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飛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時間去他辦公室一下,有事和他說說。金楊一聽南飛這語氣,心裡頓時有些敏感,正好彭放交代他可以隨時離開,他於是電話找來了畢節。
畢節一聽說替代他服侍彭書堊記,心裡狂喜,連連道,「一定不負重望。」對一個秘書來說,能直接跟在最高領導身邊工作是他們最大的夢想。最怕的是為人作嫁。替省委書堊記寫了幾百篇稿子,書堊記卻不知道寫稿人的名字,更談不上瞭解。
前段時間葉子的突然崛起,令牛節既羨慕又失落。他知道自己沒有性別優勢,也想去詩好金楊,想和金楊建立某種關係,但他好幾次電話邀請金楊吃飯唱歌,金楊都以沒時間婉拒,他為此對金楊頗有微詞但也比較瞭解。
換他坐上金楊的位置,也會看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容他人染指。葉子牛竟是女孩,不大可能威脅道金楊的位置。以金楊目前的一秘位置,最必須防範的是一處的二秘三秘四秘。像今天這樣直接把魚塘讓哈哈別人垂釣的事,他想都想像不到。仕途之路漫長,有時讓人看不到希望,但要緊處往往只需要幾步路,便上了坦途。
對他來說,眼前的機會便是他人生的「短短幾步路」,最起碼也要讓彭放記住他的名字,知道在一處不只有金楊,還有畢節這樣優秀的年年人。
金楊來到南飛的辦公室。
南飛親自起身迎接,小心翼翼關上門。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南飛想起什麼,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包裝袋,笑著扔給金楊「昨天和楊書堊記下去調研,下面的人放在我車裡的煙,你拿去抽了吧。」
「謝謝南弄」金楊隨手打開一看,是兩條極品冬蟲夏草,市價三千元左右,他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當著南飛的面拆開一條,打開其一包,抽出一支含在嘴上點燃,「不錯,好煙。」本字百度鹹魚吧小鋼炮提供。
南飛心裡暗暗欣賞金楊磊落的作風。自嘲道:「我這個副秘書長沒有實權,不會有人在煙裡塞錢給我。」
金楊笑了笑,「按規定,每一位秘書長,都對應一位書堊記。西海省一正兩副的配置姚秘書長對應彭放書堊記;省政龘府秘書長游則承對應省長、副書堊記安家傑;南哥負責機關黨委工作,對應楊大勁副書堊記,怎麼會沒有實權呢?」
南飛苦笑道:「道理是沒錯。楊大勁是團派幹部,北藏團區委的出身,是今上的人,誰也不敢小視他。可是,團派幹部有個明顯的特徵,他們除非干到黨政龘府一把手一般情況下都非常內斂,韜光養晦,等待時機。手下人也只能跟著養晦,不敢隨便亂動……」哦,扯遠了,今天找你來,有個事情要告訴你。」
南飛說著從辦公桌上拿出一張紙,遞給金楊,「你看看,今天省組織部傳給省委機關黨委的。」
金楊不動聲色拿起來一看頓時氣炸了肺,「我寫入黨申請書時的年齡的確未滿十八歲但當時學校裡並非只有我一個人不夠年齡難道這麼神聖的事情還能重來一次?」
南飛若有所思道:「你不是和遲易的關係很好麼?我拿到這個報告也有些吃驚。」
「和他關係好?嘿嘿!」金楊微微動了一下的嘴唇「南哥也不是外人我實話實說,我和他的關係和傳說的正好相反。」
「難怪他要挑你毛病。」南飛唇邊的笑容含意深長口「你的組織關係估計短時間內轉不過來按黨章他的確可以卡住你。」
金楊知道遲為再次出手對付他。如果聽之任之,以遲家在西海的雄厚實力。將來的麻煩只會更多。
「其實,你可以再補寫一份入黨申請書……」
金楊打斷南飛的話,「我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狼要吃羊,可以找許多借口。」
南飛呵呵一笑,「除非你也成為一隻狼。」
金楊沉默,忽然問:「這份報告呈送給姚秘書長和彭書堊記沒有?」
「姚秘書長那裡應該沒有呈送,有呈送彭書堊記。畢竟你是他身邊的人。」南飛提示道:「直接和彭書堊記打個招呼。」
金楊想了想,搖了搖頭,「他們打出這張牌,就是想要彭書堊記發話。彭書堊記開口就意味著讓步,彼此都作出讓步……」
「其實,這未必是件壞事。」
「哦?怎麼說。」金楊請教道。
南飛壓低嗓音道:「你想,他們現在拋出這張牌,對你沒有什麼損失,無非是給你個下馬威而已。如果他們等上兩三年,彭書堊記準備把你放到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去時,他們再打出這張牌,只是延緩一下時間,對你而言,具備絕對地摧毀力。
金楊瞬間冷汗濕背,連連點頭。
南飛關切道:「我的年齡不具備任何優勢,我也許等不到楊大勁當上省委省政龘府一把手,你不一樣,年輕幹部多一點考驗和摔打,對將來有好處。但是,我說句知心話,你哪怕有彭書堊記罩著,但遲家卻萬萬不可得罪,除非哪天彭書堊記把你帶離西海。」
金楊無奈地搖搖頭,「我們之間的敵對關係不可逆轉。」
南飛頜首沉思。
金楊忽然轉換話題道:「今天早上彭書堊記是不是要你們尋找一個人?」
南飛立刻抬眸看著他,「對,有個國家發改委的某個副司長要來西悔」,說到這裡他表情古怪道:「奇怪,區區一個副司長,副廳級,竟然出動省委三個秘書長,而且我還得到消息,省政龘府辦公廳今天早上也得到指令。八仙過海各顯神道」,本字百度鹹魚吧小鋼炮提供。
金楊微笑不語。
南飛從他再笑裡看到了某些玄機,問道:「這個姓趙的副司長到底是什麼來頭?」
「華夏有幾個姓趙的值得省委省政龘府的領導如此重視?」
南飛眸子一轉,霍然失語道:「莫非是趙老的後人?」
金楊點了點頭,心裡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彭放明知道他最清楚趙廟的事情,卻仍然通知三位秘書長去白白浪費力氣?他再聯想到彭放對姚一民的不冷不熱,甚至從姚一民椎薦秘書屢次被拒能看出來,彭放對這個省委大管家不怎麼滿意。那麼他會不會是通過趙廟前來的事件考考三個秘書長的綜合能力?從而做出新的選擇?
想到這裡,金楊忽然抬頭緊盯著南飛,認真道:「南哥,我可以讓你揚眉吐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