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翻身記 第三卷 秘書生涯 第八十章【參天大樹】
    金半山曾經說過,想要在官場上找到自己適合的人脈資源,就盡可能找到對方感興趣的事和愛好,然後從這個方面去接近他。倘若沒有機會,或者這種機會不容易實現,那麼就應該盡可能選擇對方最大的興趣供自己利用,主要的目的是要他對你生興趣。

    要想與別人建立一種特殊關係,就必須把自己最【真】實的興趣表達出來,簡單的一句感興趣的話是不夠的。在對方的詢問下,你絕對不要掩飾你真正的興趣,以免弄巧成拙。因此,你必須對這題目具有相當的知識,足以證明你是有過相當研究的。越是值得接近的人,你就越應該努力對他所感興趣的事情作進一步的瞭解,使你能夠應付他,使他樂意提供你所想知道的事情。

    「實話實誠我想。」金楊毫不掩飾回到道。

    「你不考慮位置?」趙廟慢慢問道。

    「這個話如果是你提出來的,我不會有絲毫猶豫。」金楊的反應能力極強。

    「別給我戴高帽子。」趙廟微笑道:「政治就是政治,它有自己的規則,並不會因為你的出點或目的善良而改變。」

    金楊呵呵一笑,順著桿子上爬道:「我只知道一個參天大樹下好乘涼。」

    「那也得分時節,再大的樹也會遭遇寒冬。」

    「冬天大樹下至少可以擋雨避雪。」

    「我看過你的檔案和履歷。你的優點和缺點同樣明顯。」趙廟頓了頓道:「你有很強的團隊精神,但也存在明顯的個人英雄主義;你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真正的英雄是人民群眾。我認為你最大的缺點是個人【道】德感的膨脹。不是說一個人有良好的【道】德操守不好。但【道】德這個東西是用來自律而不是用來衡量他人。馬基雅維利說出了政治的真相而因此遭人痛恨。他說一個人要是為了應該怎麼辦而把實際上是怎麼回事置諸惱後,那麼他不但不能保存自己,反而會導致自我毀滅。

    他提醒我們」在從事政治活動的時候,時刻也不要忘記政治實際上是怎麼回事。」

    趙廟接著道:「一個領導幹部如果在一切事情上都想誓以善良自持,那麼他廁身於許多不善良的人當中定會遭到毀滅。我們的終極目的是結局的善良,而不走出點的善。」

    金楊嘿嘿笑道:「是的,我承認我喜歡當爛好人。」

    「出點並不代表結果。」趙廟忽然問:「當你和領導意見有衝突時,你如何做?」

    「當我的意見和領導的意見生衝突時我會做如下處理。」金楊沒什麼猶豫就回答道:「第一選擇是服從領導,嚴守紀律。這是我黨的基本工作原則,我會先按照領導的要求去處理問題。二:假如我認為自己的方式會更好的話,那我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sī底下把自己的意見以比較婉轉的方式向領導提出……」

    趙廟打斷他的話」「這是很公式化的回答。如果領導不接受呢?」金楊本來要回答「還應服從領導。一因為我們的工作經驗不足,政策水平有限。所以,要相信領導,相信組織。」但是經過趙廟這麼一打岔,他知道不應該照本宣科,對非常人就應該回非常話。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會想辦法讓領導接受。前提是他的意見錯誤並會引不可預測的風險。」

    「宇宙萬物,無時無刻不處在矛盾之中。

    與領導有矛盾有意見在所難免。其實不可怕,最重要是我們能勇敢正視矛盾,並運用自己的智慧和技巧去化解它。像你昨天對付烏鴉的方式就很失敗。」趙廟不等金楊解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和汪小山烏鴉之間是怎麼生衝突的」但實際上你們現在的實力並不對等,好比一個重量級拳擊手對壘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小孩子找個機會咬了對方一口,能起什麼作用?只會產生反作用。」

    「要麼一刀捅死他,要麼就利用時間機器,拖。拖到你具備抗打擊能力時……」趙廟肅然道:「搞政治,最要緊的是講策略」講審時度勢。要學會等待,等待時機,條件成熟。在政治實踐中,必須要學會用更堅韌的態度、更清明的理智去面對,而不是一看到有機會咬人一口就立刻開口。你必須考慮咬人的後果」成本和代價比。」

    「廟哥這麼一點撥,我茅塞頓開,如同撥霧見雲……」「去你的,你到底是怎麼把蘇娟哄騙到手的?拍馬屁的詞都用不好?」

    金梅見趙廟難得1u出點真性情,便開玩笑道:「有位名人說過:因為錯誤,所以生動」所以【真】實。」

    「哪位名人?」金楊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在不遠的將來,本人肯定能成為這句話的名人。」

    「你的用詞還是錯誤。應該把肯定改成可能。任何人都可能成為任何人。關鍵是有多大可能,「趙廟說到這裡抬腕看了看表,

    「我該去買票了。」

    金楊立馬跳下車「這種排隊的活肯定得由我去,而不是可能我去。」說著他沖趙廟笑了笑,大步走向售票點。

    售票點的人並不多,幾乎沒佔用他多少時間,拿好票轉身向停車場走去。經過火車站【廣】場時,他的耳畔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爸媽別急,離車還有半小時呢。」

    這好像是詹麗的聲音?金楊心念一閃,轉身回頭。

    詹麗拖著手推車,左臂挽著一今年約五旬的fu女,fu女的旁邊是一今年齡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看儀表風度,一看就是知識分子類型。

    「金……處?」詹麗的眼睛裡倏然忽閃過一抹驚喜。

    「詹指導員好,伯父伯母好。」金楊微笑著上前問候,「幾位是要出遠門嗎?」「帶父母出去旅遊。」詹麗笑盈盈地為父母介紹,「這位就是我曾經和你們提過的邯陽北路的老上級金所現在是省委【書】記的秘書。」

    即便是兩個埋頭不冉世事的父母,眸子娶亦流1u出驚訝和敬畏,「金秘書,你好你好!」詹裡不等他們多寒暄便對母親道:「媽!你和爸等我下。我和金處說幾句話。」

    兩老對視一眼,連聲說「好!」等兩老離開,金楊問,「邯陽所有假?我記得每年節後都要忙一陣子。」

    「我申請調離了。」詹裡裝出輕描淡寫的模樣,「廣漢市最近連續生群體性事件,省政法各部門抽調精兵強將去支援我已報名。下星期就去廣漢。

    以後陪父母的機會不多,趁這個機會陪他們出去散散心。」廣漢礦區最近一直在鬧事,金楊也知道,而且彭放為此還在公安廳大會上過脾氣。當地礦山各公安分局撤了不少局長副局長。但他不認為詹麗過去是什麼好事情。因此他皺起眉,「為什麼要報名?廣漢的礦區太複雜,你終歸是個女人,這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我的戰略戰術是:此地不留人,換個留人地。」詹麗貌似回答得tǐng風趣,但實際上卻暗含針砭。

    金楊覺察出她一觸即的心態,知道她在暗示什麼也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武江。在這個問題上,他還真沒什麼解決辦法。只集沉默不語。

    兩人沿著【廣】場井hua壇緩緩踱步。

    「在這裡坐一坐,好嗎?」詹麗小聲說,拿出紙巾鋪在hua壇上。

    金楊抱著赴湯蹈火的決心坐下來,沉聲道:「能不去嗎?」詹麗刻不容緩地動了進攻。

    「已經報名了。」「我可以想辦法把你的名單拿下來。」

    「你覺得我回來有意義嗎?」

    金楊沉默。

    「你希望我不去?」詹麗的眼眸1u出希望的光芒,「你知道我要什麼。如果一個人沒了感情她必須靠事業去麻醉自己。」

    金楊抬頭仰望了下淡灰se的天幕,謹慎地挑選著詞彙,「有些東西我不能給,不給比給了好。否則你我再見面也許就是仇人,而不是現在這樣能平平淡淡,心平氣和地對話。」「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怕我糾纏你?怕你的名譽受影響,影響你陞官?」詹麗霍地站起來,聲調微微抖。

    這總不是自己希望的結局吧?金楊很內疚地抬頭解釋:「別生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只是我的一種生活態度。保持內心平靜,沒有利益糾葛、與人為善的態度。」

    詹麗當然能感覺到那一片善意的關心。但她的一顆心一面被他潑涼水另一邊卻又火熱地翻騰著,冷熱交加,讓她格外煩躁。她不由冷笑起來:「哼!我一個大媽級女人一個失婚女人,從來就沒有奢侈到佔有你。我比不了國泰的蘇總有錢又美麗也比不了大學生的青春貌美和活力……」金楊倏地起身,兩眼直冒火星,臉se也異常嚴峻:「你調查我?詹麗,我希望你不要拿我們真誠的友情開玩笑!」

    詹麗的肩膀垂了下去,似乎不勝此荷。她盡量回答得十分平淡:「你知道我是搞戶籍管理工作的,如果你硬要給我扣帽子,我也可以接受。」

    金楊看著她,心中不禁一軟,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他和蘇娟白小芹之間的事情,實在不能與外人道。說出來也沒人信。他也不可能對詹裡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反正詹麗都會固執地認為,他能和蘇娟白小

    芹搞三搞四,就是因為她們的美貌年輕財富和地位。

    見金楊久久不語。她突然覺得心灰意冷。

    「差不多要到點了,我該去接父母進站。祝你官運昌隆!再見!」詹麗不待他回話,已經疾步朝進站口跑去。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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