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即刻出城查看。」
最終馬岱下定了決心,曹軍的動作,實在是不容不生疑。
劉禪雖然貴為太子,但是守將畢竟還是馬岱,劉備治軍極嚴,軍中職權不得逾越,軍令如山,就是太子也不例外。
並且,劉禪也明白非得出城不可了,所以就開口道:「我親自喬裝去對面,馬將軍鎮守城池,靜待消息。」
「這」馬岱有些猶豫,深入敵後,怕是有危險。
劉禪知道馬岱的意思,笑了笑道:「馬將軍忘記本宮曾在西北是幹什麼的了?而且,本宮跟隨父皇南中一行,險死還生,這些都不算什麼。
在說,我跟元霸哥,學過易容,喬裝打扮一些,曹軍也只當我是普通探子。」
馬岱一愣,劉禪可是在十幾歲時,就曾學王越孤身斬異族首領之頭顱,更是孤身刺殺了好幾伙,橫行西北的馬賊首領。
而在南中,在荊南,劉禪的表現都是機智勇敢,沉穩有方,自己確實不用怎麼擔心。
「好吧,不過我得在派幾人跟去,另外得安排些軍中好手保護殿下。」馬岱最終道。
劉禪點點頭道:「好吧,不過人也不宜多,否則曹軍一旦起疑,反而更有危險。」
馬岱點點頭,劉禪說的確實不錯。
楊儀此時道:「末將願同去,誓死保衛殿下。」
「殿下,也帶上我吧。」張翼也不願錯過機會。
劉禪笑了笑,楊儀和張翼,自從來到上郡幾天,對自己一直很巴結,一副誓死效忠的態度。
尤其是楊儀,實在有損西北文武的臉面,就連張翼都感覺臉紅,張翼是武人,辦事說話直接,而楊儀就不同了,馬屁一個接一個。
當然,劉禪並未因此厭惡,只是把楊儀的優缺點記在心裡。況且這種巴結很正常,就連馬岱和姜維,也是對自己甚為親近。
劉禪記得劉備跟他講過,治國不是判善惡,正人君子不一定是有能力,而有能力的人,卻不一定是正人君子。
這其中就看上位者如何平衡把握,這就是馭人了。
「好,二位將軍就與我前往,伯約你留在城內,輔佐將軍吧。」劉禪最終道。
馬岱點點頭同意了,姜維也道:「諾。」
很快,劉禪和張翼、楊儀,粗略喬裝一番,便藉著夜色,從西門而出,最後又從北門繞過,找了一支小船,秘密渡河了。
渡過河口後,三人後還跟著十幾個斥候精銳,他們騎著馬,向南而去。
「我們分成三波,分別在東西中,不同方向往南而去,間隔十里。然後在一百五十里外,向中路集合,看是否有什麼發現。」
「可是,殿下你的安全?」楊儀猶豫道。
劉禪一笑道:「若是步戰沒有軍隊圍困,單打獨鬥,除非賈詡或者許褚、徐晃親自出手,否則魏國還沒人能困住我。」
聽著劉禪自信的一笑,又見劉禪心意已決,二人也不好多說,立即就分散了,不過為了『照顧』劉禪,他們還是把大多斥候讓給劉禪,而他們每人只帶倆。
雖然劉禪不需要,但也沒拒絕二人的好意,免得寒人心。
最後,以劉禪居中,張翼走左,楊儀走右,迅速開始向南而去。
一百五十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加上還要一路仔細甄別情報,所以到第三天下午,才集合到一塊。
「怎麼,你們有什麼發現?」劉禪率先問道。
楊儀先道:「我發現,路上有許多大軍行軍的痕跡,而且還是新的,目標指向河東。就在昨晚,我還發現了有大約五千士兵,往南而行。」
而張翼道:「我發現了許多運輸輜重的民夫,不過他們不是往長安方向,也不是往上郡曹軍大營,目標也是河東。」
劉禪眉頭一皺,這兩種情況他都發現過,而且目標全部指向河東。
「不好,立即回上郡。」劉禪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驚呼一聲,騎馬就往北去。
其他人也對視一眼,忍不住眼中的驚訝,也都騎馬飛奔跟上。
第二天早上,回到上郡後,哪裡還有曹軍大營,上郡城外安安靜靜,只有城上的士兵,還在警戒著。
「殿下,可有什麼發現?」幾人回來後,馬岱就問道。
劉禪不答,反問道:「曹軍什麼時候退走的?」
姜維道:「就是昨天傍晚,也不知道為什麼,曹軍突然撤退,而且很乾脆,好像早有預謀。」
「壞了,我們上當了。」劉禪在也忍不住,忽然就道。
「什麼?」眾人一愣。
「拿地圖。」劉禪穩定下氣息,地圖拿來後,就在桌案攤開,指著上面的形勢就道:「我猜是曹軍故意攻打上郡,一是吸引我們注意力,二是分散關將軍的兵力。
而其實曹軍的目標,是從河東蒲板渡口突破,直接攻打河套。
現在我們兵力分散,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錯,曹軍早在幾日前,就已經在準備渡河事宜,恐怕已經在河東站穩了腳跟,諸事應該準備妥當了。
現在就算我們趕到蒲板對岸,恐怕時間上也來不及了,而關將軍在扶風就還七萬兵馬,又準備不足,恐怕也沒有能力阻止曹軍渡河。
這一且都是曹軍的陰謀,從算計匈奴拖住張大帥的人馬,在到攻打上郡,迫使我軍分兵,暗中準備突破事宜,都是曹軍算好的。」
「曹軍的陰謀?」
馬岱幾人,此時嘴巴都張的很大,又是驚訝,又是恐懼。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河套不保!西北不保了!
「快,立刻快馬通知關將軍,片刻不得耽誤,另外傳令下去,全軍做好準備,隨時待命。」
關鍵時刻,馬岱還是顯示了一代將軍的果斷,不過,最終抉擇權還在,此次的總指揮關羽身上。
消息傳到扶風的時候,關羽幾人,也是吃了一大驚。
本來還算好的局面,誰都沒想到,會急轉直下,眼看曹軍就要攻進西北了。
關平疑問道:「距離攻打上郡也有十幾日了,曹軍早該準備妥當,為何還沒進攻,故意留給我們時間?」
此時高幹搖頭道:「河東的地勢我很瞭解,地勢低窪,想必現在還是泥澤難行,況且連續幾日陰雨,他們總要等水勢平緩些才渡河,曹軍又不善水戰,想必因此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