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和葉母也是開明的人,小孩子玩到幾點,有司機在就無所謂,於是他們也沒等葉銘書他們回來,直接回房睡了。
沈蕭蕭被葉銘書輕輕放在床上,他依舊吻著她,她被他吻得全身酥軟,連力氣都沒有了,她像是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領悟力非凡。
從一開始一動也不動,到後來回應著葉銘書的吻,甚至還會使壞地把小舌伸到葉銘書嘴中,輕碰一下他的舌頭就離開,有時還不碰他的舌頭,像是逗著他玩一樣。
葉銘書被逗弄得狠了,在她想退開的時候,再次狠狠吸吮,然後遞上舌頭摩擦著她的小舌。
葉銘書趁沈蕭蕭迷迷糊糊之際,把她的衣物脫掉,華麗的禮服、名貴的項鏈、防走光的安全褲等,淩亂地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而床上的兩人早已顧不得這些了。
葉銘書翻身把沈蕭蕭壓在身下,漆黑的房間裡,他透過窗外的月光,看到一身白皙的沈蕭蕭,像尊完美無缺的陶瓷娃娃一樣。
……
沈蕭蕭早已暈睡過去,她由著葉銘書不管不顧地鬧了幾乎一個小時,身體早已負荷不住了。
葉銘書看著陷入沉睡的沈蕭蕭,他俯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間,他也沒想到,原來他已經這麼喜歡眼前這個人兒了,讓他變得不再像過去的自己,葉銘書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不怎麼好的猜想,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都欺負她,她不會討厭他吧?
他默默地把兩人身上整理乾淨,輕手輕腳地再次上床,把沈蕭蕭抱進懷裡,為她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姿勢,似是感到熱源的靠近,沈蕭蕭無意識地往他懷裡埋得更深,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輕緩地掃著她的背部。
討厭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只要他讓她喜歡上他不就行了?既然他知道自己已經這麼喜歡她了,又怎麼有放手的道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又有美人在懷,一次對他而言遠遠不夠,但沒關係,他可以忍耐。
在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時,他一直都潔身自愛,不像同輩的人那樣亂搞男女關係,交過幾個不錯的女友,但持續的時間都不長,也有過幾次性經驗,但他並不是放縱自己的人,會放任自己在慾海中浮沉。
不是什麼為了以後遇到對的人,而特地為她空白了自己的歲月,當然也絕對不會是他「不行」,看見性感美麗的女人,他也會有反應,但也只是有反應而已,無論對方表明對他多感興趣,他什麼都不會對對方做,如果非要問為什麼,大概只能用他骨子裡是個傳統的男人,只對自己的伴侶做這樣的事,又或是他有潔癖來解釋了吧。
明明身體都難受死了,但還是堅守著,為什麼?性愛本來就應該建立在愛之上,這樣的行為才是神聖而美好的,無愛而性,與野獸有什麼區別?他就是難受死了,這點傲氣還是有的。
◎ ◎ ◎
天色已是大亮,陽光從玻璃窗投射入房間。
床上雙擁而眠的兩個人,似乎還在沉睡,毫無意識,此時的葉家也是安安靜靜的,窗外的小鳥正在樹梢上歡快地唱著歌,清脆動人的聲音讓人感覺到心靈的平靜。
熱辣辣的陽光照在沈蕭蕭臉上,她微感不適,頭偏了偏,想往一旁躲去,遮住這擾人的光線,但是今天的枕頭怎麼感覺這麼不一樣?好像少了點毛茸茸、軟綿綿的觸感,她用手捏了捏,好像是硬硬的、光滑的,但是摸著好舒服,舒服得她一時間捨不得放手!她勾起甜美的微笑,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一樣,細嫩的臉頰蹭了蹭,又再蹭蹭,好滿足。
葉銘書早在她一有動作時就醒來了,睜開睡意未消的雙眼,入眼的是她懵懵懂懂,純真美好的側臉。
他現在年紀並不老,雖然現在說一輩子有點太誇張,但人有時候就是有種突如其來的準確直覺,他感覺他這一輩子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像現在這樣牽動著他的情緒了,他喜歡的人被他抱在懷裡,即使她的意識還在沉睡,他還是非常高興。
葉銘書發現,他非常滿意一早醒來看見她睡在他身側,他只要睜開眼就可以看見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她,這樣的情緒對他而言從未有過,有點陌生,但更多的是美好。
只是他心中還是有點不確定,畢竟昨晚是他引誘她,當她清醒過來看見他們這樣的姿態,她會有什麼反應?會悶在心裡難過還是會對他撒潑?不過以她的性子,大概會是前者吧?
嗯……他該怎麼做才能減少她的難過呢?葉銘書手指繞著沈蕭蕭披散在雪白美背後的發尾,眉間起了皺褶,像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
背部被髮絲輕輕廝磨,沈蕭蕭被這樣細碎的觸感弄醒了,意識漸漸回籠,但眼睛還是捨不得睜大。
「嗯?」她伸手繞到自己背後,想要撥開弄醒自己的發尾,卻摸到一隻大手,她有點疑惑,順著手指摸索到了手背、手腕,粗糙的感覺不像是女性的肌膚。
她緩緩睜開眼,有點不解地眨了眨大眼,看清了被她錯認為枕頭的,是男人的胸膛,她又眨了眨眼睛,雙頰開始出現淡淡的粉紅。
她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有點害羞,她還是第一次跟別人貼得這麼近,無論身體抑或靈魂,有點不知所措也有點害怕。
「醒了?」葉銘書剛睡醒的聲音有點低啞的性感,沈蕭蕭枕在他的胸膛上,耳旁傳來的聲音帶起胸膛的震動。
她感覺到他的大手撥開了她覆蓋住背部的頭髮,直接地撫上她的背部,包紮著紗布的手摸上細緻的肌膚,粗糙的感覺從敏感的背部傳來,她全身顫抖。
「嗯。」她能感覺到自己現在如同初生嬰兒一樣,被單下面她全身赤裸地與葉銘書緊緊相貼,那麼,他肯定感覺到自己剛剛的反應了吧?
「你的手可以不要動嗎?」
「為什麼?」葉銘書的手緩緩往下滑,輕撫上她的後腰處,立刻就感覺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嬌軀再次顫了顫,「感覺不好?」
沈蕭蕭的肢體很柔軟,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學過芭蕾舞的原因,她把手繞到身後,按住了他的手,葉銘書順勢放棄了對她背部的撫弄,轉而輕捏她柔軟的手。
在靜謐的早晨,寧靜的空間內,這樣輕柔的捏弄讓她想起昨晚他是怎麼哄她,要她用手……
「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似是看出了沈蕭蕭的害羞,葉銘書轉了轉話題,不讓她為難。
「什麼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像是帶著點暗示的含義。
「你放開我。」
「嗯?」葉銘書的雙手更是緊了緊。
「是你說什麼都可以的。」沈蕭蕭吶吶說出聲,聲音有點無辜。
「換一個。」葉銘書的聲音也有點無奈。
「呃,早安。」沈蕭蕭挑了個最安全的話題。
「嗯,早安。」問好……唉,有總比沒有好。
「呃,你快要遲到了,嗯,雖然今天是星期天,但你好像要去談生意,我記得。」
葉銘書歎了歎氣,這樣的反應其實也在他意料之中,看來無論他怎麼樣,她都還是會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也對,這才多久?他能期望她對他有什麼變化呢?誰叫他之前把她欺負得這麼狠,現在活該自己倒楣了。
沈蕭蕭圍著被單,雙頰粉紅粉紅地回到自己的臥室,葉父、葉母的房間在一樓,二樓只有書房、葉銘書的臥室和她的臥室,房間順序排列。
她該慶幸,由於自己平常的勤勞,二樓不會有傭人上來,她此時狼狽的模樣,不會被其他人看見,但想起剛剛的事,沈蕭蕭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
葉銘書無賴地以自己的手受傷為由,哄著、引誘著,讓她又幫了他一次忙,平息男性早上湧起的慾望。
沈蕭蕭看著鏡中的自己,白皙的頸間肌膚慘不忍睹,紅紅紫紫的痕跡任誰看一眼都會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撫了撫這些痕跡,額頭頂著鏡子,閉上眼,他這樣算什麼?作為他讓她留在葉家的交換條件嗎?她剛剛差點就把問題問出口了,還好她還來得及把話吞回去。
她昨晚由著他為所欲為,不是因為想到這兩個問題,不是因為顧忌著不能惹怒他,她知道自己昨晚的情迷意亂是真的,是她自己不想阻止,為什麼呢?明明這麼怕他,能躲著他,她就避著,為什麼昨晚不阻止?
她的頭一下下撞向鏡子,有點懊惱,有點想不通。
「沈蕭蕭,你還不快點出來,你不是說我快要遲到了?」門被敲了敲,說話的人語氣有點不耐煩。
沈蕭蕭被突然的催促聲驚醒,迅速地換好放在一旁的衣服打開門,卻被門外渾身滴著水的葉銘書再次嚇了一跳。
一條純棉的白色毛巾朝沈蕭蕭撲來,葉銘書理所當然地走進她的臥室,「搞什麼啊,這麼久?」語氣有點抱怨。
「你……」沈蕭蕭粉紅的臉還未褪色,快速地幫他擦乾身體,「你就不怕感冒?」
「我等你等得身上的水都快乾了,還是你存心想讓我感冒?」把拿在手上的衣服甩在她床上,等著她幫他穿衣服。
手又不是殘廢了,真是!
沈蕭蕭幫他把衣服穿好,某人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樣,衣來伸手……
她細心地幫他撫平白襯衫,打好了漂亮的領帶結,然後翻下他的衣領,他的身高比她高很多,他寧可彎著腰也要讓她幫他穿好衣服。
他有點不敢相信,她不過遲了點開門,他不過遲了幾秒看見她,他心裡就滿滿的鬱悶,不滿的情緒都不知道怎麼宣洩,但當視線落到她的頸項時,他的情緒似乎就慢慢被安撫了下來。
他的手撫上她白皙肌膚上的紅紅紫紫,那是他弄的痕跡!男人似乎都是這樣,無論多成熟,名聲、權利多大,看到自己弄在喜歡的人身上的痕跡時,總是很幼稚地滿心歡喜,「疼不疼?」
沈蕭蕭自顧自整理著他身上的衣服,不回答他的問題。
葉銘書似乎感覺到她無聲的抗議,心裡的不愉快被徹底地安撫了,她這麼安靜的人,連耍個脾氣都是這麼安靜的,這麼無聲的。
他很想寵她,但似乎這樣欺負她,把她的性子養出來,他會更愉快,若有一天,她能對著他耍小性子,耍賴撒潑,那該多好。
「蕭蕭。」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葉銘書把手撫上她的後腰,把她朝自己懷裡輕按了下,「你吻吻我好不好?就像昨晚那樣。」
沈蕭蕭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昨晚之前還一直欺壓她的人,今天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有跟他好到這種程度嗎?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都快遲到了,她還遲遲沒有動作。
葉銘書歎了歎氣,「算了,留到下次吧,這次我自己來。」他飛快地俯下身,趁沈蕭蕭毫無防備與她深吻,親到最後,兩人的氣息都變得急喘,最後以沈蕭蕭頸間再添一道痕跡作為結束。
送了葉銘書出門後,沈蕭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試圖用長長的頭髮遮掩自己的脖子,只是總有意料以外的變化發生。
往常星期天,總是與附近的富太太結伴出遊的葉母竟然從房間裡走出來,讓沈蕭蕭避也避不及。
在葉母曖昧的眼光中,她低下頭小小聲地問著好,「葉媽媽,早上好。」
葉母也不多加為難她,她願意交男朋友,葉母可是高興都來不及,她這麼安靜的性子,葉母真怕她會一直耗著,一直單身到老。
唉,她不想嫁人、不想結婚,葉母也不逼她,她高興就好,但人總是要找個伴的,這樣年老時也能夠相互有個照應,即使相伴的兩人沒有愛情,時間久了,也會培養出超越愛情的感情。
葉母想起陪她走過這麼多年的伴,心裡也暖暖的,還不忘叮囑沈蕭蕭,「蕭蕭啊,要是覺得合適,要帶回來給我瞧瞧啊!」
葉母的笑容很有深意,她和葉父都很想撮合兩個孩子,但兩個孩子的關係這麼僵,他們還以為這事怕是沒戲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沈蕭蕭咬了咬嘴唇,臉上的粉紅褪得一乾二淨,她胡亂地點頭答應葉母,第一次沒有陪著葉母聊天,自己逃也似的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