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你個問題嗎?」賀枝枝看到二號匆忙上樓,趕忙走到他面前,攔住了他。
「你幹嘛?」二號看著賀枝枝的眼睛,已經猜到了他想問什麼,隨即搖了搖頭,「你別問了,我不想說,你也知道答案,我不想瞞你,也不想騙你,所以說,這種時候你還是裝傻比較好!」
「裝傻,對大家都好。」
「那好吧,我不問那個問題。」賀枝枝聽到二號的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那我只想要問你一句話,或者叫,換個問題問你一句話一劉暢如果真那麼做了,他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少?看著我的眼睛,不要騙我,好嗎?」
賀枝枝躬著身子,緊盯著二號純黑的雙眸。
「一半兒一半兒吧!」二號看著她,眼睛沒有眨動一下。
「太冒險了!」賀枝枝重重的歎了一。氣,隨即無力的坐在了台階上。
而老二看了他一眼,繞過阻攔著的樓梯,慢慢的走上了天台。
打開那飄雪的房門之前,他又深深的向下看了一眼,隨後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歎氣之後老二打開屋頂的鐵門,風雪的氣息隨即灌進他的臉上,灌進他的嘴裡,讓他張嘴發出的聲音,有了些喝風的氣息。
「喂,那個練劍的,還有你這個淋雪的,走人了。」老二看著屋頂的老大和劉暢喊道:「幹活了,幹活了,你那個十七代子彈我已經幫你生產出來了,效果應該還不錯,走去試試!」
「伙!」應了一聲,老大把身上的冰沙抖落身體,然後率先走到了老二面前,只看了他一眼,就問道:「不高興?」
「有點。」老二點頭。
「為什麼?」
「我剛才騙人了,我把百分之零說成了百分之五十。」老二吹了一口飛到了他臉前的風雪,把聲音壓得很低。
「噢,那我知道你騙的是睡了。」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騙人是好事兒,我經常騙人,不要有心理負擔,只要結果是對大家都好的,就沒有人會說你騙人。」
「如果劉暢真的死了呢?」老二看了眼收刀往這邊走動了的劉暢,然後聲音更低了,「萬一他死了,萬一我們的判斷錯了呢?」
「萬一我真的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劉暢笑著走到了老二的面前,然後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這樣一幅憂國憂民的神色了,你們是成年人,我也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能幫我,已經讓我很感激了。」
「呵呵,竟然被你聽到了。」老二看到劉暢走來,臉上露出了白紙一般的笑容。
「嗯,我耳朵很靈的,你忘了?」劉暢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去試試子彈能不能成功!」
「走吧走吧,我們要相信李輕水留下來的神作!」老大聽到劉暢的話,也衝著老二寬心的笑了一笑,「要相信輕水老兄最後的力量,我相信無數的因果,會造就最不可能的契機。」
「嗯。」深吸一口氣,把紅潤的臉色重新浮上臉頰,老二跟著劉暢,走下了樓梯。
拿著自己的大刀,劉暢在樓梯口遇到賀枝枝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和對方聊兩句,結果對方背過了臉,顯然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所以他只好無趣的跟清音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跟著老大一同離去了。
而也就在他剛離開不久,一個折射光線的謎團來到了這裡,聞到了他殘留在空氣中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將要被風雪吹散了的氣味兒。
「是在這附近嗎?」流心來到這裡,順著空氣中最後一絲氣味,找到了劉暢剛剛離開的樓棟,然後看到了樓棟中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應該是劉暢的熟人吧?」流心站在遠處自言自語了一番,逐漸走到了樓棟的近前,然後近距離觀察了坐在樓棟裡的兩個女人一番。
一個女人的神色有些迷茫,另一個看著風雪在發呆。
「這裡應該就是劉暢的住處了。」流心順著風雪離去的方向,看著地上的兩大四小三排還沒被掩蓋的腳印,判斷出了劉暢剛剛離開。
但是他沒有去順著腳印和氣味追蹤過去,因為他知道劉暢的鼻子很靈敏,不必自己差太多他不想暴漏了行蹤影響到父親的計劃……」更不想和劉暢正面交上手原因之一是,他聽說劉暢現在已經比以前厲害了很多,而原因之二就是,他不想面對現在的劉暢,因為兩人以前是朋友,現在畢竟是敵人。
還是死敵。
所以,他沒有去追,而是走進了樓道,靠著自己隱匿的身型和悄然無聲的腳步,想進入樓棟內部確認一下這裡究竟是劉暢的居住地還是暫留地點因為只要確定了目標在這裡居住,那他只要回頭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他的任務就算徹底完成了。
「對不起了。」心中默默的給曾經同床共枕過的那個朋友送去了最後一聲祝福,流心一步跨過米蘭的頭頂,走上了樓道的樓梯。
然後一陣寒風從清音的頭頂閃過,冷得她一個哆嗦。
「咱們回去吧,這洞口風太大。」看音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轉頭看向了賀枝枝。
「等個……」賀枝枝深深的低著頭,「再坐一會。」
「你怎麼了?」清音看到賀枝枝的模樣,皺了皺眉頭,「肚子痛嗎?」
「沒事兒,別問了。」賀枝枝低著頭,不再理會。
清音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很聰明的閉了嘴。
隨後,一陣寒風再次從兩人的頭頂傳來,檢查完單元樓的流心就此離開了這裡他的任務完成了他在樓上找到了很多殘留著劉暢氣味兒的衣服,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他現在只需要再做一件事情,就能完成自己的事情,結束掉這連日來的所有操勞了。
所以,他回頭看了一眼,記住了這棟建築物的標記之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而也與此同時,賀枝枝深埋著的頭,也同時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