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姐姐裴娜,妹妹裴娟姿容就要差了不少,胖胖的臉龐只能算得上是白淨,相貌極為平凡,身材就更不用說了,至少比裴娜矮上半頭,大有橫向發展的趨勢。
就在很多老陳家小字輩青年,裝作不經意間打量裴娜之際,坐在陳鴻濤不遠處的陳鴻軍一口將杯中啤酒干下,鬱悶著開口出聲:「鴻濤,這回我可是被你害慘了!要不是你,老爺子根本就不會把這門婚事強壓在我的頭上。」
陳鴻軍說話的聲音不小,不止是陳鴻濤,就連同桌的裴家姐妹聽得都非常清楚。
眼看著裴娟胖胖的臉龐急速漲得通紅,陳鴻濤微微苦笑沒有接陳鴻軍的話茬。
這時陳鴻軍還沒有發現他那自以為是的高傲,已經挫傷了裴娟的自尊心,依舊是跟著陳鴻濤喋喋不休,倒著苦水。
面對陳鴻軍的冒傻氣,陳鴻濤神色顯得有些尷尬,如坐針氈,若是能夠裝作不認識他,陳鴻濤恐怕會立馬跟他劃清界線。
聽到陳鴻軍的話,裴娜死灰的眸子中憤怒一閃即逝,旋即就又恢復到對什麼事都好像看不見的樣子,將心靈封閉在自我的世界中。
不同於裴娜黯淡的神色,此時就連同桌的老陳家子弟,都是有些尷尬,陳鴻軍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面大倒苦水,實在是有些過了。
對於政治婚姻陳鴻濤並不陌生,不過有什麼不滿,完全可以在背後和老爺子提出來,此時陳鴻軍的傲氣,明顯是用錯了地方。
眼看著小胖丫頭裴娟有些坐不住,陳鴻濤連忙笑了笑,招呼著大家喝酒,將陳鴻軍的嘴堵上。
似是察覺到一桌子人神色的不自然,陳鴻軍也發現了自己有些過頭,旋即不再開口出聲,自顧自喝著悶酒。
面對陳鴻軍頻頻舉杯,陳鴻濤也是來者不懼,不管啤的白的,都是張口就整,菜還沒等上來,兩人就已經喝了不少。
直到王瑾蘭回來之後,才讓裴娟的尷尬減輕了些許。
「瑾蘭,沒想到你竟然結婚了!如果不是今天在這裡看到你們,我根本就想像不到還有這樣的事!」裴娟一臉驚訝對著身邊的王瑾蘭小聲道。
直到這時,兩女才有說點悄悄話的機會。
面對裴娟的驚訝,王瑾蘭俏臉露出歉意的神色:「雖然結婚的事情沒有必要隱瞞,不過眼下我還在學校上學,如果事情傳了出去,恐怕會遭到很多無聊的人談論!」
裴娟也是學生,自然知道在學校要是傳出有誰結婚,會是多尷尬的事情,因此聽到王瑾蘭的解釋之後,也再沒有問及她和陳鴻濤的婚姻問題。
直到這時,陳鴻濤才明白了王瑾蘭說裴娜生活不能自理,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妹妹裴娟餵著,裴娜自己根本就不吃不喝,明明是好好的一個人,卻連話都不說,這不由讓陳鴻濤暗暗對其腹誹。
在陳鴻濤看來,裴娜姿容貌美,家世不凡,卻是這麼一個樣子,當真是有些讓人看不過去。
要是少女身體殘疾,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倒也罷了,可是明明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卻放著好日子不過,這又讓那些生活窘迫,卻努力過日子的人情何以堪!
雖然不知道王瑾蘭所說裴娜所遭受到交通意外的具體情況,不過眼看著裴娜帶死不活的樣子,陳鴻濤卻也沒有多少對她的同情。
反過來倒是長相不怎麼打眼的妹妹裴娟很懂事,作為一個年紀不大的學生,裴娟不止要照顧姐姐,還要承受政治婚姻的壓力,當真是陳鴻濤暗自讚歎。
一頓飯並不是相談甚歡,陳鴻濤一桌的氣氛,反倒有些讓人喘不過氣。
喝悶酒的陳鴻軍,兩瓶啤酒半瓶白酒一下肚,就已經壓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當場『點菜』,吐得滿哪兒都是。
或許是喝多了的原因,就算眾人在場,陳鴻軍也是罵罵咧咧,表達著對這門政治婚姻的不滿。
眼看著再讓陳鴻軍呆下去,事情非要鬧大不可,陳鴻濤連拉帶拽,將陳鴻軍拖回了屋中。
儘管心中對陳鴻軍的鬧法不贊同,不過陳鴻濤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一同拉陳鴻軍回房的小字輩,看住陳鴻軍,不要讓他再出來。
回到席上,發現其它桌上長輩,以及同桌王瑾蘭、裴娟投來的目光,陳鴻濤尷尬一笑,並沒有多說一句話,自顧自喝著酒,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老公,陳鴻軍沒什麼事吧?」王瑾蘭柔聲對陳鴻濤問道。
儘管心中對陳鴻軍的醉酒鬧事有些不滿,不過王瑾蘭卻也知道親疏,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場,絕對不會語氣泛酸將心中的不滿表現出來,讓自己丈夫尷尬。
「沒事,就是喝多了點,其實鴻軍平時很隨和的,今天真是對不起了。」陳鴻濤燦燦一笑,對著懂事的裴娟歉意道。
如果是陳鴻軍一個鬧事倒也罷了,桌上還有個拖累人的裴娜,這一頓飯讓陳鴻濤吃得頗為氣悶,暗暗埋怨自己夫妻二人,竟與這兩個極品分到了一桌。
不過埋怨歸埋怨,一頓飯陳鴻濤酒沒少喝,菜也沒少吃,似乎化悲憤為食慾了一般,幾乎多數時間都是眾人看著陳鴻濤胡吃海塞。
喝了一瓶白酒,好幾瓶啤酒的陳鴻濤,臉色所顯出的紅潤酒氣,並沒有維持多久就消退無形。
直到這時,就連身為陳鴻濤妻子的王瑾蘭,都不由暗暗佩服他的食慾和酒量。
不同於悶頭吃喝的陳鴻濤,就在陳鴻軍耍酒瘋鬧事不久,陳正雲幾名長輩就已經離席進屋,顯然是對陳鴻軍的表現極為不滿,只有陳老爺子好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嶺南市委書記裴應馳的陪坐下喝著酒,沒事笑聊幾句。
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老爺子眼神中所蘊含的怒氣。
尤其是在陳鴻軍鬧事之後,再看到陳鴻濤胡吃海塞,小煙、小酒整上,一副安於享樂的模樣,陳老爺子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有些不自在的陳鴻濤,倒是沒有注意到他被老爺子盯上了,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在心底暗暗哀嚎自己躺著都能中槍!
老陳家規矩雖多,倒也不是完全對小字輩禁煙限酒,一般參加工作之後,只要不是太過,在背地裡抽點煙喝點酒,老爺子很少限制,而此時陳鴻濤也是自我感覺良好,享受著參加工作的特殊待遇,殊不知將瞧他不順眼的老爺子氣得不行。
這還是王瑾蘭緊著提醒,陳鴻濤才沒有將桌上的菜全部掃淨,儘管和裴娜坐在一桌有些鬱悶,不過王瑾蘭剛剛叫的那一聲老公,還是讓陳鴻濤甜在了心裡。
就在眾人一頓飯吃得差不多,陳鴻濤想要找借口拉著王瑾蘭離開梅園之時,卻被陳鴻建叫到了老爺子桌上。
感受到老爺子的不滿目光,陳鴻濤厚著臉皮坐在了桌前:「爺爺,你叫我有事?」
「喝了多少?」老爺子的話語極為簡略,目光卻透著淡淡的威壓。
「一瓶多點。」陳鴻濤咧嘴燦笑道。
看到陳鴻濤完全就是沒事人的模樣,不止是老爺子面色抽搐,就連同桌的長輩,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驚訝之色。
面對陳鴻濤的直白,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強如陳老爺子也是拿他沒有太好的辦法。
「招呼你過來,是想要安排一件事,以後裴丫頭和鴻軍結婚,就是自家人了,你看看給她們姐妹倆,在明珠集團安排個清閒的工作,讓她們鍛煉一下。」老爺子不容拒絕開口道。
聽到老爺子的說法,陳鴻濤難得皺了皺眉,對於往企業中安排自家人的事,陳鴻濤是極為反感的,更何況是裴娜這樣帶死不活的人。
感受到在家中脾氣極好的陳鴻濤,神色出現了變化,陳老爺子心中微微奇異:「怎麼,讓你做點事很困難嗎?」
陳鴻濤看了一眼裴應馳,臉上露出了淡笑:「怎麼會呢,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她們現在還上學,真的能夠有精力工作嗎?」
「上學不重要,讓裴娜去明珠集團鍛煉一下,主要是想讓她重新鼓起對生活的勇氣,鴻濤你身為明珠集團的掌舵人,怎麼也能照顧照顧她,若是讓她接觸工作還沒有好轉,那叔叔也不會再勉強你。」裴應馳看了一眼另一桌眸子滿是死灰的裴娜,有些不要意思對著陳鴻濤道。
感受到桌上之人的目光,陳鴻濤勉強點頭的同時,心中不由暗暗腹誹自己倒霉被老爺子抓了個正著。
不要說是陳老爺子,就算是以裴應馳嶺南市委書記的顏面,幫著裴娜安排個工作,那也跟玩似的,陳鴻濤相信,明珠集團絕對不是最好、唯一的選擇,而且他也不相信手腳健全的裴娜,會真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在陳鴻濤看來,裴娜之所以這個樣子,說白了就是矯情,受不起一點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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