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賢,是指魏正始年間,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鹹7人常聚在當時的山陽縣(今河南輝縣、修武一帶)竹林之下,肆意酣暢,世謂竹林七賢。
經常被作為傳統文化的題材而被人們所熟知,而除了竹林七賢外,嵇康愛竹也是傳統八愛圖之一。
這個雕刻著竹林七賢筆筒的包漿很古,宋毅一眼就判斷出,至少是明末清初的。
再看筆筒的頂部,內部以及底部的磨痕和各種跡象,宋毅更是堅信了他的這種判斷。
當然,最為直接的證據還是這款嘉定竹刻筆筒的制式、用料、構圖以及刀功,這樣的風格,和旁邊的其他竹刻一比,差別就明顯地突出來了。
宋毅特別欣賞它那疏落有致、淡定從容的整體佈局與層次感,這樣的風格是其他時代所不具有的,也是其他做工粗糙的竹刻所無法比擬的。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精髓,明代嘉定竹刻的大氣和從容,是後面其他時代的竹刻所無法超越的。
林寶卿看了也不由得讚歎道,「這竹刻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精品,可以看出創作者成竹在胸,其下刀流暢無阻,層次分明,深淺自然得法,盡顯大家風範。」
「真、精、稀、奇、美」宋毅也點頭道,「它可是都佔全了,說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一點也不誇張。「
林寶卿也說道,「那就拿下吧我們看得出來它的好,別人也應當看得出來,不過現在竹刻市場尚未成熟,所以大家才對竹刻有些忽視。「
宋毅喟然歎道,「我估計再等個十幾二十年,恐怕都不見得會熱起來。倒是這家店舖的主人,費心收集了這麼多的雕刻藝術品,實為不易啊這雕刻藝術的選材倒是豐富多彩,最適合雕刻的如紫檀、黃花梨、黃陽木、玉、石等等。這竹刻其實只是非常小的一個門類,不為眾人所熟知也不例外。「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雕刻藝術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啦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宋毅你說,以後竹刻還有沒有升值的空間啊「林寶卿倒是非常理解這家店主的初衷。
「有是肯定有的,就像我剛剛說的,起碼得等個二三十年吧「宋毅對竹刻的市場其實還是看好的,像他前面所提的這些材質中,只有玉質文房器拍賣價上過千萬,其他似乎還沒有,而恰恰是未被列入貴重材質的竹子製作的筆筒,其拍賣價格和玉一樣超越過千萬。
林寶卿倒不以為意,將那竹林七賢的嘉定竹刻筆筒看了又看,「那也不打緊,大不了買下來自己多收藏一段時間哦其實像這類的文房用品,放在書房裡可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宋毅望著她嘿嘿笑道,「嗯,寶卿說得對,那就買回去放咱們倆的書房裡。」
「……「林寶卿沒有說話,閃亮靈動的大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彷彿要分辨出他這話裡到底有幾分誠意。
「就我們倆,買個大房子,裝修得漂漂亮亮的。書房更要古香古色的,雕花的桐木窗,黃花梨的桌椅,紫檀的書架,書桌上擺上這樣的嘉定竹刻筆筒,再用最精緻的官窯香爐,焚上奇楠香,然後我就看寶卿在那紅袖添香。「
宋毅的聲音帶著磁性,描繪的場景很是吸引人,至少,林寶卿被他給誘惑了。 【】
這一切都是構想,還得先把東西給拿下再說,這次仍舊是宋毅衝鋒在前,他知道這時候的牙雕竹刻價格都不貴,像這樣的精品雖然有出售,可店主應該是懂得它們的價值的。他也就沒有和那看小說的小伙子兜圈子,直接問他四愛圖和竹林七賢的嘉定竹刻的價格。
那小伙子倒是沒想到這對打情罵俏的年輕人有這樣的魄力和財力,他小說也不看了,給宋毅報出了價格來。四愛圖一萬,竹林七賢兩千。
這個價格對宋毅來說還可以接受,可林寶卿就不這麼看,再說了,也不可能人家叫多少就給多少,按現在的行情,這價格絕對高了。
那就討價還價唄
林寶卿最不怕的就是討價還價,她從小就跟著父親林方軍歷練慣了,這時候怕宋毅吃虧,直接殺將到前面來和那看店的小伙子對砍。
林寶卿侃價的時候,宋毅裝大款只會惹來她的反感,她絕對會說他不尊重她的勞動。林寶卿從小就被教導,這討價還價下來的價格,都是純粹的利潤。
那小伙子長期看店,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最主要的是他底氣足啊宋毅他們看中的,俱都是有著歷史文化沉澱的精品,價格再低,也不會低到哪裡去。即便面對林寶卿這樣的青春美女,他也沒有輕易退讓。
最終,雙方相互妥協下來,林寶卿以八千塊錢的價格,將牙雕的四愛圖和嘉定竹刻竹林七賢拿到手。
付了錢宋毅和林寶卿兩人就將幾件精品帶回去,路上林寶卿還悄悄問宋毅,「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剛才說了很多啊「宋毅逗她道。
林寶卿橫了他一眼,秋波亂飛,臉上有些羞澀,卻還是勇敢地說了出來,「你說我們的書房啊……」
「全部交給你來佈置,我偷懶,行吧」宋毅笑望著她說。
林寶卿當即揪著他手臂不幹了,「才不要,我們一起來吧我想想看還差什麼,嗯,字畫、硯台、古籍……」
看她充分發揮著想像力,宋毅感覺這冬天也不是那麼寒冷。
下午上課的時候,宋毅沒見到沈映雪到教室,還真是生氣了。宋毅是無所謂,倒是喬雨柔下課的時候跑到宋毅旁邊的位置坐下,也不說話,只眨巴著眼睛望向他。這讓宋毅感覺心底有些毛毛的,問她說,「小柔,你這是幹什麼?「
喬雨柔還是不說話,宋毅便又說道,「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找他算賬去。」
「映雪真生你氣了呢,連上課都不來了。我知道你人好,就別跟她一般計較吧」喬雨柔這才說道。
宋毅卻道,「我是不想和她一般計較的,可她跟我計較啊,她上午還打電話罵過我呢,說不想見到我,也不想聽我的聲音。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女孩子嘴上說的和心裡想可不一樣……」看喬雨柔的樣子,還是很希望兩人和好。
「小柔你放心好啦,過幾天她的心情自然就會好了。我要現在去找她,指不定她會更生氣那小柔的一番苦心不是白費了,對吧」宋毅面對沈映雪的時候可以不去理會她,殺殺她的傲氣,可面對喬雨柔這可愛的女孩子時,就要溫柔地解釋緣由。
宋毅接著又對她說道,「對了,我最近今天會比較忙,明天就不來上課,可能要等到元旦之後,考試之前才會回來。」
「你又逃課啊?」喬雨柔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宋毅沒心沒肺地輕笑了起來,「反正現在新課已經結束,都是讓我們自己複習。還有啊,說不定我這一走,沈映雪就回來上課,心情也好起來了呢」
喬雨柔搖搖頭表示不相信,可不管怎樣,她都無法阻止宋毅和沈映雪兩人做自己的決定。
宋毅卻又囑咐她說,「小柔你這些天好好複習,也別忘記休息,勞逸結合才能發揮最大的潛力哦」
「謝謝我會的。「喬雨柔甜甜地回應道,宋毅不知道又要上哪去忙,她心底也有幾分不捨。喬雨柔也很關心,沈映雪現在怎麼樣了。
被她關心著的沈映雪回家之後,就把她自己關在房間裡。
唐玉瓊聽了司機的匯報後,立刻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趕了回去,在她門外敲了很久的門,沈映雪這才開門,眼睛哭得紅紅的,原本漂亮的臉蛋也有些花了。見了唐玉瓊之後,沈映雪更是忍不住,撲進她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唐玉瓊連忙安慰她,並問她怎麼回事,沈映雪嗚嗚地哭夠了之後,第一句就讓唐玉瓊目瞪口呆,「大騙子,他是個大騙子「
「小雪,不著急,慢慢說,誰啊」唐玉瓊雖然已經猜到讓女兒傷心的是誰,可還是問了出來。
沈映雪卻說,「我不要再提那個大騙子的名字。「
唐玉瓊可是過來人,對沈映雪的小女兒情態瞭解得很,也就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來,「他還真是可惡,怎麼就敢欺騙我們家小雪,告訴媽咪,非得讓他道歉不可。」
沈映雪卻又嗚嗚地說,「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
唐玉瓊這下為難了,「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沈映雪像個小孩子一樣,又抽噎了一陣,這才說道,「他明明說他喜歡我的,可我叫他帶我去看他設計的珠寶,他卻說沒有時間,他怎麼可以這樣「
唐玉瓊頓覺無語,可嘴上還是安慰她說,「他也太不識抬舉了小雪你做得對,以後我們不要再去理會這樣口是心非的人」
「還是怪我們太寵愛她了。」唐玉瓊暗自心想,她對女兒的品性非常瞭解,驕傲,從來只有她拒絕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拒絕她的道理,偏生就遇上宋毅這麼個怪胎,不給她面子。
說起來,他還倒是好手段啊難怪他這樣的人能取得這麼大的成績。唐玉瓊心底的警惕心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
「可是……「沈映雪心情還是很抑鬱。
「可是什麼?「唐玉瓊就不理解了。
沈映雪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可是人家還是很傷心嘛他怎麼可以這樣……」
面對這樣的活寶女兒,唐玉瓊覺得自己都快沒話說了,但她還是得耐心勸導她,「媽咪只問你,你喜歡他不?」
「他還沒那資格呢」沈映雪立馬又恢復了她一貫的傲嬌。
唐玉瓊微微笑了起來,「這不就對了,既然不喜歡他,那有什麼好傷心的。再說了,他說不定是故意拒絕你,就是想讓你傷心,從而記住他呢「
「他不會真這樣壞吧「沈映雪有些不敢相信。
唐玉瓊趁熱打鐵道,「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啊,有的人為了追女孩子,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的。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實在太普遍了「
沈映雪又問道,「那……他還是喜歡我的了?」
唐玉瓊實在搞不懂沈映雪腦子裡到底是怎樣的思維,她也知道為情所困的人非常人能理解,可是,這也太……唐玉瓊只得出絕招,「我看不像,像他這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怎麼會真正喜歡誰呢他要是真正喜歡你的話,就該真心對你,處處為你著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玩各種手段。「
「他不喜歡我?「沈映雪聽了也覺得疑惑,」那他先前幹嘛還對我說那樣的話。「
唐玉瓊腦袋嗡的一聲大了起來,當即也就說道,「他就是想騙你啊他知道他們金玉珠寶實力弱小,所以千方百計想將你騙到手,就不用承受到我們福祥銀樓帶給他們的巨大壓力,可以更快地發展起來。「
「可我看他不像那樣的人啊「沈映雪不解地說道。
「人不是通過表面就可以看出來的,小雪你也不是沒想到他會拒絕你嗎?「唐玉瓊心說你到底幫著誰說話啊其實唐玉瓊心底也矛盾得很,她並不是真想說宋毅的壞話,可她違心地說了之後,女兒竟然還不相信,這讓她感覺有些裡外不是人。
「媽咪……「被揭了傷心事,沈映雪又不幹了,撲到唐玉瓊懷裡直撒嬌,事情的起因也正是因為驕傲的她被人拒絕才引起的。
唐玉瓊又好生勸慰了她一番,沈映雪這才漸漸平息下來,她也提出這幾天都不要去上課,因為不想看到宋毅那死騙子唐玉瓊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她以前從沒像現在這樣焦頭爛額過。沈映雪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傲氣,眼界高,從小到大沒看上過誰,可這她這一長大,麻煩就接踵而至。
唐玉瓊心底也在想,當初把她送到國外去唸書是不是更好。
可她和沈睿雲不是沒想過將沈映雪送到國外唸書,但她一直在長輩的羽翼之下生活,從來沒有真正獨立生活過。在東海生活尚且如此,要真去了國外,以她這樣的性格,還不是別人想怎麼騙就怎麼騙在東海,至少她可以幫著女兒處理感情的事情。