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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由不得劉武周不震驚,皆因此時他手中的這張紙上,那銀勾鐵劃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他今天廳中與心腹們的所謀之事。
一想到那白紙黑字所記錄著的都是如何起兵謀反,如何準備圖李淵的河東之地,劉武周就感覺一陣陣心驚與慌亂。他清楚的明白,如果這信到了馬邑的通守或者雁門的太守,又甚至是李淵父子的手中。那麼他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會是什麼,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張紙一旦傳出去,別說謀反起兵,甚至他會馬上被李家在這馬邑的人馬給捕殺了。
一瞬間,劉武周的心中已經生起一股殺意。對於這個陌生的來人,他所想到的就是除之而後快,絕不能讓他將這信傳出去。
那人一襲青衣長袍,站在那裡雲淡風輕,面上的笑容是那麼的自然。可是仔細感覺,卻又彷彿那微笑,是那麼的假意,彷彿這只是他的一個自然動作。
他清楚的看到劉武周的右手悄悄的往背後移去,笑道,「劉大人可是要撥出你身後從不離身的那把小刀,在這裡將我殺死嗎?」
劉武周聞言一震,身腰後帶著的這把小刀,是偽裝藏在腰帶之中,乃是一件十分隱秘之事,外人根本無人得知。他不明白,為何這個陌生人卻對自己無比的熟悉一般,居然連這樣的事情也都知道。
再低頭看著手上的這張紙,他又感到釋然,這人既然連他今日所密謀之事,都能馬上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這麼一個隨身藏刀的事情,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只是如此一來,他不由的越加的mihuo。這人究竟是何人,他為何什麼都知道。
他目光如電,冷冷的注視著這個彷彿一個普通貨棧老闆一樣的中年人。
劉武周虎背熊腰,身高八尺,雖然不是拳頭上能立人,胳膊上能跑馬。可是他卻也是自小習武,一手馬槊更是使得出神入化,不但騎術精湛,更兼箭術了得,百步之外可穿楊。
劉家本是河北大族。祖上更是東胡人,後來改為漢習,使用漢姓,成此改姓胡。雖然數百年過去,劉家人因為一直居住中原,又世代與中原漢人女子通婚,早已經沒了胡人之習。但是仔細的打量,還是能看到他身上的一些胡人特徵。他身材高大,體格魁梧,面上顴骨較高。眼窩較深,鼻樑高准。甚至連他的鬍鬚,都是金se的,皮膚也較一般人要白上許多。
劉家雖然早同化於漢人,但是多少也還保留了一此胡人的習俗,所以歷來劉家子孫也更強悍,更勇猛,也更膽大且不太受拘束。
不過此時面對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劉武周還是感覺到呼吸有些緊張。面對虎豹都從曾害怕後退一步的他,看著這中年人時,感覺這中年人讓他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未知恐懼。
看到劉武周如此緊張,中年人哈哈哈的大笑幾聲。
「相信你已經看到了那枚金幣了,我相信你也定然與你的朋友們猜測過我的身份了。」中年人依然是面帶微笑,可他每說一句話。卻讓劉武周就感覺心裡一陣壓抑。
「你們猜的沒錯,我確實是陳王殿下的人。」
劉武周心裡沒來由的感覺輕鬆了一些,也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讓自己心中不再有那麼強烈的未知恐懼了吧。
中年人自顧自的道,「我知道劉將軍的謀劃,也知道劉將軍在河東北部的威望與勢力。事實上,不但我知道,其實我們陳王殿下也早知道劉將軍之大名。這次我來見劉將軍。實際上也是我家陳王殿下的意思。」
劉武周心頭一跳,驚呼道,「陳王殿下也知道我?」這事情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事實上,不但他驚訝,就是他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也同樣驚訝無比。這中年男人正是遼東軍強大的特勤司的一員。隸屬於太原分部,屬於一員高級密探,一直負責的就是河東北部的各郡情報動向。他負責河東北部,對於在本地有很大勢力影響的劉武周自然是有過瞭解的,在他的手中,甚至有著劉武周的詳細情報。
可是劉武周的情報,級別並不高,最多也就是遞到太原分部存檔,並不會繼續傳到特勤司總部,因為他的級別還不夠格。可是讓他驚訝的是,就是前不久,從特勤司總部發來密令,說陳王殿下親自下令,要太原分部立即全力搜集馬邑校尉劉武周的情報,並且將劉武周的級別提高了數個檔次,一切他的情報,以後都需要發往總部。
這些天來,他發動了自己的所有力量來監視這個劉武周。甚至啟用了一直隱藏沒有使用過的一名高級暗樁,才通過這個身為劉武周小妾的內線得到了大量的情報。而今天來此,則是他得到了更進一步的指令,讓其前來傳達陳王殿下的命令。
「陳王殿下需要在下做什麼?」劉武周緊張的問道。
中年人微笑著道:「劉將軍不要緊張,陳王殿下知道劉將軍非凡俗之流,知道劉將軍向來心懷大志,常懷報效朝廷之心。殿下有言,當初他還曾在遼東見過劉將軍一面,對將軍可是深有印象,覺得將軍乃是幹大事之人。」
劉武周被這中年人一通話說的雲中霧罩,什麼陳克復見過他的事情,他更是沒有半點印象。
「其實將軍今日讓我來,是知道劉將軍有心報效朝廷,不滿弒君者李淵父子的叛亂,有心撥亂反正。所以我家殿下深感欣慰,此次特意派我來向劉將軍表示支持。」
「支持?」劉武周有些不解的道。
「沒錯,陳王殿下有言,劉將軍如此忠義之人,朝廷自然是當大力嘉獎。因此,殿下特意將將軍之事稟明陛下,陛下也深為感動。現在,我特帶來聖天子的嘉獎詔書,請劉將軍接旨。」
齊武周茫茫然的跪下接旨,等那旨意念完,他才突然記起,眼下天下七分,自己可是太原楊倓皇帝那邊的。如此sī自接了北京的聖旨,這也算是反了太原了。
他拿起聖旨,打開一看,好半天後面上無比驚訝。
「陳王殿下封我為晉國公?太原留守,河東山西撫慰大使?加征西行營副帥,封兵部shi郎,龍驤衛將軍?」
劉武周滿臉驚訝,嘴裡一口氣將那聖旨上的加封的官職一口氣全念了出來。
中年人笑著糾正道,「這是聖天子與朝廷對晉國公的賞賜,陳王殿下也不過是將此事告之了陛下與朝廷而已,切不可混淆了。」
劉武週一顆心狂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仍然是不敢置信的問道,「此事是真的?」
「千真萬確,那聖旨上可是加蓋著花鳥篆字的傳國玉璽寶印。」
劉武周低頭仔細看著手中的聖旨,果然見上面還印有一方全是如花如魚蟲的篆書大印。雖沒見過傳國玉璽,但他也知道傳國玉璽上的字,正是這種字體。只是心頭仍然感覺有些不太真實,原本他們還以為陳克復是將他收攏為馬前卒,可哪知,卻給他這麼大的封賞。
一萬石實食封的晉國公爵位,掌管整個河東各郡兵馬政事的太原留守、河東山西撫慰大使之職。這封賞,可是比那弒君之前的李淵的官職封賞還要高啊。
不過天下沒有餡餅掉,好一會後,劉武周終於平復了心中的jī動。開始在心中將事件事情的前後理順,好半天後,他的臉se已經回復平常。
「還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中年人笑著道,「在下遼東特勤司河東分部副統領張鎮海,如今也負責朝廷及陳王殿下與晉國公之間的聯絡。如果晉國公能一個住處,那麼我接下來會一直隨在晉國公身邊,以便聯絡。」
劉武周點了點頭,「張大人,這聖旨上面說的征西行營副帥一職是怎麼回事?難道朝廷和陳王殿下已經難河東發兵了?」對於這事情,他還是十分在意的,如果陳克復真的是派大軍入河東,那麼這官位封的再高,也不過是虛的罷了。
「沒錯,就在不久前,朝廷已經正式組建征西行營,以討伐弒君謀逆之臣李淵父子。征西行營由陳王殿下親點,授晉國公的老相識襄國公王仁恭將軍為帥,趙郡公長孫無忌為長軍長史,中山侯羅林為行軍副總管,新樂侯張錦為行軍司馬,真定侯尉遲恭為行軍先鋒,征西行營五千輕騎目前已經到了太行山飛狐陘,不日就將到達河東。」
劉武周先是聽到居然是王仁恭等數個遼東軍重量級人物領軍,心頭一陣失望。可待聽到後面征西行營居然只有五千人馬時,心裡卻又高興了起來。
「晉國公,殿下有令,請晉國公必須在七日內,奪下飛狐陘西面關口靈丘關,以迎接西征大軍到來,討伐李逆。」
劉武周大手拍在xiōng脯之上,豪氣的道:「請向殿下轉達屬下的問候,也讓殿下放心。有西征大軍的到來支持,再有朝廷在河北的後盾。我等也再無擔憂,下官保證在七日之內,不但奪下飛狐陘西面關口靈丘城,還保證在七日內將整個馬邑、雁門一起拿下,恭迎朝廷大軍到來。」
張鎮海點了點頭,「好,那在下就將晉陽國公的信心傳給陳王殿下,讓殿下與陛下在北京城靜候晉國公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