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毅的到來,極大的振奮了明軍的士氣。
儘管有些將領對丁雲毅這個人是不太看得順眼的,認為他搶了中原將領的風頭,但是對於他的勇猛善戰,所有的人還是基本沒有什麼異議的。
這個時候的流寇,由於張獻忠部在南陽被擊潰,因此只剩下了最後一股只要力量:
李自成!
李自成進軍四川,一度破十餘座,並攻克甘肅的寧州、羌州,入七盤關。但隨著他對成都屢攻不下,被迫轉而梓潼,與明總兵左光先、曹變蛟激戰,雖互有勝敗,但卻久久無法打開局面。
在長時間的對峙後,李自成做出了退出四川,重新進入陝西的決定。
這個時候的三邊總督洪承疇,接受了丁雲毅的建議,以主力在渭南一帶嚴防死守,尋找機會與李自成進行決戰!
「副鎮,剛剛接到消息,李自成撤出四川。」皇甫雲傑急匆匆的進來道。
「他會先去往洮河。」丁雲毅在地圖上看了下:「如果這個時候能有一支jīng兵在洮河一帶與李自成戰一場,那麼疲兵之勢的李自成就會受到沉重打擊,爾後再殲滅他的主力便會輕鬆不少。」
「難道副鎮準備去洮河截擊?」皇甫雲傑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見丁雲毅點了點頭,皇甫雲傑似乎不太甘心:「洪承疇當年那麼對我們,副鎮何必為他賣命?」
「我可不是為洪承疇賣命!」丁雲毅笑道:「我打的自是我虎賁衛的旗號,與洪承疇有何干係?皇甫。咱們得把自己的旗號,在中原一帶打得更加響亮一些。」
皇甫雲傑想了下,有些依稀明白了副鎮話裡意思。
丁雲毅忽然道:「皇甫,如果我們截殺住了李自成,怎麼辦?」
「當然一舉而殺之!」皇甫雲傑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然後呢?」
「然後?然後當然是流寇便可以定了。」
丁雲毅一笑:「是啊,流寇被滅了,中原可以定了。於是朝廷便可以騰出手來對付咱們了……皇甫雲傑在那怔了一會:「難道副鎮的意思是……朝廷派陸齊誠來虎賁衛當監軍,便是一個信號。」丁雲毅淡淡地道:「陸齊誠雖然被咱們收買了,但朝廷一旦起疑。還可以再派第二個、第三個監軍來,若僅僅是監軍,咱們還有辦法解決。但如果朝廷真的一天對咱們不再信任,想徹底解決台灣問題,咱們要麼造反,要麼洗乾淨了脖子等著被砍腦袋,你說呢?」
皇甫雲傑是個聰明人:「我明白了,若是中原不定,流寇依然,再加上邊關的威脅,那朝廷也怕福建再出什麼問題,所以除非是我們真的反了。否則朝廷斷然不會動我們。可要是流寇還在的話便不會出現這個情況……不錯,正是這個意思。」丁雲毅笑著點了點頭:「咱們台灣,要想真正誰也不怕,起碼還得有五到七年的時間,在這期間。絕對不能夠出任何亂子。否則,咱們這些人便要都被給趕出去了。」
皇甫雲傑還是有些猶豫:「副鎮想的,總是對的。但若是這樣,咱們又何必要對那些流寇盡心盡力的追剿?聽之任之,讓他們勢力更大一些豈非更好?」
「反賊若是勢力大了,官兵壓不住了。讓反賊遍地開花,處處猖獗,對咱們是有利,但對整個天下是沒有利的。」丁雲毅目光深邃:「朝廷的敵人,除了流寇,還有金虜那。所以得先把流寇的勢力壓一壓,讓朝廷能夠騰出手來,應付來自邊關的威脅。金虜狂妄稱帝,必然要組織一次對我大明的進攻,朝廷若想擊敗他們,那就需要能夠從中原抽調兵力那。」
皇甫雲傑恍然大悟。
不僅僅只有一個流寇,副鎮連金虜的問題也都考慮進去了。而無論是朝廷、流寇,還是金虜,都成為了副鎮手中利用的棋子。
皇甫雲傑在那想了下:「李自成若是敗了,將來再不能翻身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丁雲毅若有所思:「李自成這個人,yīn險刻毒,而且很能忍,只要他的腦袋還在,他便一定能夠東山再起。還有那個張獻忠、羅汝才,這些人遲早都會再度成為我大明的心腹之患……皇甫雲傑完全明白了。
「好了,你去整頓兵馬,準備出發。」丁雲毅吩咐道:「我去見洪承疇。」
當他見到了洪承疇,把自己判斷李自成必然會去洮河,自己準備親率士卒截殺的想法說了出來,洪承疇考慮良久:「我之兵遍佈陝西等地,一時間暫時難以抽調兵力協助副鎮……不必,只我麾下一萬jīng兵便可。」丁雲毅立刻道:「李自成久戰四川不利,士兵傷亡很大,而且他在幾省之間來回流竄,部下早已疲憊不堪,一萬jīng兵足矣!」
洪承疇微微點頭:「副鎮yu如何之戰?」
丁雲毅胸有成竹:「我準備在洮河截擊李自成,而後岷州方向趕,一路尾隨追殺,督帥亦可以下令處處設防,嚴防李逆偷襲,到最後,幾處和力,將李逆趕到這裡……他一指地圖:潼關!
丁雲毅吸了口氣:「等李逆到了潼關,我幾路大軍齊出,李自成必敗無疑!」
「好,丁項文真雄壯之士也!」洪承疇大讚:「你便率領你的一萬jīng兵立刻出發,趕往洮河,與李自成會戰於此。我當傳令,你所經之各郡縣,為你準備一應糧草補給,若頭怠慢者。皆殺之!」
「多謝督帥!」丁雲毅大聲道。
這一次丁雲毅不怕洪承疇不賣力。一個徹底剿滅流寇的機會就放到了他的面前,無論如何他都會拿出本錢來打的!
只是洪承疇並不知道,丁雲毅除了要剿賊,這個時候還生出了「養賊」的心思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處處盡忠大明,恨不得一夜之間剿光所有反賊的丁項文了,他現在是一個一心一意想著如何保住台灣的丁副鎮……在流寇總首領高迎祥為丁雲毅生擒被殺後,李自成被推舉為新的「闖王」。
李自成少年喜好槍馬棍棒。父親死後他去了明朝負責傳遞朝廷公文的驛站當驛卒。明朝的驛站制度有很多弊端。崇禎元)驛站進行了改革,jīng簡驛站。李自成因丟失公文被裁撤,失業回家。並欠了債。同年冬季,李自成因繳不起舉人艾詔的欠債,被艾舉人告到米脂縣衙。縣令晏子賓將他「械而游於市。將置至死」,後由親友救出後,年底,殺死債主艾詔,接著,因妻子韓金兒和村上名叫蓋虎的通jiān,李自成又殺了妻子。兩條人命在身,官府不能不問,吃官司不能不死,於是就同侄兒李過於崇禎二年二月到甘肅甘州投軍。
當時。楊肇基任甘州總兵,王國任參將。李自成不久便被王國提升為軍中的把總。同年在榆中因欠餉問題殺死參將王國和當地縣令,發動兵變。
崇禎三年,李自成率眾投農民軍首領不沾泥,繼投高迎祥。號八隊闖將。六年,在農民軍首領王自用病卒後,收其遺部二萬餘人。後與流寇首領張獻忠等合兵,在河南林縣擊敗明總兵鄧玘,殺其部將楊遇chūn,隨後轉戰山西。陝西各地。
從此,一個讓大明王朝頭疼的大反賊出現了!
李自成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便能當上「闖王」,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得感謝那個生擒了高迎祥的丁雲毅。
這一次進軍四川,似乎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儘管起初勢如破竹,但在成都他卻遇到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最激烈的抵抗。
被迫撤兵以後,又在潼關損失了大量兵馬。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也讓李自成有些煩躁。現在該去哪裡?
「闖王。」他的妻弟高一功匆匆闖了進來:「剛剛接到消息,張獻忠在南陽與丁雲毅對戰,慘敗,又在夾虎嶺遭到丁雲毅的伏擊,差點身死,目前已經進入湖北境內。」
「丁雲毅?又是那個丁雲毅?」李自成一聽到這個名字便覺得頭疼無比。
打從這個人橫空出世以後,他簡直就成為了義軍的噩夢。
張獻忠在信陽敗給他,在穎州敗給了他,又在南陽敗給了他。而且,連義軍的「闖王」高迎祥,也死在了這個人的手裡。
義軍都叫他為「丁屠夫」,但只有李自成最清楚,屠夫不過是說他殺人如麻,這個人真正的可怕之處在於知道怎麼對付義軍。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只要這個人見到義軍,便如同惡狼聞到了鮮血一般。
「闖王。」他的部將田見秀在一邊說道:「張獻忠已經敗了,我們要和張獻忠合兵的希望便也落空,左光先、曹變蛟那兩個狗東西,在我們屁股後面追得非常緊,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李自成把目光落到了高一功的身上,自己這個妻弟足智多謀,希望他能為自己找到一個好辦法。
高一功明白李自成的心思,在行軍圖上看了好大一會,抬起頭來說道:「闖王,四川是回不去了,陝西方面,洪承疇親自在那指揮,我們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我的想法是,可以先去洮河。那裡官兵防禦薄弱,奪了下來能夠給我們喘息機會。」
李自成對他言聽計從,正想答應,邊上的劉宗敏卻大聲叫了起來:「闖王,怕鳥!洪承疇算個什麼東西!闖王一聲令下,我親自為幫闖王殺敗那個鳥的洪承疇!」
「放肆!」李自成瞪了他一眼:「洪承疇慣會用兵,不可等閒視之,高一功的辦法好,我們先去洮河,然後再從長計議。」
見劉宗敏還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李自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宗敏,我知道你不怕死,能打仗,我們義軍之中,你是第一驍將。可打仗不能光憑血氣之勇那,我們在四川,力量遭到了很大的削弱,這個時候再去和官兵硬碰硬,只會吃更大的虧。」
劉宗敏雖然還是有些不滿,但卻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安撫住了劉宗敏,李自成隨即吩咐道;「命令全軍,明ri開拔,去洮河,整頓兵馬,再和官兵決戰!」
「是!」
那些部下紛紛走了出去,李自成叫住了劉宗敏:「宗敏,怎麼,還是不開心嗎?」
「大哥,在你面前我也不用隱瞞什麼。」一等諸將出去,劉宗敏叫了聲「大哥」:「我聽說那個什麼丁雲毅也在洪承疇那,他是義軍的大仇人,若不是他,高闖王也不會死,別人怕他,我卻不會怕他,我想拿下他的腦袋來祭奠高闖王的在天之靈!」
李自成笑了笑:「急什麼,將來遇到丁雲毅的機會多著呢,你還怕不能和他在戰場上相遇嗎?到時候,我以你當先鋒,去把他的腦袋給我拿來!」
「嗯,到時候你就瞧好吧!」劉宗敏一下變得興奮起來。
李自成面se一正:「只是話雖然如此說,對此人卻千萬不可大意,別人都說他勇冠三軍,但我看這人非但勇猛,而且很有計謀。那ri他誘騙高闖王中計,結果使高闖王被擒,這正是有勇有謀的表現那。旁的官兵我都不擔心,唯獨擔心這個人。」
劉宗敏大咧咧地道:「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們都不怕死,就算他有十面埋伏,憑藉著我手裡的雙刀,我也能夠殺敗他!哼,他殺了高闖王倒也好,讓大哥當了闖王,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許這麼胡說!」
李自成面se一變,低聲呵斥。
劉宗敏說中了他的心思。
高迎祥死後,李自成順利坐到了闖王的寶座上,但此刻他的麾下,還有大量的士卒都是高迎祥時代的老部下。
若要能成大事,還得要依靠這些人。
可劉宗敏的這話,萬一傳了出去,非但引起那些人的不滿,說不定還會引起兵變,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局面還很難控制住了。
現在他所要的,是盡量能夠穩定住這些人的軍心!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