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飛走進餐廳時,正好看到金楊一個小擒拿叼住行兇者的腕關節往上抬,對方手中的砍刀「光當「落地。
金楊同時上右腳,右後轉身,進肩、拉臂、拱身將行兇著背起向上懸空,一個轉身大背摔將他「噗通」摔倒在地。
這傢伙不僅抗擊打能力強,身體鼻質也相當好,換普通人被凌空反身砸落在地,一時半會肯定爬起不來。但他僅僅在地上趟了兩秒鐘,便一個魚躍翻身而起。
金楊揮臂展拳,一個弓步動作還沒來得及伸展開,他卻陡然停止腳步,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凝重,僵硬當場。
行兇者右手中出現一隻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金楊的腦袋。
餐廳中幾個膽大茫留在餐廳看熱鬧的客人突然齊聲驚呼,不是往桌子底下鑽便是抱頭鼠竄。丁小飛也不例外,他一個jī靈,動作飛快地鑽進收銀台下。
「馬拉隔壁的,你橫啊!再橫給老子看啊!信不信老子一槍崩碎你的頭?」持槍者楊起一張殺氣騰騰的臉,一步步向金楊走去。
正在這個氣氛極度緊張寂靜的時刻,餐廳裡突然響起一道交脆的罵聲「去你媽的……」
站在持槍者身後的凌旋」聲交喝,端起桌子上熱滾滾「驢肉湯鍋」
朝逃犯頭上潑去。
持槍大漢的注意力全在金楊身上,不敢完全回頭。他聽到交脆聲僅僅用眼睛余角瞥了一眼,等發現一道帶著霧氣的湯水朝他潑來時,他已經來不及躲避,下意識地往下蹲滑,舉手捂頭,仍然有大半盆熱燙淋上了他的半邊腦袋。
餐廳裡隨即發出一道驚天動地的慘嚎。聞者毛骨悚然。甚至遠在餐廳之外的人亦聽得心頭發毛他們不由想到這是一定那個清秀年輕人發出的慘叫。
金楊目瞪口呆地看著凌旋。如果說她之前的一板凳讓他鼻艷的話,這一鍋驢肉湯則讓他震撼,如她的拉丁舞一般震撼心靈。
持刀者在地上翻來滾去,一張臉瞬間滿是血泡痛得哇哇慘嚎。
金楊定了定神,低喊一聲「寧夏」便急忙朝趟在地上的寧夏跑去。寧夏腰背部全是血漬,臉se慘白地昏mi不醒。金楊也顧不得什麼,1小心翼翼揭開她的衣服,只見她膏脂肥膩的腰背間血跡斑斑一條食指長短的刀口深可見骨。
金楊剎那間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欠債的賭徒。他一直以為寧夏獻身與他,是因為她想獲得仕途上的光輝。但活生生的現實告訴他,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一個早已過了衝動年齡,肯為男人擋刀、甚至有可能獻出生命的女子,作出這種驚天動地的舉動,該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金楊帶著滔天的憤怒和不斷上湧的痛苦、慌亂、mi惘、悔恨,倉促抱起她大步朝門外衝去。
凌旋趕緊沖在他前面帶路,沿路脆聲吆喝「讓開大家讓開……」
就在他們走出野味館的同時門外響起刺耳的警笛聲,三四名【警】察跳下警車,一名【警】察朝金楊和凌旋迎去「誰報的警?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金楊冷聲暴喝「讓開。」吼完他快步來到自己的座駕前,冷靜地對凌旋說「你來接一下,我開車。「凌旋慌忙接過仍處於暈眩狀的寧夏。
金楊快速打開後車門,幫助凌旋和寧夏進入後排,然後飛快地鑽進車中,迅疾啟動朝著礦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你們暫時不能離開,要配合我們去做筆錄」一名【警】察上前喝阻他們離開,但他的眼睛掃到奧迪車的牌照,頓時一愣,張開的嘴巴瞬間閉合,乖乖地讓在一邊。
【警】察到來控制住了形勢。鑽躲在收銀台下的丁小飛終於探出頭。他好奇地打聽了發生鬥毆的原因,便失望地離開了餐館。
剛走出餐館,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一看號碼,便立刻駐足接通「哥!」
「老二,你什麼時間回來的,怎麼跑來孫胖子野味館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孫胖子野味」丁小飛說到這裡,猛然抬頭四下搜尋「你也在?怎麼沒看到……」
幾百米外的JEEP指揮官車窗徐徐開啟,lu出丁大飛懊喪的一張臉。
丁小飛放下電話,快步朝JEEP指揮官走去。
丁小飛比他哥哥大飛稍高,有著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細碎的長髮,下chun留著一小撮鬍鬚,悠閒西裝和飄逸的藝術氣質顯得瀟灑不群。他走近車輛,大飛拉開車門。丁小飛一眼瞥到了後座上並排而坐的標哥,頓時眸子一皺,停下腳步。
數秒鐘後,他的臉se驟變,似乎想起什麼,指了指餐館,失聲道:「是你……」
「進來再說。」丁大飛壓低聲音道。
看著丁大飛的表情,丁小飛更加證實了心裡的推測,他的眸中射過一道「恨其不爭」的怒意。
俯下身子坐了進去。
「小飛,好久不見。」標哥緩緩抬了抬身子,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飛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招呼聲一般,進車便直直地盯著大飛「是你搞的事?」
大飛神情yīn鷙的一笑,遺憾不已道:「真***可惜啊!功虧一簣……」
小飛看向他的眼神漸漸變冷,然後看了看標哥,長歎一聲道:「晚了一步你們真的壞了事。」說完,他表情沉重地起身下車。絲毫不不理會大飛的叫喊,逕直上了他的卡宴。
標哥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丁小飛身上。他和大飛的交道多,和小
飛也有過交集,丁老二在礦區不顯山不漏水,為人低調。但他最看重的卻是丁家老二。
丁家三子中老大為人囂張,老三是條齷齪毒蟲,唯有老二丁小飛是個有本事不完全靠父輩福蔭出位的官二代。
在標哥的心中,老大老三就是個敗家子。真正的紈褲會的不僅僅是會吃喝玩樂,而是低調地利用自己身邊的一切資源。據他所知,丁老二不僅在廣元市混得風生水起,至少是藝術圈子的大腕,還進了廣元市政協,甚至在省城也發展得不錯,結識了一批超越他底蘊的紈褲子弟。這才是真正的出位。
看著小飛離開,他的眼神有些蕭瑟,看了看丁大飛「丁總!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丁大飛仿若突然醒過神來,他盯著【警】察把三名逃犯帶上警車,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緊張問「標哥,他們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吧?」
標哥心裡著實瞧不起他,表面上笑了笑「你放心。」
丁大飛聽罷,猶豫片刻道:「他們會不會把標哥抖出來?」
「當初我問過你,是你還是你家人的主意?算了」標哥吸了幾口煙,將煙煙蒂狠狠擰滅在煙灰盒中,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帶著一抹冷意,低聲道:「開車。」
標哥的舉動讓丁大飛有些mō不著頭腦,而就在JEEP指揮官啟動之際,他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號碼,精神一緊,接通道:「爸」
電話裡傳出一道霹靂般的咆哮「馬上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