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星打的電話裡,先是給曾新生撥回去的,曾新生在電話裡講陳定仔的女婿跑到市分局鬧了一陣,被分局的拖字訣給磨得沒辦法。(牛文小說~網看小說)後來聽了同來的一個香港律師的建議,直接去找市局的外事處,那律師水平不低,最後只好曾新生親自出面答應給個結果才安撫住他們。他提醒楊星最好搞定陳定仔的女婿和律師,否則事情鬧大他也不好壓制。
楊星詢問了陳定仔女婿和律師的姓名和聯繫方式,知道女婿叫錢益,律師叫蔣道方。放下電話,楊星念著蔣道方這個名字總覺得蠻熟的,拍了下額頭看來藥性還沒完全過去,看到王伊人隨身帶的公文包,把它打開翻查著文件,再翻到香港FAG設計事務所遞交的步行街二期設計書上的法律顧問一欄填的正是蔣道方的名字。楊星微微一笑,這有求於己就好辦,他給於德利打了個電話,於德利是香港人,對蔣道方和錢益的情況瞭解要方便些。
第二天早上,忙了一晚的楊星意氣風發的帶著兩個隨從去九都最正宗的粵式早茶飯店——天宮酒店赴蔣道方和錢益的約會。昨晚通過於德利跟他們約好,在這裡私了。天宮酒店的粵式早茶遠近聞名,很多來九都的香港遊客都會特地在這裡喝早茶,錢益被楊星趕出了天香樓,只好到這裡和他的大學校友蔣道方同住。
楊星瞭解到蔣道方並不是陳定仔和錢益的專門律師,只是在九都偶遇的。蔣道方家在香港上層赫赫有名,是著名的法律世家,他父親蔣倫友是香港知名的御用大律師(Q.C),風傳他是中央指定的香港回歸後的高院**官人選。他兩個哥哥也都是知名的大律師,家中只有蔣道方選擇了做一名事務律師,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個律師事務所。香港律師雖有大律師和律師之分,但實際上兩者並無高低之別,只是執業範圍不同而已。
但蔣道方的行為在外人眼裡還是有些離經叛道,再加上他放浪形骸,經常和一些名門淑媛、小明星傳出緋聞,算是蔣家的一個叛逆了。這回他是作為香港FAG設計師事務所的法律顧問過來和星華地產公司討論步行街二期的進一步合作意向的,看到群星坊步行街一期的成功,他已經能想像二期更大規模的商業計劃能給FAG和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帶來的豐厚利潤,因此對這個項目很熱衷。他已經在九都待了近一周,還是在這裡吃早餐時碰見了港大的同學錢益,雖不是一個系的,但當年都在學生會待過,也算是老友了,詢問下才知道他們住在天香樓。本來只是泛泛之交,不是昨天他主動打電話找自己,自己都準備回香港了。
錢益當然知道自己的丈人不是個好東西,在香港時就因為猥褻未成年少女而惹過官非,不是花了一筆錢和解就麻煩大了。這回脫離了香港丈母娘的管束,到九都就住最豪華的套房,四處找女人自己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懷疑他又是舊病復發,但畢竟是自己的丈人,再加上臨近97,香港人自認為大陸方面要給予一些特殊關照,因此一直堅持著要緝拿兇手。
但他先在天香樓先吃了個閉門羹,後來找香港同鄉的酒店經理打聽才曉得對方財大氣粗,不但包下了整層樓,連警察都只是做了筆錄而已。他這才知道對方來頭很大,但負責的警官有意無意暗示,兇手是正當防衛,而自己的丈人倒是涉嫌強*奸,他不甘心只有找蔣道方幫忙。蔣道方的律師事務所經常和內地打交道倒還有些經驗,知道想讓陳定仔脫罪只能咬定方冬梅是妓女,雙方爭執是因為妓女和嫖客的恩怨。只是方冬梅他們連面都沒見到,先前聯繫陳定仔的老鴇也是蹤影全無,電話都沒人接,陳定仔又在昏迷,竟是一個證人也無。
蔣道方意識到對方手眼通天,所以乾脆兵行險著,直接到市公安局去鬧,蔣道方知道**最怕事情鬧大,果然,對方昨晚打來電話同意見面私了。錢益聽說對方的保鏢身手了得,還專門托關係找了九都的地下勢力中的七哥會,帶了十幾個人壯膽,蔣道方雖然不太滿意,也沒認真阻止,沒想到對方只來了三個人。
幾人在天宮酒店的茶樓包房裡落座,楊星才正式打量起對方,錢益和蔣道方都三十多歲,但蔣道方高大英俊,古銅色的皮膚顯得經常進行戶外運動,舉手投足儀態大方,一看就是個世家公子,難怪會和那麼多女人傳出緋聞。錢益就差上許多,水泡眼,面有病色,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只是仗著身後的幾條大漢壯膽,不過他顯然沒看見身後的幾人看見楊星身後的一名隨從後臉上精彩的表情。錢益剛想張嘴,沒想到楊星一擺手,顯然沒有客套一下的意思,直接丟給他們面前一份文件。而且楊星還直接硬邦邦的說道:「這份文件你們看一下,沒意見就簽了。」錢益一看差點氣得跳起來,文件上不但不承認打傷陳定仔的事情,還直接要求陳定仔承認企圖強*奸幼女、**婦女、暴力傷人等罪名,考慮楊星他們寬宏大量,只要求賠償一百萬元,可以不予起訴陳定仔。
蔣道方也覺得對方根本沒有和錢益談判的意思,清了一下嗓子想提醒楊星他們也不是任人拿捏得軟柿子,站在楊星身邊的人先笑了一下:「古老三,不得了,現在替香港人幹活啊!」錢益聞言轉頭,就見他請來的七哥會打手古老三臉上都是冷汗,其他幾人也是面無人色。古老三連忙向那人鞠了一躬,嘴裡還分辨道:「哪裡,我不是不知道劉哥你在這麼!我現在立馬消失!」古老三在錢益耳邊說了一句,就夾起尾巴灰溜溜的溜走了。錢蔣二人沒想到請來的人如此不濟,看到楊星身邊這個戴眼鏡的人跑到比兔子還快,這一下錢益也知道不好辦了,古老三臨走已經點出來,楊星身邊那個人就是九都的地下之王眼鏡蛇(劉茂林)。這一下氣勢被消了一大半,錢蔣二人也沒什麼好辦法。
楊星身邊另外一人倒是和藹的伸出手來道:「我叫於德利,也是香港人,昨天是我打的電話,這是我們老闆,星華地產公司的老總楊星楊先生。」如果剛才古老三的突然離開只是讓他們有些尷尬外,這一次卻的確被震住了,不說蔣道方這次的九都之行主要是跟星華地產公司有關,錢益他們也是衝著九都步行街項目的巨大商機來的,陳定仔在香港開的就是一家小裝飾材料公司。現在推開茶樓的窗戶就可以看見被腳手架圍繞的巨大工地,即使在香港這都要算大地產項目,只是沒想到它的經手人會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青年人。
楊星也沒多說,昨晚纏綿了一宿,確實是食髓知味,現在放著家裡幾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不看,在這耗什麼口舌。他拿出一張戶口複印件和一個JVC的小型攝像機放在桌上,打開攝像機的播放鍵讓兩人看。雖然鏡頭始終對著一張床,但清晰的錄著方冬梅等和陳定仔在客廳的對話,這還是楊星昨晚在床上瘋狂時發現臥室通風口有紅燈閃亮無意找到的攝像機,想來也是老淫棍的準備,大概他也是用這個方法拍到方冬梅的**的。蔣道方一邊聽一邊撿起戶口一看,上面寫的歐陽婷的歲數只有十四歲,眼角不由一跳。內地刑法中明文規定與不滿14週歲的幼女發生**的行為,如果明知其未滿14週歲,不管是否是她自願的,都應認定為**幼女罪。這下證據確鑿,讓他們欲辯無言。
楊星冷冷道:「那個叫歐陽倩的現在是我女朋友,陳老頭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罰一百萬算輕的,這是我的城市!現在我不想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出去,給你三天時間,陳老頭今早已經脫離危險,現在他還是監視康復中,不想他到時被人從病床上銬走,就快點籌錢,並且把相關的什麼底片母帶都交出來。完事馬上給我滾蛋,我在九都今後不想再見到你們翁婿兩個,我也要提醒你們,嘴巴閉嚴,如果有任何這次事情的消息傳出去,不要以為香港真是避風港,你們在香港就安全了!」
錢益灰溜溜的走了,黑白兩道,權力金錢都沒法比,只有認栽。在和解協議書上簽完字,他還要趕快和香港聯繫匯錢的事,劉茂林可是派了三個人形影不離的跟著他。蔣道方被於德利挽留了下來,雖有些奇怪,但能和星華地產公司的大BOSS見面,也算完成了這次來九都的任務。他也不怕楊星遷怒與自己,他一向秉持的是香港的商業觀——工作歸工作,感情歸感情。
楊星和他繼續吃完早茶,一邊吃一邊聊,楊星看重的是他豐富的事務律師經驗和他能自由出入香港上流社會的身份。要在97風暴之前準備好,楊星也必須現在就開始在香港佈局,而且香港寬鬆的商業環境、正規的法律、自由港的地位,都是內地城市一時半會兒趕不上的,有蔣道方幫忙就可以大大縮短自己融入這個城市的時間。而蔣道方從楊星身上看到的則是無窮的商機,年少多金,而又毫不掩飾的經商天賦和霸氣,那一句「我的城市」的確很能蠱惑人心。他顯然也並不甘心永遠居於父兄的陰影下,他從楊星身上看出了衝破那陰影的希望。蔣道方於是又在九都多待了一周,離開時,公文包裡已多了一份楊星的法律顧問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