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鴻,呵呵!高市長您也看黃飛鴻呀,咦,說起來我也是黃迷,您喜歡十三姨還是鬼腳七?」
「我不姓高,我是黃飛鴻,蘇總的客戶……」雖然高市長臉上異常鎮定,但他眼中一掠而過的驚慌還是沒能逃過金楊的毒眼。
怪事,他為什麼拚命否認自己就是市長?金楊忽然想起幾天前看到的新聞,講的是武江市一個大型國企的兼併轉讓,好像高市長是項目組長,而這個蘇鵑就是幾大私企競買人之一。
彷彿頓時明白了原因。他們之間也許存在男女關係,但更存在著權錢交易。難怪高市長寧可受辱也不拿出市長的身份來保護自己。一旦他們半夜私會的消息傳出去,不要說上層,就是社會輿論都會壓死他們,蘇娟的計劃肯定泡湯。
「高副市長,蘇總,請理解我的工作!」金楊表情輕鬆地起身為他們各拿一瓶礦泉水,「我知道今天是得罪你們了,那麼我索性得罪到底!請高市長配合錄完這個紀錄,我馬上放行。」
「金警長!」蘇鵑的聲音不無溫怒道:「我們保證不會為難你,相反,我欠你一份情,明天你會收到我的一份厚禮,相信你會喜歡。」
「得了,我雖然喜歡錢,但還得有命喜歡。」金楊冷著臉,盯著她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配合筆錄,我絕不紀錄在檔,沒有人知道這回事。」
「為什麼非得筆錄,小同志,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是種極大的侮辱。」高副市長終於擺明身份,那種強大的官威壓得金楊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山屬於邯陽分局,你們王局我也認識,甚至你們市局老劉,曾經是我的老部下,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當然,你也可以直接找我。」說到這裡,高副市長的手抓向桌子上的手機。
金楊驀地一腳踢翻桌子,冷著臉道:「高副市長,這裡是警務區,現在,我說了算。」
望著摔落在地的手機,蘇娟和高副市長面面相覷,顯然想不到會遇上金楊這種「啃不爛的骨頭」。
「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考慮,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金楊祭起殺威大棒。
他們倆的臉色飛快變幻,期間輪流許願甚至威脅,可金楊下定決心不予理睬。他唯一的保障是拿到他們簽字的筆錄,否則他的命運將不由自己掌握。
十分鐘過後,形式依然僵持不下。金楊豁地站起來。指著蘇娟道:「你,跟我過來!」
蘇娟也沒有太多抗拒,施施然起身,依然保持高貴而妙曼的步履隨金楊來到會議室。
金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她冷喝道:「跪下!」
「你說什麼?」蘇娟以為自己聽錯,鳳目一凝又陡豎了起來,因為她清晰地再次聽到「跪下」這兩個字。
「警察同志,請注意你的說詞……」一抹算計的精光在她眼中跳躍,這個年輕的警察怎麼敢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除非……
金楊的表情依然不動如山,第三次冷喝道:「跪下!」
縱然她想保持高貴風姿,縱然她絕不想像個潑婦般和金楊這種低位面的人計較,可是她打從襁褓的記憶起,就沒有人對她無禮過。
她沉下臉,怒道:「我不想和你說話,等我的律師……」
「律師……那也是明天的事,今天,你受我支配!」金楊冷笑著靠近她。對於這種靠美色上位的女商人,他不會給予她們絲毫尊嚴的空間。
「你敢動我半下,我一定讓你後悔今天的舉動。」蘇娟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強大自信。
金楊笑著退了半步,卻猛地轉到她右後方,冷不防踢出一腳,正中她的膝蓋彎。她一個趔趄,險些彎腰倒地,精緻無匹的玉臉次失色。
「呃!我不僅靠近你了,還踢你了。你準備把我怎麼樣?咬我一口?」金楊冷颼颼的話沒說完,再次踢出一腳。
這一腳的火候和部位都恰到好處,使得本來身體就不平穩的她右腿支撐無力,霎時跪倒在地。
「你知道我是誰,還敢這樣對我,你是誰的人?老齊還是江浩天?」蘇娟狼狽地爬了起來,伸手揉捂著腿關節,憤怒的眸中始終有些疑惑,「即便是涉案人員,你們也無權侮辱人格!」
金楊搖搖頭,陰**:「到我這個房間的妓女都得跪著審。」
「妓女……」蘇娟目瞪口呆道:「你再說一……次,我是妓……你王八蛋,我保證,不管你是誰的人,我都不會饒過你。」
「很好!既然蘇總不打算饒過我,我今天索性將以後的利息拿回來。」金楊的語氣平靜,淡淡的掃向她的氣鼓鼓的胸脯一眼,不無嘲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你是公眾紅人,你以為自己是企業家?你以為自己是女王?你連站街的雞都不如,站街的還有選擇權和拒絕權,你呢,高副市長要上你,你敢拒絕嗎,充其量你只是個高級妓女罷了,比她們更骯髒的雞。」
蘇娟的神色為之一僵。她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對方是個軟硬不吃的傢伙,再硬頂下去,吃虧的是自己。
「你的膽子很大,如果說你不是他們的人,你肯定是瘋了,除非你有膽量今天殺死我們,否則你……」
金楊知道這個殺威棒起到了效果,那麼接下來談話就應該比較有利。於是他開始進入主題道:「以我的辦案經驗來看,你和高市長的夜半幽會不會那麼簡單。我敢肯定和市裡目前炒得火熱的收購兼併項目有關,別告訴我,你們倆只是浪漫的追求者,喜歡在蔬菜大棚密集區玩車震?當然,我和你們的項目八桿子搭不著邊,但我既然倒霉地撞破了你們的好事,那我必須拿捏點什麼自保,否則明天大家魚死網破。不知道媒體對項目組組長和競買收購商夜半私會感不感興趣?嘿嘿!一旦你們的勾當暴光,收購失敗的前期後期成本……蘇總你確定承受得起嗎?」
蘇娟傻了眼!
因為這個看似小混混的小警察,正好擊中要害!這也是她和老高委曲求全的原因。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應對。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我想想……你有對大**,還有兩條風騷的大腿,嗯,屁股也不小,還是個非常有錢的金主,你覺得我會要什麼呢?」
蘇娟玉臉震怒,實際上心底稍微鬆了口氣,如果對方只是貪圖她的美色,她倒是有無數種應對方法,這麼多年的商場官場博弈,她沒少遇到過各種強勢男人,包括高官保在內,都僅能摸到她的裙角而已。
她擔心的是,這個看起來軟硬不吃的年輕人,不太明白她這樣女人是他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點,竟然拿她和那些骯髒的小姐去比,這樣反而讓她沒有了施展自己最大武器的機會!雖然她很明白自己外貌對男人的摧毀力,但她更相信自己的智慧和高貴才是最大的武器。
在某些時候,她並不介意偶爾小小的捨棄點什麼。比如昨天晚上高官保再三要求單獨會面,她就知道對方的動機,她相信即使沒有那個混蛋警察的出現,高官保也會在她面前退敗。
撐過今天,撐到天明,只要走出這間房,就讓石老九……她咬了咬牙,歎了口氣,用一種極為無奈的眼神,望著步步逼近她的小警察,淡淡道:「你要女人,我可以給你,名模和一流歌星,或者某些影視明星,要錢,你也可以開價。」
金楊笑了笑,「蘇總為什麼不想到自己呢。」
蘇娟眸子裡掠過一抹寒光,歎道:「我這種人老珠黃的人,你們小年輕是看不上的。」
「人老珠黃?」金楊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龐,摩擦著那滑膩的嬌嫩肌膚,曖昧的吹了聲口哨,「皮膚的確有些鬆弛……」說著大手順著臉頰滑落到她天鵝般高貴的的脖子上,「嘖嘖!這脖子倒是勉強還能裝二十八歲,這胸脯……是不是珠黃?」
「住手……」蘇娟縱然經歷過比這更危險的場景,但她總能力挽狂瀾,但今天,她的信心已經降至最低點。她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應對這個看上去並無多少閱歷的小警察。
金楊呵呵一笑,抬手「啪!」地煽向她的美臀,輕聲道:「不乖我要打你屁屁喲!」說完一手摁住她的腰,單手左右開弓,連續「啪啪!」掌掌到肉。
「你……」蘇娟忍不住出令她羞恥的嬌哼,她似乎並不想隔壁的高官保聽到她的恥辱聲音,所以她將聲音控制在某個低度上,她沒想到的是,這種嬌哼聽起來和情人間的嬉鬧沒什麼區別。
「嘿嘿!我喜歡這哼哼聲,不賴!」金楊附在她耳邊低語。
她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面對這個小警察,她實在猜不到對方的用意,心中徹底泛起了一絲無力感。兩人相比,他彷彿是那種飽含閱歷的中年男人,狡猾如狐狸,又像高明的獵人,更像一個攻不破的堡壘,守衛森嚴,風水不透;而她,則根本不像是一個叱吒商界,運籌帷幄的精英和領袖,卻彷彿只是十八歲的小女孩……
明天,明天,明天,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她打定了主意,開始對今天認命,橫下心來準備被咬一口。
「好吧!你想幹什麼,直接點……」蘇娟退了幾步又停下來,因為她現已經退無可退。
「我可以干你嗎?」
「干你媽去。」蘇娟咬緊顫顫嗑嗑的牙齒,她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
「蘇總,媒體上老在誇你如何如何高貴,端莊典雅,是現代女人效仿的典範,今天我終於見識到了。」金楊冷笑著,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得貼近自己的身體,輕聲道:「到現在你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你只是我案板上的魚肉而已。」
退無可退的她身體無力地靠在牆壁上,閉上了眼睛。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她驀然明白了自己能夠逃脫的機會微乎其微!
明天。
明天……
她在心中默念著,像凶狠的咒語。
這是她唯一可以讓自己支撐的信念。她這輩子也許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也指使手下打斷過黑老大的腿,燒過某個級別官員的車,但從來都是點到為止,絕不踏過生命這條線。但現在,她想殺死他十次,百次,千次……
一隻毒蛇般的手掀起了她的裙子,她感覺大腿一涼……一隻手搭在她的絲襪掛鉤上……
正當她幾乎將嘴唇咬得出血,並將膝蓋微抬,準備對這個男人的下體進行最後一擊時,她想像中的事情卻遲遲沒有生,而且那對髒手似乎離開老半天。
「啪!」的傳來打火機的聲響。
她睜開眼,驚訝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他正淡笑著朝她吞雲吐霧中。
「給你,給高副市長,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金楊彷彿在談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語氣隨意地道:「你去勸勸那位市長大人,留下筆錄,我立刻放人。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這份筆錄會躺在某個秘密地方,我若沒有什麼意外,它永不見天日。」
蘇娟用力地點頭,蹣跚著向門外走去。經過短暫的精神折磨,她已經明白,自己徹底輸給了這個小警察。
「等等!」金楊很友好地微笑道:「我知道邯陽區的黑老大石老九是你手下的一條狗,麻煩主人將狗鏈子勒緊點,別到處拉屎咬人,我這人沒什麼優點,也就剩個報復心了。哦!這點蘇總您也有,是吧!」
蘇娟認真地看了金楊一眼,低低一歎,「我絕不想再次和你碰面,希望到此為止!」
「哦!你好像還欠我肉帳……算了!」金楊像驅趕一隻討人厭的蒼蠅似地朝她擺了擺手,指著牆壁上傳來的咚咚聲響,「你去搞定市長大人吧!估計他快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