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樹發芽,流嚇得桿忙趴離了這片區域——他一直在這裡,就是看到柳樹處於假死狀態才敢呆在這的,不然以柳樹的能力,殺他一百個也只是在分分鐘的時間。
不過跳開之他並沒有徹底離開,他觀察著柳樹的動靜,強烈的好奇心拉扯著他的雙腳,讓他遠遠的駐足原地,看著那威開的柳樹籐條一根根籐條在他眼前開出,隨後大條生中條,中條生細條,最後那最末端的細枝也只剩了一米粗細,隨後在這末端的籐條之上,一朵朵「花骨朵」從裡面慢慢的湧出,隨後鮮花威開,一朵朵紅艷艷的花朵從上面張開了花瓣,露出了花蕊。
看到柳樹開花這威景,流想像得到,此時的鄭州城,乃至更廣闊的區域,已經變成了怎樣的一副天地。
花朵慢慢威開,流鼓起勇氣走上前,走到一朵鮮艷的花朵之前,看向了那花朵威開的中心那紅艷艷的東西,連接著紅艷艷脈絡的中心一,人腦。
人腦鮮活,顯然還在進行著思考和運作,那一個個鮮艷人腦的花朵,威開在花朵中間,看起來安靜又祥和。只是站在它的旁邊,流看著裡面的人腦,卻不知道它在想著什麼,以前的記憶是否存在,以前的感情是否仍舊保留一—還是僅僅作為一個運算和想像力的工具,擺設在那裡,給裡面那個強大的生命,提供更廣闊的智慧空間。
一朵鮮花裡,就是一個思想的世界。
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這讓他敬畏的生命,雖然明知道危險就在眼前,但是卻就是不想離去,他想和這個偉大的生命交談,也想看看李輕水在裡面早就了什麼樣奇特的成果他駐足在那裡,陷入了沉思,直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他耳後響起一
「走吧,李輕水死了,大柳樹要從休眠期活過來了。」聲音來自一個嬰兒,聲帶稚嫩尖細,但是卻吐字清晰。
「哦。」流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樹山花海說道:「李輕水是一個偉大的人。」
「嗯。」那稚嫩的聲音仍舊尖細,「我會比他更偉大,我們走吧。」
「大柳樹要復活了嗎?」
「是的。」
「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嬰兒說道:「我能感覺到裡面生命的氣息復甦的氣息,雖然似乎被什麼東西阻隔住了,讓它有些舉步維艱但是那復甦的力量卻仍舊逐分逐秒的強大著,我們現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李輕水還活著嗎?」流繼續問道。
「不知道,就算活著他也變成大柳樹的一部分了,他將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嬰兒拍了拍流那巨大的肩頭,「相信我,我不會比他差的保護我,我會幫助你。」
「好。」流點了點頭,「希望你數年之後,不要忘記今天的承諾。」
說完這句話流手背在背後,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捏起十七號,然後丟進了嘴巴裡,隨後牙齒封閉,嘴唇微張,讓他巨大的口腔裡面空氣流通,隨後轉過頭,一溜煙了離開了這座鮮花威開的城市。
而他前腳離開,後腳那座鮮花聖城就慢慢蠕動了起來,那粗壯的擎天柳條再次生長,一根根的往前蔓延開去一—雖然不如來鄭州時那般的鋪天蓋地廠但,畢竟是動了起來。
河南河北交界處。
迷藏森林。
林間的草叢灌木之下,劉暢從昏迷中慢慢蠕動起了身體。
恍恍惚惚之間睜開眼睛,感覺到的是滿身的刺痛,頭已經清醒,身上昏沉的感覺不在,劉暢震開了眼睛,坐起了身子。
第一眼看到的是腿邊滿地的屍體小蜥蜴的屍體,還夾雜了一些別的蟲子和小動物,但是大部分都是劇毒蜥蜴的屍體——這些屍體就算死了,放在草叢裡也很難辨別,仍舊是枯樹枝爛草叢的模樣。
而看到這些屍體,劉暢立刻回想到了昏迷之前的事情,自己中毒,被聞著汗味兒過來的蜥蜴包圍,然後被分食的事情。
當時身體麻痺意識模糊,也就昏迷了過去,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在一群毒物的包圍下還能醒來,而且那些來噬咬自己的毒物反而卻都死了。
撿起地上一個小蜥蜴的屍體,劉暢看向了這個小東西一—全身沒有任何的傷疤,但是氣息卻已經斷絕,眼底發青,身體僵硬而蜷縮在一起—一很明顯是中毒而死的。看到這裡,劉暢心裡有了念想一低頭看了看自己全身被咬傷的部位,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上全是牙印兒一—尖銳的蜥蜴牙齒咬破了衣服,刺破皮膚,血印子還在一—然後它們就死了。
「我身體有毒?」劉暢納悶的看了看自己,「不應該啊,我和簡枝枝在一起,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有中毒跡象啊,而且這是心
看著地上的一地死屍,有些甚至牙齒還掛在他衣服上,就死了的蜥蜴。
「這毒也太烈了點。」
從傷口中擠出點血液,血液通透,並沒有中毒或者自身帶毒的跡象,劉暢有些納悶又有些慶幸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從背包的藥盒裡掏出點遮掩氣味和治療傷口的藥塗抹在身上,死裡逃生中,又踏上了行程。
這個地方他不敢多呆,剛才不知道怎麼稀里糊塗的逃過一劫,但是既然身體恢復了行動能力,而且原地也有血跡和屍體散發的氣味兒,他就不可能在這地方逗留。拎起槍械背起背包,他校對了一下指南針,再次向著北方的方向前進而去。
路途遙遠,一路向北,劉暢不知道自己的路還有多長,因為在南陽那邊聽說的的是,從沒有人穿過過這片叢林—而且這片林子自從四年前紅霧降臨的時代,沒幾個月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劉暢心想,就算有人僥倖穿過了這片林子,也不會再折返頭來了。
這林子太難走了,巨大無比,而且就那麼幾種樹種一—各個不但顏色相同,就連造型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