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你是不是跟大貴吵架了?」趙小妹將張蓮花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汪大貴不是人,在外面搞破鞋。」張蓮花眼裡嘩地流了出來。
「蓮花,這話可不能亂說哩。你在家裡又沒有出去,要是別人故意來挑撥你們兩口子的感情,你相信就上了別人的當了。你還別不信,村子裡這種吃了飯無聊的人多得很。張家山還有人過來跟我說你哥在外面搞破鞋呢。你說有沒有可能?」趙小妹笑道。
張蓮花稍稍放鬆了一些,「別人要是說我們家大貴,我還能相信,說我哥,那簡直太不可能了。我哥天天守著你,跟守著寶物一樣,哪裡會去跟別人搞破鞋?」
「呵呵,你這就不信了。你又不是高攀了他汪大貴,而是他汪大貴佔了便宜。他還不知足啊?哼,就他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也就你這傻姑娘才會嫁給他。想起當年,你被他在牆角邊一首情歌給騙走了,你哥到現在還生氣呢!」趙小妹說道。
張蓮花似乎陷入回憶之中,「他就是喜歡東跑西跑。哪怕每天待在家裡不幹活,只要守著我,我也高興。我還想著要個孩子呢!」
「不著急,還年輕著哩。你家裡沒老人,大貴又不著家,要是生了娃,你一個人在家裡,又要帶小孩,又要忙農活,我們現在也顧不上你,到時候,你咋辦呢?」趙小妹說道。
「有個小孩,大貴要是不在家裡,我也好有個伴。我一個人在家裡,村裡的那些牛鬼蛇神哪天不來我家房子周圍轉悠?要不是我捨得拚命,只怕早被」張蓮花說道。
「這是個事啊。哪天村子裡誰家的狗抱了崽,我去給你討隻狗崽,家裡養條狗,要好一些。」趙小妹說道。
那邊,汪大貴嘴皮子一直沒停過,「這豬肉真不賴,看這肥肉,量一下,只怕有一尺多厚。」
「姑爺,你站遠一點啊。」張波說道。
「為啥要站遠一點呢?」汪大貴問道。
「我怕你滴口水滴到肉上,等一下,大伙都吃你的口水。」張波說道。
張波這話讓在場所有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汪大貴被侄子作弄,也不生氣,笑道,「張波,原來姑爺給你帶了糖來著,現在呢,那糖果放到哪裡去了,我記不起來了。」
張波很不滿意地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咋能記不起來呢?你是不是讓我姑姑拿著了?」
「沒有,一直是我提著的,到了這裡,就忙著幫忙了,手裡的東西隨地一放,現在想不起來放在哪裡了!」汪大貴越說越像真的。
眾人嘻嘻哈哈地笑,只有張波有些當真。
「嘿,跟你們說一件怪事。昨天我們那裡出了件怪事。我們村裡的二流子汪大春你們聽說過麼?」汪大貴說道。
「是你家那個堂兄弟吧?這狗日的,有小偷小摸的壞習慣,修灣沖水庫的時候,那小子偷生產隊的谷子被抓了,就是放在灣頭水庫工地勞改。」張家山還真是有認識汪大春的。
「這傢伙撞邪了。跑到外面撿了一堆紙錢、還有死人用的元寶之類的東西。那天汪繼盼那狗日的家裡殺豬。大春就拿了一堆紙錢去割肉。繼盼殺這頭豬是用來做好事的。現在被汪大春這麼一搞,自然不敢再用了。得重新再宰一頭。幸好他們家裡餵了兩頭豬,準備一頭送肉聯廠的,現在只能自己去賣零的了。村裡的人都知道了這回事,哪裡會買這樣豬肉當過年肉。汪繼盼恨不得將大春給宰了。」汪大春說著汪家組最近出的一件怪事。
「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我聽說過,只要將死人的錢當錢花的人肯定活不長了。不過這汪大春年紀不大啊?」麻子說道。
「不大,比我還小兩歲。聽人說是去我家後面的那座燕嶺,刨了汪冬生家的祖墳,回來的時候背了一袋子的冥幣。看來也是被鬼尋到,錯亂了神智,竟然直接拿冥幣去割肉。」汪大春說道。
「那就對了,刨人家的祖墳是要遭報應的。最主要的還是燕嶺的墳墓,他也敢去。那年修灣沖水庫的時候,就是在燕嶺那裡出的事,就是在那裡挖到了墳地,馬上就有十幾個人得了怪病,後來聽說鄉里的幹部請了高人才將這件事情平息了。靠近燕嶺這一帶的山就沒有再去動了。現在那邊淹了水,那些屍體泡在水裡,肯定還會有怪異的事情發生。對了,大貴,汪大春他們家的祖墳在哪邊?」張直東問道。張直東可以說跟汪大貴是同行,也經常走南闖北,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
「就在灣沖水庫的背面。」汪大貴說道。
「果然如此,現在水庫關了水之後,將那個地方的風水徹底改變了,原來的風水寶地,已經變成了凶地了!屍骨在凶地很容易發生屍變。好在那邊大多是古墓,屍首都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張直東說道。
張山海插話道,「那也不一定。有些地方風水好,屍體放在棺木裡面密封得好,放個百八十年,還跟活的一樣。這種墓穴屍體本來就快成殭屍了,如果被水一泡,吸收陰氣的速度就會加快,必然成為殭屍。如果是這樣,那汪家組就麻煩大了。汪大春肯定是被鬼附身,極有可能變成殭屍。兩三天工夫就會神智不清,然後喪失心智。最麻煩的是,他會像殭屍一般,傷了人之後,會傳遞屍毒。如果解救不及時,必然出大亂子。」
張山海這麼一說,立即將汪大貴嚇住了。
「山海,不是真的吧?你可別嚇唬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汪大貴說道。
「嚇唬你有好處麼?我看你命宮灰暗無光,三日之內必是厄運纏身。我看可能就是應在這件事情上。最好是在這邊住下來,看能不能逃過一劫。」張山海說道。其實張山海還看到這汪大貴交友宮粉紅如桃花,這人必然犯了桃花劫。通俗一點來說,就是搞破鞋。
汪大貴雖然嘴巴能說會道,卻不是個膽大的人,他自然知道張山海的本事,張山海也不像在說笑,立即慌了,「山海,你可要救一救我啊。」
汪大貴就差沒跪到張山海面前了。
張山海笑道,「其實如果僅僅是這一樁也沒大問題。給你一道辟邪符,應該就不會有問題。關鍵是你身上還有一道桃花煞。這兩樣要是糾纏在一起,問題可就大了。」
「桃花劫?」汪大貴搞不大明白。
「不要以為你是走了桃花運!其實桃花運也是桃花劫。是最容易影響氣運的東西。你犯了桃花劫,降低了你的氣運,現在又面臨劫難,小劫難容易轉變為大劫難。」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說得這麼直白,大家自然明白張山海在說什麼了。張直展立即怒了,抓住汪大貴的脖子直接擰到一邊,「狗日的,我將妹妹嫁給你個二流子,你就是這樣對我妹妹的?」
「你別聽一個小孩子瞎說。算命的事情,能夠當得真的?」汪大貴慌了,他生怕張直展緊捏著的拳頭直接砸到他臉上去,非得砸扁不可。
「若是別的算命先生,我自然不信,但是山海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他會說出來?你別看他沒成年,他可不比成年人差上半分。哪個成年人能夠比得上他?我說在你家住了大半個月,怎麼也沒看到你的鬼影子呢?原來你是搞破鞋去了啊!」張直展說道。
「哥,你們怎麼打起來了?」張蓮花也很擔心自己的哥哥直接把男人給打扁了,忙走過來拉住張直展。
「你個傻丫頭,他在外面亂搞,你還幫著他呢!」張直展說道。
「剛剛嫂子還在說,可能是村子裡的人挑撥的。」張蓮花說道。
「狗屁,山海也會挑撥你們兩口子?要是別人說,半句我也不會相信,但是山海看出來的,百分之百是准的。上一次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山海還從來沒有弄錯過。」張直展說道。
「好啊!汪大貴,你個王八蛋,你竟然敢去搞破鞋!老娘我今天要宰了你!」張蓮花發起怒來的時候,汪大貴還是很害怕的。他的兩條腿一直抖個不停,可惜被張直展抓住,逃又逃不掉。
張蓮花一撲上來,立即在汪大貴臉上撓了幾下。
汪大貴只感覺到火辣辣地一痛,臉上便多了幾道血槽子。
趙小妹連忙走了過來阻止,「你們兩個也真是,不知道到屋裡去講清楚啊!放到外面讓人看到了還不笑話死?幸好今天沒外人在這裡,不然你們以後就有臉有皮了!」
張直展生怕碰到自己婆娘,連忙將汪大貴放開,走過來扶住婆娘。
「你亂跑個啥子呢?你不知道你現在才是我們家重點保護對象啊?」張直展說道。
汪大貴則連忙逃到屋子裡去了,張蓮花立即追了過去,很快屋子裡便傳來汪大貴鬼哭狼嚎的聲音。
「山海,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張直虎問道。
「嘿嘿,山海倒是算得真準,跟看到的一樣。我跟這傢伙也不是一年兩年打交道了。蓮花還沒嫁過去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這個人在外面不正派。人呢也算是一表人才,嘴巴又會翻,那些個媳婦、姑娘的就喜歡跟他這種人打交道。跟他有關係的沒有十個,怕也有個七個八個了。我這裡跟你們說的,千萬別說出去啊。」張直東小聲說道。
「你個蠢蛋啊!蓮花是外人啊?現在是咱們侄女吃了大虧,你還藏著捏著哩!」張直德瞪了張直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