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反被人救的鬧劇隨著校領導和公安部門的介入,白小芹被當做重點保護對像包圍起來。金楊就是擠進去也說不上話。當然,好幾個校領導以及老師過來握手感謝,金楊卻絲毫沒有陶醉的感覺。
他對白小芹本來就有好感,換在和蘇娟關係變化前,他絕對會高興地喊幾個人一起喝酒慶祝。但是現在,他怎麼對蘇娟交代?如果他告訴白小芹,說愛她暗戀她只是為了救她的權急之言,那這個丫頭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趙豆豆走到他身邊,簡單的說了四個字:「表現不錯。」然後勾起脖子望著他道:「不開心?擁有一個清純漂亮的女朋友,應該高興呀?」
金楊重重一歎,欲言又止道:「唉!一言難盡……」說著眼角餘光瞟到天台角落的顧少兵對他輕輕招手。他略帶歉意對趙豆豆道:「大恩不言謝!救命之恩容我x後報答!我現在要先離開一步。」
「你去吧。」趙豆豆似笑非笑的目光充滿著莫名的情緒,星眸深邃閃亮。然後兩條修長得過分的長腿邁著優雅的步子飄然離去。
金楊來不及細想她離去時的莫名表情,疾步來到顧少兵身前,沉聲道:「指使人是馮三ど?」
顧少兵濃眉上擰,聲音裡透著絲絲冷氣,搖頭道:「他們吐露指使人叫李紅中,邯陽區石老大手下的大將之一。」
金楊疑惑道:「李紅中?」然後瞇起眼睛搖頭,「知道白小芹這事的人只有內部人員。李紅中背後還有指使人,馮三ど。」
「不管是誰,我都繞不了他們。」顧少兵悶聲悶氣道:「小芹現在成了***命根子!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倒!這話似乎話裡有話。金楊忽然抬腕看了看表,叮囑道:「李紅中這件事情,你暫時別衝動,我要讓石老九給我一個交代。你等我消息。今晚你看著點小芹,我還要去局裡處理點事情。」
說完他朝白小芹的方向望了望,她仍舊被一大堆人圍著,他想了想,終究沒有擠進去和她打個招呼,而是匆匆轉身下樓。
離開了校園,他直接去了市刑警隊,配合作了筆錄,至於那群西勾人為什麼跑到武江來行兇,胡隊長告訴他暫時沒有結果,那幫人嘴巴很硬。不過答應他一有消息,會馬上告訴他。
他知道事情不會簡單,也不想去猜測,況且現在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離開刑警隊時,時間已近凌晨。中途蘇娟打給他了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什麼時間回來,我的小男人!」
第二條是:「皇帝陛下安好!您的妃子等你寵幸!」
他立刻打了輛Tx回到了楓丹碧綠山莊。路上多次翻看這兩條短消息出神,苦惱著白小芹的事情怎麼收場。
回到二號別墅,他輕手輕腳開門上樓,走到客廳裡,廚房裡亮著燈,門縫裡鑽出一股好的雞湯濃香,金楊看著廚房的磨砂玻璃透出的妙曼身影,驚訝不已!難得她是掐著神算,知道自己肚腹空空,所以半夜燉雞湯慰勞他。
「框框……茲啦……鐺鐺鐺襠」一陣鍋碗瓢勺碰撞聲中,土黃色瓦罐口冒著絲絲白色的蒸汽,蘇娟動作不怎麼熟練地在案板上切著蔥花,然後又翻看著廚櫃上的烹飪指南,又拿起幾個碗調起芡汁,算了算時間,扭小煤氣灶的火候,小聲咕噥道:「小傢伙,還不回來。」
金楊這個從小沒**孩子,何嘗見過如此溫馨的幸福場面,他甚至一時間想嚎啕大哭一場,人一激動,腦袋不由輕輕撞在了門縫便上。
聲音驚動了蘇娟,她一回頭,看見正探頭探腦神色複雜的金楊。她先是嚇得「哎呀!」一聲嬌呼,伸手捂胸,然後滿臉嬌嗔道:「回來也不給個電話,還偷偷摸摸嚇唬人,瞧你那饞樣,餓了吧。我馬上給你撐一碗,嘗嘗我的手藝。但不許笑話我,不好喝也要說好!我下午特地去餐館訂的一隻土雞哩!還配有黃芪、黨參、淮山……據說有健脾、厚腸胃、補肺、益腎的功效……」
金楊越過門檻衝進廚房,二話不說,一把摟住她的腰肢,目光變得火熱,帶著輕微的顫音道:「這個場景我曾做過無數次的夢!」
說完,他的親吻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使得她不由出輕笑,「不……好癢呵……先喝湯……」她扭動著嬌軀,以手掌推擋他的偷襲。
「乖!先住手,姐又不跑……嗚嗚!」她不動還好,這一掙扎反倒更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兩人貼得更近,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喘息聲。她抗拒了幾秒鐘,扔下手裡的勺子,啟唇相迎!
暈眩的快感讓她身似浮雲,茫然地任他擺佈。對她來說,這個男人此時所出的急促喘息,便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樂章。
一陣瓦罐沸騰的「匡嗆」聲喚回了蘇娟的理智,她硬生生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嬌羞地橫了他一眼,然後美眸落到瓦罐雞湯上,「噢,糊了!」她出挫敗的呻吟,手忙腳亂地關閉煤氣閥門,然後揭開罐蓋,低頭看了看,這才輕拍傲人胸脯,吐了口香氣道:「還好……」
看著她難得展露出小女人的溫柔和溺愛,金楊只覺一股濕潤漫上胸口,再從胸口到眼眶邊緣。
「嫁給我吧!」他不由脫口而出。說完,自己也似乎被驚到,臉上流露出尷尬和期待。
「你說什麼?」蘇娟不覺手一顫,剛拿起的湯匙掉落地面,鏗然聲響驚得她又窘又羞,顫巍巍地深吸一口氣,平息紛亂的情緒。
「你認為我們這樣不好嗎?」臉色微白的蘇娟遲疑的說著,美眸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一輩子被你包*,做你的囚犯!」雖然帶有玩笑意味,可是金楊的口氣卻是十分認真。
「我大你五歲……」蘇娟弱弱可憐說著,似乎還想找理由,道:「等你四十歲時,我已經是黃臉老太婆了。」
金楊眼角抽搐了幾下,臉色微沉,凝視著她,緩緩點頭,自嘲地笑道:「對不起,我一時衝動,開個玩笑,別嚇著你就好!」
「我……我……金楊,我不是拒絕你,我……」一向口齒伶俐地她,似乎遇到天大難題,有話說不清。
「我餓了,想喝雞湯。」金楊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
「好!你去餐廳,我馬上給你端來。」蘇娟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一樣,偷看一下他的表情馬上又低下頭。
金楊笑了笑,嘴裡哼著歌邁著螃蟹步走進洗手間,關起門一把擰開水龍頭,將閥門扭到最大程度,然後默然呆立著。說實話,這個令他自己也覺得突兀的表白被拒,他心裡沒一點責怪她的成分,反而倒是後悔和迷茫的成分更多一點。
他怔然半晌,耳邊似乎響起了大伯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女人渴望被男人征服。在骨子裡,她們都渴望能像一個奴婢侍候自己用心愛著的男人。你必須彰顯出男人的力量。這是讓她們粉身碎骨的根本所在。你的力量會喚起她們對男人的仰望,她們會像飛蛾投火,目光中露出尊敬,無怨無悔。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上一個自己所不尊敬的男人。從女人生下來起,父性意識已深植於腦海。不管她們是否承認這點,男人知道就行。女人渴望男人是依靠,男人渴望女人是擁抱。」
「該死!」他猛拍自己的腦袋。表情鬱悶之極。大伯的話說的沒錯,錯在他忽略了關鍵的一句「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上一個自己所不尊敬的男人。女人渴望男人是依靠。」這兩句話上。
毋庸置疑,蘇娟喜歡他,甚至可以用愛來形容。但那只是基於男女兩情相悅之際,而涉及到婚姻,就要更為現實。他拿什麼讓她尊敬?拿什麼讓她去依靠?就憑所有男人都擁有的身體器官?
外面響起了溫柔的敲門聲:「你……好了沒有,雞湯已經給你端出來了。」
「就來!」金楊磨蹭著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她站在外面,像個小媳婦一樣,眼眸全是懊悔和對不起……
金楊恍恍惚惚上了餐桌,接過她遞過的筷子和湯勺,然後他依稀記得她問他要不要喝點酒什麼的,他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即使肚子裡早就被饞蟲勾起了濃郁的食慾,但是入嘴的鮮甜雞湯卻索然無味。
蘇娟一直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陪著笑臉,偶爾還說話逗逗他,但是金楊只是十分禮貌地一一回應。他以前知道差距,但並不在意差距,因為沒有目標和目的;但是現在,他必須在意。他甚至看得出來蘇娟十分苦悶,幾次欲言又止,想繼續或著解釋什麼,都被他提前轉了話題錯開。
喝一碗湯的時間不長。對他們來說,比一年都漫長。因為他的一時衝動,使得兩人之間那種天然無縫的氛圍再也找不回來。
蘇娟似乎也在想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她突然像個賢惠的妻子道:「你今天累了一天,先去休息,我去洗個澡,馬上來陪你。」
金楊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嘴巴,移步到寬大的客廳,自己從琳琅滿目的茶櫃裡挑了一罐龍井,泡了一杯茶,喝了幾口,點燃香煙。
蘇娟這次洗澡的度格外的快,她似乎擔心自己稍慢,這個男人便要跑掉。而且這一次她有意選擇了一套最性感的黑色睡衣,幾乎等於皇帝的新裝,若隱若現更顯迷離,怎麼都遮不住裡面曲線玲瓏前凸後翹的動人嬌軀。
換以往,金楊早就跳起來衝過去,然後是一場疾風暴雨般的甜蜜「戰爭」。但是這次,金楊微微抬眸,很快便轉了開去。
蘇娟一顆心頓時沉到海底。
「有人送了我一套房子,在道海路。」金楊猛吸了一口煙,輕聲道:「我喜歡那座老宅……」
蘇娟身子一僵,停在半途。
金楊硬著心腸繼續道:「今天晚上我有了個女朋友,大學正讀。」
蘇娟的俏臉刷的白了,佯裝起笑臉道:「恭喜!」然後恢復一貫的從容,走到金楊對面,凝視他半晌,輕聲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很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金楊避重就輕含糊道。
「有機會我想請她吃頓飯。」蘇娟水眸迷濛著,良久,才輕聲說道:「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見見她。」
「有機會我通知她。」金楊有些無奈道。
「她漂亮嗎?」
「她是校花!」金楊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刺激她,緩緩吐息,微有後悔。
蘇娟歪著臉蛋瞧他,半晌,忽地噗哧一笑,媚眼流轉,「你想氣我,我偏不生氣。反正,你就是找老婆了,你也要履行合約。」
「合約,什麼……」忽然,金楊明白她指的是甜蜜開玩笑時用的「包*」合約。
「你是我的第一份合約,也是最後一個。」她感性地眨眨眼。
「你終究是要嫁人的……」金楊低聲一笑,充滿苦楚的聲浪侵襲著她的心。
她凝望他如此溫存感性的側面,半晌,唇花綻分,認真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嫁人。」
金楊怔然搖頭,表示不信地望向她。此刻,她將那種魅惑天然的風情韻味,揮到淋漓盡致,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彷彿柔若無骨,甚至無需語言,舉手投足間即表達出深入靈魂的誘惑!
蘇娟淡然一笑,輕描淡寫道:「小時候爺爺帶我去了某座很有名氣的道觀,裡面有個號稱活神仙的老道給我算了一卦,意思是我這輩子注定無緣夫妻天倫……」
「這是迷信,你也信?」金楊不可思議地拉高聲調。頹廢的精神陡然大震。
「不信是欺騙自己。」蘇娟仰起頭,笑容嫵媚道:「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拒絕你,不是因為我瞧不起你。從來沒有我瞧不起的男人踏入我的客廳。」
「可是……」
蘇娟彷彿知道他想說什麼,微閉了閉美眸,低低感歎道:「那個老道很靈,至少我們家的事情他全無遺漏。他說我是……」
後面的話蘇娟沒有再說,而是柔聲道:「抱我!」
她的話還沒落地,對面的男人已經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