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毅聽的完全入神了。
殖民地,大明歷史上第一塊真正的殖民地竟然誕生在了自己手中!
這些忠誠勇敢的部下啊,這些能幹的部下啊。他們從來也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立刻挑選二百名士兵,分趁四條船對無名啊,遠航島進行增援。」丁雲毅當機立斷下了這樣的決心,隨即問道:「遠航島的路還能記得嗎?」
「能!」陳冬毫不遲疑地答道:「我已經繪製了詳細的航海圖,我再挑選遠航艦隊裡的老兵,帶著弟兄們前往。」
丁雲毅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次遠航收穫良多,非但獲取了大量的貿易利潤,開闢了新的航線,而且還有了殖民地的收穫。我看遠航島只是一個開始,將來咱們還可以……話音未落,龍戰天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總鎮,鄭芝鳳要立即總鎮,看他的樣子,好像非常氣惱!」
「哦?」丁雲毅皺了一下眉頭:「陳冬,孫熙魚,你們休息一段時候,第二支遠航艦隊我已經命令在那組織了,我台灣造船坊造了許多新的商船,同時我也購買了一批,這次遠航艦隊的規模,將會比前一次擴大一倍有餘,需要一些什麼貨物,就要你們多費心了。」
「是。」陳冬和孫熙魚一齊站起身道。
丁雲毅這才道:「請鄭芝鳳進來。」
鄭芝鳳一進來,面seyīn沉。見到丁雲毅,先依著下屬之禮見過:「恭喜總鎮殲滅流寇,我等恭賀得晚了,還請總鎮恕罪。」
聽他話裡言不由衷,丁雲毅微微笑道:「三爺太客氣了,請坐。」
鄭芝鳳沒有坐:「總鎮身為福建總兵,權傾地方。我等仰慕。我鄭家雖然曾經和總鎮有過一些不愉快,但早已冰釋,況且你和我家大哥同朝為官。同在福建,又何必苦苦相逼?難道非要大家翻臉才可嗎?」
丁雲毅聽得一頭霧水:「三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鄭芝鳳冷笑一聲:「什麼意思難道總鎮還不知道嗎?三條商船。三十三條人命那!總鎮,這口氣我們嚥下了,人死也,貨被劫了,也算我們倒霉,就請總鎮把那些被劫持的人還給我們吧……什麼商船被劫?什麼三十三條人命?什麼還有人質?丁雲毅根本莫名其妙。他鄭家在海上囂張跋扈,大肆收取保護費,雖然這些年丁雲毅和他的虎賁衛橫空出世,鄭家聲勢已經受到一定打壓,但在這附近海域。有誰那麼大的膽子會劫鄭家的船,殺鄭家的人?
儘管自己很清楚早晚會和鄭家有正面一戰,但卻絕對不是現在。
「三爺,這其中恐怕有些誤會吧?」丁雲毅定了下神:「我虎賁衛水師怎麼可能做這些海盜勾當?」
「是啊,虎賁衛不會那。可總鎮的海盜同盟呢?」鄭芝鳳不斷冷笑:「總鎮手握那麼多的海盜,威風凜凜。我鄭家雖然比不上總鎮,但在大海上也太平了那麼些年,除了總鎮,還有誰會動我鄭家商船?」
「混帳,難道你鄭家認準了是我劫了你的船。殺了你的人?」丁雲毅忽然罵道。
他的驟然發怒,讓鄭芝鳳也不得不有所顧忌。再怎麼說,他也是福建總兵,是大哥鄭芝龍名義上的上司,徹底得罪了他,對鄭家也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
丁雲毅口氣放緩了些:「鄭芝鳳,我從來沒有下令要劫你鄭家的船,我的部下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至於那些海盜第一,他們恐怕還沒有實力去劫掠鄭家的船,第二,如果真的是他們中的做了,我保證,一定能你鄭家一個交代!」
鄭芝鳳緩緩點了點頭:「還,總鎮一諾千金,我便在這裡等著。十天,我等十天,一年,我便也等一年!」
丁雲毅在那想了一下:「鄭三爺,究竟怎麼回事,還是煩你和我說清楚一下的好。」
鄭芝鳳看他樣子不像是在演戲,歎息一聲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這次鄭家有三條船離開ri本,滿載貨物,在才出ri本不久,便神秘失蹤,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泉州,就好像這三條船從來也都沒有離開ri本過。
鄭家急忙大量派遣船隊在海上多方尋找,最後終於找到了其中的一條船,但讓人觸目驚心的是,船上竟然只有三十三具屍體。
而之所以鄭家一口咬定只丁雲毅做的,除了因為海上只有丁雲毅有力量動鄭家的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鄭家在船上找到了虎賁衛使用的武器!
丁雲毅一聽便笑道:「鄭三爺,如果真的是我劫的船,殺的人,我哪裡有那麼傻,還會把武器扔在船上,難道我生怕鄭家不知道是我做的嗎?」
「我們也正是這麼想的。( )」鄭芝鳳接口道:「總鎮做事一貫縝密,不會留下破綻給人抓住,所以我家大哥特意命我前來通報總鎮此事。」
丁雲毅聽著這話好像不太像在誇獎自己,也不在意,忽然問道:「我看鄭三爺的樣子對被劫了三條船倒不太在乎,和對失蹤的人和船特別緊張,似乎當中有什麼隱情嗎?」
鄭芝鳳面se略變,低聲道:「請總鎮屏退左右,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總鎮說。」
丁雲毅點了點頭,讓一眾部下先行離開,鄭芝鳳這才說道:「總鎮可知道我大哥的妻子是何人嗎?」
丁雲毅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鄭芝龍在ri本時候,晉謁已退隱的前幕府將軍德川秀忠於駿府,德川秀忠親問以中國事。大喜,命招待於長崎賓館,賜賚優渥。鄭芝龍受幕府召見,ri本人視為光榮顯赫人物,自是地方豪貴常從交遊,稱為「老一官」。
當時平戶藩為當時ri本對外貿易中心,各國商船雲集。
由於鄭芝龍熟悉海外事情。又善外交,為ri本幕府所重視,初召後「屢訪藩士家」。後遷肥前國平戶。受到當地諸侯松浦氏優遇,松浦氏為其在平戶附近的河內浦千里濱賜宅地建新居,並介紹平戶藩之家臣田川昱皇之女田川松締婚。
田川昱皇即翁昱皇。是中國遷平戶的僑民,在ri本為田川氏。田川松ri本人,系翁昱皇養女,故又稱翁氏。田川氏,年方十七,xing端淑。成婚翌年,據說田川松正在海邊撿貝殼時,突然開始胎動來不及回城內,遂在侍女的協助下在一塊大岩石上生下了鄭成功。乃依濱內巨石以誕,是為長子鄭森。此石呼為兒誕石。隨後又生次子田川七左衛門。
丁雲毅也不知道他為何會提到了鄭芝龍的ri本妻子田川松。
鄭芝鳳歎息了聲:「我也不想隱瞞總鎮什麼。在那三艘商船上,有我家大嫂的親妹妹田川幸和我家大哥的次子,七左衛門……丁雲毅意想不到,難道鄭芝龍的小姨子和小兒子都被綁架了嗎?
鄭芝鳳神se有些緊張:「去年,也就是總鎮於中原剿匪之時。因為我大哥的泰山翁翊皇思念女兒,故大哥命大嫂攜帶七左衛門返回扶桑,大嫂在那呆了一月,便先回來了。翁翊皇喜歡七左衛門,便將他留了下來,說過段時候讓田川幸帶著他一起回泉州。這次便是隨那三條商船一起回來的。誰想到卻出事了。眼下田川幸和七左衛門都是生死未卜,大哥心急如焚,因此這次來還有另外一層意意思,哪怕這事和總鎮絲毫沒有關係,也總求著總鎮幫忙,總鎮統管如此多的海盜,想來總會有些消息的……他娘的,有你們這麼求人的嗎。心裡罵了一聲,可丁雲毅也有一些好奇起來。
自己早就發出明令,不許和鄭家發生正面衝突,諒自己部下和那些海盜同盟的人也不會違背自己命令,可又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劫鄭芝龍的船,殺鄭芝龍的人,綁架鄭芝龍的小姨子和兒子?
這事實在有些古怪。
「鄭三爺,你先安心在台灣住著。」丁雲毅沉吟著道:「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便是你不來求我,我總也要弄個水落石出,早晚必然會有消息!」
「總鎮既然應允,我也能放心了,只是求總鎮千萬快些,不然我擔心她們……鄭芝鳳比才來是要客氣了許多,再三拜謝。丁雲毅讓人帶著鄭芝鳳也去休息,又吩咐人把李國立刻召回台灣,自己滿腹心事的回到了家中。
那些新到台灣的女子,早已熟悉了這裡,和韓小小她們打得一片火熱,就連那麻將也全都學會了。
見到丁雲毅回來,那些女子只是打了個招呼,便又廢寢忘食的投入到了麻將大戰之中。
丁雲毅隨便搬一張凳子,坐在了柳如是的身邊,一邊看著她們打牌,一邊問道:「你們說誰會去綁架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仇人唄。」柳如是想都不想便道。
「是啊,仇人」雖然覺得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丁雲毅還是敷衍的應了一聲:「可是如果被綁架的人權高位重,握有大軍,一般人輕易動不得呢?」
「等等,碰。」顧橫波碰了張牌,說道:「那就是比他更有權利,軍隊更加厲害的人吧。」
「是啊,是啊」丁雲毅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正是自己最擔心的。正常人都會想到,除了他丁雲毅,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和力量來做這樣的事情?只怕鄭芝龍面上不說,心裡也是那麼想的
鄭芝龍總算還是忌憚到自己,不敢公然起兵問罪,不然的話現在台灣只怕已經打起來了。
眾女看到丁雲毅有心事,牌也不打了,顧橫波問道:「怎麼,是台灣有人的妻兒不被綁架了嗎?」
「要是台灣的倒好辦了」丁雲毅苦笑了下:「你們知道是誰嗎?是鄭芝龍的小姨子和小兒子,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綁架了她們。」
韓小小對福建的情況遠較其她女人熟悉,一聽便道:「這下可麻煩了。」
顧橫波她們不明其中情況,韓小小皺著眉頭說道:「鄭家和我家夫君素來有矛盾,有幾次還差點大打出手,這兩年情況好了許多,兩地也多有來往,現在忽然出了這樣的事,只怕夫君又有一場麻煩那。」
李香君眨著眼睛道:「丁大人是武烈伯,難道還會怕鄭芝龍嗎?再說,難道堂堂的虎賁衛還打不過鄭家嗎?」
「這武烈伯只能管台澎二地,福建的局勢複雜得很那」丁雲毅淡淡一笑:「真打,我不會怕鄭家水師,我虎賁衛怕過誰?可這不是打能夠解決的事情。台灣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危機重重。又有泰西人,又有張肯堂,又有鄭芝龍,現在這個時候和鄭家翻臉是最不明智的事情,我看怕有人看破了這點……可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陳圓圓有些擔心:「前幾ri我和韓姐姐還在那說,你要到處征戰,又有那麼多新的災民湧向台灣,每天忙得連吃飯睡覺的功夫都沒有,看起來整天嬉皮笑臉的不務正業……說到這眾女臉上都露出了會心微笑,陳圓圓也抿嘴笑了下:「可實際上要cāo持的事情比誰都多,心事比誰都重,我們這些女子也幫不了什麼忙,這次好不容易能歇上幾天了,卻又出了這麼檔子事情。」
「我他娘的天生就是cāo勞的命。」丁雲毅恨恨罵了一聲:「讓我抓住這個人,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誰給老子添亂子,老子絕不讓他好過,讓他睡覺都會被噩夢驚醒!」
他心裡這一刻是真的憤怒,台澎二地目前的重點是發展,可偏偏就有人不想讓他過舒心ri子,總會在冷不丁的時候給他找點麻煩事情。
但問題是,這事的幕後主使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目的除了挑撥台灣福建關係,還有別的嗎?丁雲毅起碼目前一點頭緒也都沒有。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