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條件】
馬蟈蟈三人乘坐觀光電瓶車來到了一棟氣勢不凡的別墅前,三名女孩搶先下車,列隊站在門前。(手打小說)
別墅的門前空無一人,馬蟈蟈步履優雅地踏上大門前的台階,謝小環四下張望一番,緊跟著而上,特務連連長胡漢兵剛踏上台階,一名中年男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放過了前面的馬蟈蟈和謝小環,攔在胡漢兵身前。
「你不能進去。」
男人的身高體格和胡漢兵差不多,聲音清冷。
胡漢兵的眸子精光爆射,雙足一前一後,半交叉步穩穩踩死地板,身體重心平均分配兩腿之上。瞬間完成了一副訓練有素的防守架勢。
前面的馬蟈蟈倏然回頭,看到胡漢兵的動作,心中震驚。
她是首次看到有人一照面便將胡漢兵逼入防守端。要知道,胡漢兵當年成為全軍比武第一,依仗的是他強悍的攻擊力。
馬蟈蟈沒有出聲阻止,她也想藉此殺一殺汪小山的威風,為談判贏的些許籌碼。
男子以毫無防備的輕鬆姿態向胡漢兵欺去。
胡漢兵輕哼一聲,對方一現身便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而且欺人太甚地作了個武術中的接手暗示。
出拳接手一般是徒弟出招師傅接,如果實力相當一般則不可能做到。接手講究一個「截」字,要在對方出拳之前就化解了對方的攻擊。需要超強的距離感和實戰能力。
胡漢兵的右拳無聲無息地抬起,走最近的直線擊向對方。這一拳看似力量不大,擊中也不會產生什麼致命傷害,但輸了氣勢。
男人在他出拳時突然停步,靜寂如山巖。
可當胡漢兵的拳頭離他鼻尖半尺之距時,男人左掌快愈閃電地截擊胡漢兵的上臂。
胡漢兵大駭,不得不收回右拳,後退一步。如果他的右上臂被劈中,那麼自己的胸門大開,喉,胸等要害部位全暴露給對手。
胡漢兵又出了三拳一腿,結果是又退了五大步。
雙方拳未擊實,風聲全無,而且動作越來越慢,看似兩個人在表演太極一般。實際上的凶險只有當事人知道。
大冷的天,胡漢兵汗流浹背,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滴,但他根本無暇去擦拭。
「住手」馬蟈蟈突然喝止他們,「入鄉隨俗,漢兵你就在外邊等我」
胡漢兵頹然鬆了一口氣,腳下的地磚「啪」地開裂。神秘男人悄然退去,彷彿從沒有出現過。
馬蟈蟈若有所思地看著神秘男人的背影,扭腰邁步,走進大廳。
大廳空無一人,只有北角餐廳處有幾個傭人在端盤上菜。
「歡迎何夫人」樓梯間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下樓來。
前一位正是汪小山,三十來歲的年齡,很沒有禮貌地穿著一襲睡袍,走著螃蟹步,身上散發出無形的邪味和狠辣氣息。後一位是他的跟班烏鴉,他照例身著一套在任何場所都不會太惹眼的淺褐色西服,不惹眼但卻是出自名師之手的頂級品,裁剪合度,彌補了他身材所缺失的高度。他手提的公事包是來自玻利維亞的某個不知名品牌,外表平淡無奇,但裡面卻有個專門為小口徑手槍特設的槍袋,可以保證主人在五秒鐘內握槍在手。
「汪少」馬蟈蟈幽幽柔柔道:「你答應我的事情,卻沒有做到。」
「我答應你什麼了?」汪小山下到大廳,指了指餐廳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一起吃頓便飯。」
馬蟈蟈注意到他的說詞,閃動美眸疑惑道:「你答應要撈我哥哥出來?」
汪小山削薄的唇角微微一翹,,綻出一抹譏笑,「我答應讓中紀委出面接手,中紀委下達了通知書,西海省紀委也受命中止了對他的調查。後來因為網絡公眾輿論受到牽連,這個還算我的事?」
——無可指責的答案。
馬蟈蟈一點也不吃驚。她第一次見到這個頂級圈子裡的名人時,便看見了他眼睛裡赤luo裸的**。……哼,男人就知道你想要什麼。
馬蟈蟈表情充滿依賴和無助地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先吃飯」汪小山徑直走向餐廳,大刺刺地坐在主人位。
等汪小山坐好,烏鴉伸手對兩位女客做了個請的手勢。「萬事食為大,何夫人,這位小姐,請」
謝小環看了一眼馬蟈蟈,馬蟈蟈既來之則安之地大方入座。謝小環和烏鴉敬陪末坐。
不過當馬蟈蟈和謝小環看了餐桌上的幾盤菜後,皆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汪小山把她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帶著一絲玩味地笑道:「何夫人很少去京都?」
「公公公婆都不喜歡帝都干冷的氣候,所以……」
「難怪」汪小山接過烏鴉遞過來的一瓶無商標葡萄酒,對馬蟈蟈楊了楊瓶子,「來一杯?」
「抱歉大哥出了這事,我一個女人家,簡直是六神無主。實在是沒心情」馬蟈蟈微微側過頭,發出哀淒地歎息。她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最美,比如微側頭後優美的白玉後頸。
汪小山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指著桌子上的幾盤大路菜道:「這些青菜,以前只有農民吃得著,現在只有遠離城市的土壤才能培植出來。比如這瓶波龍堡葡萄酒,是奧運會候選用酒,也是中央政府特供酒。這些豆角、圓白菜、空心菜是五龍島自己種植的,開種前對島嶼的生態環境進行監測,水質、大氣、土壤的質量均達到國家規定的優級標準。種植程序和國家高級領導的特供種植基地接軌。為確保不出任何閃失,五龍島種植的所有蔬菜檔案跟人口管理一樣詳細。何時下種,誰育的苗,哪天定植,誰打的生態農藥,打了多久,採摘安全期是哪天,誰採摘等等,都要一一記錄在案,以備查詢。」
烏鴉接口道:「在京都,現在以吃什麼食品決定其身份地位。」
馬蟈蟈俏面微微動容,模稜兩可地說:「再好的東西也沒胃口。」
汪小山曬道:「那你干看著我們吃?」說到這裡,他的眼睛瞥了瞥謝小環。
只一眼,謝小環便有種被毒蛇盯視的感覺,目光精確無比地落在她的胸腹部,似有被瞬間剝光的感覺。她微微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去。
「我大哥再次被雙規,汪少能不能再想想辦法;還有,我二哥似乎也出了點問題……」馬蟈蟈極力偏向主題。
汪小山不言不語地吃著東西。
烏鴉放下筷子道:「你二哥?呵呵他出了什麼事情?」
「和一樁買兇殺人案有關,當然,事主只是受了點輕傷。」
「這個件事情好辦。」烏鴉立刻端起了行家的架子,「不過,請恕我直言,何夫人大哥的問題,就非常的複雜了。」
說到這裡,烏鴉對汪小山道:「去年有個省部級官員叫什麼,吳……」
「吳秋生,T省管金融的副省長,貪污受賄一點六個億。」汪小山點到為止。
烏鴉接著道:「本來不槍斃也要判無期,他的家屬在汪少家裡跪了一夜,汪少心軟,幫助他從無期減到了十五年,半年後轉入某座療養院養老。」
馬蟈蟈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她知道前面的特供食品以及T省吳秋生的事情,不過是對方在炫耀的同時,向她施壓,以便開出她無法拒絕的條件。她微微低頭,掩飾著眼中的算計,不讓人窺見心底的秘密。
半響,她抬頭道:「我要救他們。汪少可以開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
「何夫人是個聰明人。」汪小山頓了一頓,緩緩道:「無論你想通過誰來達成任何目的,肯定要擁有相應的籌碼。你手中握有什麼籌碼呢?軍隊,老何家能做到的我一樣能,甚至他們不能做到的我也能。身體?聽說何副參謀長身體一向都很硬朗,自從幾年前再婚娶了你後,身體每況愈下……」
馬蟈蟈神情一變。
汪小山歪過頭,似笑非笑地在她耳邊邪笑道:「你的確算得上極品小妖精。有前有後臉蛋也精緻,只可惜我不怎麼喜歡**……」
馬蟈蟈胸脯急劇起伏著,好半響才恢復平靜,冷冷道:「汪少,既然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你本應該拒絕見我才是?」
汪小山臉上閃過一絲欣賞,目光在她和謝小環的胸部停留了數秒鐘。一口喝完杯中酒,輕描淡寫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認識證監會滿主席?」
馬蟈蟈有意無意輕撩玉墜邊的一縷秀髮,動作嫵媚,豐挺地**顫出動人心弦的波漾,故作沉吟地點了點頭。「認識,吃過幾次飯。」
「你替我們打通他的關節,我們替你擺平你兩個哥哥的事情。」
「我和滿主席關係其實……」
「我們知道你們關係目前很一般。」汪小山雙眸射出懾人的犀利清芒,冷然道:「我們知道他喜歡你這個類型的美女,我們還得到資料說,你和他初戀女友長得像,所以他才不拒絕和你共進晚餐。」
「現在是你在求我」馬蟈蟈好不容易找到出氣的機會,怎肯放過。
「是嗎?」汪小山邪惡的眼神停留在她胸前幾近完美的飽滿曲線上,驀地伸手指向馬蟈蟈,冷曬道:「一會我會讓你求我的。烏鴉,給她看看材料。」
烏鴉不聲不響打開公事包,拿出幾張材料紙,遞給馬蟈蟈,「你只要讓他批准啟動調查,我們馬上幫你撈出你哥哥。」
「我再說一遍,你聽清楚,在我們沒有得到批復前,不會完成撈人合約。你哥哥的時間不多。你必須盡快,至於怎麼做……嘿嘿」汪小山朝烏鴉點了點頭。
烏鴉從公事包拿出兩張機票,放到餐桌上推到馬蟈蟈面前,「後天滿主席將在藍海國際會議中心開兩天會,這是機票,你的房間我們已經提前預定,就在他下榻飯店的隔壁房間。」
馬蟈蟈驚歎道:「你們知道我一定會答應?」
汪小山微微怔了一下,仰頭暴發出一陣大笑,「哈哈……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清純的貴婦名媛……」
「你贏了」馬蟈蟈抓起桌子上的機票,起身道:「小環,我們走」
「走?你沒有滿足我怎麼可以離開?」汪小山抓住她的手腕,輕薄道:「我喜歡強有力的對手,不管是床上還是地面。」
馬蟈蟈冷笑著睨視他的手,「你缺少女人嗎?」
「準確地說,我缺少刺激。一般意義上的女人已經不能滿足我。」汪小山邪惡地挑眉,「我沒有搜藏嗜好,僅此一次,過身即我有。你和你的這位下屬,陪我們倆一晚。」
謝小環臉一下白了,驚顫著低頭。
「我若不答應呢?」馬蟈蟈看不出是急是怒,臉色平靜。
汪小山冷笑道:「那只能證明你僅有個漂亮的**,頭腦愚蠢。」
馬蟈蟈神情數變,羞憤、惱怒和無奈的滋味在她心裡攪成一團,她沉思良久,微微一歎,眼眸瞟向窗外,「我有個跟班……」
「你帶的那個大兵?他體格好,我讓五名美女去搞定他。就怕他明天爬不起床。」汪小山帶著輕蔑地口吻道:「這個世界上最穩固的秘密,是彼此掌握對方的秘密,互相具備摧毀力。我和你,你和你的跟班,都是如此。」
「我反感你提出的方式,僅限於我們兩人,我可以試試你到底多牛,有你嘴巴這麼能耐?」馬蟈蟈話語尖刻道。
汪小山咧嘴一笑,攤手道:「實話實說,單純的二人世界已經吸引不了我。必須有人在旁邊。你不接受,我讓人送你們離島;你同意,喝了這杯酒。」
烏鴉停留在謝小環身上的目光一剎那迷離,但他很快穩住了自己。起身倒酒。
時間彷彿靜止,謝小環低垂著頭,等待命運的宣判。
「草你媽」馬蟈蟈爆出一句粗口,騰地起身朝大門走去。
謝小環喜極欲泣,激動的要推翻椅子,抓起手包便要向外衝去。然而她的喜悅和腳步同時凝固。
馬蟈蟈驀然回頭,走到餐桌邊,不由分說,抓起紅酒仰喉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