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海,今年的成績呢,不能說不好,但是如果你能夠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我想就是拿全校第一名,我也不會有太多的意外。」楊芹妙說道。
期末考試,張山海拿了個全班第二,全校第五。讓知道張山海情況的人大為吃驚。
「楊老師,其實我過來是想跟你說,明年我不能來上學了。我準備退學。」張山海說道。
「什麼?你是不是又要請假了?嗯?你剛才說什麼?」楊芹妙被張山海的這一句話給嗆到了。
「我準備放棄學業,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楊老師,你是知道的。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學習之上,從學校裡學到的知識,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多的意義。我知道,我行為散漫,給老師給同學帶來了許多困擾。所以下個學期,我準備直接退學。」張山海說道。
楊芹妙立即說道「不行,我不同意。你這才是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困擾。你看你,這個學期,幾乎沒怎麼在學校了學習,我能夠體諒你,你有你自己的愛好。但是你要知道,學習是能夠讓你更快認識這個世界的最佳途徑。你放棄了學習,就等於浪費了認識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的機會。你能不能更加切合實際一點,現在不是原始落後的時代了,算命、看相、看風水一斤無法適應這個時代的需要,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時代所淘汰,你應該聽老師的話。聽家長的話。對了,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問你家長的意見?我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家長,會同意子女這樣的不合理要求的。」楊芹妙真可謂苦口婆心。
「雖然還沒有跟他們說,但是他們肯定會同意我。有很多事情,你不是我們這一行的,你不會懂。我想說的是。很感謝楊老師這個學期以來對我的關心。但是,我已經經過細緻的思考,才做出這個決定。希望楊老師能夠諒解。」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要不這樣。你先別退學。把學籍保留下來,就算你每個學期回來參加一下考試也行。如果將來你回心轉意了。你還有機會重新開始。」楊芹妙說道。
「可是,這樣,勢必會給楊老師帶來麻煩。」張山海說道。
「先不說這個,我得跟你家長見個面,聽聽他們的意見才行,看他們是不是同意你的做法。」楊芹妙說道。
「我爸媽很忙的,一般都不在家裡。」張山海說道。
「那你說說,你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會再家裡。我就什麼時候過去,白天晚上都行。你爸爸媽媽從不至於連家都不回吧?」楊芹妙說道。
張山海沒了辦法,只得無奈地說道。「那好吧!」
其實張山海還沒有想好如何去說服自己的父母。這是個大問題。他們肯定不會同意,這想都不用想。但是張山海卻非這樣做不可。因為他上次在青衣塔的收穫,還沒能夠好好的消化下來。青衣教留下來的總壇也還在維修之中,離交到張山海手中還有一段極為漫長的時間。張山海必須在這一段時間裡找一個地方靜心將這一次的巨大收穫完全消化。
張雲陽與何妮在於楊芹妙會面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這一次會面選擇在張山海家裡。這個年代。老師經常會做一做家訪,而不是傳喚家長。
「你小子,是不是好久沒揍你皮癢了?」張雲陽第一反應,就是站起來,捏起拳頭準備給張山海一頓慘烈的家法。
「張雲陽爸爸,我看這事不能用打。孩子這麼大了,用打是沒用趕到。」楊芹妙慌了,連忙將張山海護在身後。
何妮也連忙拉住張雲陽「山海,趕快認錯。承認錯誤,而且保證以後不再犯了!臭小子,你這個學期經常胡來,我們都一斤容忍你了。你竟然越來越不像話了。」
「跟他說有個屁用。人是孬種,不打不中。」張雲陽繼承了張家山棍棒下面出孝子的傳統理念。
張山海被楊芹妙護在身後,其實一點都不緊張。自己老子那性格,向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小時候,打人還沒娘下手狠呢。
「你們能不能聽我說說?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想法麼?」張山海說道。
「你知道個屁!」張雲陽說道,雖然在城市裡待了這麼多年,在外面講話慢慢地學斯文了一點,在家裡忍不住就恢復鄉土風格了。
何妮踢了張雲陽一腳,張雲陽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麼。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何妮說道「山海,爸媽老師那個不是為了你好?楊老師為了你的事情,來我們家多少回了?我們平時一直過分相信你,覺得你能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但是從這一次的事情來看,你還不足以處理你的自己的事情。」
「娘。你們就能不能聽一聽我的意見?」張山海說道。
「好,我們聽你說一說。要是你不能說服我們,那就老老實實地聽楊老師的話。明年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學校裡上課,哪都不能去。」何妮說道。
「青衣教的事情,你們都知道麼?」張山海問道。
「青衣教青衣教不是邪教麼?」何妮問道。
「青衣教室邪教沒錯,但是你們從電視新聞裡看到的其實只是一個被加工過的事實。與真相有著極為巨大的詫異。」張山海說道。
「你別扯遠了,說你自己的事情。」反倒是老實得一根筋的人最不容易被忽悠,張雲陽對張山海東扯西扯,有些大不耐煩。
「我只是想說,有些世界,你們接觸不到,所以無法理解我的行為。在青衣教被搗毀之前,那一段時間裡,咱們SH是不是很多地方流傳有人被鬼上身?而且都是玩碟仙、筆仙遊戲的人?」張山海問道。
「我想起來了,當時你還提醒我,讓我向學校反映一下這個情況,後來學校專門下了通知禁止玩這兩種類型的遊戲。後面課堂上打瞌睡的人明顯減少了很多。」楊芹妙猛然想了起來。
「筆仙、碟仙這兩種遊戲就是青衣教的人四處傳播的。最後產生了極為惡劣的影響。青衣教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他們的行為。我參加了搗毀青衣教的行動。山風也參加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張山海說道。
「你個臭小子,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去幹啥。你一個孩子,不好好地在家裡學習,你去湊什麼熱鬧?還將山風也帶了過去,要是山風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跟你蘇英嫂子交代?」何妮生氣地說道。
「以前我協助公冇安辦案,你們不是也很支持的麼?」張山海說道。
「你說,那幾次也跟這一次一樣的危險?」何妮問道。
「沒有沒有,這一次也好,上一次也好,對於我們修道的人來說,都不算危險。」張山海說道。
「楊老師,你這麼關心我,我也不想隱瞞你。我跟普通的小孩是不一樣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跟我一樣的人,這群人,普通人一般難以接觸到。我們的生活方式跟普通人有很大的差別。現在,我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所以只好放棄學業。」張山海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不同意。」張雲陽說道。
「反正我回老家過年之後,就不會來SH了。其實我也想像以前一樣繼續在學校了維持的,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完成學業,但是這一回,我不知道會出去多久。所以,我只好退學。」張山海說道。
屋子裡幾個人全部安靜了下來,三個大人都皺起了眉頭。
「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好麼?為什麼要去搞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張山海問道。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想。道不同,不相為謀!」張山海說道。
「我是你老子,我還管不了你?」張雲陽猛的站了起來,指著張山海說道。
「爺爺要是那個時候若是讓你老老實實的在家種地,你肯幹麼?」張山海問道。
張雲陽愣住了,沒有說話,緩緩地坐了下來。自己的兒子喜歡幹什麼,他是知道的。就跟當年自己為了對於大多數的農民來說也同樣虛無縹緲的希望走出張家山的時候一樣,張山海已經確立了他的理想。這個理想對於正常人來說,同樣不可理喻。
「能不能這樣。先不要退學,如果到時候,按時回來了,繼續上學。要是不能夠按時回來,再做打算。反正學校裡面也對你比較的放鬆。」楊芹妙說道。
何妮也說道「兒子,娘知道不該阻止你嚮往你的夢想,但是你的夢想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確實有些不可思議。聽楊老師的話。先別退學。其它方面,我們同意你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但是將來,你自己可別後悔。」
張山海點點頭「我明天就收拾東西會張家山,今年過年,我在老家陪爺爺奶奶過了。」
「唉。」楊芹妙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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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
洪亮的牛叫聲響徹了張家山對面的山谷。
彩雲山下的大地用它固有的節律有力地跳動著。
夜幕降臨時,彩雲山上傳來粗放的歌聲:太陽落了山喲呵,收拾傢伙放工喲,隔壁ど妹喊幫忙呀,丟下傢伙就去喲,妹娃拉心底喲,像刀割一樣喲呵。
半夜冷颼颼喲呵,妹娃收拾人喲呵,脫了褲子跪踏板呀,看你還刨騷不喲,打是親罵是愛,親了親和好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