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藝術劇院中的舞檯燈光，雖沒有日後陳鴻濤記憶中那種舞台的絢麗效果，但在現下這個時候，卻也算得上是古典淡雅。
美妙的蘇聯歌舞演出在六點鐘準時開始，隨著靚麗的蘇聯歌舞女演員，陸續在舞台上演唱了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樣的經典蘇聯曲目，整個劇場都充斥著一種異國浪漫情調。
陳鴻濤神色略帶笑意，平靜的欣賞著蘇聯歌舞的同時，偶爾會將目光看向右手邊與他相鄰而坐的貝拉。
融合了清純少女和性感女郎特質的貝拉，儘管表面上清澈藍色眸子透著認真的神色，可是卻依舊能夠敏銳感受到陳鴻濤看向她的目光。
對於陳鴻濤那種奇異的熟悉感，讓貝拉疑惑不已。
貝拉可以十分肯定，在這之前她與身邊的這個男人並沒有見過面，更加不知道這種熟悉之感是從何而來。
陳鴻濤目光透出的笑意，隱隱蘊含著壞壞的意味，這讓貝拉多少有些不太自在，有種自己完全被身邊這個男人看穿的錯覺。
「可惡，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強忍著不自在的貝拉，再次感受到陳鴻濤轉頭的注視，不由產生了自己被無聲調戲的小氣惱。
之前通過翻譯的解釋，貝拉已經多少瞭解一些李東楠所提到陳鴻濤的身份。
好在陳鴻濤沒有過於對貝拉調侃，隨後將注意力放在了舞台演出上，這才讓少女鬆了口氣。
不同於捧著花束劉妙妍拋卻了工作的煩亂與紛雜後，沉醉在蘇聯歌舞簡單、浪漫，使人尋找到心靈一角的寧靜之中，相鄰而坐的陳鴻濤和貝拉，卻好像是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氛圍。
這種氛圍就似是一對戀人相約觀看演出一般，演出並不重要，戀人之間那種無聲的悸動，才是撥動彼此心弦的美妙感應。
直到蘇聯歌舞團友好演出，最後的天鵝湖芭蕾舞亮相，貝拉眸子中隱藏的慌亂、好奇神色，才略微平復了下來。
優美的編舞，豐富精妙的音樂，使整部芭蕾舞劇在視覺、聽覺給人以享受的同時，其人物與樂曲的精密配合度，更帶來了強烈的共鳴。
女芭蕾舞演員專業的身段、傳神的舞姿、絕美的定位，就連陳鴻濤看著都是暗暗讚歎。
芭蕾舞劇終了，整個劇場寂靜了好半響，伴隨劇場的燈光漸漸明亮，眾多觀眾才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在貝拉的注視下，陳鴻濤對著劉妙妍耳語一句，少女已經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略有羞澀的走上舞台，將鮮花送給了純潔美麗的白天鵝女舞者。
歌舞團演出結束之後，陳鴻濤優雅起身，對著貝拉點頭微笑示意，就帶著劉妙妍離開了劇場，自始至終，陳鴻濤與貝拉都沒有過言語交流。
「陳總，今天的蘇聯歌舞團演出真好看，我還是頭一次看這些外國人演出呢！」開車的劉妙妍俏臉透著淡淡沉醉，對陳鴻濤讚歎道。
「以前沒看過，自然會感覺到新鮮，去友誼賓館吧。」陳鴻濤點了根煙笑道。
「陳總，除了你的朋友李東楠之外，一會吃飯時還有其她人嗎？」一想到車上還有一束沒有送出去的玫瑰花，以及好不容易才托人買到的諾貝達女鞋，劉妙妍美眸中略微透出好奇之色問道。
「席上可能有蘇聯歌舞團的領導，以及蘇聯外交部的人。不過也用不著太過緊張，這次的宴請更多傾向私人性質，並不屬於正式的外交場合。」陳鴻濤笑著對劉妙妍安慰道。
「之前坐在陳總身邊的那個蘇聯少女是什麼人？看她好像是很有身份的樣子，宴請的人也包括她嗎？」劉妙妍隱隱能夠感覺到自己這位老闆，看向那蘇聯少女的目光，透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叫貝拉·謝爾蓋耶芙娜·伊力諾娃，是蘇聯外交部第一亞洲司的參事，如果不出意外，晚上她應該會來，那雙鞋和花束我就是準備送給她的。」陳鴻濤大大方方道。
「我看陳總你根本就不是看演出，想要和那個蘇聯少女搭訕才是真！」劉妙妍這時已經心思過味。
在劉妙妍看來，陳鴻濤所做的準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看來你還不笨，日後咱們明珠集團要是想在蘇聯發展，還要跟她打好關係才行，一個外交部第一亞洲司的參事或許不算什麼，不過她身後的伊萬諾夫家族，在蘇聯那邊卻非常有權勢，能夠為我們提供極大的助力。」陳鴻濤笑著對劉妙妍道。
「蘇聯！之前並沒有聽陳總你提過這件事啊，陳總你的商業考察之行，不是定在了百慕大和美國嗎？」劉妙妍疑惑的俏臉略帶著驚訝。
「去蘇聯發展的事情不能著急，有很多關節都需要慢慢謀劃，那邊的情況跟國內差不多，若是不能搭上特權階級這條線，必定是寸步難行。」陳鴻濤笑容中隱藏著少許期待。
兩人先行到了李東楠在友誼賓館預定的包房中，將花束和鞋子放下後，劉妙妍並沒有因為陳鴻濤有目地性的討好，對他有所腹誹和不滿。
「陳總，城南的華蘭商都開發計劃，你真的會接受滕經理的建議作出修改嗎？」看到一時半會李東楠等人還不能到，劉妙妍對陳鴻濤問起了正事。
「難道我看著像是那種不能接受別人建議的人嗎？滕遙東提出的方案，對明珠集團的發展最有利，當然要採納。開發高檔大型商業地產項目我並沒有放棄，但眼下國內的狀況，確實不適合我們明珠集團高調表露姿態！」陳鴻濤笑容中略有調侃。
「出國進行商業考察的手續，我已經辦得差不多，不過眼下公司中定的出國人選，只有方美茹一人，是不是太少了一點？」劉妙妍猶豫著對陳鴻濤問道。
「我倒是想要多帶點人出去，只是整個集團進行產業轉型，事情同樣是非常多。況且大多數人，也根本就無法適應國外的商業資本運作，就算是跟著我出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陳鴻濤感歎道。
「之前陳總明明說要帶著我出國的，為什麼最後卻將我留在了家裡？」劉妙妍略有失望問道。
「集團的事情現在這麼多，你熟悉整個集團的運作，留在秦經理身邊幫幫忙也是好的，趁這段時間，也能多充實一下自己，放心吧，我可捨不得拋下你這個美女秘書。」說到後來，陳鴻濤的神色中，透出了不正經的壞笑。
劉妙妍雖啐了陳鴻濤一口，不過從他的笑語中，少女還是聽出了其它的意味。
「陳總，秦雅芝經理現在不是管理礦業公司的事嗎？難道說……」劉妙妍忍不住對陳鴻濤探詢道。
「偌大的明珠集團還是需要一個掌舵人的，不止是礦業公司，整個集團有很多大事都需要有人來拍板，滕遙東會維持現任建設公司總經理的職務不變，礦業公司有李記陽，我準備讓秦經理，擔任明珠集團總經理的職務，以後代我管理整個明珠集團的事務。」陳鴻濤笑著對劉妙妍解釋道。
「那集團財務部的尤經理要怎麼辦？」劉妙妍並沒有太過驚訝，作為秘書，她要做的就是切實瞭解陳鴻濤的想法。
「等到尤沛柔將該做的事情做完，就安排她出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她。」陳鴻濤喝了一口茶水淡笑道。
通過這些天同尤沛柔負責轉移明珠集團資金，劉妙妍知道，陳鴻濤所說尤沛柔該做的事情，大概指的就是這個。
沒有再給劉妙妍探詢的機會，伴隨開著的包房門外腳步聲響起，李東楠一行人已經走了進來。
看到李東楠陪同貝拉當先進入包房，陳鴻濤已經拿起花束起身笑語讚歎：「貝拉小姐，你的金色長髮可真美！」
接過陳鴻濤送出的一大束玫瑰，貝拉的美眸中略微透出一絲驚訝，不過旋即禮貌笑了笑，看得出，她對陳鴻濤的讚美和花束還是很受用的。
說起來，陳鴻濤的讚美，倒也不是奉承，少女的一頭金色長髮被拉得既長且直，從臉蛋兩側垂下來落在肩膀上，陳鴻濤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送出花束之後，陳鴻濤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禮貌的和另外四名蘇聯歌舞團領導打著招呼。
除了一位蘇聯女翻譯之外，四名蘇聯歌舞團的領導，年紀都不小，其中有三名中年男子，以及一名性感的中年婦人。
因為不是外交正式宴請，不止是三名蘇聯歌舞團的中年人很好爽，就連性感中年婦人也是極為熱情，放得很開。
一眾人落座，陳鴻濤還是處在貝拉身邊，菜上來之後，雖吃得是中餐，不過喝的卻是伏特加。
除了李東楠和劉妙妍之外，其他人的酒量都非常好，陳鴻濤更是喝酒的主力，儘管他不勸酒，不過面對歌舞團領導的頻頻舉杯，陳鴻濤每每提起酒杯就是一口乾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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