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暗示】
說起來官場很神秘,局外人看起來深不可測,其實大部分都靠一張嘴,說功修煉到了家,把『原則上』經常掛在嘴邊云云,立功不大可能,大體就不會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手打小說)
比如這一通給常龍打電話說情的官員,大多站在「法律」的角度上,至少語言上不會給自己留什麼漏洞。
就是省廳的這個電話,也採取同樣的策略。但是說話人的位置不同,作為受轄一方的派出所,自然等於拿到上方寶劍。再有電話進來,宋光明一句:「省廳督辦。」便能讓所有人閉上嘴巴。
黃勇憤憤不平地離開派出所。心情不好的他毫不客氣地斥退了外面幾輛小車。
宋光明親自把金楊送到派出所院外,心情大爽的他,難得地說了句:「改日再一起嘮嘮」金楊對他的感覺也不錯,握手告別前留下了自己的聯繫電話。
然後金楊上了那輛豐田小霸王,發動前給韓衛東撥了個電話。
「你們在什麼地方?」
「交通賓館。」
「好的我馬上來。」金楊放下電話,發動汽車。
金楊欣賞宋光明地性格與原則性,甚至想過在柳承漢到任後將宋光明納入他們的陣營中。不管怎麼樣,柳承漢到任肯定會吸納一些屬於「自己」的人。公安局無疑是最特殊也最值得安插自己人的職能部門。至於劉狀肖斌等,他也會適當給力,然而他心裡清楚,劉肖兩人僅僅算是得力朋友,無法在工作上給予多大的幫助。
通過今天這番對抗後,他敏銳地感覺到,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實力,除了繼續走上層路線外,還必須考慮培養自己的班底。他沒有太細的想法,僅產生出一個模糊的概念。職能部門和非職能雙向發展。其中非職能部門自然是韓衛東等人。因為無論是多大的官,其權力畢竟有一個限度;進入現代社會之後,社會分工日益精細,官員的權力也日益分明,除了極個別情況,一手遮天的時代一去不復返。因此,在一般情況下,若沒有「他」人的協助,任何一個高官智者都不足以獨自完成一場勝仗。
用金大伯的話說,在華夏,至上而下的關係網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車到交通賓館,金楊的頭腦中已產生了一個基本思路。他輕車熟路地來到韓衛東的房間前,敲了敲門。
「誰?」房中傳來一道警惕的聲音。
「我」
房門應聲而開,金楊徑直走了進去,眼睛落在那位性感的女孩身上。
「楊哥她叫汪莎是凱撒娛樂城的領舞……」
少女臉蛋其實長得頗為悅目,只是化妝稍濃,臉上裹了一層厚粉,還畫著鮮紅的紅色眼黛,換在以往,屬於金楊懶得看第二眼的俗物。
金楊站著,女孩坐著,居高臨下,女孩吊帶裙裡的白嫩高鼓半遮半隱地印入他的眼簾。雖然不夠堅挺,但勝在豐滿,只是膚質稍差,能白膩一點就是佳品了。
「你叫汪莎。什麼地方人?」
看到這個年輕男人身上體現出來的氣場,剛開始還想略微展示下誘惑的汪莎忐忑地站起身回答:「我是靖城人,前天才被人約來這個鬼地方,誰知,剛來就遇上一群流氓……」
「坐下說。」金楊走到窗前的沙發前,劉靖連忙站起身,將整個沙發讓了出來。「楊哥您坐」
金楊瞟了他們三個一眼,嬉笑道:「似乎聊得挺愉快的?」
劉靖嘿嘿一笑,腦袋湊到金楊耳邊,低聲道:「楊哥汪莎人不壞,她是被人騙來清遠的。幸虧遇上了我們,否則……」
金楊淡笑著,目光轉向汪莎,「需要報警嗎?」
汪莎練練搖頭,手捂胸脯,急喘道:「不了,不想再惹麻煩。明天趕緊離開……對了,謝謝你們救了我。」
「你一個人來的?有同伴沒有?」
汪莎眸子一黯,點點頭,「我們學院的六個同學一起來的。」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口就罵:「都是姓鄭的女人搗的鬼,生兒子沒**的東西當初好說歹說,把凱撒吹得天花亂墜,剛到就險些讓人給……」
「你走了,六名同學怎麼辦?」金楊一直在想,是不是該讓汪莎去報案做個筆錄,將來或許會派上用場。
汪莎低下頭,然後抬起來道:「我想好了,先離開這裡,明天到達安全的地方後,就找學院保衛處報警。」
「這樣也好不過,你走前最好把經過寫下來。」金楊說著起身,招呼韓衛東,「你跟我出來。」
兩人走到走廊,金楊道:「汪莎,你們暫時想辦法留幾天,我看劉靖眼睛不眨地盯著她,給他這個機會。」
韓衛東低笑著伸拇指,「楊哥你的眼睛真毒劉靖這小子看到她就連眼睛珠子都不知道轉動了。」
金楊微皺眉頭,「可惜她的職業……」
韓衛東道:「領舞和在歌廳唱歌一樣,賣藝不賣身。這女孩看起來潑辣,實際上心裡蠻單純。否則,她還真不需要一幫混混去教訓她,早就巴巴跟有錢男人上床了。」
金楊不可置否,交代道:「明天酒吧要特別小心,也許他們會報復,給你們定兩個原則: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熬過這幾天他們再不敢這樣囂張的。」
韓衛東沉吟半晌,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他們若鬧事,我們第一時間報警。楊哥要不先關幾天門?」
「不我們關門,只能更加慫恿他們繼續囂張。」金楊看著韓衛東,壓低聲音道:「明天你等我電話,我還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韓衛東毫不猶豫地點頭。
金楊笑指房間,「我走了,你們安排好,讓劉靖收斂點,別玩出問題。」
說完金楊轉身向電梯門走去。和上次在電梯口遇到謝小環一樣,她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
「金局長」
金楊轉身看到謝小環,不由吃了一驚。謝小環固然比不了蘇娟白小芹,但她的工作特性塑造了她獨特的女人味。特別她能獨立周旋在一群男人中間,還能保持表面上的純淨,他喜歡純淨,包括任何物質的純淨。
「謝總還沒休息?」金楊下意識地看了看表,已經接近午夜。
「金局能不能和你說說話?」謝小環漆黑的眼眸裡隱隱流露一觸即碎的脆弱感,和以往那種從容的知性美大相逕庭。
金楊沉吟了一下,攤手道:「正好有點時間,就在這裡說說?」
「這裡不方便。」謝小環輕聲道:「如果金局不介意,上我的房間聊幾句?」
「哦好吧。」金楊緩緩揚起唇角,心情亦隨之陰鬱起來。他一直對謝小環的印象比較不錯,初次見面時,她的態度和立場已經告訴他很多東西。他不希望心中的精美瓷器被自己親手砸破。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有獨立門鎖的頂樓。
「咦謝總是我的鄰居?」金楊看著門牌號碼,微微驚訝。
謝小環嫣然一笑,眼眸裡瞥過一絲嬌嗔,「金局才知道呀」
金楊凝視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突然有種想伸手撫上她臉頰的衝動。手指才微微一動,他便已警覺,暗驚對方妖嬈的誘人係數之強悍,打哈哈道:「怪我,來到少。」
謝小環一邊拿房卡開門,一邊嗔道:「什麼來得少,是根本不來。」
金楊這次沒答話,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她的房間大致和客房一樣,不同的是多了些生活氣息,一些家庭的生活用品,女人的小飾物,梳妝台等等。
「房間很亂,金局別笑話。」謝小環拉開小冰櫃,扭頭問:「喝什麼,啤酒飲料還是礦泉水?」
「水」
謝小環扔過一瓶礦泉水,抱歉地笑道:「稍等,我去下洗手間。」說完,她拉開衣櫃,當著金楊的面,選了一套黑色內衣,施施然走進衛生間。
雖然來前猜中了結果,但驗證事實後,金楊依然有種緊張感,借謝小環進入衛生間的間隙,他才逐漸調整自己的呼吸。習慣性地走到窗前,點燃一隻煙。咬牙暗罵,真***見鬼已經很明顯了,謝小環已經是馬國富的人。
他從來都不喜歡去眼紅任何人,但是現在,他卻有點嫉妒馬國富,一個男人需要什麼樣的一種魅力,才能甘心讓喜歡自己的女人為另外的男人服務?
上次是嚴潔菊,這次派出終極王牌連自己的女人都送出來了,馬國富你開始心虛了。金楊冷冷一笑,吐了個長長的煙圈,然後伸指捅散,暗暗道:「我倒想知道馬國富要出什麼牌?」
不過,謝小環要是送貨上門,他接受還是拒絕呢?說心裡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無視謝小環的肉身,從她身上不一定體現的完全是**的獲取,還有另外的樂趣和精神征服感。
「金局,麻煩幫我拿件睡袍過來,我這件不小心打濕了……」
聽著謝小環發出的「號召」,金楊狠狠擰熄煙頭,隨口應了聲,「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