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張山海看到外面那群修道士的表現,肯定會氣得罵娘,這些修道士都是苟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傢伙,偏偏這群傢伙最是怕死。說句老實話,不是怕死,誰修道啊?那麼辛辛苦苦,修煉幾十年,苦都受盡了,啥福都沒享。男的沒婆娘,女的沒情郎,那日子過得是度日如年。到頭來,就是多活了幾十年,自然沒有人會甘心。求長生真能長生嗎?,最後誰不是一抔黃土?
原本這些人好些都是練氣期大圓滿的修為了,偏偏被幾個剛入先天甚至是後天高手帶著一群炮灰阻擋在離青衣塔百米以外。主要的原因是這些修道士們將自己當成是瓷器,而將這青衣教的人當成瓦罐。覺得用瓷器去碰瓦罐太不值。所以根本就沒用全力。而青衣教的教眾知道,如果不能將來犯之敵阻止住,讓青衣教主修成邪術,這青衣教自然是要被徹底搗毀的,他們這些幫兇教眾自然也難逃罪責。所以哪裡有不拚死阻止之理。
所以黑衣人死死地擋住了修道之人的去路。
倒也有些不怕死的。張師成還算比較賣力,看著張山海兄弟衝了進去,心裡也是焦急萬分。要知道這青衣教外圍的阻擊就如此激烈,那塔內的狀況自然更加險惡!但是他也深知自己帶過來的這一群老朋友的秉性,要是有好處,或許大家還會賣點力氣,這一次明顯是費力不討好,有幾個願意出死力的?要是肯拚死,也活不到現在。當年就該死在戰場上。張師成當年本來也是要死的,後來被人捨命救了出來,才苟活到現在。
不戒僧拿著鐵棍很賣力氣,一掃就是一大片,一般的教眾根本無法近他的身,黑衣教幾個香主纏在他的四周,堪堪將不戒僧給困。
「娘的!你們扭扭捏捏的,好意思麼?人家一個娃娃都衝到裡面去了!」不戒僧鐵棍一掃,回頭喊了一句。
眾修士有些臉紅,一個小孩子都捨生忘死,他們一群活了幾十上百年的老鬼貪生怕死,說起來確實有些臉上掛不住。但是命是自己的,拼了一陣,見黑衣教教眾拚死阻攔,心中又有些膽怯了。
黑衣教的那些領頭的也趁機鼓舞士氣,「各位青衣教徒,今日是決定青衣教的生死一戰,也是決定你們自己生死的一戰,戰勝了,青衣教能夠重新崛起,各位也是榮華富貴!戰敗了,青衣教毀於一旦,各位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們唯有拚命,只要堅持到教主完成儀式,那個時候,教主晉級為抱丹修士,老教主重現人間,我們青衣教一下子擁有兩個抱丹修士,必然稱霸修道界。眼前的這群修道士一個也逃不了。兄弟們,拚死護教,功德無量!」
張師成一看青衣教的氣勢猛的又提高了不少,心裡一冷,他知道此消彼長,哪裡還有戰勝的機會。手下的攻擊又加快了許多,但是受到的阻力卻也同時加大,一股強大的無力感擁上心頭。
公安方面此時也已經找到青衣教的行蹤。這個時代,公安與民眾的關係還是很融洽的,在追蹤黑衣人行蹤的時候,提供了不少的線索。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那個廢棄多年的教堂。
這個教堂之所以會被廢棄,主要的原因是只要是進入到這個教堂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莫名其妙的死亡。解放之前,西方國家的傳道牧師曾經住到裡面,將青衣教的空房子變成教堂,但是沒過多久,居住在教堂裡的牧師全部神秘失蹤。外國人失蹤,當局極為緊張,傾盡全力調查了一段時間,沒有找出任何線索。由於涉及多個國家,這些國家也阻止探查,也沒能夠找出任何線索,後來事情不了了之。
教會自然不能放棄這個地方,所以重新派牧師據扎進來,當局擔心再出麻煩,於是派出軍警進行保護,但是蹊蹺的是,不但牧師沒能夠保護住,連那些派過來保護的人也全部失蹤。
這以後,教堂徹底荒廢了下來。解放之後,人民政-府將這裡的房子分給老百姓居住,但是住了一段時間,就出現人口失蹤的現象。公安機關進行調查,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以為是特務搞破壞。但是住在這裡面的人卻不願意再住回去了。
在後面還有一些人曾經到這裡來居住過,但是都是以失蹤而告終。七十年代,SH搗毀一貫道邪教,當時就認為,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貫道所為,審訊過程,也有一貫道教眾承認了一些犯罪事實,但是那個時候動用了刑訊逼供,結果並不能夠確信。
現在青衣教冒出來,以前的一切疑問,自然迎刃而解。
已經是公安局副局長的孫安山這一次帶隊前往青衣教總壇,不過這一次公安幹警卻不是主角,SH市向上級求援,上級機構立即派出了特殊事務處理機構進行處理,這個特殊事務處理機構還有一個比較公開的名號叫做國家宗教管理辦特殊事務處。
特殊事務處在各地都設了分支機構,SH市這樣的大城市自然也少不了這樣的分支機構。這種機構就是史冠允這樣的級別也不容易接觸到。因為各自屬於不同的系統。特殊事務處雖然名義上屬於宗教辦,但實際上卻屬於政治局直接領導。所以史冠允只能向上級申請,才能夠獲得援助。
特殊事務處SH分局局長孟白雲立即帶領分局總共三個人全部出動,SH分局的固定成員並不多,他們主要起聯絡的作用,對SH市的一些特殊人物進行管理,同時也負責聯絡,在特殊事件發生的時候,他們會聯絡一些有固定聯繫的修士進行處理。這些特殊人士出了亂子的時候,他們也負責擦屁股。屬於那種清道夫類型的角色。道上的那些真正有頭有臉的,像張師成一類的人物,他們也缺乏約束力。
對於SH的情況,他們也是早有瞭解,這一段時間也在全力調查,但是對方的行蹤實在是詭異,而且SH爆發了大面積的鬼上身事件,也讓他們應不暇接。說到底,他們的人手有限,主要的作用也就是在事後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孟局,我們去聯繫了那些人大部分沒有回應。娘的,拿錢的時候,一個個義薄雲天,現在找他們出力了,一個個變成了縮頭烏龜。我想這一次的事件,他們這些道上的人肯定是聽到一點風聲的,居然不及時報告,可見這些人根本就靠不住。」唐飛虹是分局唯二的兩個辦事員之一。平時閒得很,連續幾年都沒一點事情做,但是今年的事情特別多。尤其是這一段。三個人跑斷了腿,一點線索都沒發現,結果還是地方政府求援的時候,才被通知。這事說起來,簡直有些打臉。
孟白雲臉上也不好看,「以後這些人別想從我們這裡拿到一分錢的經費,狗日的,養條狗還要搖一搖尾巴,老子給他們拉了那麼多的經費,關鍵時候,竟然給我出漏子。」
蕭文也很支持,「就該這樣。這一次我去找太皇廟的老和尚,出都不出來。根本就沒將我們放在眼裡。上個月還給他們劃了一筆維修費用呢!」
「算了算了,別說這些煩心的了,這一次的事情夠嗆。據說城隍廟的張師成老道已經召集修士上去了。我們現在趕過去應該沒有什麼大戰。加上軍方與警方的兵力應該差不多了。這賬回頭再跟他們算!」孟白雲說道。
青衣塔下,巫上玄已經打坐在地宮裡的一個蒲團之上,竟然連著這蒲團懸空飄浮了起來,從那些少年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黑氣也越來越濃郁,這些少年的臉色變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像一張張白紙一般,眼睛也深深地陷了下去。
一直懸浮在地宮頂部的巫天帝屍身上的冰晶早已經融化得一乾二淨,原本蒼白乾枯的身體此時竟然開始充滿血肉,臉色也竟然變得紅潤。
巫上玄感受到許久停滯不動的靈力開始迅速增長,練氣期的瓶頸似乎很快就能夠打破,心中大喜,只差一步他就能夠成功。
「馬上!馬上!」巫上玄幾乎想喊出來。
彭!一個人影從地宮入口闖了進來。
巫上玄吐了一口鮮血,這個時候任何干擾都有可能導致他走火入魔。
「攔住他!」巫上玄強壓著身體中翻滾的靈力,艱難的喊了一聲。然後又閉上眼睛,努力突破著。
從棺木四周十幾個少年頭上冒出的黑氣猛的加速!
其實不用巫上玄命令,忠心耿耿的左右護法也不會任憑張山海破壞教主的好事。
布雲廣與刀無形立即撲了上去,攔住張山海的去路。布雲廣是以煉體入道突破先天之境,全身早已是鋼筋鐵骨,一般刀槍對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刀無形也是煉體入道,不過擅長的確是暗器,名字叫刀無形,指的就是看不到他的刀,但是無處沒有刀。這兩個結合,很少碰到對手。這巫上玄能夠招攬到這兩個忠心手下,當年也頗下了一番苦功。分別找準了這兩個人的弱點,然後下了血本,才將兩人收到門下。這兩個人從此對巫上玄忠心不二。說起來,巫上玄在這一方面還真是有些本事。
張山海跟他們比起來,就是道術更加精妙,附了輕身術的張山海在靈活性方面要強於布雲廣與刀無形,在防禦上面,有護盾術和各種防禦法術,倒也能夠以策萬全。
刀無形對於張山海來說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威脅,因為他的精湛的飛刀術總是能夠攻擊到張山海,要不是張山海的數重防禦,只怕早已淪為刀無形的刀下之鬼。
張山海倒也不是一味的挨打,須彌芥子中的儲備極為充足,一邊用絢麗的道術將布雲廣與刀無形打得有些狼狽,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對張山海的進攻不能夠不聞不問,因為張山海不時地將道術攻向正在關鍵時刻的巫上玄。這一下,布雲廣只能用自己強大的身軀去替巫上玄擋住張山海的攻擊。
張山海卻在暗中將幾根針狀的物體丟棄在地宮之中。這針正是在史冠允家得到的絕命針,張山海要將用九根絕命陣將九宮絕殺陣給佈置出來,這九宮絕殺陣與當初史冠允家的那九針絕殺陣有相似之處,名字上也只差一個字,但是威力上卻千差萬別。張山海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完成了九宮絕殺陣。
巫上玄似乎馬上就要突破,但是停滯數年的修為,讓經脈之中的阻隔變得十分的牢固,只差毫釐,巫上玄就能夠突破,但是就是這毫釐之間,始終阻擋著他的腳步。
只要巫上玄衝破這層阻隔,就能夠更上一層樓,成為抱丹修士,而成為抱丹修士時釋放出來的能量又能夠完成巫天帝的復活的最後一步。巫上玄正要加快對十幾名少年的元氣吸收,猛然感覺到吸收到的元氣竟然變成了煞氣!
張山海在瞬間啟動了九宮絕殺陣,陣法一啟動,張山海便成了這空間的主宰。立即截斷了巫上玄與十幾名少年的聯繫,十幾名少年接二連三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巫上玄最為痛苦,不但不能再吸取元氣突破修為,猛然侵入的煞氣反而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去抵禦,更為麻煩的是,體內的靈氣在煞氣的yin*下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巫上玄根本沒辦法控制。
布雲廣與刀無形愣愣地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兩個雖然攻擊力防禦力超群,但是在陣法之中,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們錯就錯在,讓張山海完成了陣法的佈置。張山海剛才的攻擊並不在於產生多少效果,而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完成陣法的佈置。
正好這地宮之中陰氣濃郁,簡直就是給這九宮絕殺陣火上澆油。
「啊!」巫上玄終於控制不住身體內的靈力,全身的靈力像一個火藥庫被點燃了一般,猛然發生了爆炸。
「教主!」布雲廣與刀無形之前因為給巫上玄擋住張山海的攻擊,所以與巫上玄離得很近,雖然在陣法之中,依然讓他們抱住了巫上玄的身體。
布雲廣猛的將巫上玄與刀無形推向牆邊,然後引動全身的靈力。
「轟!」布雲廣像一顆炸彈一般炸開,卻將陣法短暫地撕開一個缺口,將巫上玄與刀無形扔了出去。
刀無形沒有回頭,抱住巫上玄的身體衝到地宮的邊上,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張山海閃避完布雲廣的進攻之後,回頭看時,對方三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