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圈子】
金楊剛放下電話,白小芹便推門走了進來。(手打小說)她第一眼便是瞟向輸液吊瓶,還好,瓶底還有指甲長短的藥液。她如釋重負笑了笑,亮出一口燦爛銀牙。
金楊拍了拍床鋪,示意她坐過來,微笑的問她:“怎麼送了這半天才回來?”
“少兵哥給我發了幾條消息,我給他回了個電話。”白小芹朝他嫣然一笑,那笑,恬恬淡淡的,卻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他還記得今早醒來時,白小芹正趴在床沿酣睡。而且,還緊握著他一只手。生怕他被人劫跑似的。金楊靜靜凝視著她,五指撫摸著她柔嫩的小手,用最溫柔的目光描摹她清麗靈秀的五官,他喜歡她的柔軟、安靜、對他純淨單一的愛,當然,還有她那玫瑰花瓣漂亮的唇……
他微微抬起上半身,俯身張嘴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吸吮起來
“嗯……啊……你醒了?”白小芹迷迷蒙蒙地揚起羽睫,金楊馬上將唇移到她的唇上,開始清晨的熱吻。
“嗚……你的傷……”白小芹毫無力量的話語更似是一道催化劑。
金楊反而趁機把舌尖探進她的嘴,勾纏著她沾附著蜜津的粉色小舌。
白小芹第一次抗拒他,勉力擺脫他的舌吻,上氣不接下氣地喃喃道:“我沒刷牙……”
金楊聲音沙啞道:“不刷更香”說著伸出受傷的手,輕輕去解她的鈕扣……
白小芹玉臉緋紅,飛快地瞟了一眼病房大門,小聲央求道:“門……”
“我貼了報紙”金楊昨天晚上回來便用舊報紙糊住門上的玻璃透窗。
白小芹**一聲,僵硬的身子頓時癱軟。
金楊霸道但動作輕柔地褪去她的運動上衣。她脖頸處一片白淨如雪的肌膚呈現在他眼前,頃刻之間,他的眸子驀地迸進一團火焰,不理會她微弱的反抗,繼續去脫她的羊毛衫……
正在這時,病房外響起韓衛東的聲音和敲門聲。
金楊心中那個恨呀只得強行中斷“不軌行動”,含恨收手閉眼。
白小芹手忙腳亂穿好上衣,然後乖巧地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小聲在他耳邊道:“等你傷好了,我什麼都依你……”
金楊哼哼不語。
…………
此刻,他的目光停留在白小芹在臉上、胸脯……嘿嘿道:“好像又大了喔”
白小芹已經逐漸習慣他的**,雖然臉頰飛紅,但仍裝出若無其事的神情,清甜地笑著。“肚子餓了嗎?下午想吃什麼?”
“下午?”金楊猛然拍了拍腦袋,訝道:“該死,下午我和柳承漢他們約好去武江見面的?”
白小芹緊張道:“要不,給他們打個電話?”
“見鬼霍天佐知道我的事情,他應該通知他們了呀?老子都受傷入院了,他們怎麼連個慰問電話都不打?”金楊頓了頓,猛然醒神道:“顧少兵給你說什麼了?”
“他說給我去報仇了,狠揍了他們。還說,一定要逼迫他們主動投案自首,還說……”
見白小芹欲言又止,金楊疑惑道:“還說什麼?”
白小芹細聲道:“我今天不回學校,請假照顧你好不好?”
“他要來接你?”金楊干脆道:“不行我這點傷無需人照顧,一會我讓韓衛東開我的車送你回武江。”
白小芹委屈低頭。
金楊柔聲道:“小芹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你必須抓緊時間學習。糞草和你說了雙國商業咨詢公司的事情沒有?”
白小芹輕嗯了一聲。
金楊伸手樓住她的腰,輕聲道:“這家公司我占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國華雖然是個好哥們,但他並不擅長管理,我的打算是你負責公司重要的法律事務部以外,還要管理公司的運作。”
白小芹悄悄抬頭瞥了眼金楊,使勁點頭。
金楊緩緩拉近她,她也配合地俯身,正在這時,金楊的電話鈴鈴作響。
金楊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接過白小芹遞來的電話,一看號碼,微微一怔,接通道:“李剛……”
“我們在樓下,你報病房號碼,我們上來看你。”
“你們來了?”金楊微喜道:“四樓的外科十六病室……你們?還有誰?”
李剛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上來再聊。”
金楊怔怔放下電話,白小芹驚呼道:“哎呀,藥水完了……”她快速摁下床頭的呼叫器。
半分鍾後,雀斑護士匆匆走了進來,板著臉給金楊拔針,不無嫉妒的目光在白小芹臉上停留了半晌,氣勢陡弱,出去時的腳步聲小了大半。
白小芹小心翼翼地按住金楊左手上的衛生棉,她一邊柔聲安慰:“再堅持幾分鍾就不會流血了”一邊伸手將金楊額頭垂落的幾縷發綹輕輕地撫勾回額頭之上。
“你真像個好母親”
聽見他喃喃低聲,她眨眸一笑。輕輕為他擦拭手背上的血漬,俏皮地努了努嘴,“好了好了,現在手指可以伸直放松……”
金楊沒聽她的話,反倒反手一把勾住她的手。
白小芹柔柔一笑,剛要說話,病房大門先是響起兩道敲門聲,然後迫不及待被人推開。
蘇娟臉色微帶蒼白地疾步走了過來,盯著他綁著吊帶的傷臂聲音緊張道:“怎麼會這樣,怎麼不通知我,怎麼……”
金楊笑道:“這點小傷……”
“還小傷?”蘇娟怪嗔地瞪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與白小芹緊密相握的手上,頓時一愣,渾身的熱血都湧上了面頰。
金楊看著她一對長睫在輕微地發抖,心裡升起愧疚加懊惱。誰說她不在意?想象和行動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難完全接軌,不管是什麼層面上的女人,吃醋是天性。即便是她一再強調自己不會結婚。
“蘇姐姐……”白小芹發現自己一只手還與他相握,粉頰羞窘,連忙抽手起身讓出床邊的椅子。
“小芹謝謝你照顧他”蘇娟旋即恢復自如表情,親熱地拉起白小芹的手,意味深長道:“這座位歸你坐”
白小芹一窒,剛要說話,門外走進三四個人,三個男人個個氣場內斂,但仍能一眼看出韻味來,最後出現的女子則讓白小芹暗自歎服。
如果說蘇娟是一棵嬌艷的富貴牡丹,顏婕是朵嫵媚地綻放薔薇,那麼這個女人則是傲潔高貴的玉蘭花,看年紀也比她大不了幾歲,但氣場之強大,渾然天成。
“你們全部都來了?罪過罪過”金楊連忙起身。
於尚先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眼睛瞥了瞥他受傷的胳膊,“兄弟我這人你知道的,從不央求老頭子,但是這次我已經和他攤牌了,如果他不對武江范圍內的揚威武校施加壓力,我和他翻臉。”
金楊呵呵笑了兩聲,握了握於尚先的手,沒有再說什麼。有時候,有些話不說比說了更好。
李剛繞步來到病床的另一邊,俯身看了看他的胳膊,沉聲道:“感同身受我雖然沒有天佐那般好的身手去狠揍他們一頓,但這次……”
柳承漢擠了過來,接口道:“李剛二哥在國家稅務總局,已經要求西海省稅務局對揚威武校進行稅務大審查。我不能和他們相比,只能拜托武江市公安局對武校周邊安全進行再次排查。”
金楊看了他們一眼,咂嘴開了個玩笑道:“你們太過份了吧還讓不讓人活?”
“口是心非吧”趙豆豆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道:“我沒幫你什麼忙,你別怪我就好。”
金楊曬道:“豆豆百忙之中拔冗前來,我已經受寵若驚了。”
趙豆豆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並沒有解釋。
李剛看了趙豆豆一眼,欲開口說話,卻被趙豆豆用眼神制止。
金楊掃了他們一眼,笑著說道:“我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但也絕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他們可以欺負我,但不能涉及到我和我親人的生命。我絕不原諒我的價值觀主管意願上既成事實,面對各種可能性的選擇,只會選擇適用於我的一種。這種選擇很早就建立了。受家人和周圍環境的影響,我簡單接受了他們的價值觀。但是我知道,今天我之所以有權選擇。那是因為我有你們這幫朋友否則,我也不會要挾霍天佐去動手,對了,他怎麼沒來?”
趙豆豆解釋道:“他走不開”說到這裡,她的眼睛才輕飄飄地落在白小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淡笑道:“好水靈的***金楊你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中南政法大學學生,我給萱萱基金會將來預訂的大律師。”
“歡迎我喜歡漂亮地水靈妹妹”趙豆豆熱情而自然地向白小芹伸手。“看到你,我便想起了我的小侄女,她長大了估計就是你這個樣子。”
“姐姐你才真正稱得上漂亮兩字哩”白小芹遲疑地伸出手,心弦揪緊。她在政法大學無疑是眾人的焦點,男同學手捧的天上明月。但是她屢次結識他身邊的女人,無一例外地優秀到令她羞愧。
蘇娟如此,顏婕如此,眼前的趙豆豆更是如此,溫文爾雅的舉止談吐難掩強大的內在氣場。
金楊一一為白小芹作了介紹後,下意識裡抬頭向著蘇娟望去,恰好蘇娟亦在看著他,兩人的目光相遇,金楊的心微微一顫。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笑道:“走找個合適的地方坐坐。今天你們來了,就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金楊先是看了看號碼,“哦”了一聲,接通道:“你們是不是馬上要離開清遠了?”
房間裡很靜,雖然大家聽不清楚對方的說話,但電話裡傳出嬌柔嫵媚的女聲大多數人不陌生。
這樣帶著磁性的嫵媚聲線獨出一家,別無分號——顏婕。
金楊和她說了幾句話後,放下電話道:“顏婕讓我帶句話,她今天實在是脫不了身,委托我做好地主工作。她說了,全部找她報銷,所以大家別替她客氣。”
“她沒罵你?”柳承漢鼓噪道:“我們來前通知她,她得到消息在電話裡狠狠罵你,說你離她最近,竟然不通知她。”
於尚先火上澆油道:“估計因為生你的氣,所以才推脫不來。”
金楊笑了笑,“你們別挑撥我們的關系。她以後可是清遠的父母官,我上級的上級,我敢招惹她生氣?”
說到這裡,金楊感慨道:“雖說朋友之間不言謝字。但我們還要說一句:謝謝你們來看我”
李剛笑道:“圈子一詞最近二十年才開始流行。古代叫‘黨’‘派’‘黨徒’等等。近現代叫‘碼頭’‘山頭’也有叫做‘沙龍’。古代的朋黨,本質上是某種共同利益的結合。那些具有共同利益和其他方面的某些共同之處的人們,相對更容易結成為共同的同伙。朋黨的形成,確實具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特征。結黨需要有一種內部凝聚的力量。只要通過某種共同關系的連接,才能形成相對穩定的朋黨團伙。”
柳承漢道:“我們這個圈子不同於古代甚至現代的圈子,他們沒有章程,沒有制約,沒有權利,沒有義務,組織形式行為松散無序多變,如果沒有理念上的共同歸屬感,任何圈子都是‘緣熟而聚,緣盡而散。’我們不同,世間有很多傷害,放在基金會裡,你受傷害便等同我們全體受到傷害。”
於尚先鼓掌道:“果然不愧是寫材料的高手佩服佩服”
“你們非害得我當場流淚?”金楊笑罵道:“走,換地方去,小芹,給紅磨坊打個電話,留最好的房間,喝最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