙,他現在生活得愜意極了,每天跟這院子的老頭們下下棋,打打太極拳的,起初他擔心兒子調走了會被人看不起他這個老農民,事實上卻是相反,縣委領導們時不時的來拜訪一下,他在這個院子裡漸漸的頗有幾分威望了,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兒子的功勞。
「爸,你們去睡吧,我剛在車上睡了一覺,還不想睡爸,你們在這裡生活還習慣吧?」
「還行,他們都很尊重我跟你媽,縣委領導們過節了都要來看看我們的」馬大元臉上洋溢起一股自豪感,縣委書記都要來拜訪他這個老農民這是多大的榮耀。
「老梅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格局xiǎo了點」馬空成點點頭,看著父親哈欠連天連忙催促他去睡覺。
「行了,那你看看電視吧,我去睡了,明天老劉還約我去縣文化館打men球呢」馬大元起身去睡了。
「細伢子,我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覺」雷鳳英走過來叮囑一聲,馬空成點點頭:「媽,你們去睡吧」
馬空成無聊的轉到南湖衛視,播放的正是鄒xiǎo歐主持的那檔娛樂節目,南湖衛視的節目在全國都是收視率的標桿,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節目的新穎上,傚法於國外的一些節目再加以共和國的特se,畢竟,人的共xing還是存在的。
手機很突兀的響了,馬空成抓起電話聽見一個朦朧的聲音:「馬空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這個聲音頗有點耳熟,馬空成微微一怔:「郭xiǎo姐,你怎麼了,喝醉了?」
「對啦,還沒有恭喜你呢,陞官啦」電話那邊的郭海榮帶著一絲醉意,笑得很有幾分嫵媚的味道。
「升什麼官,都是一樣的為人民服務而已」馬空成呵呵一笑,也不知道王鵬這xiǎo子跟她的進展如何了。
「為人民服務,我呸為人民幣服務吧?」郭海榮顯然有點醉了,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這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在調笑著她。
「郭xiǎo姐,你在哪裡?」馬空成眉頭一擰,總覺得她好像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莫非是晶dong旅遊開發的事情不順心,這個項目可是永川市委立項下來的,陽縣難道有些人還敢從中作梗不成?
「我在藍箭酒吧,剛才有個xiǎo痞子想佔我便宜呢」郭海榮嘻嘻的笑道,看來她是真的醉了。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馬空成掛了電話,立即衝出去。
出了xiǎo區,馬空成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打開錢包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師傅,去藍箭酒吧,越快越好」
出租車司機大喜,這個天寒地凍的時候正沒什麼生意,趕上了這一趟足夠晚上休息一晚了:「沒問題,五分鐘之內趕到」
出租車隨後風馳電掣般的向著城中心飛奔而去。
司機的確沒有吹牛,趕到藍箭酒吧的確不到五分鐘,車還沒有停穩妥,馬空成一個箭步拉開車men跳了出去。
藍箭酒吧四個霓虹燈鑲嵌的大字在夜se下如夢幻般的閃爍著,馬空成緊了身上的衣服,邁步走了進去。
一走進酒吧的大堂,震耳yu聾的重金屬音樂直撲耳膜,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一群人擁擠在一起跟著節奏拚命的扭動著身軀。
馬空成的眉頭微微一擰,目光鷹隼般的往黑暗的角落裡一掃,猛然間發現一個角落裡,幾個年輕人正圍在一起,心頭怒哼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這是個昏暗的角落,頂上那忽明忽暗的燈光甚至都掃she不到這裡來,郭海榮披頭散髮腦袋歪在一邊,手裡兀自握著手機,兩眼mi離,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剝落得差不多了,露出胸前一道深深的溝壑
一個黃頭髮的xiǎo混混正緩緩的伸出手去撲捉那一對yu兔,馬空成怒吼一聲:「你**的,敢動老子的nv人」
足下用力一頓,身軀閃電般的衝了過去,一把捏住那黃頭髮xiǎo混混的手腕用力一扳,右膝蓋用力向上一頂,xiǎo混混來不及慘叫一聲,整個身軀倏地就被頂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xiǎo混混的身軀遠遠的摔了出去
其他幾個人見狀大吃一驚,什麼時候敢有人這麼對他們不客氣了,紛紛大叫著拔出腰間的匕首,向馬空成撲過去。
馬空成右手抓過郭海榮的衣服覆蓋在她的身上,左手閃電般的抓住刺來匕首,左手肘順勢撞擊在拿匕首的傢伙的胸前,左手再順勢向下一劃,匕首狠狠的chā了進去
這時候,後邊一個混混一拳砸了過來,馬空成一縮脖子,身軀向後一退,右手捏住身後人的拳頭,右手肘狠狠的向後撞出,右肩用力一抖,將那傢伙一個過肩摔摔了出去
就在此時,左側一個傢伙一拳砸在馬空成的左邊臉頰上,馬空成一怔,右手一探按在他的脖子上,抬腿一腳踹在那傢伙的胸前,將他踢飛了出去。
這傢伙遠遠的飛了出去,砸在大廳上正瘋狂扭動著的人群之中,人群立即大luan起來
耳邊聽得一聲包暴喝:「兄弟們,有人打老大,抄傢伙上」
「在哪裡,揍他,在陽縣這塊地盤上還有人敢欺侮我們」
這時候,舞池裡刷地衝出了十多個混混,罵罵咧咧的向著馬空成撲了過來。
馬空成冷哼一聲,右腿閃電般的彈出,一腳將身邊一個混混踹飛了出去,身邊剩下幾個混混見他如此神勇紛紛一愣。
緩緩脫掉身上的西裝仍在郭海榮的身上,將脖子上的領導在左側嘴唇上一擦,擦拭掉上面的血跡,順勢將領帶塞進襯衣口袋裡,右手握住皮帶的扣子一按,倏地拉出皮帶
「你們他**的上啊,他一個人能對付我們這幾十個人嗎」當中一個混混似乎是下頭目模樣,大吼一聲,掏出身上的彈簧刀一按,寒冷的刀身倏地彈了出來,向著馬空成當胸刺來
馬空成鼻子裡冷哼一聲,左手捏住皮帶尾巴,右手捏住皮帶頭,雙手一錯,纏住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拉,混混手裡的彈簧刀閃電般的向著他自己的xiǎo腹刺了下去!
混混慘叫一聲,捂著xiǎo腹緩緩倒了下去
只是這傢伙倒是有一股狠勁兒,倒下去還不忘發狠大吼一聲:「兄弟們,上,nong死他,我不信他一個人能飛天了」
或許是他的狠勁激勵了他的兄弟們,混混們發一聲吼,一擁而上
馬空成手裡的皮鞭刷地chōu了出去,chōu在一個傢伙的臉上,這傢伙慘叫一聲,沒來得及動手,馬空成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一條皮帶在手,馬空成指東打西,一時間威風凜凜,加上左側的嘴唇角那一絲沒有擦乾淨的血跡,宛若蓋世凶神降臨
打到興奮處,馬空成扔掉皮帶,向著混混們撲了過去,片刻之間,在一邊慘叫聲中,十多個混混被打得東倒西歪,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人,慘叫連連。
不知道什麼時候,酒吧裡的勁爆音樂停了下來,慘叫聲此起彼伏
「誰他**敢到我們的地盤來撒野,兄弟們做了他」
「對,砍死狗日的」
隨著一陣喧鬧聲,從外面衝進來一群手提鋼管砍刀的混混來,當先一人嘴角叼著一顆煙,手裡提著一把開山刀,袒露著胸膛,胸前一撮黑乎乎的胸mao,將他的彪悍勾勒得淋漓盡致。
胸mao男衝進來,發現地上東倒西歪的躺著一群人,眉頭一皺,將目光轉向馬空成:「兄弟,混哪個碼頭的,敢來我的低頭鬧事,膽兒挺fei的啊」
馬空成眉頭一擰:「什麼時候,陽縣的治安變得這麼差了,你們這麼一群雜碎膽子挺fei啊,居然還敢回來了?許chūn陽這個公安局長我看是不想幹了」
胸mao男眉頭一擰:「你他**什麼玩意兒,我姨夫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馬主任,對不起,誤會,誤會」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壯碩的傢伙走了過來:「xiǎo黑,還不跟馬主任賠禮道歉,麻痺的馬主任的nv人都感動,你們他**的活膩了知道馬主任是誰嗎,那是我們陽縣的大名鼎鼎的馬空成縣長」
胸mao男一愣,一張臉立即變得慘白,他雖然不認識馬空成,卻聽說過他的名字,馬空成的名字陽縣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