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章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你們是不是真當老子老糊塗了，連這麼明顯的試探之舉都看不透了，還有你們背地裡跟花令名鬧翻的事情真以為我不知道？」老爺子苦笑一聲，四個兒子幾乎都從利益上考慮，卻又沒有想到以總書記謹慎細的性格怎麼會如此公然的藐視楚家，難道他不明白這個時候楚家的重要性？
「成兒，你說一說，總書記為什麼會要試探我楚家？」老爺子的大手一擺：「對了，以後你跟著媚兒叫我外公吧，老爺子的這稱呼我雖然喜歡，卻不能讓其他的人誤會了，以為我不著緊你這個人才，據我所知梁家，王家等都有待字閨中的女娃兒」
馬空成頗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裡略微梳理了一下思路，這才抬起頭：「外公，表面上看來，中央選在這個時刻來試探楚家，其實骨子裡是因為這些年來楚家太低調了一些」
楚天從眉頭微微一擰：「低調不會有錯啊，總要勝過讓那些不孝子順在外面敗壞名聲的好啊，對了，花家的那個小子一直都打著我們楚家的名聲在外面居然跟人家搶女明星，好在花令名已經提出來了，他想退休了，讓我們家裡找人跟他交接一下」
「對，花家最近有點做過了，也許這些年順風順水讓他們目空一切了，這樣也好，正好妹妹回來了，大家商量一下管理一下家族事業的合適人選」楚天風點點頭，他早就有跟花家切斷關係的想法了，此刻楚天從提了出來，他自然舉雙手贊成。
老爺子擺擺手：「花令名想要退休由得他去，我們楚家不能虧待他就行了，這個問題下來之後再說，先聽一聽成兒的意見，如何想個應對的法子」
「其實，二舅舅剛剛也沒有說錯，低調的確有低調的好處，不過問題的關鍵就在於誰再低調例如花家，如果花家低調的話，可能真不會有人知道他花家了，畢竟每個人一提起花家來總會想到花家背後的楚家，如此一來，日後一旦花家徹底脫離楚家，就不會有人再將它放在眼裡」
老爺子面無表情，右手手指頭曲起輕輕的敲在椅子的副手上。
「所以，我猜測花子騫飛揚跋扈的背後必然有人在支持他，一來人們只會將責任推到楚家的頭上，二來，也提高曝光率」
楚天從點點頭，馬空成說的這個道理他也懂，也知道花家脫離楚家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適時的提出來這個問題。
「但是，我們楚家卻不能過於低調，一旦過於低調必然會引起某些人心裡的恐慌，他們就會在心底裡揣測楚家的心思，楚家如此小心謹慎，就連孩子們都不輕易招惹事端是為了什麼呢，楚家這麼做是不是對那個位子有興趣呢？」
馬空成的聲音不大，不過，卻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將所有人驚呆了仔細的想一下，馬空成的話未必沒有道理，再聯繫到楚天雲近似於貶職的下放晉西的事情，越發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所以，我覺得我們楚家不能過于飛揚跋扈，更不能太過低調，飛揚跋扈容易引起人的反感，過於低調更容易引起猜忌或許他們並不相信老爺子所說得退隱，因而就這樣輕鬆的試探一下楚家的態度就能夠知道很多的東西」
馬空成吸了口煙，伸手掐滅了煙蒂，抬起頭：「外公，目前想到的就是這些，當然也不一定對。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外公是真的在考慮如何延續開國主席的政治理念，那就是黨指揮槍，而不是槍指揮黨」
楚天風微微一怔，抬頭看了馬空成一眼。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傳過來，卻是老爺子輕輕的拍起了手掌，他的臉上洋溢著會心的笑容。
「成兒說得很有道理，我這鼓掌不是因為他最後一句拍我馬屁的話，而是他的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對於花子騫的囂張跋扈我也假裝看不見，不過，儘管是這樣，他們還是不放心我，擔心我這次說的徹底退下來又有什麼打算，所以採用老三的貶謫來刺激我，你看看你們，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甚至老大跟古水波同志過從甚密，你要知道朝臣私自交接領兵大將這在古代是為大忌」
楚天風老臉一紅，他跟古水波接觸都是私下裡極為隱秘的所在，卻沒有想到會被老爺子知道了，這樣看來，只怕中央也有人知道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要急於從老爺子這裡打探消息，楚家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這一次我是真的想退下來，以後不想再管了，這麼些年來我並不是想要當個土皇帝，也不是貪戀那種萬人敬仰的威風，我是真不放心主席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被你們糟蹋成這樣，哪怕你們都得再厲害，有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在，軍隊這一塊就穩如磐石」
馬空成震撼了，他知道老爺子說的主席就是那個開國偉人，那個一生都在致力於引導全國人民走上幸福生活的老人，那個胸中丘壑足以曠古爍今的老人
「黨指揮槍的目的是什麼，解放戰爭的時期是為了解救人民於水火，把那些所有要阻擋歷史洪流的頑固勢力通通的掃到垃圾堆裡在現在黨指揮槍是為了保衛經濟建設成果，保護老百姓的利益，而不是某些人用來維護一小橇人的利益的工具」
「卻總有些人以為我們這些老傢伙戀棧不去，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慾，享受權力帶來的快感去他**的權力的快感，老子為黨拼了一輩子命，冷眼旁觀了多少的勾心鬥角，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現在，老子就為了主席的一個囑托」
老爺子似乎又憤怒起來
「老子真要享受權力的快感，當年主席讓我接老總的國防部長的擔子，老子就接了那個時代群雄輩出，那樣的官位爭奪起來才算是有點意思，跟如今這些人，老子不稀罕」
「主席當年說過，小楚啊，你一定要記住，軍隊是黨用電〕腦訪問}最]快*來保證黨的執政基礎，保證老百姓利益的，我們黨奪得了天下，老百姓居功至偉，我們不能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奪天下的時候想起了老百姓，得了天下以後就將老百姓拋到腦後，甚至奴役起他們來以後，你要盯住他們，千萬別讓軍隊成為某些人手裡政治鬥爭的工具」
馬空成起身給老爺子面前的杯子滿上水：「外公，先不要生氣，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見識，他們就是那個什麼小麻雀不知道那啥老鷹什麼的我知道你肯定一直都在想一個好辦法來處理好軍隊跟黨之間的聯繫，既不能做某些人手裡的槍，要做的是黨的槍人民手裡的槍」
「傻孩子，那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方雲霞笑罵道，她知道女婿這是在調節老爺子的心情呢，這孩子越來越讓她滿意了。
老爺子一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哎，還是你這隻小猴子懂得我啊只可惜這麼些年來，我翻遍了歷史書都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啊，主席當年也匆忙撒手而去並未留下隻言片語，這讓我這個放牛娃如何是好啊」
「老爺子，慢慢來，這種事情急不得的，實在不行咱們就想個相互監督的法子，既要防止走軍政府的錯誤路線，也要防止軍隊成為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手裡的工具」馬空成輕輕的撫著老爺子的背脊，平復著他的怒氣。
「其實，我這輩子真的滿足了，從一個放牛娃到今天的地位，雖死無憾了，不過是沒有完成主席的囑托，我就算是死了也無顏去見他老人家啊」老爺子長歎一聲，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對了，你剛剛說什麼監督的法子，是不是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馬空成一愣，他不過是隨口應付了一句而已，雙方採用相互監督的方法在現在的企事業單位裡都狠正常的，不過是否能用於軍隊和黨中央之間就不好說了，畢竟黨指揮槍的原則是開國主席留傳下來的
「外公，這只是一個臨時想起的念頭，還沒有想到具體的措施」
「行了，爸爸，這個以後再說，再說了就是你想到了又能怎麼樣呢，你都要徹底退休的人，就算是想到了辦法後來人會按照你的這個辦法執行嗎？就算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裝模作樣一下，等過幾年您的威信慢慢的消失了，一切又都會回到從前的」楚天風低聲勸慰道，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真要按照老爺子的辦法執行下去，豈不是他這個羊城軍區司令的權力要大打折扣。
此刻，就因為上面的政治隔閡，誰掌握了軍隊誰就有了最大的話語權，所以他們這幾個掌握軍隊在手的軍區司令就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似乎知道老爺子一眼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楚天風說完之後就低下頭，不敢看老爺子一眼。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老爺子點點頭，居然認同了他的說法，只是老爺子的眼裡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情緒，一種寂寞如雪的高雅。
「爸爸，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楚天舒終於問出了大家心裡的話，一想到即將被人盯在眼裡，所有人的心裡都糾結起來。
老爺子沒有說話，卻將目光轉向馬空成，示意他接著說下去，馬空成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驚喜，只是想到吳紫仁對他有慧眼識珠在前，心裡不禁微微歎息一聲，他雖然一直秉承主席的遺志，不過終究也是個凡人，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能照顧家裡一些，自然也是他樂意見到的。
「其實，咱們也不用特意做什麼，三舅舅在單位表現得憤憤不平一些就夠了，然後表哥表弟們表現得像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一樣就夠了」
馬空成呵呵一笑，頗有點智珠在握的感覺。
老爺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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