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挑場子】(一)
就在金楊半夜回到清遠人民醫院,繼續打完了消炎吊瓶後,窗外的天空已是一片朦朧的白色。(手打小說)
而在距離武江六十公里的一處無名軍營裡,「一二三四」的集合聲響徹震天。
大隊長霍天佐身穿黑色罩衣,運動長褲,緩緩步出大隊長獨享的二樓營房,剛要下樓,一名身著少校軍銜的中年人快速上了樓梯,一邊敬禮一邊道:「大隊長二中隊紅旗班今天要去神龍架攀登絕壁、擒拿格鬥訓練……」
「神龍架的攀登絕壁訓練延後。今天我帶紅旗班去進行一場特殊的擒拿格鬥訓練。」霍天佐騰騰騰下樓,雙手叉腰,來到一群和他穿同樣服裝的戰士們面前。
那名少校猶豫了一下,跟夏樓來,靠近霍天佐,神情凝重道:「大隊長這次訓練是大軍區舉行的綜合演練,紅旗班是蒙政委親自點名……」
霍天佐微微側面,眼神如一道冷電劃破空間,直刺少校軍官,冷冷道:「王副政委是不是認為我這個大隊長說話沒有份量?」
王副政委面露苦笑,伸手遞上一個記錄本,語氣委婉地道:「您是獵豹特種大隊大隊長,您的份量就是獵豹大隊的份量。可是按規定,您帶隊訓練,必須填寫內容科目和目的地……」
霍天佐面容森冷,不耐煩道:「你就按原來訓練科目和目的地填寫就是,一大爺們,怎麼囉囉嗦嗦?出了問題我負責。閃一邊去。」
王副政委暗暗歎了口氣,頹然轉身而去。
霍天佐的眼睛掃向紅旗班的十一名戰士,厲聲喊道:「立正」
十一名氣勢不凡的戰士「唰」地立正。動作整齊劃一。
「稍息」霍天佐沉聲道:「華夏四大特種兵大隊,獵豹名列第二。每次特種兵大比武都輸給『海豹』突擊隊。為什麼?我們在偵察諜報、秘密滲透、襲擊破壞、聯合作戰、解救人質方面的分數甚至要高他們一點點;在飛車捕俘、野外生存、攀登絕壁、踏冰臥雪、涉水泅渡等項目上所輸的分數有限。但是在武裝器械和實戰格鬥上輸分太多。所以,我給你們找來了一位置全軍武器專家和格鬥高手。」
說到格鬥高手,他的眼睛瞥了瞥排頭而站的顧少兵,大聲道:「顧少兵格鬥的要素是什麼?」
顧少兵大聲回答道:「實戰實戰實戰」
霍天佐語氣放緩道:「我一直要求你們徒手格鬥訓練不要顧忌,你們做不到。從情感上說情有可原,戰友情嘛可是一旦上了戰場,你們釋放的這點友情只會害死戰友兄弟。因為格鬥動作是有恆的,會形成一種條件反射。這也是你們為什麼輸給海豹突擊隊的原因。別給我扯什麼他們裝備精良,投入比重,全軍優中選優,軍委重視。這都是屁話。今天,我帶你們去見識什麼叫真實格鬥。」
說到這裡,霍天佐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寒芒,大聲道:「立正向右轉,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紅旗班十一名戰士大聲操著口令跟隨霍天佐來到一輛懸掛地方牌照的白色加長麵包車前。
白色麵包車的周圍停泊著十幾輛「勇士」越野車,十幾個班的戰士手執各種槍械,魚貫上車。他們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裝。每個人都負著一個幾十公斤重的背囊,身穿道爾斯基防彈背心,頭戴鋼盔,防護領圈連著耳機緊緊地捆在一起,動作原本敏捷高效,但看到紅旗班的戰士一身休閒裝扮,頓時有些躁動和不協調了。
「大隊長帶紅旗班上哪去?」
「他們不去神龍架?」
「開小灶?」
「我x難道是旅遊?
一個上尉連長怒罵道:「快上車眼紅?那他**的努力調去紅旗班啊每年都有選拔機會。」
霍天佐最後一個上車。戰士們按慣例給他留了個靠車門的座位。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對顧少兵道:「少兵你過來坐」
顧少兵臉色平靜地走過來坐下。
霍天佐凝視著他冰冷的臉。緩緩道:「你在南邊打過黑拳,對揚威拳館瞭解多少。」
顧少兵自從昨天晚上給白小芹打了一個後,自始至終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他緊抿的嘴唇微微開啟,「除了他們的特級教練以外,其餘的不堪一擊。」
霍天佐濃眉微蹙,「我受邀參觀過揚威拳館在封登的總校,也和他們的教練試過手,據說他們在全國各地聘請了三百多位教練,其中特級教練二十八人。」
「號稱二十八星宿。」顧少兵的聲音依然冰冷,但嘴角楊起了一絲弧度,「我在南方地下拳場與他們的一位星宿交過手,斷了他一條腿。」
霍天佐瞇起眼道:「我不擔心這個,我想告訴你的是,下手還需控制。斷手斷腳不好看,最好是外表看不出來的內傷千萬不能出人命。我們總歸是軍人嘛得給軍區面子。」
顧少兵若金屬澆鑄的面容微微一緩,看了霍天佐一眼,首次流露出微笑,貌若憨厚道:「知道」
霍天佐微微閉眼,靠在椅靠上養精蓄銳。
白色加長麵包車一路疾馳,一個半小時左右,緩緩停靠在一處體育館門前。
體育館的大門前豎了塊碩大的招牌,詳細路標、彩色相片、宣傳文字以及一行大字——揚威拳館武江市第一分館
霍天佐一聲令下,包括他在內的十二名壯漢下了車,走進體育館大門。
此時天色剛亮,體育館的小徑上遇到許多晨練的老人和年輕人,他們皆投來奇異的目光。這群人氣勢獨特,氣場逼人。
霍天佐在體育場外的一棟三層樓房面前停下腳步。樓房的左邊有個單獨開闢出來的院子,鋼鐵院門,裡面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喝聲。
霍天佐歪了歪頭,一名戰士迅速上前,伸手敲了敲門。
門內傳出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誰呀」
「我」戰士的聲音不大,但使用了內氣。
「匡當」大鐵門微微開啟,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牽著兩條狼狗大搖大擺走了出來。看見一排壯漢,眼睛一翻,「來報名的?去二樓辦公室。」
說完便牽著狼狗去外面遛彎。
一般而言,幾乎沒有人看到兩條狼狗不讓道的。即便是橫著走路的拳館教練和學員們,沒少吃這兩條狗的虧。
但今天奇了,這一排人竟然沒一個給狗讓路的。更奇的是這兩條血腥凶殘的德國狼狗竟然畏縮不前。
牽狗人發現不大對勁,他這才認真地抬頭打量著眼前一排男人。
「你們?」
霍天佐沒有理睬他的意思,逕直朝院子走去。顧少兵和紅旗班戰士魚貫而入。
「咦你們麻痺的昏了頭?回來?」牽狗人何嘗見過有人來武館囂張的,他怒不可竭地反身衝回去,一把抓住霍天佐的罩衣領子,張口大罵:「你馬隔……」
霍天佐身體一抖,單肩回撞。
牽狗人在拳館呆了三年,一身功夫大即便對上大多數學員也不落下風,但他和霍天佐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還來不及反應,腦門、脖頸處已給一道強橫霸道的沛然巨力擊中,「澎」地身體原地倒飛三尺
他暈頭暈腦爬起來,看著他們的背影,大喊道:「快來人有人來砸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