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師人生 第39章 了道歌
    「道衰敗,學人大半皆作怪。裝高人,貪圖供養累帳債。無功受祿如何消,作業造罪哪知戒?看他這些糊塗蟲,都把祖家教門壞。」張山瘋一大早便在張家山生產隊大路上的yīn師墳邊唱個不停。

    張家山的人聽了卻很心驚,這張山瘋雖然依然瘋瘋癲癲,但是唱的內容卻有些怪異。識字的人都知道,這張山瘋唱出來的東西,竟然有些深奧,至少是他們這些初小水平無法理解的。

    「咦。這瘋子不簡單呀!」何妮聽了之後,驚奇地說道。

    「有啥子不簡單的?不簡單不還是一個瘋子麼?」張雲陽卻並不在意,當然張山瘋唱的歌詞,他並不大明白,只覺得這歌聲聽起來還蠻舒服。

    「這歌詞很深奧,不太像一個瘋子能夠唱得出來的。他沒瘋之前,是幹啥子的?」何妮問道。

    「張家山的,除了當農民還能幹啥?張山瘋以前還不是大字不識一籮筐。」張雲陽說道。

    「這就奇怪了。不識字,能唱出這種歌來?」何妮自言自語地說道。

    張山海卻知道張山瘋唱的卻是《了道歌》。張山海不知道為什麼張山瘋突然學會了這《了道歌》。但是過了一會,張山海又忙著他的玩耍去了,哪裡顧得上去研究這麼複雜的事情。

    張山海的ri子過得有些悠閒,也有些妖異,不大像個五歲的小屁孩,反倒像個得道的老僧。

    「咱們兩個爭來爭去,是不是啥時候讓別人成了得利漁翁了?」黃士隱問道。

    「我覺得也像啊。這小傢伙咋越來越像個禿驢了呢?」劉道南與黃士隱在與僧人的利害關係上是完全可以做到同球敵愾。最主要的原因是,和尚跟他們道士或者yīn陽師搶生意可是更狠,幾乎是死死地將這兩派打壓住。

    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唸經。論起歷史,佛教自然是不如yīn陽師以及道教歷史悠久,但是人家卻是外來的,反而更受大眾的歡迎。說起來,崇洋媚外也是有悠遠的歷史的。

    三家競爭,卻讓和尚將肉和骨頭全給搶了,道士跟yīn陽師只能分人家喝剩下的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牛鼻子,咱們這麼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得一起想輒,可不能讓這孩子被禿驢給拐帶了。你想想,他要是從了佛,那咱們不是啥都沒落著?說起來,咱們兩家在淵源上也是比較接近的。一些術法也是完全相通的。咱們要是勾搭在一起,肯定是很強大的。」黃士隱說道。

    「嗯,嗯?不對啊?什麼叫勾搭在一起?唉,沒文化的東西,真是粗俗。怎麼能夠叫勾搭呢?分明是合作。」劉道南差點沒被黃士隱給嗆死。

    「娘的,不是一樣麼?」黃士隱說道。

    「算了,懶得跟你說。我覺得為今之計,是得讓這小子嘗到些甜頭,知道這修道中的快意。這小子可鬼著哩。」劉道南說道。

    「你直接說怎麼做就得了,橫豎就是那麼回事。都說咱yīn師yīn險,其實跟你牛鼻子比起來,還真是自愧弗如。」黃士隱說道。

    張山海正想著自己的事情,竟然對這兩個老傢伙的鬼鬼祟祟沒有注意。

    張山海趕著牛從yīn師墳經過的時候,看到張山瘋坐在那裡,問了一聲,「瘋子,你在唱什麼?」

    「小子,知道仙術麼?我以後修了仙,你就得喊我仙人了。」張山瘋說道。

    「誰教給你的仙術?」張山海說道。

    張山瘋四周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說道,「山海,瘋子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這仙術是這yīn師教的。」

    「yīn師?那個yīn師?」張山海問道。

    張山瘋指著墳頭說道,「當然就是這個yīn師啊!」

    「這個yīn師?」張山海仔細往那個墳頭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看清楚了嚇了一跳。這yīn師墳中的yīn氣竟然漏了出來。若不是張山海修了道術,哪裡能夠看得到。

    張山海又往張山瘋身上看的時候,赫然發現張山瘋身上纏繞著絲絲yīn氣,難怪這張山瘋瘋瘋癲癲的,如此邪氣纏身,不瘋癲那才怪了。

    張山海想了想,「瘋子。我這裡有個法器,是專門用來修仙術的,你要不要?」

    「要,當然要,山海,你可不要騙我。」這張山瘋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與張山海說話的時候卻出奇地清楚。

    張山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玉符,從裡面找出了一個鎮魂符、一個祛邪符,一起遞給張山瘋,「這兩個,你一定要戴在身上,」

    張山瘋高高興興地從張山海手中接過玉符,直接用一根繩子綁了,掛在脖子上。

    張山海給張山瘋施了個祛邪術,「瘋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山瘋卻突然愣在了那裡,卻沒有說話。

    「以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麼?」張山海問道。

    張山瘋搖搖頭,「不記得。」

    「居然鬼附身。這yīn師也真夠yīn邪,在這村中間設了個聚yīn陣,以讓自己長生不死。這一次yīn氣洩了出來,正好讓這個倒霉鬼趕上,好在僅僅是一些殘魂,雖然對這人神魂有些損傷,但是並沒有大礙。但是這yīn魂上了身,卻也是麻煩。你現在道行不夠,只能夠暫時壓制這yīn師的yīn魂。還有這yīn師佈置的聚yīn陣似乎出現了問題,一旦yīn氣全部洩出來,張家山以後怕是不得安寧了。」黃士隱突然說道。

    「是啊。這yīn師雖然不入流,但是這聚yīn陣卻還是正宗的,最重要的是,這聚yīn陣存在了這許多年,陣內聚集的yīn氣濃度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高度。一旦洩露出來,必然釀成一場大的災難。」劉道南竟然與黃士隱一唱一和。

    張山海著緊張家山生產隊的安危,年歲又小,自然落入這兩個老鬼的算計之中。「有什麼法子沒?」

    「辦法是有的。不過呢」劉道南話只說了半截。

    「不過什麼?」張山海說道。

    「其實也不難。只要你學我們的本事,處理這等小問題,簡直手到擒來。」黃士隱說道。

    「我不是一直在學麼?」張山海很是不解。

    「小子,我跟你說,不管是我的yīn陽術,還是老道的道術,都是祖宗傳承下來的東西,要學,自然得有一些講究。你首先得拜師,行三叩九拜之禮。」黃士隱說道。

    「三叩九拜之禮這些虛禮倒也可免,但是拜師的儀式卻必須要進行的,這也關乎你將來的道統。所以需要安排一個拜師的儀式。當然,在當前的形式之下,在某些隱蔽的地方悄悄地舉行也是沒問題的。只要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劉道南顯得比黃士隱大度。

    「娘的,讓老子做惡人,你個牛鼻子居然做起了好人來。只要這小子做了我yīn陽術的傳人,別的事,老子懶得計較了!」黃士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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