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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本將就再下令,允你二人再征招身體強悍高大者兩千,記住,一定得是那種身高六尺以上,手能舉百斤以上巨石之人,哪怕是人不夠,也要寧缺勿濫。現在雖然專用的斬馬劍不足,但是我已經下令讓營中的武器匠人們加緊打造。這支部隊我是寄予厚望的,我不希望你到時把他們練成了一支普通的步兵,而是一支能和破軍營甲騎具裝的重裝騎兵一樣的強悍重步兵。至於如何訓練,使用何等戰法,到時你多向軍中的各位前輩請教,特別是李節將軍,你們也是一家人,你小子有空多向他學習學習。」
陳克復自己是不好意思去請教李節的,而且就算是他肯不恥下問,估計李節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氣量來教他這個對手什麼吧。
李世民現在就是一熱血小子,心中還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一聽陳克復的話,馬上就轉頭對李節行了一個禮,「李節將軍乃是我之族兄,是我李氏之中我輩一代最為耀眼之人物。小子向來對李將軍敬仰不已,只是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向將軍討教。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末將求之不得,以後定登門拜訪求教。」
李節雖然有些不大願意,畢竟這李世民也是陳克復的小舅子,但是想想那李世民也是他李閥子弟,又有陳克復的出面,他也不太好直接拒絕,只好點點頭同意。
陳克復看到李節同意了,腦子一轉,笑著道,「常言道,趕一頭羊也是趕,趕兩頭羊也是趕,就是趕一群羊也是趕。如今李節將軍身懷兵法韜略,又願以拿出來教導軍中後輩,此真是大好事一件。現我軍中不說這新成立之新軍,就是我破軍營的一眾將領軍官們,也大都是從底層提撥而起。」
「且軍中諸將不比李節將軍這等世家大族出身,自小熟讀兵書,又有家族前輩教導。我破軍營包括我在內,那大都是泥腿子出身啊,識字的都少,更不要說懂兵法了。過去還好,咱們只是陛下的禁衛,每次只要依陛下的軍令就行。可如今我們孤軍在外,一切卻得靠自己了。現在破軍營更是分守五地,不少將軍們也得獨自領軍,坐鎮一城。這不禁讓我很是擔憂啊,畢竟一沒有經驗,二又不懂兵法。」
說到這裡,他大笑了幾聲,對李節道,「剛才李世民向李節將軍求教,卻讓我想到一個主意,現今我們徵兵練軍,練的不過是士卒。可是兵再強,如果將不強也是無用。所以我想來想去,不如我等白天練兵,晚上練將,現在破軍營主力還在此,軍中的眾多沙場老將都在。又有李節將軍帶來的數位熟知軍法的大將,此乃是大好機會啊。」
李節聽到陳克復的話,冷笑了幾聲,心中暗想,難道陳克復想讓自己成為這些丘八們的教習?想他堂堂正四品的折衝郎將,難道要受此辱,不但領兵權要被全被剝奪,還要被打發去做一個教習?
想到此不禁有些惱怒,這陳克復也欺人太甚了一些。
對著陳克復一拱手,李節冷冷的道,「大將軍,這李世民乃我本家兄弟,我教好教壞也不是什麼事。可是如今軍中這麼多的將領讓我來教的話,不免過於兒戲了,更何況本將雖然如今不領兵,但是也是得了大將軍的命令,負責訓練事宜,又哪有這麼多的空閒來做此教習?」
對於李節的反應,陳克復倒也是無所謂,笑了幾聲後道,「李將軍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想法是在軍中成立一講武堂,不單單是由李節將軍來教習。軍中自我起,所有將領都將要成為講武堂的教習,而軍中不管是破軍營還是新軍,所有團以上的軍官都要參加講武。而且所有的軍官回去之後,也必須將所聽到的傳授給下一級的旅、隊等軍官。現在我們時間很緊啊,我們面臨著的是整個高句麗,所以我們必須盡全力,才能在這遼東之地生存下來。」
李節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道,「大將軍,如今我等領軍在外,現在讓這些將領們來學習兵法戰陣太晚了點吧,這未免有些臨時抱佛腳之嫌啊。想本將自八歲起習武學文,自十歲起跟隨家父學習兵法戰陣,到如今也是學了二十餘年,卻也不敢說學會了多少,這兵法之事又豈是短時間能學成的?只怕大將軍想法雖好,卻沒多少作用啊。更何況,據我所知,我破軍營眾將識字的都不多,更何況這些新軍中新提撥出來的軍官們,這些人可大都是農夫出身啊。」
「李將軍所言有理,不過我並不打算如李將軍當初那樣的來教。所謂兵法,也不過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我們要教的不是大將軍,也不是一軍大將,我們如今要教的不過是讓他們成為一個合格的中層軍官。所以,識字與否不是最重要的,甚至時間短也不是最重要的。我們要的是來一次突擊,將這些將軍從一個士兵轉換成一個將軍,哪怕不是一個出色的將軍。但是只要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將軍就行。」陳克復道。
帳中的一眾軍官們一聽大將軍居然打算讓他們去學兵法,一個個都悉眉苦臉的,「大將軍,我等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識的,斗大的一字只當是倒下的扁擔,可如何學習這兵法陣勢啊?這可比上陣真刀真槍的對砍還要來的麻煩啊,大將軍,要不,我等就算了吧,讓李世民和羅林他們這樣的去學就好了,我們就算了吧。」
陳克復掃了眾人一眼,「李節將軍還記得那前日攻城之時否?我等列陣於旁觀戰,眾將領不是對著當日的攻城討論爭辯嗎?這就很好,所以我們的講武堂就那樣來。我們不要學習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什麼黃石公,什麼孫臏,我們不學那些。」
李節等一眾貴族出身的將領們都愣了一下,「這學兵法,孫子兵法那是入門的必學之書,這也不學,那也不學,那學什麼?」
陳克復笑了一下,「諸位剛才也說了,這軍中將領大都是些連字都不認識的人,我們教孫武,教黃石公等人的著述。諸位說能有什麼用呢?我們講了半天,他們能聽明白嗎?」
「那大人說這講武堂怎麼教?」
「講武堂嘛,當然是要講的。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們分設騎兵科和步兵科。所有的講武堂教習不是別人,就由我們這些將領來擔任,所有人都是教習,也都是學生。我們也不講那些聽不懂的兵書,我們就講那些大家都能明白的。比如,我們的騎兵科的軍官們,可以挑一些比較經典的,打的很好的戰例,把所有的戰例清清楚楚的講出來。然後我們再來具體的討論這些戰例中哪些地方做的好,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甚至哪些地方做的不是很好,也可以講哪些地方能做的更好。總之,就是討論。」
李節有些疑惑的道,「這樣東一鎯頭西一鎯頭的,大家能學到東西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要讓他們從頭開始,那我們得從什麼時候教起,又得教到什麼時候?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教出一大群兵法家,而是為了學以致用,能馬上將眼前軍隊中的將領們進行一次短期培訓,以加強他們的能力,幫助我們更好的在遼東立足。」
「可是,我們不是只需在遼東殿後半個月就行嗎?這教的再快,也趕不上吧?」李節還是覺得陳克復的這想法有些不著邊際。
半個月,陳克復笑了笑,他是打算幾年之內都不會離開的。不過,這樣的想法他是不可能告訴李節的,培訓軍官,陳克復的目的最主要的不是眼前,而是將來,現在不過是提出這麼一個借口罷了。
陳克復不著聲色的笑了笑,「反正現在大家每日訓練之餘也是沒事,讓這些人閒著也是閒著,說不定還會弄出點什麼麻煩事來。現在我們把所有的軍官都弄起來學習了,他們也就沒有時間瞎想了。更何況,學了總會有些用的。畢竟我們不但要學習討論過往的戰例,也是討論眼前的局面,這多少總能讓這些軍官們有些清楚的認識。」
李節雖然還想反駁,但是最後也還是算了,反正他覺得最多半個來月,到時就得回軍了。只要回了朝,他就不相信還會沒有辦法制的了陳克復這位跋扈的將軍。
陳克復一聲令下,遼東城下的所有領兩百人以上的團級以上將領,每天訓練之後的晚上全部到陳克復的大帳中學習兵法。這座大帳如今有了另外一個名字,破軍講武堂。原本陳克復還想來個步騎分科,但是想想,最後還是做罷。教習則由陳克復、李節等這些將軍們來親自教。
原本眾軍官倒也覺得無所謂,反正就是聽大將軍們講講話罷了,聽講時也沒幾個真在意的。可是等晚上開講了一會後,陳克復輕飄飄的道,所有軍官們回去後寫一篇聽講心得來,再根據目前的形勢做一番分析,第二天來上課時交上來。不會寫字的也沒關係,各自的軍中總會有識字的,不但如此,他們回去後,還得如今各自軍中隊副以上的軍官傳授今天聽到的。他將會不時下去抽查,如果發現有違命不從的,到時就將軍法從事。而交不上作業的,該將領不論官職大小,也將要被罰軍棍。
這一下子所有人愣眼了,哪個也沒有想到還有著什麼作業啊。不過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所有人還都是打起精神聽起來,畢竟都是大大小小的軍官,如果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當眾扒了褲子打屁股,這可是讓人沒面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