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好笑,我居然會因為被美女騙吃了豆腐而氣暈過去,還導致演唱會被迫暫停了近十分鐘。
據說在我暈倒後,眾女七手八腳將我抬到了休息室,正商量著該用何種方法施救之時,剛結束一輪演唱的龍吟瑤也匆匆趕了過來。
「龍姐姐當時真是剽悍,二話沒說捏著你的鼻子就準備做人工呼吸……結果你恰好醒了過來,真是可惜啊!」璐娜惋惜地歎了口氣。
「龍羽大哥,你剛才嚇死我們了。」梅麗雅捂著胸口,心有餘悸地看著我,「我們還以為你遭到外星人的偷襲了呢!」
「沒有受傷,氣血也很健旺。」正給我搭脈的詩籐蕊搖了搖頭,「看來是受了什麼驚嚇,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事實上,我只是被氣暈了而已!
「驚嚇?」龍吟瑤納悶地問我,「難道看見鬼了?」
「沒,只是在看你唱歌。」我扭頭看向別處。
「你……你……」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龍吟瑤氣得渾身直抖,差點沒一高跟鞋狠踩過來,「我的歌就那麼難聽?!您老人家的心臟還真是夠嬌貴的啊!」
我反瞪著她,「你還好意思說?沒你這麼玩人的吧!什麼對台詞,瑪麗姐剛剛說歌劇裡面根本沒台詞!」
「對台詞?」梅麗雅滿臉迷惑地看著我們:「對什麼台詞?」
剛才還幾欲暴走的龍吟瑤霎時滿臉紅暈,咳嗽了兩聲,囁囁嚅儒地解釋:「我我我……咳咳……只是想找一下歌劇中人物的代入感嘛!」
就在此時,瑪麗姐突然從門口探進身來,臉色惶急地叫道:「阿瑤!那幾個臨時代唱的,都已經開始被觀眾們喝倒彩了!我們這次沒請什麼特邀嘉賓,你再不出去,可真不好交代了!」
「啊!我這就過去!」如蒙大赦的龍吟瑤撥腳就逃,邊跑邊衝我匆匆解釋了句,「都說了天才也是需要啟迪的嘛!」便看都不敢看我地跑了出去。
老實說,現在要不是在開演唱會,我可是真會發火。雖說連日來總被璐娜等人聯手捉弄,但她們至少擺明了車馬,速戰速決,甚至被罰後臉上的表情都寫著「我們就是要玩你,有種點死我們啊」,所以每次氣歸氣,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一笑了之。而龍吟瑤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枉我以為她已洗已革面改邪歸正,對她信任至斯,她卻利用我的信任肆意妄為!難怪總讓我念一些或軟語傾訴、或苦苦哀求的對白,原來是趁機在公報私仇啊!不就是每次臨走前沒打招呼麼,至於如此記恨至深?難得她還唯妙唯肖地裝出一副勤勉嚴謹專心投入的模樣,心計之深,直令人想要罵娘!虧我還跟個傻子般萬分期待著自己的付出能有所回報,孰料竟只是成了她茶餘飯後的笑料。
大概是咬牙切齒間面目過於猙獰,嚇得那三個小魔女紛紛奪路而逃,待我憤而起立,想要破口大罵之時,才發現屋子裡早已空蕩蕩地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鬱悶地長吐口氣,卻驀地想起當日龍吟瑤哭泣的樣子,語調硬咽、神情淒苦,渾身顫若羔羊般楚楚可憐,心念微微一動,怒火便不知不覺平息了幾分。又想起每次她靠在我懷裡時那副動情極深的模樣,不禁又是一陣臉熱心跳。待坐下身來,滿眼已是龍吟瑤的一顰一笑,耳中依稀迴響著她對台詞時的嗔言癡語,更是讓我呼吸急促臉領發燙。等好不容易定下心來,滿腔的怒氣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也罷,就像師父對阿呆常說的那般——「幸虧老子胸襟之寬廣有若聖人再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爾這次。如若再犯,他母親的!就算你抱著個活生生的大美女跳崖也沒用了!」
當晚演唱會結束後,剛回到酒店的我,便意外地接到了暗月楓的電話。原來他已陪同馬蘭等一行人從赫氏飛抵這裡的機場,就等著我帶璐娜過去交差了。
「這就要走了麼?!」正和詩籐蕊搶著電視遙控器的璐抓一呆若木雞地看著我,滿臉猝不及防。
「唔,你老爸正等著呢!快去跟阿瑤她們道個別吧,叨擾了人家這麼久,好歹也要說點感謝的話再走。」我催促道。
她卻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撒嬌地嗲嗲哀求道:「龍羽大哥,你再把我劫持一次好了……人家……人家真的還不想回去嘛!」
見我驚恐萬狀,她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忿忿罵道:「膽小鬼……算了,不難為你了。」
來到龍吟瑤的客房門口,卻見兩個西裝筆挺手持警棍的女助理正守在門外,見到我們,立刻慇勤告知:「龍小姐此刻正在梅麗雅小姐房內。」
「咦?」我詫異地看著她們,「那你們守在這裡幹什麼?」
其中一名助理無奈地指了指正在酒店外面大肆喧鬧的歌迷們,「我們是怕有歌迷趁亂闖進來搶東西。現在的歌迷都有點太瘋狂了,上次有一人竟偽裝成酒店服務人員闖進龍小姐的房間,把她的私人物品洗劫一空,不但毛巾牙刷之類的東西統統被帶走,就連內衣都沒放過。」
我聽得直抹了把冷汗,「那還是歌迷麼?那是變態吧!」璐娜故作天真地抬頭望天道:「那他有沒有從窗口跳下去,一路奔喊『看到一個女孩跳下來了沒』……」
話音未落,見我冷冷地看著她的笑腰穴,立刻不服氣地挺了挺腰,睥睨著我,「有種來啊!」
「誰呀?」敲完門後,梅麗雅在門內鶯聲問道。
「兩位姐姐,我就要走了,特地來向你們辭行的。」璐娜語帶悲愴地說著,還狠狠白了我一眼。
「走?!」隨著龍吟瑤一聲驚呼,裡面立時傳來一陣桌椅器皿碰撞之聲。
接著,便聽梅麗雅叫道:「不許動!還沒畫完呢!」
緊接著,房門猛的打開,卻見門後全身僅裹著一襲輕紗的龍吟瑤和我四目相對,整個宇宙都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無聲。
當真膚如凝脂豐盈玉潤,又如弱柳扶風般窈窕纖美,雪白滑膩的肌膚在燈光下散發出淡雅柔美的瑩瑩光暈,美得令人窒息。好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還沒等我感慨完呢,便在梅麗雅、璐娜和詩籐蕊「啊!!!!!!」的齊聲尖叫中,被好幾隻手同時狠狠推拉了出去,門也再次「砰」地阻斷了我那對藝術如饑似渴般的求知視線……
好容易回過神來後,心臟仍然在霍霍狂跳的我不禁艱難地呼了口氣,想不到以前在電腦上欣賞美女**時的興奮,居然還不及剛才的萬分之一。
等她們再次出來時,璐娜已是雙目紅腫,顯然狠狠哭過一番。
梅麗雅也珠淚凝腮神情淒楚,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輕聲哄慰璐娜半晌,臨了又悄悄對我道:「龍大哥,阿瑤讓我告訴你,你答應過的事兒可千萬別忘了。」
我這才想起自己也準備一道辭行,便點頭道:「我這就進去跟她告別。」
「你也要走?!」大驚失色的梅麗雅慌忙拽住我,「別別,現在還不能進去……龍大哥,難道你也有急事兒麼?」
「急事兒?」我瞅了一眼一旁的璐娜,猜到這應是她剛才的藉口,搖頭道:「不,只是想順路搭個便機罷了。」
卻見梅麗雅恍然之後卻又神情落寞,黯然無語,似乎頗為不捨,我當下笑著安慰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只要你好好保重身體,以後大家相聚的日子多著呢。」
梅麗雅乖乖點了點頭,展顏強笑道:「是呢,我也真糊塗。」
對她的身體狀況略知一二的我也不敢多說,轉開話題道:「既然不方便跟阿瑤直接告別,那就只能請你幫我轉達了,就說……」
還未說完,突聽龍吟瑤在門內大喊:「龍羽!你要敢不遵守諾言,我就……我就……」
突然「啪」的一聲,似有一件硬物撞在門上,又聽她焦急地喊了句,「你聽到沒有?!」
聽到她少有的對我直呼其名、疾聲喝問,三女相顧失色,還妄想能偷懶的我只得應了聲,「是是,我聽到了。」
又想起給詩籐蕊她娘治病的火蛙正要著落在馬蘭身上,我便轉頭問她道:「你也要送她麼?」
詩籐蕊含笑點頭。
三人擠出酒店門口洶湧的人潮,見到不光歌迷們群情激動聲嘶吶喊,就連不少媒體記者也在不停地與酒店保安爭得面紅耳赤,看得我們撟舌不下,不由感歎龍吟瑤魅力之大,竟至於斯。
當街攔住一輛計程車,三人並坐後排,駛往機場。
當車門隔絕了外面如潮般洶湧的聲浪後,坐在我們中間的璐娜捂胸慶幸道:「他們想見都見不到,我卻和龍姐姐一起住了快兩周呢,感覺真像是在做夢一樣!而且,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像個姐姐,親切大方,還頗具威嚴,對某人更是恩威並施啊!」邊說邊扭頭瞅著我,眉眼裡儘是促狹的笑意。
一路不知在想什麼的詩籐蕊突然道:「看到龍姐姐,就像看到了我娘一樣,嗯,的確很親切呢!」
「像你娘?她才多大啊!」
面對璐娜的大驚小怪,她但笑不語,我卻知道她是指那二人相貌極似。當看到埃菲爾假扮的那個「璧馨」後,我也曾懷疑過她二人是否母女,因為龍吟瑤自幼便無父無母。不過,這念頭也僅是一閃即逝,畢竟陸雲清身手了得,連師兄也不逞多讓,他師父只怕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怎麼可能會無端拋棄自己的女兒呢!
此時雖已是半夜十二點多,可酒店外卻依然被五顏六色的霓虹廣告和路燈照得亮如白晝。當車拐出燈紅酒綠壅塞繁忙的商業街,即將行上寬敞的大路時,我不知為何心中驀地湧起一陣極度的不安,體內寒星真氣也突然蠢蠢欲動,心道了聲不好,一把將璐娜拽入了懷裡。
「啊?!」璐娜驚呼未絕,卻聽「呲」的一聲輕響,她身後的車窗連帶前排座椅已被一道極細的白光斜貫而過,緊接著車前引擎爆出連串悶響,又「嘎嘎嘎」刺耳地叫了幾聲後便停止了運轉。
還未等車停下來,我已抱著璐娜跳出了車外。
緊隨其後的詩籐蕊,驚呼道:「有人偷襲?」
尚未踏實路面,我心中又是一動,知道第二波攻擊即將襲至,卻不知會射向何處,倉促間只得用身體將璐娜全身遮住,凝勁於背準備硬接。寒星真氣甫一稍動,我立時察覺目標是位於我心臟前方的璐娜眉心,急忙帶著她扭身側避,豈料那白光迅快絕倫幾逾閃電,僅容我堪堪避過要害,右肩霎時一麻,宛若被萬斤巨錘狠狠砸中般震得我向前踉蹌了兩步。
若不是有胸甲護身,只怕剛才我右肩已被貫穿,不過此時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光胸中氣血翻湧抑悶欲嘔,整條右臂也已酸麻得難以用力。卻不知梅凱爾從哪裡找來此等的狙擊高手,剛剛若稍有差池,只怕我和璐娜均已命喪當場。
不等第三波攻擊襲至,我已展開身法帶著璐娜疾避入大路旁的暗巷之中,待喘息稍定,卻聽璐娜在我懷裡甕聲甕氣地憋聲喊道:「放、放開,要死了!」
這才發現剛才情急之下雙臂用力過度,連忙鬆手,卻依然不敢讓她離開我身邊半步。
璐娜滿臉通紅地急喘了幾口氣,才得空發問:「出、出什麼事兒了?」
「有人要殺你。」已抽出長劍在一旁警戒的詩籐蕊,沉聲道。
此時,我右胸悶痛難當,還不能發聲說話,心念急轉之下,知道若不解決那個狙擊手,就別指望能活著到達機場,同時我也猜到,此刻梅凱爾必已派人暗中將梅麗雅保護了起來,不禁暗暗後悔剛才不該讓詩籐蕊跟來。當下對詩籐蕊打了個手勢,讓她趕快帶著璐娜隱蔽起來,我則去解決偷襲之人。
她見我連吸氣都痛得渾身發顫,猶豫道:「還是我去吧!」
見我堅定地搖頭,她也不再堅持,關切地說了句,「千萬小心。」便拉著不知所措的璐娜躲進了巷內一棟公寓裡。
其實早在天堂島上,我便已清楚得知,詩籐蕊雖然天賦超卓,且身手劍法都頗為了得,但內力和臨敵經驗卻遠遜於我,不然也不至於每次如英勇的母雞般護著璐娜和梅麗雅那兩隻尖叫不已的小雞時,卻被我虛晃兩招便點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兩隻小雞鬼哭狼嚎般被我這老鷹追得滿屋亂竄。有一次妄圖反擊時還被我順手一帶一指點在了某小雞的屁股上,氣得璐娜捂著屁股直罵「你到底是哪伙兒的」。
唉,玩樂之時的打鬧雖做不得準,但也能窺得一二。而她之所以能儕身高手之列,倚仗的不過是手中那把古怪異常的冰炎劍。雖說年紀輕輕便有這身修為已極是難得——至少比剛進赫氏時的我強了不止百倍,日後的武功必不可限量——可面對這種遠距離狙擊高手,如今的她卻只怕連自保都相當困難,更逞論退敵了。藉著巷內路燈難及的黑暗,我朝白光襲來的方向潛行而去。右肩雖還是氣血凝塞隱隱作痛,但並未阻滯我的行動。摸出約五百多米,繞開了幾幢阻礙視野的辦公大廈後,攀上樓頂的我望見前方四百米處一座百貨商店頂樓,影影綽綽有七個形跡可疑的人正覓著我們消失的方向高伏低躥而來。如此有恃無恐,竟連隱匿形跡都不屑為之,看來是相當的自信。不過,能在千米開外還有如此的準頭和勁道,的確是足以傲視同群了。
可看了幾眼,我卻發現這尾隨而來的七人中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高手,詫異下心念微動,從樓下趕往他們前方必經之地,隱匿身形後讓七顆飛羽流星貼地而出,埋伏在他們視線難及之處。
幾個呼吸間,那七人已魚貫而至,我聽著他們的呼吸和腳步聲,更確定剛才那白光並非他們所為,畢竟他們中打頭的兩人身手雖強,卻也僅是紫徽水平,就算近身直擊也未必能讓我退上一步,草非還藏有什麼超尖端的秘密武器不成?
不容多想,七人已進入飛羽流星攻擊範圍,**控一顆飛羽流星無聲無息砸中最後一人的後腦,如此由後而前連中四人,當第一個被擊暈者墜地發出聲響之時,第五人也已被我如是擊中。
正當潛行在最前面的兩人聞聲愕然轉頭之時,五顆飛羽流星已齊轟而至,左二右三,一陣急攻下打得那二人措手不及,連續中招後踉蹌後退。可惜我胸中氣血不暢,無法靈活操縱,不然這一輪急攻應已放倒了他們。
就在剩下的兩顆流星正悄無聲息地朝他們腦後襲去時,兩道白光突然毫無徵兆地自高空連閃而至,瞬間便將它們砸入腳下水泥板中。
抬頭循光看去,身旁五十米外一幢高約百米的大樓頂上一黑衣勁裝男子正手持一支銀光粲然的長弓朝下俯瞰,他身後分左右各站有一名黑衣男子,其中一人朝我隱匿的位置指了一下,顯然是發現了我。
那持弓男子剛抬手要射,卻被疾飆而至的我用左肘狠狠撞中下頜,頓時如被子彈擊中的易開罐般斜飛至二十多米高的空中,另外兩人也被帶得趔趄而退驚呼出聲,均未料到我竟能在瞬間掠過近百米的距離。
從剛才左肘彷彿撞在巨石上的感覺,我暗暗駭異,想不到這男子外家功夫竟如此強悍,不過下頜中了這一下後,再強的人即使不骨斷筋折也要昏迷不醒了吧!
豈料那人「砰」的一聲重重落地後,緊接著便雙手支地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骨節「卡卡」爆響的頸部,狠狠斜吐出口血痰,罵道:「猴崽子,活膩了?!」
可他剛站起身來,卻又暈暈乎乎地晃了兩晃,幸虧旁邊兩人及時上前扶住,才沒又倒下去。
我這才發現此人身材壯碩得驚人,足有兩米五之高,旁邊兩人與他站在一起,就像是兩個小孩般頭頂只及他腰胯。
只聽左首那身材略肥的中年男子叫道:「三弟,沒事兒吧?」
另一邊的瘦子卻娘聲娘氣地捂著胸口道:「哎呀,嚇死人家了。」
見我左手抽出長劍凝神以待,那胖子皺眉道:「他就是剛才那個右肩中箭的小子?居然沒死,真是奇怪。」
那巨漢晃了晃腦袋,似乎終於清醒般站直了身子,瞪著雙銅鈴般的大眼朝我瞟了瞟,嘿然一笑,「他右手怕是不能動了,你們倆退開,且看我一個人做了他。」那瘦子嗲聲哄他道:「別玩了~!先完成任務要緊嘛!」
「也是。」那巨漢點了點頭,拋掉手中的長弓,朝左手邊的胖子伸手道:「斧子。」
胖子雙手合十,又運勁慢慢拉開,在我驚異的目光中一把造型古樸的巨型銀斧自他雙手中憑空浮現,而剛才那把長弓卻已不知去向。
那巨漢抄起銀斧,深吸口氣,渾身骨節如爆栗般一陣劈啪作響,身上的衣服登時被盤根糾結的肌肉脹得鼓突起來,一股無形的巨壓隨之朝我迫體而來。
卻見那瘦子突然「啪」的一掌拍在巨漢右肋下,那巨漢應聲而動,眨眼間銀斧已挾帶著風雷之聲狠狠劈至我眼前,可轉瞬後他又躍回了原位,右手銀斧沉悶墜地,在水泥地面上砸出了個坑來,卻是手肘麻筋己被我長劍挑中。可惜他那一身橫練的外功太強,沒法趁勢挑斷他的手筋。
「媽的,這小子速度太快!」那巨漢低吼了句,「老大,速戰速決。」我不等他們出招,左手一招雪羽降塵揮灑而出,冰風雪霧中無數道銀色螺旋劍氣將他們盡數籠罩在內。卻見那胖子手中銀光一閃,地上的銀斧立時化作一面銀色巨盾橫在他們身前,待驟雨般的勁氣交擊聲響過後,巨盾掩護下的三人竟是毫髮無損,看得我眉頭大皺。本想再夾一記緋冥神羽箭,可惜真氣運轉不便,硬是使不出來。
「你嗝屁去了?居然還讓他有空出手?」巨漢鬆開巨盾,指著我,沖那瘦子吼道。
那瘦子臉上一道紅暈慢慢消退,喘了口氣,搖頭道:「哎呀,不行呢!看來這小子不吃人家那套,不然剛才三弟你也不至於砍不中他。」
「嘿!」那巨漢倒吸了口涼氣,衝我直罵道:「你還是人麼?」
見我不答話,他又轉頭對那胖子道:「難道是鬼?」
「別胡扯,鬼會坐車救人麼?~j生胖矛蹬了他一眼,低頭沉思道:「現今極道中也沒聽說新冒出什麼有名的人物啊!」
接著他又抬頭衝我問了句,「蘇慕雲是你什麼人?」
見我依舊不搭理,他皺眉道:「那卡泰巴斯涅夫呢?你別以為我們怕了你,只是不想和老朋友傷了和氣罷了。」
此刻我已清楚他們並非梅凱爾派來的刺客,聽這胖子所說,倒竟似黑道請來的……可惜此時依然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緩緩搖頭。
「這可奇了。」那胖子對巨漢道:「難道馬蘭還敢向白道求援不成?不是說這次是zhengfu動手綁人的麼?」
「老子怎麼知道!」那巨漢白了他一眼,「負責收集情報的又不是我!廢話那麼多幹嘛揍扁了再慢慢問!」
那胖子歎了口氣,衝我拱了拱手道:「小兄弟,你要是再不表明身份,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待了數秒,見我毫無反應,他扭頭沖那瘦子道:「沒法子了,來大的吧,反正佣金也是按大的來的。」
「你們兩個?」那瘦子問。
「嗯,你的能力不是對他沒用麼!」
「誰當頭?」
「我!我!」那巨漢忙不迭舉手。
胖子無奈道:「以速度壓制速度倒也是個辦法,開始吧!」
一邊運勁衝穴一邊分心戒備的我,此刻已從他們剛才的攻擊中大概掌握了其專精系別。
那瘦子必然是精神系的專家,巨漢則是物理攻擊的能手,而那胖子,很可能是位深藏不露的土系召喚師。師父曾說過,土系召喚魔法比較偏門,有些法術甚至壓根不能直接傷敵,只是專注於輔助,但卻能讓同伴的實力以幾何方式倍增,看來這胖子就是個專司輔助的角色,而且他變出的武器威力之強,從剛才那長弓千米外的強悍殺傷力便可得知,卻不知眼下他們又要採取什麼方式攻擊。
那瘦子搓了搓手,哼哼唧唧地低聲念叨了兩句,突然左手握住了巨漢的右手,那巨漢渾身霎時紫電縈繞呲呲作響,看得我頭皮一陣發麻。緊接著,巨漢暴喝一聲,舉起紫光乍洩的左手往胖子頭頂狠狠拍落,「噗」的一聲輕響,那胖子彷彿化作空氣般隨手消失不見。
駭之中,那巨漢週身紫電突然銀光暴射,瞬間化作數十件銀色輕甲護住他全身各處關節和要害,左手小臂上箍著個一尺見方的圓盾,雙手都戴著鑲有半尺長鋒銳鋼爪的拳套。就見他對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銀色罡風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