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欽明一聽,陳克復居然要把一支七千人的部隊交給他,而且這支部隊還是從軍中抽調出的精銳兵馬時,一時也愣了一下。他過去雖然也是一位虎牙郎將,也是能直接統帶的兵馬也不過是兩三千人,如今和陳克復不過是初識,他卻敢這麼放心的將這麼多人馬給他,一時也是有萬分思量。
「怎麼,於將軍不願意?」陳克復笑著問道,他就不相信,一個帶兵的將軍,面對著這麼一支兵馬統兵權會不願意。對於陳克復來說,如果將一個團或者其它的旅交給於欽明,他還真有不敢這麼做。
但是軍官教導旅是什麼部隊?一來,這將是一支新組建的部隊,二來軍官教導旅裡的連排級軍官將全部由參加輪訓的現役連長們擔任,這絕對都是由破軍營老兵出身組建的新部隊。而且這支部隊又是司令部直屬,到時只要他再調一個副旅長加一個旅參謀長過去,他根本不用太過於擔心光桿而去的於欽明,會做出什麼危害到他的事情。
要想拉攏人,莫不過是陞官發財,封官許願。
如今陳克復一心想著要造反,自然也是拚命的拉攏人才。這眼下一個這樣的高級將領,自然也是不願意放過的。
於欽明打量了會陳克復,發現卻實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的有心讓他來擔任這支兵馬的大將。心裡一時也是感動起來,雖然過去他也曾經有著世家公子的一些清高和紈褲,但是被俘虜之後,又被給弄去當了一年多的奴隸,每日裡再沒錦衣玉食,一天兩頓永遠也管了飽的麥粥,穿的都是摭不住身體的破布爛麻。每日不是挨罵就是挨打,這一年下來,什麼富貴氣質也沒了,整個人倒是更加的堅韌了。
於欽明單膝跪地,大聲道「得大帥如此看重,卑職定將全力以赴,絕不負大帥所托!」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年青的大帥為人如何,但只看他解救了眾人。又為他著想安排,他也感到感jī不已。哪怕是陳克復只不過是想拉攏他,他也並不放在心上。
得到了於欽明的同意,陳克復心情大爽,直接又將那一眾大小百餘人的軍官,全都調到了即將成立的教導旅,歸到了他的部下。反正這些俘虜過去也是各個軍中的,並不是原來於欽明的部下。
即得一員大將,又得兩千老兵。陳克復一時高興,乾脆召集軍中一眾營級以上的將領宴會。一來給眾人介紹於欽明。二來也是大軍連日來打仗行軍的也累了,這個時候也趁機讓大家放鬆一下。
整個蓋牟城中,除了當值的軍官士兵外,其餘的將士全都被賞賜酒肉,並宣佈全軍在蓋牟城休息兩天。
一連兩日,城中將士們都是沒了約束,好不自在。直到第三日早上,大軍才重新出發,這次又留了張瑄的第四師,由他們負責押送蓋牟城中的俘虜,並由俘虜們運輸從各山城中取來的物資。
蓋牟到扶余城卻只有一天的路程,陳克復帶著剩下的第一師、第二師一部、第六師、重步兵旅繼續北上。
在蓋牟至扶余城之間,一路都是山谷林立,秋風吹過,滿山的黃葉不到飄落。就在陳克復等人前方不遠的一處山谷密林之中,隱藏著一支人馬,人馬全都臥伏於地,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摩哥,你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引起隋朝的怒火啊?萬一到時,隋朝派大兵征討我們,我們可頂不住啊?我看,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一長袍左衽,頭上兩鬢各留一綹頭髮,別處的頭髮全剃光的大漢有些緊張瑄道。
那摩哥年不過三十歲左右,同樣的是長袍左衽,tuǐ蹬長靴。頭上兩鬢各留一綹頭髮,不過他身上的袍子卻是貉皮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地位比較高的人,他扭頭看了看身後同樣緊張瑄已的族人,心裡頭也不斷的猶豫。
「孩兒們跟著我從幾百里外來到這裡,本來是聽說那該死的高句麗賊淵太祛帶著全部兵馬離開了扶余城,我們想趁機來搶奪他們一番,也好報數次敗於他手之恨。可你我哪曾想,居然突然殺出了支隋軍,先取了扶余城。本來,我也打算帶著人馬回去,就當這次是白來一趟了。」
「不過,那些該死的野豬皮居然也來了,而且還膽子肥了,居然敢圍起了城,想要從隋軍手中搶肉吃。既然那些膽心骯髒的野豬皮們都敢不要命的圍隋人,我們高貴的白狼的子孫又有什麼可怕的。
而且,我們這次來到這裡。並沒有人發現,現在我們埋伏在這裡,將這支趕去扶余城的情人都殺了,到時,我們可以嫁禍到那些圍城的野豬皮身上。據我們探子的報告,這支隋人可是有許多財物的。聽說不遠的蓋牟城中,那些隋人搶來的財物都堆滿了一座城,那些女人奴隸都有數萬。只要我們伏擊了這支隋軍,到時蓋牟城中的財物女人可都是我們的了。」
先頭說話的那男子還是有些擔憂的道「摩哥,我總覺得這事情不大合適。那隋人可是有好幾萬人,我們打的過他們嗎?萬一到時哪怕就是跑掉幾個,也會升來大批隋軍的報復啊。」
摩哥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說阿保窟你怎麼這麼沒膽子?還是不是我白狼先祖的後人?這隋人雖然有好幾萬人,可是據我們探馬的報告卻稱,這些人中卻有大部份都是些一看就知道的新兵,真正的精兵沒有多少。這次我大賀氏和你遙輦氏兩大部族可是就來了一萬騎兵,更何況還有達稽,紇便,獨活,芬問,突便,芮希,墜斤,伏八部落的三千多騎。你不會以為我勇敢的白狼後代,還打不過這些比我們數量還少的隋兵吧?」
這支埋伏在比的人卻正是契丹族的人馬,為首的被稱為摩哥的三十年紀的男子,正是此時和遙年氏部落聯盟統治整個契丹族的大賀氏部族少族長摩哥。
而那叫阿保窟的卻同是兩大部落之一的遙輦氏的少族長,本來這次突厥的兩大統治部落召開了一次秋獵,按規矩,各部族的年輕戰士們都得參加。結果在舉行圍獵的時候,契丹人卻突然得知,死對頭高句麗扶余城大將淵太祛居然率著所有人馬南下了。
聽到這個消息,契丹族的各部族族長們,都感覺機會來了。以往和高句麗交戰,契丹族向來輸多贏少,每次戰敗,總要被擄掠走眾多人口牲畜,損失慘重。如今淵太祛帶大兵南下,扶余城這座要塞卻突然空虛了,所以的契丹人都覺得他們應當趁此機會,東進扶余城報仇。
不過,就在各部族集結了人馬到了邊界的時候,他們卻突然聽說好像高句麗的淵太祛是帶著兵馬去和隋軍打仗了。而且居然打敗了,已經有隋軍北上了。一聽到這消息,兩個聯盟統治契丹的大部族,及其下的八大部族都對此表示了猶豫。眼下隋軍北上,很有可能隋軍已經贏得了勝利,如果這個時候去搶扶余城,就有搶奪隋軍勝利果實的嫌疑了。
契丹雖然有十大部族,不過並不強盛。他們臣服於突厥的統治,但又每年上貢給中原王朝大隋。基本上突厥和大隋哪個也不敢得罪,而東面的高句麗卻又連年劫掠契丹,可以說是過的十分艱難,完全就是在大隋、突厥、高句麗的夾縫中生存。
和一個高句麗相鬥,己經讓他們快要支撐不住了,如果再惹上一個大隋,那絕對是滅頂之災。各部族長開了個會後,就決定帶兵回轉,為了個扶余城,而卻得罪強盛的大隋,這樣的事情太不明智了。
不過雖然一眾老成穩重的部族長們不願意摻合了,那些部族中的年青人卻並不這麼想。大賀氏少族長摩哥主動請求撤兵時殿後,遙輦氏的少族長阿保窟也請求帶兵殿後,就連八部族中也有幾個年青人願意帶著一部份兵馬在後面殿後。
一眾部族族長們,並不知道,這是因為摩哥聽到野豬皮們出動後突然改的決定。他在得知野豬皮的部族聯兵們也向扶余城趕來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想到就做,他連絡了各族的少族長,請他們支持自己,和自己一起行動。
結果才有了這些人的殿後請求,各部族族長們也沒有想到這些,都是同意了他們殿後。結果在摩哥的帶領下,兩萬餘殿後的兵馬,越殿越後,到了最後,乾脆就不調頭又直撲了扶余城。
此時的摩哥已經是箭在弦上,又如何願意打退堂鼓。對於從小就有野心的摩哥來說,這正是建立起自己威望的時候。只要這次事成了,
那麼他自己的部族不但能實力大增,也同樣能讓他在大賀氏中聲望大漲,穩坐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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