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了點鐵線蟲?」提到那曾經生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劉暢胃裡仍舊有些不好受。
「嗯,在培育箱裡養著呢,最近我觀察了它們的包括產卵和生長發育在內的全部生理週期。」老張點了點頭,隨後呼叫了一個士兵把天天領走之後,給劉暢一邊引路一邊道:「關鍵上次寄生之後,我就感覺這種蟲子太厲害了,你的身體強度我雖然沒有做過細密的分析,但是直觀的感覺還是有的。你的鱗片肯定比普通鋼鐵堅硬不少,但是聽說鐵線蟲的幼蟲都能鑽出來,所以,我就想這種東西能不能做成一種生物兵器。」
「生物兵器的話,這種蟲子因為生長環境問題,應該對柳樹沒什麼威脅,你是說……」劉暢想到了一種可能。
「嗯,本來這種超級異變的寄生蟲是在一個封閉的淡水湖裡發現的,發現者是你,我就想,這種蟲子能不能在海水裡生存。」老張一邊說話,一邊把劉暢引到了一個培育實驗室之中,這裡空間很大,到處擺放的都是培育箱和一些水槽。
老張把劉暢領到一個沒結冰的海水透明水箱前,劉暢看到了裡面纏繞交錯的幾條噁心的東西。
「喏,我把它們放在溫暖的海水之中,不斷的調節著溫度,從零上30度的水溫一直到結冰之後,它們除了看起來有些不適應之外,竟然都能生存。」老張說話之間就有些訝異這些鐵線蟲的生存能力,「我想如果不是那個它們誕生的湖泊周圍沒有其他大型水源,而它們本身又沒有任何智力的話,我想,這種蟲子的生存換環境,絕對不會僅僅局限於那麼一小塊地方。」
「你的意思是……」
「你想把它們投放在海洋裡?」劉暢皺了皺眉頭,「這樣不太好吧?」
這種行徑,就好像海洋人往大氣裡面投毒一樣讓人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別說不道德,而且被海底人發現之後,那雙方之間就再沒有任何談判的可能,而且,這是對海洋所有生物的不尊重,樹敵太多。
「嗯,暫時沒這個打算,但是培育一些戰略性的新品種總是好的。就好像核武器一樣嘛,用不用是一回事兒,但是有沒有,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老張很明白其中的關要,所以,搖了搖頭否定了劉暢的猜測。
「那就好。」劉暢點了點頭,看了眼裡面的蟲子——在沒有目的性和不吃東西的時候,這種蟲子看起來很溫順,就那麼在水裡漂著,除了不時蠕動一下身體之外,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除了培育異變品種之外,其實你也可以嘗試研究一下鐵線蟲頭尾尖端的那些生物材料,應該很堅固很有穿透性,可以用來做軍事生產。」劉暢提議。
「嗯,這也是個好辦法。」老張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一陣沉默不語。
因為劉暢知道,老張其實今天帶他來這裡的目的,絕對不是這麼簡單——這也是他一聽到鐵線蟲,就有些反胃的真實原因。
老張帶他來這裡的真實目的——就是他想讓劉暢再被鐵線蟲寄生一次。
「真的,不想再接觸一下意識源嗎?」沉默了半天之後,還是老張開口了。
「嗯,想,尤其是接觸到那裡的神秘之後,就更想看看這些個沒有智力的蟲子,是怎麼操控那麼高深的東西的。」劉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可是現在我畢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到這次我探完海底人的軍營之後,我們再做這個實驗吧。」
「嗯,好,除了你,沒人能做這個實驗了。」老張笑著點了點頭——他想說的意思是,除了劉暢,沒人能做了這個實驗還能活著了。
「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天明吧,到時候你給我開一張濟南軍區的證明信,我想海底人看著這邊的面子,會給我行個方便。」劉暢說道。
「行,那我這就去。」老張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而剩下的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之中,劉暢走到了那個水箱前,打開水箱的蓋子,把一條蟲子給抓到了手裡……
離開實驗室,劉暢順著氣味兒的引導,又找到了前些天有過幾面之緣的三夫人——這個可憐的女人,自從上次被炸之後,就一直住在病房裡,而且末世之中人情冷暖,劉暢去找到她的時候,身邊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想不到你還記得我。」三夫人看到劉暢來了,拖著燒傷的身體想坐起身來,顯得很熱情,也很高興。
「嗯,我當然記得你,怎麼樣了,身體好點沒?」劉暢一進去,就趕忙揮手讓三夫人躺下,看了看冷清的病房,問道:「怎麼沒有看護的護士啊?」
「嗯,沒人24小時陪護的,養活一個沒用的大活人,即使對於研究所來說,也是太奢侈了。」三夫人搖了搖頭,說話仍舊是那種精明幹練的感覺,只不過因為燒傷的緣故,嗓音沒有過去好聽了,而且梳洗不便,所以嘴巴難免有些酸臭味兒。
不過末日之中,誰身上的味道都不會太好聞,劉暢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只不過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對方衣著整齊,現在因為受傷而雷老虎又不在,失去了權勢,就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不由有些感歎世態炎涼。
「其實老張他們都對我蠻好的。」似乎看穿了劉暢的心思,三夫人笑道:「只不過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現在沒為基地做任何事情,就不能再拖累大家,佔用那麼多資源了。說起來,老虎他最近怎麼樣了,聽說去出任務了,受傷沒?我好久沒見過老張那種焦慮的神色了,這次任務很危險吧?」
「嗯,是很危險,但是已經過去了,老虎在北京呢,現在還好,過段時間我帶他來看你。」
草草的見過了這個故人,劉暢在老張交給他證明信的時候,又交代了幾句,第二天一清早,就背著自己的背包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