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契丹人得到了扶余城中的淵太祛南下的消息時,扶余城西面的鞋鞠城同樣的知道了。粟末水部甚至都沒有通知聯合黑水部,就在族長突地火急火燎的召喚下,召集了粟末水河邊的各大小部族萬餘人,在粟末水族族長突地的率領下,從東邊渡過粟末水,直撲扶余城。
不過粟末水離扶余城有數百里,等他們率部趕到時,扶余城的旗號卻已經變成了大隋的旗號。突地真是大吃一驚,此時他的一萬多人匆匆而來,連糧草都沒有準備多少,一心只是想著扶余城空虛,千把號人根本不可能擋的住他上萬人馬。一切後勤都沒有管,另一方面,他想管也管不了。
粟末水部雖然也是鞋鞠中的大部族,但卻也一直是受高句麗的擄掠。在突地接管部族之前,粟末水部甚至是向高句麗臣服,不但每年得交納馬匹毛皮,而且高句麗打仗的時候,他們還得派兵。
自突地成為族長後,他表現徑硬的斷了和高句麗的關再,卻也正因北而招致了高句麗的攻伐。連年戰爭,粟末水部族的實力同樣發展不起來,他能拿的出手的本族精銳戰士不過數千人,這次雖然從各部族中召集了上萬人,不過也大多是聽說扶余城空虛,去了不用打仗,就能有大把的財富女人糧食可搶。
一萬多人馬,只帶了七天的糧食就來了,可以說完全就沒有想到會有人比他們早一步佔了扶余城。而具這個人還即不是室韋也不是契丹,居然是西南方向的大隋。
不過來都來了,不可能就這樣一看到大隋的旗號就灰溜溜的走了。如果就這樣回去了,那他突地以後還如何做粟末水部的族長。在知道了扶余城中的隋人只有四千人後,突地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走了,直接一聲令下,攻城!
一群群披著野豬皮、狗皮的鞋鞠人,跳下戰馬,拿著大刀斧子,紛紛在山下的林中伐木建造簡單的雲梯及破城槌。
有道是無知者無畏,靠近大隋的契丹人,常和中原打交道,一聽到是隋軍的旗號,馬上就十分聰明的後退。
而突地這位天不怕,地不怕,天第一,老子第二的強人,對於大隋這個概念十分的模糊。在他看來,這大隋估計也就和遼西的契丹一樣,最多也就和高句麗差不多。他連高句麗都要反,還怕什麼大隋,反正靺鞨和大隋之間還隔著一個高句麗。哪怕他們現在打了那支隋軍,隋人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一隊隊亂糟糟,披著野豬皮的鞋鞠騎士們,拿著彎刀呼喝著將扶余城的四門圍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扶余城已經是他們口中的肉了。那裡面的糧食、金銀財寶、年輕白nen的女人,都是他們的了。甚至連城中的財富、女人各部族要如何分,他們都已經在討論了。
扶余城東城城樓之上,李奔雷帶著一眾軍官還有李家三兄弟,一起觀看突然竄出來的這支兵馬。
李承義看了會後道「將軍,這是靺鞨人,鞋鞠人地處海東,氣候寒冷,所以他們大都是居地xue,穿皮草。靺鞨中的部族頭人們大都穿著珍貴的熊皮、虎皮、招皮,而那些普通的部族民們則都是穿著野豬皮或者狗皮。野豬皮和狗皮穿著,能比布袍要御寒的多。只是這些鞋鞠人一向都是在海東,怎麼突然一下子跑到扶余城來了?這看上去確實有一萬多人,這可如何是好?」雖然李奔雷是他的爺爺,但這三兄弟也都是十六七歲就跟著父親在爺爺軍中從軍的,對於祖父軍中無父子的規矩自然是十分清楚。一出口叫的是爺爺,而不是將軍。
眼下他知道祖父帶了四千人馬到扶余城,可是現在外面有一萬多人馬,雖然扶余城城高牆堅。可是城中人馬還是太少,根本很難防守。
對於剛出了高句麗的奴隸營,如今又面對著靺鞨人的包圍,三兄弟都有些擔憂。
李奔雷看著三個孫子那擔心的樣子,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軍雖然只有四千人,可是離此只有一天之路的蓋牟城卻還有兩千人。
而且大將軍還統著數萬兵馬,用不了兩天他就能到達扶余城。而且,不用等到大將軍到來,在我看來,這萬餘靺鞨人不過是烏合之眾,如土雞瓦狗爾,一戰即能擊潰他們。」「將軍,讓我上吧,就讓這些不開眼的靺鞨人看看,我獨立騎兵團的厲害!」一道聲音自後面傳來,羅林全身披掛的走上城樓來。
李奔雷看了看羅林,雖然羅林一張臉yīn沉如水,不過卻倒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點人馬我們輕易的就對付了,你還是好好的在城中休養一下。」
「將軍,我沒事。現在這些鞋鞠人遠道而來,而且自認為我軍兵少不敢主動出擊,所以他們才如此囂張。你看他們,連營賬都沒有紮好,各部人馬更是亂糟糟的,有跑馬的,有休息的,還有那些伐木造雲梯、攻城槌的,就是沒有幾個正經佈陣防守的。末將敢保證,只要我們一個衝鋒就能將他們擊潰,到時必然能讓這些鞋鞠人士氣大降。」
李奔雷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何不給那些靺鞨鞠人一些時間呢。我們先驕縱他們一會,讓他們更加的懈怠起來。等他們把攻城器械造的差不多了,那時我們再派一支精銳騎兵衝出城外,將其毀之。一來我們能挫其銳氣,二來也能讓他們辛苦半天,建好的器械全部毀掉,這樣不是更好嗎?」「那好,我現在就去集結獨立團的騎兵,讓他們做好準備,一待時機到了,請將軍發令!」羅林現在心裡滿腔的怒火,偏偏這個靺鞨部族居然就這麼好死不死的撞了上來,這個時候不找他發洩,又找何人發洩。現在他那被燃起的希望破滅,他一心只想著要殺戮、破壞,如此才能讓他平復下來。
李承義三兄弟對視一眼,也齊齊的單膝跪下道「我三兄弟也希望將軍給我們個上戰場的機會!戰場曾經被俘,這是我們永遠的恥辱,希望將軍能給我們機會,在戰場上用敵人的鮮血和顫抖來洗涮!」
其它的幾位營長一看三人那瘦的皮包骨的樣子,忙道「三位少將軍如今剛剛被解救,身子正虛弱之時,還是先休養一陣子再說吧,到時等身子養好了。
再讓大將軍給你們一支兵馬,戰陣之上,向遼狗討回來就是了。
「謝謝幾位將軍的好意,不過我們罘,弟的身子沒問題,雖然瘦了,但卻絕對不會虛。將軍,請同意!」李奔雷看著三個剛剛被解救出來的孫子,心裡滿是不捨,可是看到三人眼中的那種渴望,他也明白,他們急需要一場勝利,來重樹他們心中的信心。
猶豫了會後,他點了點頭「你們三人雖然過去是越騎校尉,但是如今加入東北軍,卻是新兵。即無功,則不得升賞。哪怕你們是我李奔雷之孫,也更加不能枉顧軍法。如果你們執意要出戰,本將也不攔著你們,但是,你們只能是編入獨立騎兵團為一普通士卒,不會有任何特殊之處。這樣,你們還願意出戰嗎?,…
三兄弟聲音洪亮的喝道「卑職等願意!」
「好,那本將現在槽你三人編入獨立團為列兵,一切行動聽從羅林上校指揮。去吧!」李奔雷一臉嚴肅的道。
一眾軍官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大合適。就算這三兄弟不是老爺子的孫子,哪怕就是普通的三名老兵,此時如果要出戰,就算不能讓他們馬上繼續擔任越騎校尉這樣的官職,可是最起碼也不能一下子就從一個相當於上校團長的正六品校尉,給一下子降到了列兵啊。不過大家看著老爺子那不容置疑的樣子,也沒有人再好說什麼。
自中午時分,突地帶著人馬到了扶余城下之後,他就忙著派人建造攻城器械。這扶夫城乃是高句麗過去西北的國門要塞,建造的是城高牆堅,沒有攻城器械,他們根本就拿這座山城沒有半點辦法。
好在扶余城就在山隘之中,山城兩旁到處都是樹木,他們都不用走太遠,就可能就地砍伐樹木建造器械。眼看著離天黑已經不太遠了,突地卻還在不斷的催促著那些建造器械的部族民們快干,他想著在天黑之前,來一次攻城戰。如果運氣好,能一戰而下的話,那他們今晚就能在那高大舒適的扶余城中過夜,而是在這在該死的城外過夜了。
要知道,他們來的時候,可是連頂帳蓬都沒有帶,大家就和趕集一樣,騎著馬匹,提著五huā八門的兵刃就來了。
「兔崽子們,要想今晚就能進城,有大塊的肉吃,大碗的酒喝,有大群漂亮的娘們睡,就再加把力,趕快把攻城槌造出來,再把那雲梯多造幾架。不要偷懶,只要拿下了扶余城,本族長許你們大掠三天!」突地的話一落,那些披著野豬皮的部族民們,一下子歡呼起來,每個人都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手腳,他們已經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城後,大掠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