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打電腦清理了一下,結果今天開機後發現,好多軟件都用不了了,真是讓我哭笑不得,半天的時間都在弄這玩意了,現在才更新,真是抱歉啊,一會還有一章。(感謝4313、書友100122220343059童鞋的打賞)
夏日的夜晚涼風習習,被驕陽烤了一天的大地依然在散發著陣陣熱氣,夜色中的隋軍大營就如同是一個熱鬧的夜市。一天的攻城又結束了,遼東城還是沒有拿下來,對於遼東大營中的將士們來說,每天傍晚看著從城下撤回來的攻城軍隊,彷彿已經成為了每天的一個必然項目。只要攻城部隊一回來,各營也就開晚飯了,然後又是一天的結束。
大營中的將士們熱了一天後,這個時候大都脫去了衣服,赤著上身站在帳蓬外,三五一群,大家乘著夜間的涼風,鄉里戰友間也都吹吹牛,聊聊家鄉的事情,出來這麼久了,眾人也開始擔心家中事情起來。
破軍營中魯世深的大賬中,魯世深和毛翊兩人正端坐帳中,只是兩人此時都不說話,反而都扭著頭,哀聲歎氣著。
「唉,你說這個沈良怎麼就出現在了這裡,居然還改名成了沈光,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魯世深長歎了一口氣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會碰上他,我以為我們真能如我父親說的那樣,從此我們就當一平凡人。唉,我剛才已經看出來了,沈良也認出我們來了,現在他是那個李節帶來的人,而且我聽說他以前就是皇帝身邊的驍果。你說他會不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皇帝,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就完了。」毛翊有些頹然的坐在那裡,一手拚命的揉捏著額頭。
魯世深有些焦燥的捏著拳頭,「你說他應當不知道將軍的身份吧?要不我們現在去做掉他,或者我們把事情告訴少主,我們一起走吧,反正當初也沒有想到要來立什麼功,咱們也不缺金銀財物,我們回陳家莊吧。當初老主人不是說讓我們帶著少主歸隱,做一個平凡人嘛。」
「這事情本來按我父親的意思是不要再讓少主知道的,父親和各位叔伯的意思是,少主知道的越少,對他也許越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也許對少主來說本來就是一件好事。可是,你看少主現在,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也許我們應當把這一切告訴少主,如何決斷應當由少主自己來拿主意,少主現在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少主了,現在他是一個英明睿智的少主。」
毛翊起身在帳中走來走去,眼中滿是說不出的猶豫和擔心,歎氣道,「我聽聞中原如今已經烽煙遍地,山東、河南、河北到處都是叛軍,這大隋已經開始飄搖,重現亂世了,也許說不定是少主的機會來了也說不定。現在我們有一萬人,要不我們去勸少主打個機會帶著人馬走吧,讓少主繼續呆在這裡,我實在是不放心。」
「好,我們馬上去和少主說,萬一那沈光去告密可就晚了。奶奶的,我看這如今的隋朝比當初的我們也好不到哪去,少主如今就和當年的高祖武皇帝一樣英雄了得,只要少主肯走,以這如今的天下亂世,誰能說的定,我們少主就不能再像當年的高祖武皇帝一般再創偉業呢。走!」魯世深起身拉著毛翊出營急向陳克復營帳而去。
陳克復中午在李淵家被灌的大醉,被扶回來後在帳中睡了一天,直到晚上時才醒轉過來。一醒過來,,剛在小野麗紗的服侍下洗了把臉,正在吃東西,毛翊和魯世深就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吃過沒有,一起吃點吧。」陳破軍一看到是他們來了,隨意招呼道。
「少主,出大事了,我們快想個辦法走吧,遲了說不定就有殺身之禍了。」魯世深一起來就道。
陳破軍轉頭對著小野麗紗道,「你幫我去伙房弄罈好酒來!」
等她出去後,陳破軍轉頭看著毛翊道,「怎麼回事?跟我這麼久了,一點沉穩也不會,好好的怎麼說可能會有殺頭之禍?」
「少主,下午我們破軍營調來了數位將領,都是皇帝陛下從左備身調來的。當時你不還醉著,李奔雷大人就給我們介紹了下,我當時看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有什麼事你就說清楚點,那個人怎麼了?怎麼你看到他,我們就有殺頭之禍了?」陳破軍也被他們兩人搞的暈了頭,要不是這兩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還真為以為這兩人在拿他開玩笑。
魯世深道,「新來的武勇郎將沈光,原是陛下身邊的驍果,上次攻城時表現勇猛,陛下特升為從五品的武勇郎將。這人以前不叫沈光,而是叫沈良,他家祖上乃是世居南方,他父親原為陳朝吏部侍郎。」
陳破軍停下筷子道,「這個沈光我倒是聽說過,他有個很有意思的外號叫肉飛仙,他有個爬竹竿的本事特厲害,連十餘丈的竹竿都能徒手爬上去。沒想到,他居然是南朝那邊人,不過就算他父親是吏部侍郎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少主,本來這事情老主人是不讓我們告訴你的,他原本是希望你能做一個普通的平凡人,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過一輩子。可能老主人沒有想過,少主居然如此厲害吧。現的的情形我覺得我們應當把這些事情告訴少主人了,你應當知道這些,就算是老主人知道了,也不會怪我們的。」
「少主,你知道陳朝嗎?」毛翊站在那裡,輕聲的問道。
雖然陳破軍覺得兩人說話十分的奇怪,不過還是配合的回答道,「當然知道了,南陳的開國皇帝陳霸先算的上是一位亂世豪傑,十分英雄了得。不過南陳後面的皇帝就不行了,特別是那個陳後主,更是如此了,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尤唱**花。大好江山,就被他如此敗掉了,太可惜了。」
「少主,你住嘴,跪下。」毛翊突然對著陳破軍就是大喝一聲,一張臉還脹的通紅,神情十分激動。
陳破軍真的被他這一吼給搞蒙了,愣了一會後瞪了一眼毛翊,「你們兩個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喝多了,喝我這撒酒瘋來了吧?」
魯世深和毛翊突然跪在了陳克復的面前,「少主,不管別人如何評價他們,少主不能這樣評價。因為你是南陳皇太子的嫡長子,南朝的歷代皇帝陛下都是您的先輩。」
陳破軍手裡還端著一杯水,端在嘴邊卻愣住了,就那樣端著。這話太讓人震驚了,對陳破軍來說,這簡直比他發現自己已經穿越到了隋朝還要讓他震驚。按他接收的記憶他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全家死於戰亂的小地主員外罷了,這怎麼一下子又成為了什麼南陳皇室,居然還是什麼南陳皇太子的嫡長子。這樣的事情讓他一點也願意相信,他完全沒有一星半點的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你們和我開玩笑的是嗎?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陳克復實在是無法相信。
「少主,我們說的都是事實,絕無半點虛假。」跪在地上的兩人卻異口同聲的道。
「南陳都亡國二十多年了吧,那個時候我好像都還沒出生呢?再說了,那個時候你們在哪呢?不也還都是無知孩童,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毛翊沉聲道,「少主,當年隋軍攻破建康,當日正好皇太子妃誕下少主,皇太子眼看國破,於是將少主托付給了家父及其它數位臣子,最後又派了一隊東宮衛士護衛著化妝逃出了建康,為防隋軍找到,我們一直逃到了河北的涿郡隱居。當時我和老魯俱都是十來歲,但是那一切卻是親眼目睹。陳家莊的那些叔伯們,大都是我陳朝故臣。」
「我父親國破時是陳朝東昌縣候毛喜,老魯的父親是綏越郡公、三品中領軍,可惜當時魯世伯最後與國俱亡,戰死沙場。陳家莊還有數位叔伯也都是陳朝臣子,就連陳青他們也大多是我陳朝臣子後人。少主,當年國破之後,隋文帝雖然沒有對陳朝皇族下殺手,卻也全都遷住了長安。原本當時有不少人看著大家沒事,想將少主送回到長安太子身邊,不過最後皇太子卻讓大家帶著少主就留在了陳家莊,他希望您當一個普通的百姓,而不是一個亡國的皇族。」
魯世深歎息聲道,「這次要不是少主偷偷的帶著大家跑來從軍,也許我們真能就在陳家莊平凡的過一輩子。少主,現在那沈光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身份,萬一他到時再猜出少主的身份可就麻煩了。」
陳克復聽了半天,真有種聽故事的感覺,不過陳克復本身也是一個穿越來的人,比現在聽到的這個更加匪夷所思,所以在最初的那麼一會的驚訝過後,這事他倒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又不是本朝皇帝的兒子,不過是一個亡國皇族身份,這並沒有什麼可太讓他好糾結的。自南北朝以來,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可能就是所謂的皇族了。基本上過個幾十年,就有一個朝代滅亡,而每過幾十年,也就有著一個朝代興起,在這個時代,朝代更替太頻繁了,這也讓皇族少了很多神秘與高貴感。
「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就算那個沈光去向陛下告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大隋取代周朝,又滅北齊南陳、梁等國,如今朝中可以說原先各朝的人都有,他們不也一樣為官嘛,就算皇帝知道我們是陳朝後人,又能怎麼樣嘛。這陳都亡國二十多年了,那些早成了過眼雲煙,難道我知道了我的身世後,還真能幹點復國之類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