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 第439章 站死跪生
    手快有,手慢無。要是錯討了現在注麼一個大好時機,『讓別人先下了手,將山東河北搶了去,那陳克復到時會後悔的腸子都青掉。

    「馬上傳令,讓扶余郡中的聯軍即刻南下,趕來瀘河鎮相匯。另傳令遼陽城,讓行台尚書省與參謀本部的各官員都趕來瀘河。另外,馬上向流求水師基地傳令,讓海龍衛大將軍張仲堅馬上集結所有的水師艦隊,立即趕往卑沙城準備待命。」既然要搶,那就得獅子搏兔,調動全力發動雷霆一擊。絕不糾纏基中,讓其餘各方有可趁之機。張仲堅的海龍衛水師是遼東的一張秘密王牌,不到關健的時候,陳克復不想暴lu他們。水師雖然有不少的艦船,但是兵員不多。之前陳克復徵召了眾多兵員,在流求基地訓練,原本還以為會有足夠的時間。哪料到,風雲變幻,才短短的時間,中原的局勢已經到了此般地步。

    如今江南會的勢力無比澎脹,居然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奪下了大隋的六十六郡。眼下的江淮只剩下了一個江都還有朝廷的幾萬兵馬在抵擋著,只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江都早晚要被攻破。江都一破,南陳的下一步肯定是劍指山東。

    唐錦雲不知道為何陳克復會突然下這些命令,但是也明白,這些命令一下,那就意味著,遼東軍將全面進軍中原。這一天,已經等待的太久,唐錦雲也不由的面sejī動,大聲的道「卑職明白,馬上去傳令。」看著唐錦雲那沉穩的步伐走下樓梯,陳克復重又起身站到塔樓欄杆旁邊,矗立良久。

    看著那城外如同巨獸一般盤踮的隋軍大營,陳克復眉頭緊皺。十五萬隋軍,不是一個小數字,而且這支隋軍大都是邊軍,更加這支隋軍的統帥與將領都是大隋名將。遼東軍與他們開戰,陳克復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得勝。但是必然要拖延日久,甚至會讓遼東軍折損很重。而這一切都是陳克復一直在避免的,一來如今時間寶貴,他不可能在這裡和隋軍大戰,卻浪費了這千截難逢的好時間。另一方面,遼東軍雖然表面上兵馬很多,但是遼東畢竟人口太少,不過兩百來萬人,周邊還有諸部族。

    每戰死一個,遼東就少一個。陳克復必須保持足夠多的軍隊來震懾住周邊諸部,並不能全力進攻中原。所以陳克復現在也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回到城中的臨時帥府,陳雷已經將薛家四虎萬述、萬淑、萬鈞、萬徹都帶了上來,在一旁還有滿臉不服氣的幽州又煞將之一,薛定國。

    陳克復仔細打量過去,發現薛家四兄弟長的跟一個模子裡面倒出來的一樣。都是一樣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圓,長高八尺,滿臉的大鬍子。薛家四兄弟,雖然被俘多日,但是卻並沒有半分委蘼,仍然滿臉的悍氣。讓陳克復都不由的稱讚了一聲,果然不愧是薛家四虎。

    看到四人身上還截著鐵鏈,陳克復笑著舉步上前,轉頭對陳雷道「這可是我們的貴客,請都請不來,你怎麼能這樣待客呢?還不快給五位將軍解綁,上座看茶!」

    陳雷招呼一聲,馬上有幾名親衛上前打開了五人的鐵鏈,又端來了茶水坐墊。

    薛定國與四個侄兒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感覺有些疑huo。當了遼東軍的俘虜,他們倒也有俘虜的自覺。而且他們都是將門世家,被俘後也並不害怕求饒。此時看到練克復這般表現,都有些疑huo。

    年紀最小的薛萬徹也不過和陳克復差不多許年紀,他站在那裡也打量了陳克復幾遍「你是何人?」陳克復拱手道「在下漠北道行軍大元帥陳克復!今日有幸與河北四虎與幽州又煞將相逢,真是十分高興。」

    薛定國驚訝的看著陳克復「你就是陳破軍?」他打量了陳克復幾遍,看他如此年輕,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雖然他早知道陳克復確實不過是一個初入沙場沒有幾年的年青人,但是眼下真正見到了,還是大感驚訝不已。

    「在下也久仰陳大帥的威名,只是如今你我不兩立,我為官軍,你為賊。我即為你所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一刀砍了我們叔侄五個即可。一刀下去,頭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我們又是一條好漢。如果你想要招降,卻是不用費神了,我們薛家男兒,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的。」薛萬徹雖然最小,但是說話卻十分的有長者之范,連三個兄長叔叔都十分支持他。

    陳克復哈哈大笑幾聲「薛小將軍,你說的這都是哪年的陳年舊事了?當初本帥自洛陽九死一生逃回遼東,就曾對天下人說過。我陳克復本為隋將,一心忠勇為國。奈何朝中小人做祟,向陛下進讒,構陷於我。而本帥後來起兵,也曾檄文天下,起兵只為清君測,除jiān佞,並非造反謀逆。

    「掩人耳目罷了,陳破軍,我們也不是那些山野村女,你不用那套說辭來對我們說。」薛萬鈞冷笑道。

    陳克復也不以為意,返身回到上首的帥座之上「本帥所言並非虛話,想必各位還不知道,就在前不久,陛下已經下詔,通傳天下,為本帥洗清了所有的冤枉,重歸了本帥的榮耀。本帥與遼東百萬軍民,都已經重回大隋,昔日被強加的罪責也一一洗去。如今,本帥與諸位一樣,再一次同殿為臣,說起來,本帥還是你們的上司。」

    「不可能!」

    薛萬徹大吼一聲,他完全不相信陳克復所說的這一切。雖然陳克復之前沒有公開造反,打的是清君側、除jiān佞的旗號起兵。但是在所有明白人的眼中,這其實不過是披了一個幌子,實際上卻依然是起兵謀反。起兵謀反,那是十惡不赦的極大罪,以當今皇帝陛下的xing子,又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人。

    當年的楊玄感起兵,可最後怎麼樣,富貴一時的楊氏一族被族滅,楊玄感就是死了,屍體也沒逃過碎屍萬段的懲罰。陳克復遼東反叛,

    再廷又怎麼可能會赦免於他。在他聽來,這不過是陳克復想要招降他們的一個拙劣謊言罷了。

    沒料到,陳克復聽後卻是點點頭道「空口無憑,說來確實讓人難以相信。陳雷,將裴納言與公主請來相見,我相信,裴納言也願意在薛家五位將軍面前宣告旨意的。」

    之前陳克復將薛家四兄弟接來時,也同時派人將裴世矩與出雲公主接了過來。

    陳雷轉身出去,薛家五位叔侄心中卻越加的mihuo,裴納言與公主?

    難道說的是納言裴世矩?可是他為何會在這裡?大隋只要級別高點的官員都知道,陳克復與裴家那是政敵,甚至有傳言,去歲東都血夜之時,陳克復更是派了刺客夜襲裴府,幸好裴家當時及時發現,才沒有造成如宇文家一般的滅門慘禍。

    以裴家和陳克復之間的關係,他們是不可能勾結起來的。更何況,陳克復還說了公主?難道是之前被擄走的南陽公主?一想到這,薛家五位叔侄更是滿頭霧水。

    很快,陳雷再次回來,不過這次他的身後卻是帶著裴世矩與出雲公主等數人。

    當日裴世矩和出雲公主,由皇帝楊廣的西突厥shi衛趁夜亂混戰之時,送出雁門。一路之上,他們日夜兼程,甚至是都沒時間去和沿路地方官府聯繫,直奔遼東。到了遼東之後,就馬上被留在了懷遠鎮,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局勢。

    裴世矩一心想著當日楊廣的托付,只想早日見到陳克復,讓其延緩遼東軍對河北的攻勢。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陳克復在終於得到了出雲公主後,能放了南陽公主,另外最好是從此安份知足的呆在遼東,坐一個土皇帝。讓朝廷有時間先解決了突厥人後,再來解決他的問題。

    此時裴世矩一行人,根本還不知道的是,雁門之圍已解,突厥已經退兵。而皇帝中風不醒,東南半壁半山盡失,臨渝關河北大軍主兵遼西這樣的消息更是一無所知。此時得知陳克復終於願意見他們了,都是忙不及的跟著陳雷來到帥府。

    一入帥府,裴世矩就已經看到陳克復正好整以暇的坐於上首,而他只是輕輕掃視了一眼左右。卻差點驚訝出聲,因為他發現,在陳克復的下首左邊,坐著的五個將軍,並不是遼東軍他所知道的那些人,反而是此時應當從涿郡趕到臨渝關加強關防的薛世雄的部下。

    薛家四兄弟被俘裴世矩來時就已經知道,但是薛定國可是隨在薛世雄的軍中,更是薛世雄的左膀右臂,統軍副帥。這樣的人物,此時居然甲冑不齊,頭髮散亂,狼狽不已的坐在陳克復的帥府之中。

    剎那間,裴世矩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薛世雄的大軍也已經被遼東軍擊敗了?要不然,為何薛定國會如一個俘虜一般的坐在陳克妾的帥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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